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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笈七籤/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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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帝陰符經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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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符》自黃帝有之,蓋聖人體天用道之機也。《經》曰:得機者萬變而愈盛,以至於王;失機者萬變而愈衰,以至於亡。厥後伊呂得其末分,猶足以拯生靈,況聖人乎?其文簡,其義玄。凡有先聖數家注解,互相隱顯。後學難精,雖有所主者,若登天無階耳。近代李筌,假托妖巫,妄為注述,徒參人事,殊紊至源。不慚窺管之微,輒呈酌海之見。使小人竊窺,自謂得天機也。悲哉!臣固愚昧,嘗謂不然。朝願聞道,夕死無悔。偶於道經藏中得《陰符傳》,不知何代人制也。詞理玄邈,如契自然。臣遂編之,附而入注。冀將來之君子,不失道旨。

黃帝陰符經(──張果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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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曰: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觀自然之道,無所觀也。不觀之以目,而觀之以心。心深微而無所不見,故能照自然之性。性惟深微而能照,其斯謂之「陰」。執自然之行,無所執也。故不執之以手,而執之以機。機變通而無所系,故能契自然之理。夫惟變通而能契,斯謂之「符」。照之以心,契之以機,而「陰符」之義盡矣。李筌以「陰」為「暗」,「符」為「合」,以此文為序首,何昧之至也。故天有五賊,見之者昌五賊者,命、物、時、功、神也。傳曰:聖人之理,圖大而不顧其細,體瑜而不掩其瑕。故居夷則遵道布德以化之,履險則用權發機以拯之。務在匡天地,謀在濟人倫。於是用大義除天下之害,用大仁興天下之利,用至正措天下之枉,用至公平天下之私,故反經合道之謀,其名有五,聖人禪之,乃謂之賊;天下賴之,則謂之德。故賊天之命,人知其天而不知其賊,黃帝所以代炎帝也。賊天之物,人知其天而不知其賊,帝堯所以代帝摯也。賊天之時,人知其天而不知其賊,帝舜所以代帝堯也。賊天之功,人知其天而不知其賊,大禹所以代帝舜也。賊天之神,人知其天而不知其賊,殷湯所以革夏命也。周武所以革殷命也。故見之者昌,自然而昌也。太公以賊命為用味,以取其喻也。李筌不悟,以黃帝賊少女之命,白日上騰為非也。五賊在乎心,施行在乎天;宇宙在乎手,萬化生乎身《傳》曰:其立德明,其用機妙,發之於內,見之於外而已矣。豈稱兵革以作寇亂哉?見其機而執之,雖宇宙之大,不離乎掌握,況其小者乎?知其神而體之,雖萬物之眾,不能出其胸臆,況其寡者乎?自然造化之力而我有之,不亦盛乎?不亦大乎?李筌等以五賊為五味,順之可以神仙不死。誣道之甚也。天性,人也;人心,機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傳》曰:人謂天性,機謂人心。人性本自玄合,故聖人能體五賊也。天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傳》曰:天機張而不生,天機馳而不死。天有馳張,用有否臧。張則殺威行,馳則殺威亡。人之機亦然。天以氣為威,人以德為機。秋冬陰氣嚴凝,天之張殺機也,故龍蛇畏而蟄伏。冬謝春來,陰退陽長,天之馳殺機也,故龍蛇悅而振起。天有寒暄,德亦有寒暄。德刑整肅,君之張殺機也,故以下畏而服從。德失刑偏,君之馳殺機也,故奸雄悅而馳騁。位有尊卑,象乎天地,故曰:天發殺機,龍蛇起陸,寇亂所由作;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尊卑由是革也。太公、諸葛亮等以殺人過萬,大風暴起,晝若暝。以為天地反覆,其失甚矣。天人合德,萬變定基《傳》曰:天以禍福之機運於上,君以利害之機動於下,故有德者萬變而愈盛,以至於王;無德者萬化而愈衰,以至於亡。故曰天人合德,萬變定基。自然而然也。性有巧拙,可以伏藏《傳》曰:聖人之性,巧於用智,拙於用力。居窮行險,則謀道以濟之;對強與明,則伏義以退避之。理國必以是,用師亦以是。九竅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動靜《傳》曰:九竅之用,三要為機。三要者,機、情、性也。機之則無不安;情之則無不邪;性之則無不正。故聖人動以伏其情,靜以常其性,樂以定其機。小人反此,故下文云:太公為三要,為耳、目、口。李筌為心,神、志,皆忘機也。俱失《陰符》之正意。火生於木,禍發必克;奸生於國,時動必潰。知之修煉,謂之聖人《傳》曰:夫木性靜,動而生火,不覺火盛,而焚其質。由人之性靜,動而生奸,不覺奸成而亂其國。夫明者見彼之隙以設其機,智者知彼之病以圓其利,則天下之人,彼愚而我聖。是以生者自謂得其生,死者自謂得其死,無為無不為,得道之理也。天生天殺,道之理也。天地,萬物之盜;萬物,人之盜;人,萬物之盜。三盜既宜,三才既安《傳》曰:天地以陰陽之氣化為萬物,萬物不知其盜。萬物以美惡之味饗人,人不知其盜。人以利害之謨制萬物,萬物不知其盜。