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靜觀齋先生別集/卷三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卷二 靜觀齋先生別集
卷之三
作者:李端相
1706年
卷四

拾遺

[编辑]

與閔大受鼎重○甲辰

[编辑]

向日尤丈疏中劉珙易旗事。朱子大全少傳劉子羽碑。張南軒文集劉子羽墓誌。名臣言行錄劉子羽傳。皆作子羽事。而尤丈疏中。以爲劉珙事。至云珙有祖父之讎。未知此何故也。尤丈於此。必無偶失照檢之理。無乃弟所考見者誤耶。易旗。固子羽事。珙則反有奉使讎庭之擧。而朱夫子以以死許國許之。亦未知其故也。

與閔大受

[编辑]

伯氏兄事。壯矣快矣。名門旺運。果有此慶。豈但爲兄家私慶而已。實爲公朝賀也。聞兄在御前拆封。汪然出涕云。兄之心事。烏得不如此也。持叔在遠聞報。尤作如何懷耶。兩世四魁。尤是異事。令人艶歎。然士大夫事業。不止此。儕友之所期望。亦不但在此。想伯氏兄。亦必不以此自滿。益加戒愼而勉勖也。唐城爪狀已來云。弟之片片赤心與許多情勢。兄已洞悉矣。更須擔當力圖也。此是先人所曾莅之邑。且弟落地之處。以此尤欲得之。在朝家。亦宜矜憐而許之。俾得數年閑。一邊調病。一邊治民可也。虛挽此病殼。留在洛裏。只令乾坐飢了。有何毫毛所益。且甚意味耶。久台亦必力圖。但此令凡事主平正。若無兄。恐未能硬做耳。

與閔大受

[编辑]

兄之此除。廟堂之擬。天點之加。俱出尋常。兄於進退俱難之中。必以爲喜。而儕友中此時出外之歎。泮儒等失師落莫之懷。如何如何。然兄旣已得此。此後之計。只當一番陳疏後。迤邐上京。以爲拜命之地耶。持叔當初所遭。雖極惶悚震越。而畢竟得免重譴。亦是優待之意。此可慰也。弟幸遂宿計。喜何可言。兄輩雖惜維楊唐城。而弟之食神在此。兄何能終遏之耶。捧腹捧腹。數日前。始來赴邑。別無簿牒之勞。可以養病。只是出站之擧。不無難便形跡。方伯若許變通。可以保此。如或不許。則恐不能仍在耳。北伯頃日事。尤何可言。不料此友一朝至此。人之不學無識。其害乃至於此。此後若無大覺悟十分自新之擧。而一向入於此途。則雖是平生親舊。何可保其交誼耶。弟之前日三書。皆不送答矣。最後始因風便作答。而有皆不服之語。外入若此。何可望其開導耶。兄乃以此責弟。還自一笑而已。向來洛下嘵嘵景象。何可盡形於筆札也。弟於此事。本以有嫌之故。初不開口。後因與兄略有所議。遂爲是非此論之人。斷斷爲尤丈前後與兄相議者。俱忽爲爲北伯攻尤丈之歸。世間事本多如此。誠不滿一哂。何當對兄說此笑破。持叔亦不知前後如許曲折耳。可笑可笑。

與閔大受

[编辑]

弟之近來狼狽顚頓之狀。何可以筆札盡喩也。災異如此。適忝此職。不得已頃陳一疏。略攄所懷。其中略及尤丈與一正兄弟情意阻隔之故。仍陳持叔當初隧道論啓之事。且及上年弟以行言面問於正令之狀。正令兄弟大怒。一時陳章。極其醜詆。至謂賣友。其間亦有毛骨竦然之語。塞門不通言語。又將出往平丘云。不知大色竟將如何。禍福在天。亦復奈何。弟之斷斷主意。只欲少悟聖意。上年往見正令曲折。兄所詳知也。醜詆雖如此。亦復奈何。弟疏中亦論邇令事。邇亦生怒陳疏。可笑。兄之前日往復書。邇令久欲送示。而時未及見之矣。

與閔大受乙巳

[编辑]

春爺造朝。連侍講席。頃行元子相見禮。又於入對時。特被異眷。此誠東方盛事也。春爺雖方乞退甚懇。而自上豈肯勉許耶。若或勉許。則又將置國事於何地。每以僉兄之此時不在洛爲歎耳。弟積謗之中。病又添劇。罷官家居。杜門吟病。長事醫藥。以送餘日。時或往拜春丈。且或以書往復。稟質疑晦。方喜有開發之益矣。頃日筵中。春丈忽以弟姓名仰陳。多有千萬不似決不敢當之語。左台與副學。亦如此繼達。至有特敍之命。而春丈又以爲必又固辭不出。自上預知此意。必令出仕云。弟若在城。則遞職無路。不得已卽於其日。蒼黃出城。夜渡廣津。與一卿令公。浹月同處。纔移楊州莊舍。卷出家屬。爲過冬計。春丈連送書。責以分義。至以終若不還。我無獨留之意爲語。此間狼狽。如何如何。然弟之情勢。斷無復立淸朝之望。已上辭疏。若卽蒙遞。則仍欲屛伏田廬。爲優遊沒齒之計矣。弟之向日事。雖是妄發。亦無非片片赤心。此可爲知者道。難向俗人語。兄曾聞弟言識弟心。自可默會矣。無論其曲直是非之如何。因弟一言。半生親舊。自不免爲潰裂之歸。有時思之。寧不慨然于中也。弟之今疏。雖未免又擧前事。而必不欲更起鬧端。删之又删。務盡委曲。如是而又復起鬧。則弟亦無奈何矣。

