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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麗史/卷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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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憲大夫工曹判書集賢殿大提學知 經筵春秋館事兼成均大司成鄭麟趾奉 敎修

忠烈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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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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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十一年春正月丙子,元遣吏部郞中撒刺兒來,詔復以安童爲右丞相。癸未,東寧府千戶崔坦等來,享王。乙酉,王與公主、世子獵于平州溫井,供億之費不可勝言。時,權貴侵奪民田,奸氓附勢,多免賦役,凡諸徵歛,平民苦之。丁酉,王至自平州,設彩棚雜戱以迎。

二月戊申,宴濟州達魯花赤于正殿。己酉,王與公主,幸法華寺。辛亥,慮囚。癸丑,地震。甲寅,宰樞享王。乙卯,流右白甲指諭孫公呂于海島。公呂曾投逆賊,向王語多不遜,濫受是職,宰樞白而流之。丁巳,燃燈,王如奉恩寺,除伎樂。庚申,王獵于馬堤山。癸亥,忠淸道按廉使李千裕發民,私伐屋材,監察司覈罷之。

三月己卯,親醮三界,于康安殿。戊子,遣尙藥侍醫薛景成如元,元求良醫,故遣之。己丑,以旱慮囚。元斷事官及遼東宣慰使,遣使東眞北面,刷出本國逋逃人口。辛卯,下旨:「一,流移鄕吏,不拘年限,已曾還本。今百姓之流移者,亦宜刷還。然流移已久,安心土着,若皆還本,則彼此遷徙,必失農業。依前庚午,年以上例,已訖還本人外,並皆不動,使之安業。一,每月常膳及別膳進供時,重歛殘民,以爲私用,痛行禁止。

夏四月丙午,王獵于馬堤山。庚戌,判三司事致仕文昌裕卒。王及公主,幸妙蓮寺。己未,以旱,巷市,禁笠扇。庚申,放輕繫。丁卯,取監試尹莘傑等。王製賀詩,賜之。

五月乙亥,雨。乙酉,王及公主,移御神孝寺。癸巳,王獵于金郊。中郞將池瑄,散員鄭之衍還自元言:「帝命,己未,年以來逃入中朝人口悉令刷還本國。」

六月癸卯,王如奉恩寺。戊申,遣將軍李㻂等二十八人如元,獻鷹。己酉,元遣李熙載來。詔曰「除法物鐘、磬、銅鏡、古銅甁、鼎、熟銅器物外,其餘應有銅錢、生銅器物,以聖旨到限百日,悉納所在官。」尋,命停罷。乙丑,幸龜山寺,視九齋夏課,諸生進謌謠,賜果酒。

秋七月庚辰,遣將軍元卿,宦者郞將崔世延如元,獻鷹。癸未,幸神孝寺,設盂蘭齋。乙未,遣知密直司事禹濬冲如元,賀聖節。庚子,門下平章事致仕皇甫琦卒。

八月乙卯,王夢先祖遊望月臺,乃命奏樂于臺。乙丑,王獵于馬堤山。戊辰,元卿等還自元,帝賜王蒲萄酒。以內竪上將軍金子廷爲東京副使。

九月庚午朔,幸王輪寺。乙亥,以不給鷹坊人祿,囚左倉別監裴瑞,于巡馬所。癸未,幸賢聖寺。甲申,王及公主幸南京。

冬十月辛丑,廣平公譓卒。乙卯,以金周鼎爲忠淸、全羅、慶尙道計點都指揮使,分遣計點使及別監于諸道。乙丑,賜郭麟等及苐。

十一月己巳朔,日食。丁丑,王及公主,幸妙蓮寺,設慶讚會,賜行香使洪子藩紅鞓。乙酉,幸平州溫泉。丙戌,元以東寧府爭我遂安、谷州,遣斷事官蘇獨海來視,兼督東征造船。

十二月己亥,遣大將軍高天伯如元,賀正。辛丑,元中書省遣人來,督造船。又令申報軍兵、梢工、水手名目。癸卯,以同知密直司事宋玢爲慶尙道造船都指揮使。又遣使諸道,督造船偫軍粮。甲寅,元遣箭匠十人來。丙辰,王及公主幸興王寺,拜金塔,遂幸妙蓮寺。丁卯,元中書省牒,調發軍粮十萬石。

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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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十二年春正月庚午,遣上將軍印侯如元,請親朝。辛未,元歸我遂安、谷州。甲申,王及公主,幸神孝寺。丙戌,元遣使,詔大赦,寢東征。丁酉,元遣校尉朱佛大來,命王勿朝。

二月戊申,忠淸道脫脫禾孫李英柱報:「康允明作亂,殺寧越縣令李恂。」遣侍史尹諧往鞫之。辛亥,燃燈,王如奉恩寺。癸丑,王獵于昇天府。丁巳,王與公主,宴元使于大殿。丁卯,王入御新宮。

三月癸酉,宥境內。丁丑,親醮三界于康安殿。己卯,判三司事金應文卒。壬午,以知[1][2]事金忻爲三司使,左承旨蔡謨爲知申事,上將軍金惲爲左承旨,上將軍印侯爲鷹揚軍上將軍。乙酉,幸王輪乾、聖二寺。丁亥,以金忻副知密直司事。庚寅,王行香于藏經道場。

夏四月丁酉朔,雨雹而冰,凡八日。甲辰,霜。元遣使,筭商人稅錢。

五月丁卯朔,日食。庚午,遣齊安公淑,上將軍印侯如元,弔皇太子眞金之喪。丁丑,王獵于西海道。宰相伏閤諫曰:「不麛不卵,聖人之訓。又値久旱,飢饉荐臻,實非行樂之時。且農事方殷,民皆歸於南畝,車駕一出,恐妨耘耔,伏望待秋而獮。」不從。乙酉,宴群臣。酒酣,群臣皆極歡擧手,夜分乃罷。