三盜玄合於人心,三才靜順於天理。有若時然後食,終身無不愈;機然後動,庶類無不安。食不得其時,動不得其機,殆至滅亡。故曰食其時,百骸治;動其機,萬化安。人知其神而神,不知其神所以神也《傳》曰:時人不知其盜之為盜,只謂神之能神。《鬼谷子》曰:彼此不覺謂之神。蓋用微之功著矣。李筌不知此文意通三盜,別以聖人、愚人為喻,何甚謬也。日月有數,大小有定,聖功生焉,神明出焉《傳》曰:日月有準,運數也;大小有定,君臣也。觀天之時,察人之事,執人之機,如是則聖得以功,神得以明。心冥理合,安之善也。筌以度數為日月,以餘分為大小,以神氣能生聖功神明,錯謬之甚也。其盜機也,天下莫能見,莫能知也。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輕命《傳》曰:其盜微而動,所施甚明博,所行極玄妙。君子用之,達則兼濟天下,太公其人也。窮則獨善一身,夫子其人也。豈非擇利之能審乎?小人用之,則惑名而失其身,大夫種之謂歟?得利而亡義,李斯之謂歟?豈非信道之不篤焉?瞽者善聽,聾者善視。絕利一源,用師十倍。三返晝夜,用師萬倍《傳》曰:瞽者善於聽,忘色審聲,所以致其聰。聾者善於視,遺耳專目,所以致其明。故能十眾之功。一晝之中三而行之,所以至也。一夜之中三而思之,所以精也。故能用萬眾之人。李筌不知師是眾,以為兵師,誤也。心生於物,死於物,機在於目《傳》曰:心有愛惡之情,物有否臧之用。目視而察之於外,心應而度之於內。善則從而行之,否則違而止之,所以勸善而懲惡也。筌以項羽昧機,心生於物;以符堅見機,心死於物。殊不知有否臧之用。天之無恩而大恩生,迅雷烈風莫不蠢然《傳》曰:天以兇象咎徵見人,人能儆戒以修德。地以迅雷烈風動人,人能恐懼以致福。其無恩而生大恩之謂也。李筌以天地不仁為大恩,以萬物歸於天為蠢然。與《陰符》本意殊背。至樂性餘,至靜性廉《傳》曰:情未發謂之中,守中謂之常,則樂得其志而性有餘矣。性安常謂之自足,則靜得其志而廉常足矣。筌以奢為樂性,以廉為靜,殊乖至道之意。天之至私,用之至公《傳》曰:自然之理,微而不可知,私之至也。自然之功,明而不可違,公之至也。聖人體之亦然。筌引《孫子》云:視卒如愛子,可以之俱死。何也?擒之制在氣《傳》曰:擒物以氣,制之以機,豈用小大之力乎?太公曰:豈以小大而相制哉?筌不知擒之義,誤以禽獸。注解引云玄龜食蛇,黃腰啖虎之類,為是悲哉!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恩生於害,害生於恩生者,人之所愛,以其厚於身。太過則道喪,而死自來矣。死者,人之所惡,以其損於事。至明則道存。而生自固矣。福理所及謂之恩,禍亂所及謂之害,損己則為物之所益,害之生恩也。筌引《孫子》用兵為生死,丁公、管仲為恩害。異哉!愚人以天地文理聖,我以時物文理哲。人以虞愚,我以不虞聖。人以期其,我以不期其聖《傳》曰:觀天之運四時,察地之化萬物,無所不知,而蔽之以無知,小恩於人,以蒙自養之謂也。知四時之行,知萬物之生,皆自然也。故聖人於我以中自居之謂也。故曰死生在我而已矣。人之死亡,譬如沉水自溺,投火自焚,自取滅亡。理國以道,在於損其事而已。理軍以權,在於亡其兵而已。故無死機則不死矣,鬼神其如我何?聖人修身以安其家,理國以平天下,在乎立生機。以自去其死性者,生之機也。除死機以取其生情者,死之機也。筌不天道,以愚人、聖人、體道愚昧之人而驗天道,失之甚也。故曰沉水入火,自取滅亡注在上矣。自然之道靜,故天地萬物生《傳》曰:自然之道,無為而無不為。動靜皆得其性,靜之至也。靜故能立天地,生萬物,自然而然也。伊尹曰:靜之至,不知所以生也。天地之道浸,故陰陽勝《傳》曰:浸,微也。天地之道,體著而用微,變通莫不歸於正,微之漸也。微漸故能分陰陽,成四時。至剛至順之謂也。陰陽相推,而變化順矣《傳》曰:聖人變化順陰陽之機。天地之位自然,故因自然而冥之,利自然而用之,莫不得自然之道也。是故聖人知自然之道不可違,因而制之注在文上。至靜之道,律曆所不能契《傳》曰:道之至靜也,律曆因而制之,不能葉其中鳥獸之謂也。爰有奇器,是生萬象;八卦甲子,神機鬼藏《傳》曰:八卦變異之伎,從是而生。上則萬象,下則萬機。用八卦而體天,用九疇而法地。參之以氣候,貫之以甲子,達之以神機,閉之以詭藏,奇譎之蕩自然也。陰陽相勝之術,昭昭乎進乎象矣《傳》曰:陰陽相勝之術,恆微而不違乎本,明之信可明,故能通乎精曜象矣。

天機經解《陰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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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曰:有機而無其人者敗,有其人而無其道者敗,故《易》曰:「即鹿,無虞。惟入於林中。君子幾不如舍,往吝。」故聖人觀其時而用其符,應其機而制其事,故能運生殺於掌內,成功業於天下者也。《易》曰:「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是以聖人保之於靈臺,以觀機變。卷之則自勝,舒之則勝人。察之則無形,用之則不極。《易》曰:「陰陽不測之謂神。」而《陰符》象之矣。故聖人不測之符,陶均天下而無所歸怨矣。夫天為地主,道為德君,故聖人奉地而法天,立德而行道。舉天道而為經首,明地以奉之。《易》曰:乃順承天,待時而動。是故聖人將欲施為,必先觀天道之盈虛,後執而行之。舉事應機,則無遺策。《易》曰:「後天而奉天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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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聖人法地而奉天,立德而行道。