答閔大受戊申

[编辑]

空山積雪。掩門吟病。意外朱君見訪。仍承兄手札。怳若對晤。傾慰不可言。朱君兩日穩話。不但其立志可尙。從容溫克。眞是心經,近思錄中人。可謂北方之學者。莫之或先。此固從遊於兩函丈之益。而亦無非兄奬勵成就之效。可敬可敬。所問學宮事。如弟蒙陋。寧有所見。然旣承遠訪勤問。不得不略以淺見爲對。只在朱君歸稟兩丈而定之耳。

答金久之壽恒○辛丑

[编辑]

弟之不堪供職。非但同朝之所共知。實聖明之所洞燭也。前後三司之擬。一不落點者。可想天意有在。而昨日之政。兄又擬弟於兩望。弟若在銓而兄有弟之情勢。弟豈不爲兄擔當而力止之耶。此後則毋論三司與閑局。切勿擧弟姓名於政目間。如何。示玉冊文。數三讀過。贍暢無欠。第其首句有乾剛至大之云。乾道若以至大至剛言之則可也。而以乾剛至大言之。則恐似未安。弟意則乾道至大似勝。未知如何。

與金久之

[编辑]

頃聞兄竟膺新命。繼聞以剡薦。又將進長卿班。早年貴盛。國朝所罕。柏悅之喜。曷其有極。而區區深悃。還不無奉以爲戒者。蓋以兄地望。固應如此。兄亦無可避之路。實無奈何。第念位愈高而責愈重。盛名難副。古人所歎。況理有乘除。事難一向圓滿。此是回頭警懼處也。幸望兄益加謙抑。以延遐福。慰此遠外之望也。

與金久之壬寅

[编辑]

徐令之疏。昨夕因弼卿堂兄所示。略聞其槩。兄家李友之見落。大爲公論之惜。豈料道源又遭此斥耶。道源初錄。出自本館。此亦豈藉兄力而爲之者也。大槩兄之辭疏。似不得不已。姑待其疏之批下。而後爲之似可耶。措語則似不至太難。溫巽爲語。切勿示怒意也。凡於刺毀之來。一切自反爲可矣。

與金久之

[编辑]

昨曉呼燈走草以謝。想未及入照也。夜來狂風撼屋。孤城欲倒。兄於此時日日驅馳之苦。其何以堪之耶。却憶皇華舊事。令人愴悢興懷。弟來留天拄。今已六七日。身旣閑心且靜。大勝於在都城俗利場之時。況與主尹兄及諸老宿。懸燈夜話之樂。殊不草草。恨不得與兄共之耳。

與金久之癸卯

[编辑]

邇令向日之事。一則粗率莫甚。一則深刻無比。不但大有損於渠身。亦且大有害於公朝。此非尋常做錯之比。平日親朋之咄歎嗟惜。如何如何。兄之所遭。泛然言之。固似可慰。而弟意則異於此。兄之見困於邇令。只是年太少而官太重之意而已。因此而遂解冢宰之任者。以公則雖極可歎。以親友私憂盛滿之心。可賀不足慰矣。

與金久之甲辰

[编辑]

弟於三司之職。雖被重誅。實無可行之勢。旣未能行於三司。則亦何可任意探閑。只供慢歇之職耶。只是無事臥治之邑。則實合於調養。朱先生所謂得一江南僻縣。優哉游哉聊以卒歲。此是當今第一策云者。眞是今日先獲語也。大槩吾輩半生相許之意。只當以道義相砥礪。豈可以爵位相推挽也。凡於出處去就之間。不可不消詳講究。以歸十分是當之地。苟知其眞心實情。而且不至害理。則出力擔當。以贊成其意可也。如有一毫未安於義理者。則不計數疏之嫌。勤勤責勉。以盡在我之道。亦可也。今兄旣知弟不堪供職。而只以瑣瑣體例。不得自由云。兄乃如此。更何所望。朋友道亡者久矣。只自反而慙恧而已。

答金久之

[编辑]

示事。弟亦何敢以臆見率爾仰報也。第以尤丈所書別紙及事理言之。栗谷先生。爲北壁第一位。其下列享牧隱以下。自東至西。而栗谷,牧隱之間。乃有隔板之擧。蓋以道德則栗谷當居牧隱之上。況栗谷曾爲地主。亦似有別故也。今若以世代先後之倒置及文勢之難便。先敍牧隱事。以至於泉谷之後。始敍栗谷事。則殊無特爲首享之意。其間雖並及道德高下隔板區別等語。終似未安。弟意只依尤丈所書次序。將敍牧隱事之時。善爲措語似當。如何如何。蓋此書院。當以牧隱栗谷兩先生爲主。而兩先生之中。又以栗谷先生爲主。特有此首享之擧矣。未知如何。

與金久之

[编辑]

弟有一襲豹裘。謹此送呈。胡天八月。雪花如席。帳下領七千兵馬時披此裘。或醉獵於長白諸山。或張樂開樽。倚劍於侍中元帥之臺。則雖以兄溫克大學士。便作一大將軍。能使猛氣雄風。振於沙磧耶。

與金久之乙巳

[编辑]