六月丁酉,王如奉恩寺。遂幸妙蓮寺。戊申,遣將軍元卿等如元,獻鷂。乙卯,以監察史朴玫爲忠州判官,起莊宅於管內,矯旨盜官米,又帶官妓而來,監察司劾而罷之。

秋七月癸酉,遼東府摠管六十奉詔,歸女眞。王出迎于西郊。甲戌,齊安公淑等還自元。帝詔推刷雙城流民。庚辰,遣知密直司事趙仁規如元,賀聖節。壬辰,世子入國學,講六經。

八月戊戌,遣副知密直司事金忻往東眞,推刷流民。令同正馬伯奇讒構本國于元,帝察其誣,鎖項以送。王命許珙等鞫,流遠島。辛亥,日本人十九名來。癸丑,王獵于馬堤山。辛酉,以趙仁規知密直司事兼監察大夫,蔡謨爲三司使,羅裕知申事。

九月甲戌,王獵于馬堤山。乙亥,遣中郞將池瑄,押日本人如元。辛巳,元遣胡林浸等來,督捕鵰鶻。壬辰,以旱,禁酒。

冬十月庚子,賜國子生李榑等及第。

十一月甲子,親設靈寶道場于康安殿。庚午,王與公主,幸妙蓮寺。丁丑,命直史館吳良遇等撰國史。將以進于元也。戊寅,遣弓箭陪將軍許評,郞將金深、薛之忠、王維紹等九人如元。乙酉,幸平州溫泉。

十二月甲午,元遣郞哥歹來,捕鷹。丁酉,遣大將軍鄭仁卿如元,賀正。庚子,召國子司業崔雍,講通鑑。乙卯,以印侯副知密直司事。

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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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十三年春正月甲子,副知密直司事廉承益享王。戊辰,同判密直司事李尊庇卒。辛未,以朴之亮副知密直司事,金琿爲三司使。己卯,放輕繫。

二月庚子,僉議中贊元傅卒。以燃燈,移御康安殿。己未,宴群臣。庚申,以宋玢知都僉議事,趙仁規爲三司使,孔愉同判密直事,金琿、安戩並副知密直司事,柳陞、林貞杞爲左右副承旨。

閏月戊辰,以旱,禁酒。庚午,王畋于馬堤山。戊寅,親設消災道場于大殿。

三月壬辰朔,親醮三界于康安殿。庚子,王及公主,幸妙蓮寺。甲辰,遣將軍張舜龍等,獻李仁椿女于元,仍令求買公主眞珠衣。乙巳,元遣刑部侍郞六十來,辨東寧府事。甲寅,禱雨。丙辰,賜四年隨從功臣,各臧獲二口、田百結。閒有內僚不曾隨從,而濫與者。庚申,合浦戍軍還元。

夏四月以旱慮囚。戊辰,王及公主,幸福靈寺。因旱,巷市。庚午,禱雨。癸酉,王及公主,獵于西海道,獵騎一千五百。宰相諫[3]曰:「旱旣太甚,民方耘耔,竊恐此行召歛民怨。且禽獸時方胎孕,不可獵也。」王怒,不聽。王命隨駕軍士預給祿,御史駁之,王怒,囚御史于巡馬所。乙亥,有狐晝入大殿。庚辰,霜三日。癸未,宰樞施私財,禱雨于普濟寺。戊子,王至自西海道,以狐怪,入御神孝寺。

五月辛卯朔,雩,大雨。乙未,王與公主,御涼樓,觀擊毬。壬寅,王聞乃顔大王叛,遣將軍柳庇如元,請擧兵助討。時乃顔使本國叛人庾超來,推勘逃軍。超聞乃顔叛,逃至金郊,遣人捕斬之。

六月壬戌,柳庇還自元,帝許助兵。癸亥,閱兵。以蔡[4]謨副知密直司事,庾伯貞爲三司使。甲子,遣鄭可臣于慶尙,蔡謨于全羅,安戩于忠淸道,皆爲安撫使。貶金周鼎爲淸州牧使。丙寅,以崔有渰爲典法摠郞右副承旨。丁卯,以趙仁規知都僉議司事,孔愉判三司事,羅裕副知密直司事。己巳,閱兵訖,親祭纛于宮門。以金周鼎虎頭牌,賜朴之亮爲左翼萬戶,以朴球虎頭牌,賜羅裕爲中翼副萬戶。時,有隊正李普、李成兄弟,皆在軍目,以其有母,兄乞留弟侍養,弟亦乞留兄。王感其孝誠,並許留養。王將親助征。癸酉,公主餞王于涼樓,兼慰赴征將士。朴之亮日晏赴宴,不知王御樓,騎而直至樓下。王怒,削其職,奪虎頭牌,賜韓希愈爲左翼萬戶,之亮爲副萬戶。甲戌,韓希愈將兵啓行。己卯,封紺嶽山神第二子,爲都萬戶,以冀陰助征也。丙子,兩府餞王于涼樓。戊寅,譯語金仁還自元,云「帝拔乃顔城。」公主喜賜金線絹各一匹,拜隊尉。城中聞者皆喜,日中罷市。壬午,調留京侍衛軍。

秋七月庚寅,王親統前軍,以印侯爲中軍萬戶,出次開城卵山。王潸然泣下,群臣皆掩泣。壬寅,東京摠管康守衡,遼東宣慰使等遣人來,言曰:「王若未能速赴,宜先遣精兵一千。」王乃遣將軍柳庇,中郞將吳仁永如元,奏親將兵已發。庚戌,加上祖宗尊號,又加境內山川神祇號。

八月丁卯,柳庇、吳仁永等還自元,言:「帝親征乃顔,擒之,拔其城,車駕還燕京,罷諸路兵。且命:『王乘傳入,賀節日。』」王喜,拜庇爲大將軍,仁永爲將軍。戊辰,公主遣柳庇如元,請從王入朝。庚辰,東寧府譯語中郞將丘千壽,捕雙城諜人忽都歹、德山等來。辛巳,以趙抃副知密直司事,權㫜爲左副承旨。乙酉,遣郞將鄭之衍如元,告捕雙城諜人。

