讀詩質疑 (四庫全書本)/卷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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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讀詩質疑卷六
  太僕寺少卿嚴虞惇撰
  
  鄭譜曰王城者周東都王城畿内方六百里之地其封域在禹貢豫州太華外方之間北得河陽漸冀州之南始武王作邑於鎬京謂之宗周是為西都周公攝政五年成王在豐欲宅洛邑使召公先相宅既成謂之王城是為東都今河南是也召公既相宅周公往營成周今洛陽是也成王居洛邑遷殷頑民於成周復還歸處西都至於夷厲政教尤衰十一世幽王嬖褒姒生伯服廢申后太子宜臼奔申申侯與犬戎攻宗周殺幽王於戲晉文侯鄭武公迎宜臼於申而立之是為平王以亂故徙居東都王城於是王室之尊與諸侯無異其詩不能復雅故貶之謂之王國之變風 孔疏風雅之作本自有體而云貶之謂之風者言作為雅頌貶之而作風非謂採得其詩乃貶之也鄭志張逸問平王㣲弱其詩不能復雅厲王流於彘幽王滅於戲在雅何答曰幽厲無道以强暴至於流滅豈如平王㣲弱政在諸侯威令不加於百姓乎其意言幽厲以酷虐之政被於諸侯故為雅平桓則政教不及畿外故為風也 春秋傳吳季札請觀周樂為之歌王曰美哉思而不懼其周之東乎 歐陽氏曰周之衰也始之以夷懿終之以平桓平桓而後不復支矣故書止文侯之命而不復錄春秋起平王之年而治其事詩自黍離之什而降為風黄氏曰黍離之為國風以其詩之體為風也周室未遷其聲天下之正聲也平王遷而東之則其音乃東土之音耳故曰王國風 蘇氏曰自平王東遷而變風遂作其風及於境内而不能被天下與諸侯比然其王號未替也故不曰周而曰王 虞惇曰王降為風而次於衞者衞商之故都也周不監於商而王於是乎風矣王所以次衞也 吕氏曰成周乃東都總名河南成周之王城也雒陽成周之下都也平王東遷之後所謂西周者豐鎬也東周者東都也威烈王之後所謂西周者河南也東周者雒陽也
  黍離閔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過故宗廟宫室盡為禾黍閔周室之顛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詩也
  鄭箋宗周鎬京也 孔疏書多方王來自奄至于宗周周官歸于宗周正月赫赫宗周皆謂鎬京也後平王居洛亦謂洛邑為宗周祭統即宫于宗周謂洛邑也 申公説平王遷洛命秦伯帥師逐犬戎於鎬京尋遣尹伯封犒秦師過故宗廟宫室秦人皆墾為田咸生禾黍彷徨不忍去作此詩 李氏曰箕子過故殷墟作麥秀之詩曰麥秀漸漸兮禾黍油油與此詩意同也
  彼黍離離彼稷之苖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離靡搖苗隔句韻末二句以天人韻
  朱註賦而興也 毛傳彼彼宗廟宫室也 許氏曰黍禾屬而黏者也 孔疏離離垂貌 沈氏曰稷今之穄也 毛傳靡靡猶遲遲也 孔疏搖搖憂無所薄也 鄭箋謂我何求者怪我久留不去也 毛傳悠悠逺意蒼天者據逺視之蒼蒼然也 孔疏知我者希無可告語乃訴之於天 李氏曰致此者何人哉不欲斥其人也