婚事。曾聞兄本無汲汲之意。只內意頗以爲急云。弟家亦無速行之勢。且念夫人期制雖盡。心喪之畢。當在臘月。待此月行禮。彼此俱得。故欲徐待。未知將何以爲之耶。幸須詳敎。兄之必欲使弟出宰之意。弟豈不知。但弟卽今形迹。只合屛伏田里。乃爲妻孥之飢餓。經營求邑。束縳冠帶而出。終涉苟且。但當斷絶出入。閉戶伏枕。涔涸之急。任之而已。奈何奈何。

與金久之

[编辑]

弟自病蟄以來。實無當世之望。量其病狀筋力。只合退處田園。而中間不免遲回於郡邑。出沒於京洛者。不過爲妻孥口腹計。且無藏身之所故也。然其有媿於古人出處進退之道者則久矣。尋常慙恧。今者來寓郊外。眷屬上下。亦皆出來。身計粗定。心事稍安。病亦自當漸祛。此足了餘生矣。更有何憾也。昏禮親迎。弟常以世俗昏禮爲無據。曾見親迎節目。大自省徑易行。朱夫子答彼家不從如何之問曰。這也只得宛轉。使人去與他商量。但古禮也。自省徑人。何故不行。此眞不易之定論也。是以弟於長女婚時。與一卿令公意。與之相合。取來春丈家親迎儀註。稍加降殺裁損而行之矣。今於此兒之婚。弟若在京行之。則亦可與兄相議。以親迎行之。而今者弟旣無還入之勢。兄家之不得出。尤無可論如此。而必欲行親迎。則事誠膠固。可笑。但婚姻。是人之大倫也。長女則行親迎。次女則行俗禮。事極無據。兩家相遠。則朱夫子有設假館就彼迎行之語。此處相望地有好家。兄於婚日。只率新郞而來。則自弟家一一整備。仍行親迎之禮。俾令弟前後兩女之婚。皆行一禮。則於禮於情。於兄家於弟家。恰好無欠。如此爲之。固大善。兄若以設假館行之及屈意而從弟爲難。則弟雖爲雜行兩禮無據之人。而當屈意從兄而已。此外則更無他策。幸兄反復詳思。從容回示。如何。

答金久之

[编辑]

前書世俗凡人之言云者。蓋古人於朋友相期勉行古道行古禮處。多用此語。此非謂我已如此。故乃以此責朋友。而遂笑世之人也。其朋友之答之也。亦豈宜如此爲辭。以塞其規勉之路也。弟之於兄。平日相期許者。誠不尋常。故竊自附於古人之意。偶用此語矣。兄敎乃如此。弟於此誠極慙恧。更不敢有解也。第聞朋友規勉之道。我雖非其人。而責善則必以古聖賢之道。相期勉也。實未聞其必以世俗凡人爲期。而自家之自處。亦必以此自畫而自待之也。如何如何。

與金久之丙午

[编辑]

査事。痛哭欲死之外。更無所書。不知世界缺陷。何故至此。設令前頭或減其等。而朝廷之事。無復可爲。終必至於罔極之境而後已。憂歎之極。夜不能寐。將來大小之責。恐或都歸於兄。此尤可懼處耳。初丈進退。自做狼狽。乃至於此。天時人事如許之時。吾儕中如此丈者。無虜使之責。而身自狼狽若此。東敗西缺。無一可恃。只仰屋仰蒼而已。堂兄新除。榮喜之極。還切悲感。文苑提衡之任。爲一家世傳之物。將衰之門戶。實不無過盛之懼耳。

答金久之

[编辑]

昨因氷奴之還。忽承兄在東湖手札。以大冢宰大學士。乃能脫出。飄然作物外遊。倘羊於盤溪之上。拏舟沿洄於三江七澤之間。艤棹東湖。以續舊遊者。誠是風塵勝事。而亦可謂苦海中閑世界矣。深恨弟塊伏於此。旣不得往會兄於東湖煙月。又不得縮地移兄盤溪之駕。共遊此紫芝洞中耳。書末一絶。再三諷詠。有無限意味。眞是三昧手段。令人更切山陽之感。若令君實有知。亦必起感於冥冥中耳。

答金久之

[编辑]

弟忽有新命。略聞筵中所陳之語。極可驚媿。諸丈之於弟。固非不相愛者。而乃互爲此千萬不似可駭可笑之語。仰誣宸聽者非止一再。此何事也。向來災異。固可懼。而自上警動之意。亦出尋常。此似兄箚之效。天意之惕慮如此。或可因此消弭耶。伯玉事。兄言是矣。渠雖憾怒。亦復奈何。自今彼此儕輩間。形迹益分。漸有無限不好光景。然何可慮此而不盡目前之責耶。兄之箚草。再三玩讀。意甚切直而文極婉順。況其首尾所陳。眞是當今藥石。敬歎敬歎。

答金久之

[编辑]

近者。朴弟和叔遠來見訪。留數日而去。閉窓擁爐。相守作穩。亦一靜中閑趣耳。昨見左台書。似與持叔,永叔輩。有相難作色之事。未知沂台所失如何而乃至於此耶。前書別紙所敎。兄言一一皆是。弟亦非不知此。而旣進之後。則其間人事。何可預料退還之難。誠有不可以一守己意者。以此終未得爲趨赴之計。適於此際。有殿最居中之便。此豈非幸耶。弟若官高。則豈得有此。年年有此一路。可遂平生之志。此常所自喜者耳。