九月庚子,東眞骨嵬國萬戶帖木兒,領蠻軍一千人,罷戍還元,來謁公主。甲寅,王在燕京,召公主、世子入朝。

冬十月戊午朔,日食,雨不見。庚午,公主世子移御于車信第。戊寅,公主世子如元。

十一月癸巳,元遣塔刺兒來,爲耽羅達魯花赤。乙未,公主至西京,聞賊起咸平府道梗,遂還。壬子,遣大將軍奇琯如元,賀正。知都僉議府事致仕朱悅卒。

十二月丙寅,王至自元。太白晝見。以廉承益爲僉議評理,鄭可臣判三司事,金忻同判密直司事,韓希愈副知密直司事。己巳,有旨:「良家處女,先告官然後嫁之,違者罪之。」因命許珙等,選童女。癸未,以許珙爲僉議中贊,洪子藩、韓康並爲僉議贊成事,趙仁規、廉承益並知都僉議司事,朴之亮判三司事,印侯判密直司事,羅裕同知密直司事,林貞杞、金之淑、金琿、蔡謨並副知密直司事,權㫜爲密直學士,鄭可臣爲監察大夫,李混爲右副承旨。

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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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十四年春正月己丑,以安珦爲左副承旨。庚寅,以韓康爲僉議侍郞贊成事,趙仁規爲僉議贊成事。知都僉議廉承益辭,以印侯代之。己亥,愛加赤大王遣使來,求馬。壬寅,宴于內殿。王數舞,公主止之,不聽。癸卯,王及公主,幸妙蓮寺,宦者將軍崔世延、金義光等,設彩棚,張雜戲。丙午,帝賜萬戶、千戶、百戶金銀牌。雙珠金牌四分。賜朴之亮、羅裕、韓希愈、張舜龍,銀牌,分賜百戶以下軍士。甲寅,知都僉議印侯辭,以金琿代之。安戩知密直司事,韓希愈爲副知密直司事。

二月丙辰朔,崔世延享王,公主以饌品過侈,不受。丁巳,元遣孛羅奚等來,頒赦。辛酉,遣將軍吳仁永如元。時,北賊叛亂,我國宜起兵助戰,而王難之,遣仁永入奏曰:「今東鄙未寧,請親率征北兵移鎭雙城。」壬戌,以安迪材爲會源防護使。諸萬戶及軍士,享王及公主于大殿。丁丑,王畋于都羅山。戊寅,中郞將鄭之衍齎金、銀牌,還自元。時議曰:「本國有民無軍,而多請萬戶、千戶金銀牌,若朝廷有事,以牌數徵兵,則若之何?」甲申,親醮于康安殿。

三月丁亥,左右翼萬戶羅裕、韓希愈、張舜龍等,享王于內殿,酒酣,王起舞,拍手自歌。辛卯,幸王輪、賢聖二寺。戊戌,禁慶尙道勸農使獻細麻布。辛丑,以崔冲紹爲會源防護使。壬寅,將軍吳仁永還自元言:「帝以乃顔餘黨復叛,發兵親征,以我國軍,戍東藩。」戊申,遣使諸道榷塩。

夏四月乙卯朔,郞將金精還自元。詔以王爲征東行尙書省左丞相。癸亥,大雨雹。丁卯,以判三司事朴之亮爲東北面兵馬使,大將軍金德之知兵馬事。庚午,元右丞塔出遣人,請發兵五千及軍粮赴建州。先是,王請以征北兵,移鎭雙城,帝已許之。中書省奉帝旨,諭塔出云:「鎭東藩事,當與高麗王,共議。」塔出以此請兵與粮。然建州距本國三千餘里,山川險阻,餉道不通,又比年積蓄殫竭,計無所出。王召大臣議,皆曰:「從之則力不能堪,違之則恐負前奏之意,莫若聲言發兵助戰,以緩運粮。」於是,復使吳仁永等,多齎土物,如元以奏。戊寅,宮花盛開,宴群臣于香閣。酒酣,王命典理正郞閔漬,國學直講趙簡製新曲,左副承旨安珦亦製詩以進。己卯,閱兵。

五月辛卯,幸福靈寺。又幸靈通寺,賜白銀十兩,米一百石。己亥,僉議贊成事趙仁規辭帳前萬戶,以副知密直司事韓希愈代之。辛丑,萬戶同知密直司事羅裕,領軍啓行。庚戌,王及公主幸金經社。壬子,吳仁永還自元。帝命除建州運粮,以助征兵,移戍鐵嶺,國王宜留鎭本國。

六月乙卯,王如奉恩寺。丁巳,遣大將軍朴義如元,獻。元流大王闊闊歹于大靑島。雙城達魯花赤來。庚午,僉議贊成事韓康致仕,復以印侯代之。乙亥,宥二罪以下。

秋七月丁亥,元遣摠管金之茂來,閱兵器。庚寅,王及公主,幸神孝寺。壬辰,以鄭可臣判密直司事,李益培副知密直司事致仕。乙未,罷典法判書元貞,以金頵代之。時,宦官、內僚用事,法司十餘員以非罪同時罷職。庚子,遣知密直司事安戩如元,賀聖節。壬寅,行省遣中郞將宋玄如元,賀聖節。知密直司事趙抃卒。流宦者將軍崔世延,郞將陶成器于海島。新作軍器庫于沙坂宮。戊申,宋商人顧愷、陸淸等來,獻土物。

八月丁巳,蠻軍自雙城來,男女老弱,皆赤立裹身以苫,洪子藩給衣二百領。壬戌,移御車信第。癸亥,罷外郡鷹坊。己巳,復置鷹坊。

九月甲申,幸壽康宮。戊子,幸乾聖、王輪二寺。乙未,帝命王及公主入朝。癸卯,賜尹宣佐等及第。戊申,遣大將軍柳庇如元,奏王親朝。己酉,遣使于諸道,酌定貢賦。壬子,王以世子生日,宴群臣。上將軍鄭仁卿爲侏儒戱,將軍簡弘爲倡優戱,王亦拍手起舞。