居天地道德之間,建莫大之功者,未有不因五賊而成也。五賊者:其一賊命、其二賊物、其三賊時、其四賊功、其五賊神、皇帝王霸權變之道也。是以聖人觀其機而應之,度其時而用之,故太公立霸典而滅殷朝,行王風而理周室,豈不隨時應機,驅馳五賊者也?故聖人立本於皇王之中,應機於權霸之內。經邦治身,五賊者備矣,則天下望風而從之,竭其性命而無所歸其恩怨也。乃謂之曰:有道之盜,無形之兵。嗚呼!寇莫大焉。五賊在心,擒縱在手,治身佐世,莫尚於斯經云:「見之者昌,」不亦宜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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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曰:夫人心,身之主,魂之宮,魄之府。將欲施行五賊者,莫尚乎心。事有所圖,必合天道。此則宇宙雖廣,覽之只在於掌中;萬物雖多,生殺不離於術內。則明天地不足貴以遠、以厚,而況耳目之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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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殺機者,兩朝終始之萌,萬人生死之兆。處雲雷未泰之日,玄黃流血之時。故天之為變也,則龍出於田,蛇游乎路,此為交戰之機,故曰龍蛇起陸。人之為變也,則春行秋令,賞逆罰忠,此為顛墮之機,故曰天地反覆。天人之機同時而發,雖千變萬化,成敗之機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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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智者能愚,愚者不必能智。故聖人時通則見其巧而建其功;時否則見其拙而昧其跡。故孔明《序》曰:太公八十,非不遇也,蓋審其主焉。嗚呼!性命巧拙之時,識達行藏之勢,可以觀變察機,運用五賊。所以然者,夫聖人所以深衷遠照,動不失機,觀天料人,應時而作。故《易》曰: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惟聖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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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九竅者,在天為九星;在地為九州;在人為九竅。九竅之氣不正,故曰受邪。受邪則識用偏,識用偏則不可發機觀變。故九竅之急,在乎三要。太公曰:耳、目、口也。夫耳、目、口者,心之佐助也;神之門戶也;智之樞機也;人之禍福也。故耳無聰不能別其音,目無明不能見其機,口無度不能施其令。夫三要不精,上不能治國,下不能治家,況兵者乎?懸人之性命,為國之存亡,靜動之間,不得無事,豈可輕而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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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火生於木,火發而木焚。國生於奸,奸深則國亂。亦猶蠶能作繭,繭成則殺其身;人能生事,事煩則害其命。非至聖不能修身煉行,防之於未萌,治之於未亂。夫十圍之木,起於拱把;百仞之臺,起於足下。治小惡不懼,必成大禍。嗚呼!木不相摩,火無由出;國無亂政,奸無由生。有始有終,是非不動。能知之其惟聖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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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盜天地之精以生成,人盜萬物之形以御用,萬物盜人之力以種植,彼此相盜,各獲其宜,俱不知為萬物化。故能用機者,法此三事,以道之盜而賊於物。物亦知為盜之道。所以然者,貴得其時也;貴得其機也。故曰合其時而食則百骸治,應其機而動則萬化安。乖時失機,則禍亂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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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曰:功成不有,為而不恃。此全生立德之本也。夫小人者,貪其財則以身徇利,愛其名則以力爭功,矜衒神跡而求神名,物共嫉之,必喪其命。欲益招損,是不神矣。夫君子建大功而不恃,防小禍於未萌,退己進人,推能讓物,物共戴之,故不奪其利。自發神智,不能爭物,物共讓之。不居其後,為損招益,是以至神矣。故老君曰:為者敗之,執者失之。誠哉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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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千年一聖,五百年一賢,應日月之數所生而大小之人定矣。夫大人出世,應明德而建聖功;小人當時,則廢正綱而生禍亂。