答金久之

[编辑]

所示業也服制。弟固非知禮者。況無可考書冊。此又是變禮也。其何能有所援證。以答委問耶。第以家禮所謂養同宗謂爲養母者觀之。則此便是收養同宗者也。旣是同宗。則似不必以三歲以下爲拘。且只云養同宗而不分其行第。則雖非子姪之行。似當通稱爲養母。旣有己之父母。則亦當依本文降服。蓋童子之服。旣是當室八歲以上。則不可以年幼而又減其月數。以至於功矣。以此論之。業也之服。似當爲齊衰杖朞。而此亦臆說。未得的證。何敢謂必是也。童子當室者。亦有十四以下不堪麻則否之文。更須參酌以定。如何。

與金久之

[编辑]

業也之服。何以爲定耶。禮所謂養母之服者。只報其收養之恩而已。似無關於承重傳業之義。而今此業也事。與此有異。況於其間不能連昭穆之序。可謂變禮之變禮也。義昌君家事。亦不可引以爲證。而終亦似不免同歸於此例。此事在兄不可不十分審處矣。固不可謂當室。而亦不可謂不當室。旣無明文可證。尤難酌定矣。

與金久之丁未

[编辑]

再昨風雪。令人驚懼。而大禮之日。便有堯天舜日廓然淸明底氣象。中外上下之瞻仰歡抃。如何如何。只以丘壑之蹤。獨未參獻賀之末班爲耿結耳。堂兄。幸賴兄之回啓。得遞其職而還。弟且切戒浪出入閑言語。未知此後則謗或少止耶。永兄被推。乃是意外。無乃新有罰金事。以此爲非時不可設慶云耶。如此則似乎太過矣。

與金久之

[编辑]

上樑文體。格已有所講定耶。此等文體。文從語順。則雖別立機軸。少無不可。觀於古人製作。亦可知其不一矣。何必膠守一規而不知變耶。但從例規。則易藏拙。別立機軸。則稍費結搆之勞矣。頭辭二句下。卽以恭惟主上殿下爲語。則非但措語不順。亦非歸重本廟之意。弟意頭辭二句下。卽以祖宗開創後別立祧廟及列聖遵奉之意。措辭作句。及至今日改建處。始入恭惟云云。似爲得宜。如何如何。世宗初年。穆祖當遷。故禮曹請依宋四祖廟之制。別建正殿四間一廟於太廟之西。號曰永寧。則晩翠所作中汎稱太祖大王以來薦香火餘數百載云者。似非永寧實迹耳。

與金久之

[编辑]

兄之辭疏。今朝將入云。伏想天怒益激。而亦復奈何。君上使臣以禮之道。雖微末庶官。亦不可如此。況朝廷大冢宰乎。初若不置之其地則已。旣置其位。則寧可不計義之當否。惟以爵祿刑賞之威而脅迫驅使之耶。碩馥之疏。可謂慘矣。而自上無一辭開示。直謂卿無可避之嫌。不知上意何在也。兄之自處。固宜如此。因此雖被重譴。亦復奈何。果得被譴。則可賀不足慰矣。玉堂之箚。亦尙不批下耶。聖意之不開示如此。讒賊之口。群枉之門。安得不日益開耶。

與金久之

[编辑]

近日朝廷無禮使臣隣之義者久矣。竊恐其無事不有伯涵決杖之敎。亦極可驚。奈何奈何。兒皇將親政。阿蘭陀等國。亦皆入貢云。然則薄海內外。眞歸一統耶。時吟天地間無大丈夫。如何付與小單于之句。不覺膽聳如山耳。

與金久之

[编辑]

協郞泮製之見敗。何足關也。雖大科得失。亦不關。況此泮製耶。曾見趙丈所考。必無得人才之理。殊失培養興起之道。奈何奈何。翕公文理才格。日覺漸進。前頭步就。誠不可量。且未見其尙有不羈之習。設有之。善變則可期橫渠,一齋。何足憂也。羅生少有變化之漸。所製亦能佳。此亦可喜也。

與金久之戊申

[编辑]

庶母之喪。弟之情事。兄可以諒也。病雖如此。猶不至頃刻垂絶。則只付兒輩。終不往見。有所不忍。再昨得獨轎。以兩衾擁身。令一奴按之。家人上下力止而不從。臥於轎內。僅達葬處。雖得一哭。而病勢猝又還劇。旋卽舁歸。尙不能鎭定。此則弟已知其必將如此而自取者也。奈何奈何。同春,趙丈。又爲此秋毫無益之擧。在弟不但千萬不似。其爲極苦極困。不可勝言。自上非不厭聞。而猶不卽許遞職。尤可悶也。

與閔持叔維重○乙巳

[编辑]

錦城林龍安一儒。以白湖之族孫。入贅竹陰之門。今其胤進士昆季。自京還錦。於弟皆有一家之誼。而其季則曾從弟游年。今纔踰舞象。文才絶人。久之,雲卿輩。見其所作。屈膝稱歎。以爲必繼白湖竹陰之業。向者庭製。亦幾見參而屈。白軒相國。深以失才爲恨。然文與詩。不如其人。眞所謂朗潤如玉者也。弟素知兄愛士。而聞林生將過貴營。謹此付書。以候林生行色。若不太忙。兄於簿領之暇。相對一語。則可知也。

答閔持叔

[编辑]