  彼黍離離彼稷之穂行邁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賦而興也 毛傳穂秀也
  彼黍離離彼稷之實行邁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賦而興也 孔疏詩人以黍秀時至稷則尚苖未得還歸遂至於稷之穂稷之實歴道其所更見也 毛傳噎憂不能息也
  謝氏曰閔宗周者一行役大夫之外無人也書文侯之命王所以訓戒者寧爾邦而已王室之盛衰故都之興廢悉置之度外吾於黍離之詩重有感矣黍離三章章十句
  虞惇按劉向新序衞宣公子夀閔其兄伋之見害作憂思之詩黍離是也陳思王植云昔尹吉甫信後妻之讒而殺孝子伯竒其弟伯封求而不得作黍離葢韓詩説也而子貢傳申公説則又以伯封為周之大夫矣毛公傳未行之前三家異説大畧如此小序出於毛公毛傳行而三家亡余於三家之説之見於傳記者間采而錄之非徒廣異聞亦以著小序之不可廢學者不可疑此而信彼耳
  君子于役刺平王也君子行役無期度大夫思其危難以風焉
  虞惇按此詩乃大夫託為行役者室家思念之辭亦以風其上也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雞棲于塒日之夕矣羊牛下來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賦也 朱註君子婦人目其夫也 毛傳鑿牆而棲曰塒 鄭箋言畜産出入尚有期節而行役者反不也 陸氏曰羊性畏露晚出早歸常先於牛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雞棲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茍無饑渇
  賦也 朱註不日不月不可計以日月也 毛傳佸㑹也雞棲於杙為桀括至也 鄭箋茍且也且得無饑渇憂其饑渇也 嚴氏曰此所以風王而使察焉者也
  君子于役二章章八句
  君子陽陽閔周也君子遭亂相招為祿仕全身逺害而已
  君子陽陽左執簧右招我由房其樂只且
  賦也 毛傳陽陽無所用其心也 孔疏簧笙管中之金薄鍱也笙必有簧故以簧表笙 鄭箋我君子之友自謂也由從也招我欲使我從之於房中俱在樂官也 毛傳國君有房中之樂 孔疏房中之樂於路寢之下小寢之内作之天子以周南諸侯以召南 朱註只且語辭
  鄭箋君子遭亂道不行相與樂此而已
  君子陶陶左執翿右招我由敖其樂只且
  賦也 毛傳陶陶和樂貌翿纛也 鄭箋纛舞者所持謂羽舞也敖燕舞之位也
  程氏曰陽陽陶陶皆不任憂責全身自樂而已君子居亂世如是 蘇氏曰房中之樂賤事耳君子相招而樂之則以賤為樂矣君子以賤為樂則其貴者不可居也雖有貴位而君子不居則周不可輔矣此所以為閔周也
  君子陽陽二章章四句
  虞惇按集註此詩疑前篇婦人所作其夫既歸安於貧賤以自樂其家人識其意而嘆美之未知朱子所據今仍從舊説
  揚之水刺平王也不撫其民而逺屯戍於母家周人怨思焉
  鄭箋平王母家申國姜姓在陳鄭之南迫近彊楚數見侵伐故戍之
  揚之水不流束薪彼其之子不與我戍申懐哉懐哉曷月予還歸哉水子薪申隔句韻懐歸韻通不必叶興也 毛傳揚激揚也 歐陽氏曰激揚之水力弱不能流束薪猶王室政衰不能徴發諸侯也彼其之子謂他國人之當戍者也 毛傳戍守也 朱註懐思也