故太公說於西伯知人望而已歸周;劉琨表於瑯琊識天時而未離晉陵;母自死知明主之必興括,母不誅,見趙軍之必敗。故天道人事,賢者可以預知。佐非其人,夷於九族。故《易》曰:長子帥師,開國成家。小人勿用,必亂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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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成敗之道未形,死生之機未發,小人能見,君子能知,則易見而難知,見近而知遠也。夫見機者則趨時而就利,皆不保其天年。知機者則原始而要終,固必全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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瞽者善聽,神不離於耳;聾者善視,心不離於目。其為聽也,神則專耳;其為視也,心則專目。耳之與目,遞為用師。當用之時,利絕其一。心之所主,則無事不精,猶有十倍之利,何況反覆以此用之?三思精誠一計,順時隱顯,應機行藏,以此用師,固萬倍之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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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之心,無故不動。生之與死,緣物而然。物動則心生,物靜則心死。生死之狀,其惟物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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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者神之門,神者心之主。神之出入莫不游乎目。故見機者莫不尚乎目,能知機者莫不尚乎心。

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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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道不為萬物而生春,萬物感春氣而自生。秋不為萬物而殺,萬物感秋氣而自殺。其為生也,不恃其恩,不求其報,故其恩大矣。其為殺也,不恃其威,不求其懼,其威大矣。凡物,取而得之者小,不取而得之者大。故聖人不取。夫君王有道無道,則人民治亂之機。歌謠或樂或哀,則時年豐儉之兆。時人不能省察,天地乃降徵祥;或五雲騰起,七曜變行,皆因國風,是以然矣。且宋君失德,熒惑守心,及乎謝愆,退之三舍。用令儔古,皎在目前;以彼喻斯,豈勞心術?故智者悟於人事之初,而愚者晦於星象之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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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以無為有母,靜為躁君。夫靜者,元氣未分之初,形於元氣之中,故能生天地萬物。亦猶人弘靜。其心不撓,則能生天下萬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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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浸長也。天地之道,各自浸長。天則長陽也,地則長陰也。陰陽相招,一晝一夜,遞為君臣,更相制勝,故曰陰陽相勝。夫開國用師,必侵天道。亦猶金火相交,而非交不伏也。天且弗違,而況於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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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曰:剛柔相摩而生變化。變化不慝,故曰順也。夫人之育身治性,尚不可逆時為之,而況經邦佐世之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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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聖之道,窈然無為。無為則無機,無機則至靜。夫律曆之妙,動則能知。體既虛無,莫得施其管術,亦猶兵者不失其機,不露其釁,雖有智士,從何制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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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器者,陰陽之故,能生萬物,亦猶人心能造萬事象矣。進前,象狀也。八卦六甲,鬼神機密之事,剛柔相制之術,昭昭乎前列其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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