伏奉兄手札。憑審還營起居神相。區區傾慰。固知兄素強無病。且一道方伯。供奉自別。而數月驅馳於海上。猶能免大段疾恙。精神氣力。如此然後庶可以盡瘁報國矣。然古人有言。吾輩不可不愛養精力。弟旣作前車。悔之何及。相愛之至。茲欲仰規於兄。想必默諒此意也。同春函丈。曾責弟以語默之節。今有未能自默者。大觸貴近之怒。不知畢竟出場如何也。

與閔持叔丙午

[编辑]

塊蟄窮山。杜門吟病。頃者。久之令公自寧陵罷祭來訪。仍與逍遙林壑者兩日。娓娓津津。何言不及兄與咸營也。兩宮靈泉之效。此實宗社臣民之大慶。喜抃何喩。春,尤兩丈。進退得宜。尤可爲士林之喜矣。嶺事處置。果極痛快。而但恨乘有裕之機。不能以禮服渠輩之心。此爲可歎。奈何奈何。太學玉堂疏箚。種種做錯。若無湖西之疏。則其何能救其敗闕耶。呻痛之暇。時或開卷。雖不無依俙領會得見古人情狀處。而奈無明師彊輔開發而進益之何。益歎不得與兩兄相會討論。與有相資之益耳。

與閔持叔戊申

[编辑]

兩函丈一時造朝。頻侍講筵。以致聖心開發。學問日進。其都兪吁咈之盛。宛似先朝。中外聳賀。如何如何。第未知兩函丈果有久志否也。弟千萬意外。又有召命。榻前前後所陳之語。皆是在弟萬萬不似之虛譽。設令身無疾病。其可承此冒進耶。況卽今病勢如此。方在人鬼關頭。進退之節。實未暇念及耳。頃者。尤相掃墳歸時委送書。要弟會話於道峯書院。而弟病不得往會。竟致尤相落莫。留書而還。始知與此老一會。眞有數也。

與閔持叔己酉

[编辑]

同春函丈。發行前一日。見臨陋寓。終夕陪穩。行旆出城之日。強痛就拜於南門外路傍人家。奉別之際。固不勝其公私悵缺之懷。而深歎行色從容。倍有浩然底氣象。尤令人景仰羨慕也。頃者。宋炳遠來見從容。聞弟有女兒。極勸與兄胤年今十一歲者結婚矣。春丈出城日。兄之胤兒。適在膝下。弟略以此語及之。春丈以爲不意今日聞此好語。仍以灘叟李先生。回正憲公語。以盧蘇齋爲壻事語之。又戲敎曰。此兒必不減其父云。弟亦一笑。仰對而來矣。未知兄曾無議婚處耶。

答朴和叔世采○甲辰

[编辑]

沙上維舟之別。至今依黯。忽承問札。傾慰傾慰。況聞有數日江寺之會。恨不得同之也。生卽聞世卿堂兄病未仕天曹之故。因嚴敎。就逮明將上京。歸時若與君更會江上。則似好矣。啓蒙象數之猝難領略。生常有此歎。今承來示。政與我同。秋涼後君若來此。同處於官齋閑靜之地。與之論難講究。亦似好耳。別紙兩律。再三諷詠。倍覺有生丁不辰之歎。古人挑燈輟讀之詩。實獲吾輩今日之心。奈何奈何。

與朴和叔乙巳

[编辑]

東賢事迹六冊。頃自久令家來。久令於此初亦用意收拾。而旋出仕路。遂仍廢壞。誠可歎也。久令之送於生處者。欲使生成其志也。生今轉送於君處。槩君曾欲見此。亦方有經營者故耳。更須善成之如何。君書若成。生亦當取觀。而抄錄於所撰書中矣。

與朴和叔

[编辑]

此去兩紙。靜中詳見。從容答示爲妙。病裏不能着意看書。時時記憶前日所留意而疑晦未解者。使兒輩書出以送。君獨見之。勿煩於人也。不能修眼前大小人事。而乃欲知此。眞可謂忽之眼前。求之天外者。可呵可呵。前送大學集覽時。退,栗兩先生論大學補遺語。不及並謄。其後又得他數條而並錄之矣。

與朴和叔丙午

[编辑]

昨日申時。無事下棺。萬事已矣。慟裂何言。今日是柔日。已行再虞。明日是剛日。而以在塗之故。依家禮註語。且闕之。初五日入京。至家將行三虞。而第初五是柔日。若不行三虞。則無他可設之祭。只當行夕上食耶。以剛日必行三虞。意旣有在。而至家魂返室堂之日。無他設祭。只行夕上食。亦似無其理。君須詳考可據語。急示之如何。

與朴和叔

[编辑]

君之又承新除。固無足怪。第此時此職得遞之難。君與我無異。君是元不立朝行仕之人。而到今難遞如此。況如我者耶。當此大慶之時。以宮僚。偃然不赴於百里之地。極涉惶恐。不但分義之未安而已。然以生病勢情勢。何可爲復進計也。左台諸公。皆有書勸暫來卽還。而旣進卽還。誠極難。初不如不入之爲愈。今姑以此爲定。而亦未知如何。君須細思示之。勿以康侯之言爲諉也。申狀騎曹之示。不知果有前例。而如此呈狀。必無入啓之理。若入啓則雖被諸公怪笑。固不害於上徹實情於宸聽。而此則必不得入啓。終未免又爲默坐過限之歸而已。如何如何。尤丈書。見後還送。此丈於冊禮時。或有起意否。所寄兩律。後便示之。不以伊川自律。而不作閑言語已久。此尤可媿耳。