  蘇氏曰揚之水非自流之水也水不能自流而或揚之雖束薪之易流有不流矣水之能自流者物斯從之安在其揚之哉周之盛也諸侯聽役于王室無敢違命及其衰也雖令而不至矣其曰不與我戍申者怨諸侯不戍之辭也曷月予還歸者久戍而不得代之辭也
  揚之水不流束楚彼其之子不與我戍甫懐哉懐哉曷月予還歸哉
  興也 毛傳楚木也甫諸姜也 孔疏尚書吕刑禮記作甫刑孔安國云吕侯後為甫侯周語曰胙四岳國賜為侯伯賜姓曰姜氏曰有吕又曰申吕雖衰齊許猶在是申與甫許同為姜姓詩人重章變文借甫許以言申其實不戍甫許也六國時秦趙皆嬴姓而史記漢書多謂秦為趙亦此類也
  揚之水不流東蒲彼其之子不與我戍許懐哉懐哉曷月予還歸哉蒲許平上通韻
  興也 鄭箋蒲蒲栁也 毛傳許亦諸姜也
  朱註申侯與犬戎攻宗周而弑幽王則申侯者平王不共戴天之仇也平王知有母而不知有父知立己為有徳而不知弑父為可怨至使復讐討賊之師反為報恩酬私之舉其忘親逆理得罪於天甚矣况先王之制諸侯有故則方伯連帥以諸侯之師討之王室有故則方伯連帥以諸侯之師救之天子郷遂之民供貢賦衞王室而已今平王不能行威令於天下徒使畿甸之民逺為諸侯戍守周人以非其職而怨思焉則其衰懦㣲弱而得罪於民又可見矣詩亡而春秋作其不以此也哉 虞惇曰平王於大義不得戍申詩人但以逺戍為憂所謂怨而不怒也
  揚之水三章章六句
  虞惇按鄭氏以揚之水為激揚湍迅之水喻平王政教煩急朱子以彼其之子為戍人指其室家俱非是今從歐陽氏蘇氏又註云此詩之興取之不二字如小星之例安成劉氏附㑹其説云此乃興之不取義者特取之不兩字相應耳詩無不取義之興六義之壊皆此種説啓之
  中谷有蓷閔周也夫婦日以衰薄凶年饑饉室家相棄爾
  中谷有蓷暵其乾矣有女仳離嘅其嘆矣嘅其嘆矣遇人之艱難矣
  興也 毛傳蓷鵻也 郭氏曰今茺蔚也又名益母許氏曰暵燥也 毛傳仳别也 朱註嘅嘆聲
  孔疏人斥其夫也
  程氏曰谷中之草待隂潤而生今暵則乾矣喻夫婦樂嵗相保凶年相棄也 鄭箋嘅然而嘆自傷君子之窮厄
  中谷有蓷暵其脩矣有女仳離條其歗矣條其歗矣遇人之不淑矣脩尤韻歗嘯韻淑轉平聲殊留反蕭肴豪尤韻通此以平去入通一韻也集註俱叶從淑非是興也 陳氏曰脩長茂者也 毛傳條條然歗也程氏曰歗長吟也悲恨深於嘆矣 鄭箋淑善也朱註古者死喪饑饉皆曰不淑
  曾氏曰凶年遽相棄背葢衰薄之甚者而詩人乃曰遇斯人之艱難遇斯人之不淑絶無怨懟過甚之辭厚之至也
  中谷有蓷暵其濕矣有女仳離啜其泣矣啜其泣矣何嗟及矣
  興也 蘇氏曰暵其濕旱之甚也 毛傳啜泣貌朱註言事已至此末如之何窮之甚也
  范氏曰世治則室家相保者上之所養也世亂則室家相棄者上之所殘也其使之也勤其取之也厚則夫婦日以衰薄而凶年不免於離散詩人舉一物失所而知王政之惡一女見棄而知人民之困以為政荒民散國將無以為國也 黄氏曰王者之治必使天下有相生相養相親相恤之道顧其父子兄弟夫婦而有不忍相去之意然後禮義生焉今平王不能善天下之風俗而反以敗天下之風俗至於夫婦衰薄凶年相棄夫人而棄其夫婦則亦無所不至矣尚何望其尊君愛親哉予於谷風而知衞之所以亡於中谷有蓷而知周之所以亡
  中谷有蓷三章章六句
  虞惇按暵其乾矣毛鄭説頗迂曲朱註本蘇氏程氏今從之遇人之不淑亦從朱
  兔爰閔周也桓王失信諸侯背叛搆怨連禍王師傷敗君子不樂其生焉