冬十月丙辰,副知密直司事監察大夫林貞杞死。戊午,親設靈寶道場于康安殿。庚午,帝命王勿入朝。癸酉,盜發義陵,取銀器。

十一月乙酉,盜發恭陵。丁亥,流前樞密院副使洪文系于海島。甲午,大雷電,晝晦,震人。庚子,遣上將軍車信如元,獻處女。王獵于平州溫泉。

十二月壬子,遣贊成事趙仁規如元,賀正。丙辰,幸九曜堂,醮十一曜。辛未,遣將軍李㻂如元,獻。丙子,王獵于馬堤山。

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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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十五年春正月戊子,王及公主,幸妙蓮寺。庚子,贊成事康守衡,中贊致仕宋松禮卒。

二月壬子,世子冠,以西原侯瑛之女爲世子妃。戊午,王及公主,幸妙蓮寺。壬戌,元遣監察阿魯溫來,採銀。丙寅,元遣湖廣等路行尙書省叅知政事張守智,翰林直學士李天英等來,詔曰:「據尙書省奏:『去歲,遼東調遣軍馬,人民被擾,田禾未收,例皆闕食。江南險遠,船運粮斛,不敷給散。遼東與高麗接境,乞令本處,措辦粮十萬石,前來接濟。』得此,今遣張守智等前去,上件粮數,儘力辦集,差官報送,趂迭來春,接濟用度。」丁丑,王不豫,與公主世子,移御孝信寺。

三月庚辰朔,日食。丁亥,遣將軍吳仁永如元,告軍粮數。庚寅,元阿古大以眞珠衣二領來,獻公主,張舜龍所買也。王與公主宴阿古大於壽寧宮。辛卯,遣監察司丞呂文就,直史館陳果等,以船四百八十三艘,運船人一千三百十四名,轉米六萬四千石于盖州。忠淸道指揮使大將軍林庇,全羅道指揮使左司議大夫崔諹[5],以輸軍粮後期,皆削職,乃以知密直司事羅裕爲忠淸道都巡問使,判三司事朴之亮爲慶尙、全羅道都巡問使,以督軍粮。召還洪文系。己亥,發內庫米四千石,以補兵粮。

夏四月己酉朔,帝賜王金甕。庚戌,霜。戊午,王獵于木村。丁卯,張守智、李天英等還,守智私請騾十匹,馬二十匹,及細布而歸。乙亥,還給所歛軍粮于各品。以旱,禁酒。

五月庚辰,以旱巷市。辛巳,雨雹,微雪。癸未,王及公主,以端午,宴于涼樓,觀擊毬。時牧丹花落盡,以綵蠟作花,綴於枝條。乙酉,遣知密直司事羅裕,輸軍粮于盖州。辛卯,聚巫禱雨。甲午,禱雨于圓丘。

六月庚戌,遣大將軍柳庇如元,獻苧布,將軍南梃,獻。

秋七月壬午,太白晝見。癸未,亦如之。元遣阿魯渾、李成等來,採銀。乙酉,柳庇還自元。帝賜王玉帶,公主金袍。己丑,公主不豫。甲午,王獵于西海道。戊戌,遣判三司事朴之亮如元,賀節日。癸卯,帝以海都兵犯邊,將欲親征,遣阿旦不花來,徵兵。

八月戊申,命洪子藩、趙仁規等,會奉恩寺簽軍,又徵諸道兵。辛亥,贊成事朴球卒。乙卯,命印侯、金忻,點兵于通衢。遣大將軍張舜龍,獻同知密直司事蔡仁揆之女于元。丁巳,親設消災道場于外院。戊午,耽羅安撫使忽都塔兒還自元,中書省牒求靑砂甕、盆、甁。壬戌,遣萬戶金忻,率助征軍,赴遼陽行省。

九月丁丑朔,王獵于西海道。時,宦官及權貴,皆受賜田,多至二三千結,各占良民,皆蠲賦役。凡王之出獵,按廉、勸農各設宴供之,其或有恤民不行者,或鞭之,爭先侵害,民之被毒爲甚。庚辰,元流大王石列紇于人物島,野里不于高鸞島,撒里只于與音島。壬辰,幸壽康宮。丙申,遣大將軍柳庇如元。乙巳,以大將軍梁公勣,出鎭合浦。丙午,贊成事致仕申思全卒。是月,元置高麗國儒學提擧司,秩從五品。

冬十月丁未朔,王獵于馬堤山。戊午,幸賢聖寺。庚申,帝命,罷助征軍。壬戌,遣大將軍元卿如元,請入朝。乙丑,羅裕還自盖州言:「漕船壞者四十四,遭風而失者九。米沈沒者五千三百五石,粮盡竊食者九百八石四斗。人溺死者一百十九,病死者四,逃者六十七,不知所之者八十六。」

閏月乙酉,幸金字院,慶讚大藏經。己丑,元尙書省及樞密院差官來,閱東征日本時合浦兵器。辛丑,王及公主,移御妙蓮寺。

十一月丙午朔,遣將軍白挺仁如元,獻。丁未,僉議中贊致仕柳璥卒。壬子,王及公主、世子如元。趙仁規、印侯、廉承益、安珦等從行。是行,欲以扈從邀功者衆,增减未定,乃以史官無關於事,不許扈駕。史臣不從行始此。

十二月庚寅,弓箭陪中原侯昷如元,大將軍朴義獻鵠肉。癸巳,遣知密直司事金忻,同知密直司事羅裕,調東界防戍軍。戊戌,倭船泊蓮花、楮田二島。

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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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十六年春正月王在元。丁未,遣大將軍元卿如元,奏日本犯邊。甲子,將軍吳仁永等還自元,言:「乃顔餘黨哈丹賊,將侵我東鄙。」乙丑,僉議贊成事洪子藩,判密直事鄭可臣等,調兵于兵部。以安戩爲慶尙道都指揮使,金之淑爲全羅道都指揮使。戊辰,以僉議叅理宋玢爲忠淸道都指揮使。