與朴和叔丁未

[编辑]

李疏之巧。倍於黃。不知此後又將有幾箇凶怪。天時人事。日漸如此。奈何。久令方承嚴旨。渠以被重譴爲期而不欲出。沂相近久不聞問。未知竟如何進退也。古人所謂出非不可。出而無所爲不可者。眞好語。出而有四物湯。果能救得一半。則出非不可。未知果有四物湯材料否也。可呵。

與朴和叔

[编辑]

昨日六承宣及兵判刑判入侍。兵判猝然論斥。持叔,永叔兩令。無所不至。其言怳惚莫測。而槩以主論行私爲主意。兩令方陳疏云。不知此事又將竟如何也。漂漢事。領台力量。終不能有辦。奈何。昨日筵中自上以存亡所繫爲敎。入侍諸承宣以下。皆無所爭而出云。奈何。生之芝洞新搆。忽然頹覆無餘。慘哉。將不得不更爲經營。而恐未易就。悶歎。

答朴和叔

[编辑]

崔執憲家云云之說。具生時經之聞諸人者。極可駭笑。被汚與不被汚。雖崔友亦不可知。況外人聞其語而證其不汚耶。若非失性人。則必不爲此也。況吾於崔友。雖取其窮經好古。而至於此事。則旣不能詳知。何可率爾論之也。

答朴和叔戊申

[编辑]

近日朝端爻象。聞來可怕。不知前頭將如何出場也。錫爾令公。暫時入侍。使在內在外之人。狼狽至此。咄歎奈何。昏書事。示意然矣。告祠等節。皆不得行於繼高及次宗之家。則毋寧其父主之之爲得也。槩繼曾繼祖之家皆有故。其勢自不得不君自主之耳。未知如何。

與朴和叔己酉

[编辑]

生三疏哀籲。幸已遞職。而恩資尙未改。數日前。又陳疏請並收回。而不得蒙許。殊極可悶。然本職已遞。此少可慰耳。近日朝著間事。絶未得詳聞。而以徐疏。風波大起。尤相昨已去朝云。未知果已出都否也。固知今日尤相之進。終必有如許事。然不料若是其遽。又不料又出於徐也。吾輩進退。雖未知人言之如何。大槩以爲非。則擧世俗見也。然於其間。亦或有知者知之而已。

答崔德裕宣○丁未

[编辑]

延平李先生有格言。兄亦宜每思古人所遭甚於我者。以寬遣可也。所貴乎學者。正當於此等處得力耳。曾聞尤丈以張相當初處置。謂有古人之意。不知近來一種論議。何至如此也。殊可怪也。數日前。李友彝仲。以羅牧來訪。其論則大與臺論不同。以此見之。所謂峻者似不必盡然耳。

答崔德裕

[编辑]

玄玄架領。欲於神氣稍勝時。時時硏窮。不敢爲苦苦力索計。九冊依到。前後示紙示意。幷奉悉。以兄爲言。豈不如此。在弟則講未精學不進。是吾憂也。設令以此有謗。豈足動吾一髮耶。此等處。非可動者。幸勿爲如此俗說也。

答崔德裕

[编辑]

惠來兩冊及數解草紙。皆依到。此豈立談間容易可論者耶。欲俟所見之稍有所明。始與之往復論辨。此固尊兄之所已知者也。吾輩過從講劘。當不以歲月爲限能事。不須相促迫。幸姑待之。

答崔德裕

[编辑]

玄玄集。謹此還呈。詳閱後並寫前後所得。一一擲示如何。坤字說。仰悉示意。所謂未發之中存乎坤者。語意差分曉。然當俟後日更與細講矣。弟於執義尊侍事。毋論是非。元不曾開口。而聞頃日元臺至擧弟爲言。大臣諸宰。多有書問於弟者。此亦是意外事也。近看苑洛子律呂新書及皇極內篇解。皆極分曉。退陶先生所謂自恨得見奇書晩者。眞是實際語耳。

與崔德裕

[编辑]

弟近因亡兄再期已迫。爲行朔祭。暫入城裏。留數日而還。在洛時連有來客。不得調息。出來日。又因朴弟和叔來宿。達曉作話。仍致眼疾大發。歸處山中。閉戶靜養者今已有日。而尙此苦苦。細字書。晝亦不能見。夜則雖大字。亦不得見。竊恐因此遂作病人。朱夫子用盡一生心力。七十之年。始有此苦。不知弟有何所做而乃於壯年得此症也。憂悶之極。還自一笑。性理洪範篇及苑洛解。與前來草紙並呈。頃依苑洛法試之。一一皆合。亦可謂妙矣。律呂圖解中。有一二未分曉處。未知何間可相會講討耶。算法。弟亦不能詳解。夏間。使李壻學得於算人。頗解肯綮。弟之眼患若小差。欲令李壻試推去耳。

答崔德裕戊申

[编辑]

賑廳單子中着署事。兄之窮急至此。弟豈以數字着署爲難。不思救兄之道乎。但弟方帶職未得趨召。呈狀陳疏者。亦已屢度。旣未謝其職而書此職銜。固不可。有新職而書前職。亦不可。不但此也。方此病伏丘壑。君父屢召。亦未趨赴。而乃若無故在京之士大夫着署於此等單子。往呈於公廳事。理極不可。雖是爲朋友救急之意。自家所處。先自大失其宜。何可謂之義耶。