  虞惇按春秋傳魯桓公五年王奪鄭伯政鄭伯不朝王以諸侯伐鄭鄭伯禦之戰於繻葛蔡衞陳皆奔王卒大敗祝𣆀射王中肩序葢指此事為言然經無此意也
  有兔爰爰雉離于羅我生之初尚無為我生之後逢此百罹尚寐無吪為古音譌罹古音羅後並同不從叶毛傳興也爰爰緩意 朱註離麗也 毛傳鳥網為羅罹憂也 鄭箋尚庶幾也 毛傳吪動也 鄭箋寐不欲動無所樂生之甚
  朱註張羅本以取兔今兔狡得脱而雉以耿介反離於羅以比小人致亂而以巧計幸免君子無辜而以忠直受禍也為此詩者葢猶及見西周之盛時
  有兔爰爰雉離于罦我生之初尚無造我生之後逢此百憂尚寐無覺罦憂尤韻造皓韻覺效韻平上去通韻集註俱叶從造非是
  興也 毛傳罦覆車也 郭氏曰今之翻車大綱也朱註造為也
  有兔爰爰雉離于罿我生之初尚無庸我生之後逢此百凶尚寐無聰
  興也 毛傳罿罬也 孔疏韓詩施羅於車上曰罿毛傳庸用也聰聞也
  兔爰三章章七句
  虞惇按毛鄭以雉兔喻政有緩急用心不均東萊吕氏以兔比諸侯恣睢雉為周人自比皆穿鑿歐陽氏僅以物之幸不幸為言則寄托亦淺今從朱鄭以逢此百罹為過軍役之事雖本序説亦不必如是之拘也
  葛藟王族刺平王也周室道衰棄其九族焉
  鄭箋九族者據已上至髙祖下及𤣥孫之親
  緜緜葛藟在河之滸終逺兄弟謂他人父謂他人父亦莫我顧藟弟隔句韻滸父顧上去通韻
  興也 毛傳緜緜長不絶之貌水厓曰滸
  蘇氏曰葛藟得河之潤澤以長大猶王族得王之恩施以茂盛也王今棄逺兄弟而謂他人父彼非王族亦安肯顧我哉
  緜緜葛藟在河之涘終逺兄弟謂他人母謂他人母亦莫我有母滿以反有音以不從叶集註一章俱叶不可曉
  興也 毛傳涘厓也 朱註謂他人父者其妻則母也 鄭箋有識有也
  緜緜葛藟在河之漘終逺兄弟謂他人昆謂他人昆亦莫我聞
  興也 孔疏爾雅夷上洒下曰漘 毛傳昆兄也李氏曰聞相聞知也
  虞惇曰平王忘殺父之仇而徳申侯之立已所謂謂他人父謂他人母也不有于其父何有于其族乎周之東遷晉鄭焉依未聞異姓之能扞王於艱也亦莫我顧之言信矣
  葛藟三章章六句
  虞惇按集註世衰民散有去其鄉里家族而流離失所者作此以自嘆不主序説葢朱子于三百篇凡諷刺君上之語概不以為然不獨此詩也緜緜葛藟二句註無解蘇氏本之毛鄭吕氏謂葛藟生非其地猶宗族失所依竊意葛藟生於河濱不得為非其地不若蘇説之為長也
  采葛懼讒也
  鄭箋桓王時臣無大小使出者則為讒人所毁故懼之
  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虞惇曰比而興也 鄭箋采葛喻臣以使事出也毛傳葛所以為絺綌也事雖小一日不見於君憂懼於讒矣 孔疏日久情疎為懼益甚故以多時况少時 李氏曰小人之譖人多因其不見之時乘隙而入如上官桀譖霍光伺光出沐日奏之𢎞恭石顯譖蕭望之亦候望之出沐日上之忠臣義士一日不在朝廷則讒説殄行並作矣 逸齋曰汲黯不願之郡疑張湯也京房不敢離左右畏石顯也
  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蕭尤韻不必叶
  比而興也 孔疏蕭荻也 毛傳蕭所以共祭祀
  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嵗兮
  比而興也 朱註艾蒿屬 毛傳艾所以療疾采葛三章章三句