二月乙亥,遣中軍萬戶鄭守琪屯禁忌山洞,左軍萬戶朴之亮屯伊川,韓希愈屯雙城,右軍萬戶金忻屯豢猳,羅裕屯通川,以備丹賊。

三月壬子,闍梨帖木兒遣人來,戍雙城。庚申,帝以寫金字經,徵善書僧。乃遣僧三十五人如元。丙寅,前知僉議府事金周鼎卒。丁卯,王及公主、世子,至自元。帝詔,罷東寧府,復歸我西北諸城。王拜其摠管韓愼、桂文庇爲大將軍,玄元烈爲大僕尹,羅公彦、李翰爲將軍。

夏四月丁酉,遣寫經僧六十五人如元。

五月癸卯朔,以旱,巷市。甲辰,賜崔咸一等及第。丙午,王置酒,以西北諸城人還付本國者,悉許侍宴。戊申,金忻、羅裕、鄭守琪等馳報:「哈丹入海陽界。」乙卯,點兵。戊午,遣將軍金延壽如元,奏哈丹入寇。

六月癸酉,王如奉恩寺。甲戌,命大將軍韓愼,將西京兵,禦哈丹于東界。丙子,遣將軍金興裔如元,獻。戊寅,帝詔曰「討賊軍,至高麗則,道路回遠,宜自咸平府,出南京、海陽,截斷賊道。」癸巳,命宋玢等,點閱京兵。

秋七月壬寅朔,復置西北諸城守令,以將軍鄭復均爲西京留守。癸卯,元開元路達魯花赤八禿滿遣使來,索軍粮。庚申,以副知密直司事鄭仁卿爲西北面都指揮使,留守西京。壬戌,遣知僉議府事金惲如元,賀節日。

八月辛未朔,日食。癸酉,遣將軍趙瑊,押寫經僧如元。丙子,王及公主、世子,獵于馬堤山。壬午,王及公主,幸安國寺。癸未,幸壽康宮。己丑,以韓希愈判密直司事。庚寅,遣大將軍柳庇如元,乞師,且奏避賊江華。癸巳,以前樞密院副使洪文系女爲世子妃。

九月丁未,王及公主,獵于都羅山。癸丑,以衛尉府尹閔萱爲全羅道指揮使,判司宰寺事嚴守安爲忠淸道指揮使。元遣使,修補藏經。己未,柳庇還自元。帝悉從所奏。庚申,王祭纛于壽康宮,盖將東征也。戊辰,遣上將軍車信,押處女十七人,獻于元。

冬十月壬申,元遣使頒赦。戊子,王及公主、世子,移御王輪寺。庚寅,又移妙蓮寺。丙申,賊騎至南京海陽界。戊戌,徙婦人老弱于江華,令州郡入保山城海島。

十一月甲辰,移國史及寶文閣、秘書寺文籍于江華。丁未,遣大將軍柳庇如元,奏哈丹入雙城。戊申,徙宮人于江華。庚戌,奉遷太祖槊像于江華。辛亥,元遣平章事闍梨帖木兒來,助討哈丹。闍梨帖木兒遣人來,告曰:「國王宜留京城以犒吾軍。」丁卯,遣世子如元,政堂文學鄭可臣,禮賓尹閔漬等從行。世子自東京,至京師,行省路州官皆遣人,勞問絡繹。至京,館于同僉樞密院事洪君祥第,帝屢賜鞍馬衣帶,以寵之。帝以趙仁規爲高麗國王府斷事官,賜金虎符。

十二月以安戩爲忠淸道都指揮使。哈丹兵數萬,陷和、登二州,殺人爲粮,得婦女聚麀而脯之。遣萬戶印侯禦之。癸酉,元平章事薛闍干、闍梨帖木兒,右丞塔出等,率步騎一萬三千人來。丁亥,王避兵于江華,御禪源社,命知都僉議司事宋玢,留守王京。戊子,玢棄京城,奔入江華,鄭仁卿亦自西京逃來。

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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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十七年春正月己未,哈丹踰鐵嶺,闌入交州道,攻陷楊根城。甲寅,哈丹屯原州,別抄、鄕貢進士元冲甲擊敗之。癸亥,世子謁帝,請討哈丹。帝命那蠻歹大王,將兵一萬討之。

二月丁亥,世子令將軍吳仁永,奏帝曰:「哈丹陷北界諸城。」帝曰:「爾國,唐太宗親征,尙不克。又於我朝初,未歸附,我朝征之,亦未易捷。今此小寇,何畏之甚耶?」仁永奏云:「古今盛衰不同爾。」帝諭以夜戰。

三月戊午,遣大將軍宋華,守開京宮闕,華遇丹賊十餘騎,斬三級,擒一人。利川人申費,與哈丹諜人同謀,龍岡人金哲,亦投賊嚮導入京,並斬于市。

夏四月戊辰朔,巡馬所南里百餘戶火。癸酉,以洪文系爲僉議贊成事致仕,韓希愈判三司事,金忻判密直司事,崔有渰副知密直司事監察大夫,白擧爲右承旨。原州山城防護別監卜奎,獻俘五十八人。丙子,谷州別將康平起等,獻所獲賊馬鞍等物。忠州山城別監破賊,獻馘四十級。辛巳,王出迎元兵于藍島北郊,宴河西國王、慶重郡王、薛闍干、闍梨帖木兒,平章塔出,右丞白帖木兒。薛闍干謂王曰:「今江南漕運未到,若臨敵乏食柰何?」又謂贊成事洪子藩曰:「爾爲相國,錢穀皆若所知,宜隨處支給。」王難之,謂曰:「發內庫所儲,可支。」壬午,還御禪源寺。歛軍粮。戊子,王迎那蠻歹大王,塔海元帥于狻猊,宴慰。那蠻歹謂王曰:「王亦可親出禦賊。」王辭以老病。那蠻歹曰:「賊入室,豈以老病,自安乎?」王不對。己丑,王還禪源寺,那蠻歹遣人謂王曰:「昨日,辱臨勞慰,敢不深感,但禦賊之事,不答[6]而去,予實惑焉。隣人失火,尙往救之,况是自家事,其可坐視乎?」因獻公主鞍一部。公主亦以鞍馬答[6]之。甲申,命中翼萬戶印侯,左翼萬戶韓希愈,右翼萬戶金忻,出師。壬辰,薛闍干大軍,次金嶺驛。甲午,遣將軍吳仁永如元,奏哈丹侵至王京。