答李季周端夏○戊申

[编辑]

兩夜之話。亦勝十年書。而歸臥山中。猶不免有悵黯之思。卽奉手札委問。傾慰如何。古服旣承兄敎。謹卽奉呈。第此衣雖用指尺。而頗覺長闊。方欲改製以稱於身而未及爲矣。大帶亦當依兄敎。追後造呈。

答李季周

[编辑]

昨承兄復札。縷縷滿紙。不啻對譚足慰。頃日曉燈分手之歎。但其辭語多有弟不敢當者。吾輩正當以簠簋之義相勖。何必爲此浮飾之辭耶。此後則切宜去之。唯以各相箴警爲勉似可耳。

答李季周

[编辑]

前後承兄之問。每以進退之義爲勉。想兄尙未能詳知弟病實狀矣。當此兩老造朝聖學日進之日。獨不得仰承恩召。趨走於諸賢之後。此亦命也。豈弟一向斂退。不思改圖而然也。兄於弟。其不知弟心與弟病尙如此。他又何言也。禮判將欲繼送藥物以救云。誠可感也。但雖不送救藥物。初不使弟遭此狼狽。則寧或有憾意耶。

答金遠明益廉○丁未

[编辑]

示意仰悉。此事是非。若非吾輩中人則已。若是吾輩中人。則何必問其見之如何也。至於某丈自處之道。自家必已有熟講於中者。況聞殿最已迫。不久將出云。弟旣屛伏丘壑。兄亦閉戶自靖。加工靜嘿之人也。何必虛費言語。破此所戒耶。大槩弟之意見。兄於前日。旣已面聞。今不必復以書札徒煩往復。他日相對。豈不面剖一一耶。弟之此言。非慮兄之洩。今日吾輩自處之道。似不得不如此。欲以此自勉。而仍欲勉吾兄耳。

與兪胤甫命胤○丁未

[编辑]

向修復札。今已登照否。卽惟霜寒。字況如何。此時優游僻縣之樂。眞可謂宦海之名區。息心之淨界。而第此凶歉之極。將有塡壑之急。民社之憂。必倍於人。奉慮奉慮。某堇保病狀。粗安義分。而光陰荏苒。此歲又將晏矣。環顧怵惕。不知所以脫於小人之歸者。只自凜凜憂懼耳。耽羅人事。久益不能堪。誠不欲出頭世間。更有聞問。時時自不覺飮泣。幾乎發聲。想左右可默會此心耳。

與徐國益文尙○戊申

[编辑]

卽因久令報喜書。始聞有此。天固自已有定。而人自不知。乃欲強探力取於其前人。其可勝天耶。孤露之人。聞此喜慶。亦不堪悲感之至。想兄心事。亦必有倍於此者耳。兄今了此一段大事因緣。自今拋去舊套。不徒作文士而已。是區區之所期望耳。

與洪伯涵萬容○甲辰

[编辑]

左右官日遷且進。豈不可榮可賀。而伏想兄主必切盛滿之戒。左右可默會此心也。就職後呈告。似爲得中。而但恐必遞未易。卽今朝著景色如此。風波杳然。不知何時可止泊。此時臺職。其責甚重。不知何人果能硬着脊梁而任此也。自不得不有望於左右諸人耳。

與洪伯涵

[编辑]

前問朱黼出處。其果考出耶。萬姓統譜中。見漏不錄。生歸考他書。則黼是永嘉人。字文昭。從陳止齋傳良學。著紀年備遺百餘卷。止齋。是朱夫子一時人。卽陳君擧也。適有所考。漫此及之。通鑑所載之語。乃紀年備遺中語耳。

與友人失名

[编辑]

兄之牢鎖有日。旣已無可奈何。不起浮思妄想。則心境淸靜。還勝在外奔忙時。可謂定而後能安也。想兄已得此味。必不以爲苦也。昨日筵說。因舍兄略聞其槩。東南災異之慘。誠可驚懼。不知前頭果有甚應。而自上責勵憂惕之意。出於至誠。貴館箚批。亦令人聳歎。不但大臣諸宰。雖如兄輩。果皆感奮擔當。不顧毀譽利害。則國勢庶可救。天意庶可回。兄何不以責人者反責於己。而遽有自畫之語耶。如弟病骨。雖欲安坐飽喫飯。尙不可得。徒切漆室之憂耳。邇友事。無非渠自取。尙何言哉。蓋緣平日不下頂門一針。快去病根之致。此則吾輩何能辭其責也。前書尙無答。無乃又不聽弟輩之言耶。

答羅顯道良佐○丁未

[编辑]

古禮之難行。本自如此。何足怪也。必欲一變此俗。則其說甚長。恐甚未易。浩歎奈何。生則固知其如此。小小節目。雖未盡行。而先行其大節目。以爲漸次行之之地。亦好矣。然此亦不得如意。俗習已痼。奈何。

與林德涵泳○丁未

[编辑]

前日所論巧言令色章。更加詳閱。則朱子旣曰聖人之意。蓋曰如是之人。少有仁者云耳。非謂如是之人其仁少也。以此見之。則巧言令色之吐。恐當從諺解矣。

答林德涵

[编辑]