  虞惇按詩序辨此淫奔之詩其篇與大車相屬其事與采唐采葑采麥相似其辭與鄭子衿正同葢朱子説詩専闢小序於國風之懐思贈答者概以為淫奔之詩故其説云爾不可從也鄭以采葛喻小事出采蕭喻大事出采艾喻急事出亦太拘今刪之但曰使事出而已彼采葛兮毛曰興朱曰賦今曰比而興者采葛以比使出而即以興懼讒之意也
  大車刺周大夫也禮義陵遲男女淫奔故陳古以刺今大夫不能聴男女之訟焉
  大車檻檻毳衣如菼豈不爾思畏子不敢
  賦也 毛傳大車大夫之車檻檻車行聲也毳衣天子大夫之服菼蘆之初生也天子大夫四命其出封五命如子男之服 鄭箋毳衣之屬衣繢而裳繡皆有五色其青者如菼 朱註爾淫奔者相命之辭也子大夫也
  蘓氏曰古者大夫巡行邦國以聴男女之訟其聴之也明而止之也有道民聞其車聲而見其衣服則畏而不敢非待刑之而後已也葢傷今不能矣 鄭箋此古之欲淫奔者之辭
  大車啍啍毳衣如璊豈不爾思畏子不奔
  賦也 毛傳啍啍重遲之貌 許氏曰璊玉頳色也
  榖則異室死則同穴謂予不信有如皦日
  賦也 毛傳榖生也 鄭箋穴壙也 毛傳皦白也朱註男女之欲奔者畏其大夫自以終身不得如其志也故曰生不得相奔以同室庶幾死得合𦵏以同穴而已皦日約誓之辭也 吕氏曰此詩所謂陳古其猶在文武成康之後歟葢唯能止其奔未能革其心與行露之詩異矣
  大車三章章四句
  虞惇按集註周衰大夫猶有能以刑政治其私邑故淫奔者畏而歌之葢不取陳古之説也謂予不信二句鄭箋繆今從註劉向列女傳以此為息君夫人作考之左傳殊不合未可為據也
  丘中有麻思賢也莊王不明賢人放逐國人思之而作是詩也
  丘中有麻彼留子嗟彼留子嗟將其來施施施式何反戈麻韻通不必叶
  虞惇曰賦而興也 朱註麻榖名皮可績為布 毛傳留大夫氏子嗟字也 朱註將願也 鄭箋施施舒行也
  蘇氏曰子嗟隐居丘園之間殖麻麥果實以為生民思其賢而庶其肯徐來以從我也 孔疏賢者其肯來乎言不肯復來所以思之特甚
  丘中有麥彼留子國彼留子國將其來食
  賦而興也 朱註子國亦字也 蘇氏曰來食從我食也 鄭箋庶其親已已得厚待之
  丘中有李彼留之子彼留之子貽我佩玖玖音几不從叶
  賦而興也 毛傳玖石次玉者言能貽我美寳 蘇氏曰冀其貽我以善也
  嚴氏曰張平子四愁詩美人贈我金琅玕何以報之雙玉盤其序云屈原以珍寳為仁義騷人之辭源流國風也
  丘中有麻三章章四句
  虞惇按集註婦人望其所與私者而不來疑丘中麻麥之處復有與之私而留之者故作此詩也今按詩前二章子嗟一人也子國又一人也婦人所望其來者子嗟乎子國乎抑子嗟子國俱來乎何婦人所與私者之多也丘中有麻之處已有與子嗟私者丘中有麥之處復有與子國私者丘中有李之處又有與子嗟子國私者如其言則是徧國中皆淫婦人視栁子厚傳河間婦人亦不是過也此雖世衰俗淫恐必不至於此而聖人刪詩以懲勸後世恐亦決不存此等詩也故今斷從序説毛傳子國子嗟父也正義曰毛時書籍猶多或有所據然今未能確知故但云字而已毛鄭又以子嗟子國能治麻麥草木為賢説亦過泥今畧參歐陽氏蘇氏
  王國十篇二十八章百六十二句







  讀詩質疑卷六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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