五月丁酉朔,丹賊住燕歧縣,薛闍干大軍及我三軍,至正左山下,合擊,大敗之。己亥,交州山城別監報:「哈丹賊後至者三千騎,遇鐵嶺,屯于交州。」癸卯,王與公主,幸長峯新宮,設宴。萬戶朴之亮、鄭守琪等領軍行,以所歛米,分賜京畿八縣及東界軍人。甲辰,哈丹整軍,復來對陣。我軍縱擊,大敗之,哈丹老的父子,率二千餘騎,潰圍遁去。乙巳,印侯、韓希愈、金忻遣人告捷,獻所擄婦女八人。丙午,薛闍干亦遣使告捷,且告賊魁逃脫。丁未,王率仗前軍,乘舟而出,聲言討賊。戊申,以公主不豫,還長峯新宮。己酉,王與公主,還御于禪源寺。庚戌,諜者來報:「賊一千至古東州,聞官軍破賊於燕歧,還過鐵嶺而去。」癸丑,平壤人擊賊二百,擒四人來。丁巳,幸昇天府,犒官軍。辛酉,公主渡江,幸開京。贊成事致仕金連卒。癸亥,幸開京。薛闍干謁公主,獻所虜男女五十口,良馬五匹。闍干軍令嚴肅,士卒震懾,所過秋毫不犯。聞賊屯燕歧,倂日而行,出其不意,二戰而破,皆其力也。乙丑,薛闍干還。王欲邀宴,薛闍干曰:「受命事畢,不可留。」遂登途。丙寅,那蠻歹等,皆還。是月,蝗。

六月丁卯朔,王及公主,還江華。遣金忻于竹田,韓希愈于忠淸,羅裕于交州道,追捕哈丹餘賊。辛未,韓希愈報:「丹賊五百八十人降。」老的引軍趍平壤,羅裕禦之,郞將李茂奮擊,斬馘無筭。壬申,以兪洪愼副知密直司事。癸酉,遣郞將高世如元,請親賀聖節,幷奏復都開京。甲申,元遣使,運江南米十萬石來賑。乙未,頒米于七品以下。

秋七月戊戌,分遣救急別監于忠淸、西海道。壬寅,以閔萱爲右承旨。丁未,帝許王以十月入朝,且允還都之請。壬子,遣政堂文學鄭可臣如元,賀聖節。癸丑,元遣浙西營田使大塔等來,頒赦,及罷尙書省,復立中書省,整理鈔法等事。丙辰,西原侯瑛卒。丁巳,以安戩爲西北面都指揮使。

八月壬申,僉議中贊許珙卒。己卯,遣將軍金位良如元東京、瀋州等處,推刷人物。乙酉,以李德孫爲西北面指揮使。辛卯,遣近侍郞將金龍劒爲慶尙、全羅、忠淸道蘇復別監。州郡被賊之餘,百姓困耗,怨讟交騰,將欲按問官吏善惡,以行賞罰。

九月乙未,以洪子藩判典理司事世子師,趙仁規判軍簿司事世子傅,廉承益判版圖司事世子保,鄭可臣爲僉議贊成事世子貳師,金忻判密直司事。命判三司事韓希愈,知密直司事柳陞,留鎭江都,命被兵州郡,蠲免租稅。己亥,元遣洪重慶,授王爲征東行中書省左丞相,以印侯鎭邊萬戶府達魯花赤,宋玢爲宣武將軍鎭邊萬戶,劉碩爲忠顯校尉管軍千戶,皆賜金牌。丙午,王如元。宥二罪以下。淸州副使金承祐之子,以世累,仕路不通。然以女壻贊成事康守謝,輔佐有功,許通五品。丁未,王次興義驛。郞將康渼還自元,帝命王停入朝。戊申,還宮。癸丑,遣印侯如元,獻。是月,帝授世子特進上柱國高麗國王世子,賜金印,制曰:「嗣有爾嫡,親是我甥載。嘉入告之勤,式立于藩之副,克供爾職,思報國恩。」仍賜水精杯、犀角、蓮葉盞、玉杯、珍味以寵之。

冬十月丁卯,帝命王,賀正入朝。壬申,分遣都指揮使。宋玢於慶尙道,韓希愈於東北面,金之淑於西北面。

十一月戊午,王獵于安南。庚申,遣知密直司事羅裕如元,賀正。

十二月己卯,遣上將軍柳庇,將軍許評如元,請世子還國。乙酉,以朴義爲右副承旨,李混爲左副承旨。凡職名有左右者,以右爲上。癸巳,以米六千九百六十四石,換白銀一百一十一斤,銀甁五十七口,紵布一千四百五十匹。又出迎送庫、大府白紵布各一百五十匹,以充盤纏。

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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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十八年春正月甲午朔,日食。丁酉,遣元卿如元遼陽路,推刷己未,年以來被虜人物。癸卯,以西京留守嚴守安,兼西北面指揮使。丙辰,元賜鈔一千錠,闍梨帖木兒之還也,取諸驛牛以去。帝聞賜鈔償之。丁巳,移置先代實錄于禪源寺。庚申,復都開京。

二月丙寅,還宗廟社稷於開京。己丑,以卜奎知西京留守。

三月丁酉,王獵于馬堤山。癸卯,以池瑄爲西京留守。丁未,羅裕還自元,帝以本國西京逆臣韓愼等,付世子,命曰:「此人雖叛爾國,向朝廷有分毫心,爾勿大責。」戊午,元流哈丹下阿里禿大王于芿盆島。壬戌,右丞阿撒來,按耽羅達魯花赤罪。