巧令說。當初所疑。只因諺解以發。而朱子旣有少有仁者之語。則此足爲證之意而已。豈謂朱子攻范說之以仁爲心德。亦豈謂以此而去其說於集註耶。他日相見。可面告一一耳。碑文事。所示第一義之說。極是極是。生亦非不知如此。然不敢以此爲辭者。意有在焉。前日。左右亦以爲不可不作。故更以此問之矣。然此與全無曲折而作此等文字者。自不同也。

答林德涵

[编辑]

柳令旣已往見。論症命藥以來。可喜但不診脈按塊云。可歎。此可以喩學也。只騰口舌。不親體驗。則何以知其病源而藥之也。好笑。

答林德涵

[编辑]

卽承札。審遭重制將作南行。驚歎驚歎春和後。擬與之相從講討於溪上草堂或蕭寺矣。此會恐未易成可歎。歸侍之餘。雖難卽還。惟望隨處加工。副此區區之望也。頃日自洛還時。朴弟和叔來宿。津津說左右不置。以爲博覽強記。則當以爲師云。然此正是可戒處。更須留意用功也。

答林德涵

[编辑]

曾對伯氏。已盡鄙見。且因李壻之來。聞與左右一宵穩話。知君今日所自定者。卽前日生之已盡於伯氏者也。今承來示。有直從小學理會之語。此是入聖根基。希賢之學。舍此何求。深喜君所見之日親切而自定之確耳。此處姑無可寓之舍。前頭書堂。似易成就。若於其後出來同處。則豈無君我相資之益耶。

答李伯祥徵明○丁未

[编辑]

示意詳悉。頃者。生之戒責於君者。蓋不以讀書向裏治心治身爲先務。而只事紛紜出入。排張論議。則徒長浮躁輕薄之習。雖是十分是當之論議。於君身心之功。有何所益乎。其時大意如此。今聞已遞學任。殊可喜也。此後則切勿更爲浪出入閑論議。只自閉戶靜坐。惟以讀書爲務可也。參疏與否。則外方之儒。旣已來到。此是儒生不可不參之疏。何可以當初之失。遂至於避而不參也。隨參一二度。似不可已。然默默往參。切勿輕爲論議於其間。以益浮躁之謗也。

與李伯祥

[编辑]

昨日永安兄書如此。此何故也。君於此事。元無一毫干涉之事。而浮言乃如此耶。君尙未能精讀一卷書。自己身上事。多有未修者。而毋論虛實。凡有論議必先有如此之謗。若不痛去此習。則讀書何爲。前日愧悔於吾前。必不欲更預於論議間者。非不至矣。而旋又有此謗。君於其後。若果閉門讀書。不談此等事。則寧有此謗耶。想必有致之之端。略此及之。

答李伯祥

[编辑]

示意謹悉。生亦己意其必如此。而諸公所示如許。故猶慮君或有所失於其間。試以書問之耳。果若如此。則此不過妄言耳。於君何損。大槩爲己自修之士。豈以紛紜出入。排張論議。爲先務耶。此是大戒。更須勉之。

與李景源河○丙午

[编辑]

緇冠之制。家禮與儀節不同。蓋家禮本註文簡。故儀節中。删節其文而仍改其圖。曾於此未能熟講。以致牽強。蓋武之高云者。果非糊紙之厚也。所謂高者。只是前面之高也。所謂廣者。乃是兩端後面相合處之廣也。然其所謂長廣袤者武。與梁之所由言者各異。以此未卽曉然。明或再明間。更與相對面講。則可以洞然矣。喪禮備要。則只從儀節删改之註及改製之新圖耳。

與從子成朝乙巳

[编辑]

書堂事。今見鳳姪書。始得其詳。大槩汝輩於此後時或出來。若無留宿讀書之處。則相議搆得一二間屋子。固未爲不可。吾亦不必禁止。而至欲招朋引類。有若脅致者。則豈不是大可駭可怪可笑事。而吾亦將爲何如人也。汝輩亦知其如此可也。鳳姪處。則吾方作答矣。

與從子成朝

[编辑]

試具皆已辦。李郞自廣津亦已入來耶。試所。將入於泮宮云。便近可喜。大槩入場時。或最先入。或最後入。切勿隨衆競入於紛沓中。致有跌仆之患。入場後。亦宜定坐一處。切勿屢遷。且勿往來場中。呼名喚字。覓友尋朋。切勿爲爭席改題之軍。雖有不得已起動事。亦宜從容行步。勿失常度。凡有一毫苟且事。不可爲也。得失在數。任之而已可也。此皆吾前日所自戒者。故又此戒之於汝輩矣。鳳姪似難強入。可歎。自鳴鍾。自崔英處。旣已輸來。英也上告目。乞得序文。可笑。

與從子成朝戊申

[编辑]

吉祭。以備要言之。來月行之可也。而以問解問答言之。亦當行於今月。然拘於形勢。欲依備要。退行於來月初丁矣。又因吾之不得參。退於中丁。似涉太緩。茲欲不計吾之參不參。定行於初丁矣。初一日參禮。則旣與禫前有異。新位亦將並行於祠堂中。饌品當與先世列位同。不可有所增加也。大槩此後宗家大小祭物。宜務潔。切勿務豐。蓋徒務一時之豐。實非可繼之道。向者此處兩度設行之祭。是偶然來行者。故家人上下竭力辦備。此亦情理之當然。然其器數過多。吾意至今不安。況宗家祭祀之規。與此不同者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