夏四月癸亥,親醮三界于康安殿。前判三司事朴之亮卒。元流賊黨塔也速于白翎島,闍吉出于大靑島,帖亦速于烏也島。庚午,元流哈丹下大王于靈興、祖月二島。丁丑,將軍金延壽還自元,言:「世子已於今月四日,上道還國。」且以世子言,白王曰:「聞歲歉民飢,車駕所幸,供億不貲,願上毋出迎境上。况父不可爲子屈也。其宮僚應出迎者,毋得過西普通。」王怒曰:「世子言,不當如是。」庚寅,王爲迎世子,出獵于馬淺西。辛卯,遂獵于平州溫泉。

五月乙未,副知密直致仕李益培卒。戊戌,世子至自元。癸丑,王及公主,宴世子。丁巳,世子設漿街市,施餓者三日。

六月癸酉,世子上壽于兩宮。諸王、兩府、耆老侍宴。世子起舞,王及公主,極歡而罷。丁丑,同知密直司事羅裕卒。

閏月辛卯,以天譴民飢,宥二罪以下。元遣萬戶徐興祚,運江南米十萬石來,賑飢民。辛亥,以金琿爲僉議叅理世子貳傅,韓希愈知僉議府事世子貳保,金忻判三司事,鄭仁卿、柳陞、崔有渰並同知密直司事,李混、張舜龍並副知密直司事,朴義、鄭瑎爲左右承旨,閔漬爲左副承旨。乙卯,徐興祚獻鸚鵡、孔雀各二翮。戊辰,以趙仁規女爲世子妃。甲戌,鎭邊萬戶宋玢免,以僉議府事韓希愈代之。己卯,以版圖摠郞洪萱爲司空。癸未,以洪萱爲司徒。丙戌,遣世子如元,賀聖節。副知密直司事文翰學士致仕崔雍卒。

八月丁未,遣郞將秦良弼,押呪人、巫女如元。帝召之也。丁未,世子謁帝于紫檀殿,鄭可臣、柳庇等隨入。有丁右丞者奏:「江南戰船,大則大矣,遇觸則毁,此前所以失利也。如使高麗造船,而再征之,日本可取。」帝問征日本事,洪君祥進言曰:「軍事至大,宜先遣使,問諸高麗,然後行之。」帝然之。

九月己未,幸王輪乾聖二寺。乙丑,幸賢聖寺。丙寅,帶方公澂卒。乙亥,王及公主,幸妙蓮寺。壬午,元遣洪君祥來,命我護送日本人,還其國。君祥以帝旨,問征日本事。王對曰:「臣旣隣不庭之俗,庶當躬自致討,以効微勞。」君祥獻馬,遂宴于香閣。戊子,宴君祥于壽寧宮。是月,帝御紫檀殿,引見世子,令呪人、巫女等入殿,執帝手足呪之,帝笑之。

冬十月庚寅,以太僕尹金有成爲護送日本人,供驛署令郭麟爲書狀官。仍致書曰:「小邦與貴國,隔海爲隣,昔,貴國商人,時或來往於金海,國因以爲好,曾無嫌隙。今年五月,貴國商船,到泊耽羅洲渚,耽羅性頑頡,射逐其船,邏捉二名而送之。小邦申於大元國,皇帝詔問其由,命還本國而護送,伏惟悉之。兩國旣以爲隣,凡興亡休戚,敢不相恤。且爲貴國計之,將有利害兩端,不得不陳。我國元自祖先,臣事大元,其來尙矣。我父王再覲天庭,輒蒙聖獎,安保國家,恪謹侯度。予爲世子時,繼父親朝,皇帝特垂寵渥,許尙公主,冊爲駙馬,承襲宗器。不失國號、君臣、社稷,禮樂、文物、衣冠、名分,一切仍舊,百姓按堵,樂業安生,實輸誠事大故也。且宋朝軍民,不爲不多,金湯不爲不固,不知有唐虞之大統,自大而不庭,皇帝親征,天兵奄至。宋之君臣,倉卒失措,遣使請哀:『若許班師,世修朝貢,歲納方物。』皇帝輕慈而却兵,遣翰林學士郝經,宣諭甚敦。宋國執迷不悛,違命不朝,皇帝震怒,大發王師,討以失期。兵威所加,如石壓卵。殄滅國號,九廟隳,百官毁,無復君臣之禮,三百年積累之期,一旦傾覆。乃命設官置省,完護遺民,亦貴國之所聞,殷鑑不遠。古典云:『順天者昌,逆天者亡。』又云:『抗衡爲禍,和睦爲好。』可不戒哉,可不儆哉?今我大元國皇帝陛下,千載應期,神聖文明,功德兼豐,仁慈寬厚,好生惡殺,德洽群生。普天之下,莫不感德,梯航輻湊,猶恐不及。貴國念我國之存,懲宋之亡,遣一介之使,奉一[7]尺之書,朝於大元,則無損於今,有益於後,誠貴國社稷之福也。若恃阻大洋而不朝,存亡之機,未可知也,脫有不測之患,噬臍何及?自古,未有恃險而能保國家者也。小邦爰處舊都,其勢易弱,猶且在宥,一視同仁,許安土着,如向所陳。貴國邈在海外,但遣使入朝,決無後患,幸進退詳酌。頃在辛巳,年,因邊將所奏,發兵往征,戰艦因風濤播揚,閒或失水,軍卒有遺漏不還者。今聞耽羅所送商人言,貴國並皆收護處養,似順好生之聖德,此一幸也。若貴國之社稷有靈,以不穀之言爲可取,納款歸朝,則必蒙聖澤,無秋毫之失,有磐石之安。予亦處中保命,導霈皇恩,以貽百歲之寧,不穀之言,迨後方信。予之所以區區者,只爲彼此無辜耳,伏惟傾照不宣。」壬辰,下旨:「將軍呂文就,昔庚寅,之役,戰死於竹田,其子壻,超等敘用。」丙申,以交州道經賊剽掠,民物凋殘,停諸郡八關、正、至進奉。乙巳,洪君祥還,遣將軍洪詵,偕君祥如元,獻香茶、木果等物。己酉,冊僧惠永爲國尊。

十一月戊午,王及公主,移御妙蓮寺。癸酉,王以疾,微行移御密直安珦第。甲戌,遣將軍高世如元,請醫。丙子,宥二罪以下。辛巳,以李之氐同知密直司事。甲申,移御中贊金方慶第。乙酉,流前贊成事宋玢,同知密直司事鄭仁卿于海島。

十二月庚寅,遣贊成事趙仁規如元,賀正。戊戌,宥二罪以下。丁未,元遣太醫姚生來。

十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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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十九年春正月癸未,慶尙道按廉使劉顥,爲丁吏林大所殺。顥嘗沒入林大白金二斤,大甚怨之。顥又欲檢閱營庫,營吏許頒、金彦恐獲罪,告於林大,餌之以言,令乘夜,刺殺之。遣摠郞金元具往鞠,彦元具舊識吏也,元具密引彦,誘以禍福,彦以實告。於是,斬大、彦、頒等。

三月丁巳朔,王獵于都羅山。丙寅,公主有疾,移御密直安珦第。監察司沒南海縣令徐遠贓物。乙酉,帝勑曰:「卿世守王爵,選尙我家,載揚藩屛之功,宜示褒嘉之寵,可賜號推忠宣力定遠功臣,益茂厥功,對揚休命。」又改僉議使司,爲都僉議使司,陞爲從二品,賜兩臺銀印一顆。

夏四月丁亥朔,幸福靈寺。辛卯,雨雹。丁酉,王與公主,幸壽寧宮。癸丑,宴于大殿,賀功臣號。安珦作詩以賀,賜米五十石。

五月庚申,宰樞享王。遼陽行省遣人,獻犬馬。

六月丙戌,以內僚別將金呂,爲巡馬指揮,內僚兼巡馬,始此。丁亥,幸九曜堂。己丑,元遣江南千戶陳勇等,載米二十艘來。又獻鸚鵡一雙,其他土物甚多。甲午,遣將軍南挺如元,獻。甲寅,元以趙仁規爲嘉議大夫王府斷事官,李之氐爲奉直大夫合浦等處鎭邊萬戶府副萬戶行中書省副鎭撫,金延壽爲武德將軍西京等處管水手萬戶府副萬戶,皆賜虎符。乙卯,元遣萬戶尹世柱,推刷耽羅人物。

秋七月辛未,遣印侯如元,賀聖節,且謝恩。甲戌,行中書省箚付都僉議使司:「准樞密院咨:『准高麗國王咨,「本國去水就陸時,分珍島百姓,亦移陸地,而本地空閑。在後耽羅申復摘入人民種田,目今,因哈丹賊軍,不能於陸地種養,若將耽羅人戶,還入耽羅,却將羅州附近百姓,移入珍島,種田資生爲便。」奏奉皇旨,「是眞實呵?耽羅的元田地,去者,那田地,王百姓種者麽?」欽依皇旨施行。』」丁丑,鎭邊萬戶韓希愈,捕漂風倭八人來。

八月元遣萬戶洪波豆兒來,管造船,寶錢庫副使瞻思丁管軍粮,將復征日本也。波豆兒乃洪君祥兄熊三之子,望王宮下馬,流涕曰:「雖是衣錦還鄕,職是勞民,可愧也。」禮遇宰相甚恭,過王宮,必下馬。分遣都指揮使,判密直金之淑于忠淸,知密直崔有渰于全羅,都僉議叅理金琿于慶尙道,以備船粮。癸巳,地震。遣郞將宋英如元,請親朝,奏征日本事宜。戊申,幸王輪寺。

九月癸丑,幸平州溫泉。術者以巖防爲三甦地,命日官相宅,幸之。乙丑,元流耽羅達魯花赤於交趾,以右丞阿撒代之。甲戌,王及公主,幸九曜堂及外院。乙亥,幸賢聖寺。

冬十月癸巳,親設靈寶道場于康安殿。己亥,王及公主如元,選良家女三人以行。趙仁規、廉承益、印侯、閔漬、元卿等文武八十人從行。命齊安公淑,僉議贊成事洪子藩等,留守王京。王次金郊,杖西海道按廉使庾瑞,開城副使楊柱,以其供億之緩也。辛丑,以金琿爲慶尙道都指揮使。甲辰,地震。遣大將軍洪詵如元,獻人參。乙巳,王次鳳州,按廉庾瑞享王,王溫言慰之。戊申,彗星見于太[8]微左掖門。王至西京。謁聖容殿,分遣人,祭平壤君祠、東明王及木覓廟。

十一月甲寅,慶尙道按廉使柳元開,獻二十升麻布三十匹。癸亥,元遣直省舍人撒八兒禿,工部侍郞迷里火者等來,頒赦。丙子,彗星犯紫薇,又犯北斗。遣左諫[3]議金晅如元,賀正。庚辰,王至大保庄。中書省奏,奉聖旨,高麗國王朝覲時,備五百餘馬草料。

十二月戊子,以宋玢爲耽羅都指揮使。辛卯,王次撫寧縣,世子遣將軍柳庇,進紫韋裘一領,暖帽二頂。戊戌,王次薊州,世子迎謁于道,獻鞍馬及鐵棒四枚,長劒四口。帝賜世子酒肉享王。太子妃使人,以羊酒迓勞。沿途各萬戶、摠管、達魯花赤、大王等皆獻羊酒,或馬、駱駝。王亦以銀布,謝之。幸丑王至燕京,舍於簽書中樞院事洪君祥第。帝疾篤,不得見,然寵賚之厚,諸王駙馬無比。壬寅,以李混爲西北面都指揮使。乙巳,王及公主詣皇太子眞金妃子闊闊眞殿,贈金鍾、金盂各一事,白銀滿鏤鍍金臺盞一雙,白銀滿鏤甁一事,銀鍾九事,銀盂二十事,虎、豹皮各九領,水獺皮二十七領,細苧布四十五匹,黑鷹、鶻各一翮。是歲,王改名昛。

世家卷第三十

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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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原本「申」
  2. 原本「知」
  3. ^ 3.0 3.1 原本「諌」
  4. 原本「葵」
  5. 原本「𧩎
  6. ^ 6.0 6.1 原本「荅」
  7. 原本「二」
  8. 原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