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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塘遺稿/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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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十二 鶴塘遺稿
册十三
作者:趙尙絅
册十四

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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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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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二日。因安置罪人鳳輝物故狀啓。付撥遅緩。上請勘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卿其勿辭察職。四月二十四日三司請對時。上傳敎于左副承旨韓頤朝曰弼垣歸葬請由之狀。自謫所送呈。或自代呈與否。雖未可知。此非尋常薄竄之比。則物故狀啓。所當急時馳聞。而私報來到已有日矣。本道狀啓尙今不來。事甚稽緩。本道監司,守令推考可也。五月上䟽辭職。

六月初五日。次對時。掌令姜一珪所啓。

凡於逆臣之名。不敢書其姓字者。乃所以明其爲逆而嚴加懲討之意也。咸鏡監司趙▣▣䟽中。不去逆輝之姓字者。已甚可駭。而况其所謂與薄竄有異云者。何敢用之於惡逆如鳳輝者乎。此雖出於一時文字之偶失照管。而不可無警責之道。請咸鏡監司趙▣▣。從重推考。答曰亂臣何代無之。而以前史觀之。莾,操未甞不書其姓矣。至於薄竄之語。此不過文字泛過之致。而大凡論人之道。宜察其心事矣。北伯亦豈無痛惡之心而如是。雖然問備之請。不宜持難。依啓。

二十日。上乞遞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上欵引嫌。予已燭矣。下欵引嫌。於卿何嫌。卿其勿辭察任。二十九日。入啓承批。

七月初一日。時事大變。前後請對庭請人。一並罷職。李光佐,趙泰億相職除授。沈壽賢,吳命恒爲吏,兵判。

十六日。上再䟽在原集。入啓。傳曰此上䟽還爲下送。

八月二十八日。上乞解。兼救閔,鄭兩相䟽。在原集。舍弟爲慮被禍。挽止而不入啓。故還送人。使之入啓。

九月十七日。始入啓。○備忘記。君父處分旣定之後。爲臣子者。何敢有護黨蹢躅之心。而國綱不嚴。義理亦晦。徒知其黨。不知君父。勿論大官小官。甘心護黨。恣誣朝廷。誠可痛駭。而今觀咸鏡監司趙▣䟽本。則譏誣朝廷。可謂一貫來也。若有敬君父嚴朝廷之心。焉敢如此。事之駭然。莫此爲甚。爲先罷職不叙。

二十日。執義姜必慶上䟽。

伏以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伏見前監司趙▣▣之䟽。一篇精神。專在於壞亂朝廷。沮敗國是。噫嘻痛矣。忠逆之卞。至今遷就。合辭之啓。尙且靳允。此輩妄揣上意。敢生眩惑之計。挺身投䟽。多發無嚴之語。如使今日朝廷。小有紀綱。安敢若是其無忌憚耶。其在懲勵之道。不可以罷職薄罰而止。伏願聖明亟施投畀之典。以嚴國軆云云。答曰趙▣▣䟽語。殊極駭悖。投畀之請。未免過矣。

二十二日。掌令崔𪹯所啓。

一自更化之後。我聖上礪世之䂓。制治之方。專從蕩平上做去。爲殿下臣子者。孰不洗濯淬礪。以贊我聖上無偏無黨之化。而惟彼黨人。久執朝權。死黨成風。徒懷失志之㤪。罔悛無君之心。寧得罪於君父。必欲與其黨同去就。外托求退。內售傾軋。狂叫亂嚷。接迹而起。其心所在。誠極駭痛。今觀咸鏡監司趙▣▣之䟽。一篇精神。專在於眩亂處分。誣衊廷臣。而至於白馬淸流之說。何等昏亂時事。而乃敢引以諭之於聖明之朝。無所顧忌。言之無嚴。胡至此極。而况鄭澔,閔鎭遠。罪關倫紀。徵討方嚴。而極意奬詡。甘心營救。今日朝廷。小有紀綱。此輩跳踉。安敢乃爾。噫嘻痛矣。其所謂和泥合水。打成一片等語。尤極絶悖。傍招俊乂。同寅協恭。自是盛世之美事。而卞別忠逆。明正國是。實出輿情之所同。則必如向日盡痼一世之才彦。苟充私黨然後。方可謂蕩平耶。言之無倫。莫此爲甚。此而置之。則將無以嚴隄防而尊朝廷。請咸鏡監司趙▣▣。削奪官爵。門外黜送。答曰依啓。

十月初五日。因嘉禮頒赦。門黜見放。

十一月初六日。離咸營。

十八日。與新監司權益寬交龜於鐵嶺。

二十三日。還歸京中本第。

十二月初一日。職牒還給。

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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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四日。因崔相奎瑞自龍仁上來告土賊事。宮城扈衛騷屑大作。家間婦女兒屬出來楊州。余適在楊州。安頓家屬於白石李錫三家。貽書於尹判書憲柱寓所。約行。

十七日。馳入城中。

十八日。大司諫宋寅明所啓。

當此國家危疑。人心波蕩之日。位高朝臣。義同休戚。不敢爲出避之計。而卽聞知事姜鋧,前監司趙▣▣。都城戒嚴之初。混舍下鄕云。其在分義。豈容若是。請知事姜鋧,前監司趙▣▣。並姑先罷職。上曰依啓。

四月十七日。因受馘陳賀頒赦。前罷職二件蒙叙。今番罷職則點下。姜鋧則蒙叙。獨蒙點下。

六月初一日。蒙叙。

初三日。政付護軍。

再次見擬於同義禁副望。時鞫獄方張。

七,八月。見擬同義禁副望。及掌苑提調副望。

九月十八日。以副望拜同義禁。

二十一日。上辭同義禁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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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四日。政。漢城左尹。○趙▣▣,李世瑾,李翊漢。自昨年以來。間或見擬於左右尹末副望,刑工曹參判末望,判决事末副望,提調末副望,大司成副望。

陳病情䟽。在原集。

二十七日。召對時。上曰趙▣▣入別雲劒望。而方在京故落點矣。動駕時見侍衛班列。則以預差代行。雖不欲從仕。蹔時之役。亦不爲之。此固不能擺脫之致也。近來朝議。雖稍愈於前。然不能以實心相孚。此亦自反處也。

上曰儒臣陳有始無終之戒矣。有始無終固有之。以黨論比喩。則膠守舊套。不能擺脫者。恐有有始無終之失而然矣。殊不知祛其黨習。乃所以復初也。予意則必祛黨論而後。可以爲國也。玉堂諸臣縷縷。皆是例談矣。

七月十六日。都政。見擬大司成副望。

十七日。拜同義禁。時有尹得亨,宋必煦鞫獄。上辭左尹同義禁䟽。在原集。再違召牌。同日政。大司憲趙▣▣,○李廷濟,鄭錫五。

十八日。再違召牌。政院三牌。啓辭入啓。未及下批。因鞫廳草記改差。

十九日。正言李重庚啓。

鞫廳事軆。至嚴且重。參坐之人。雖有病情。如不至大段。宜不敢撕捱。而日昨鞫坐出令之後。同義禁李世瑾,趙▣▣。或稱情勢。或言病重。兩日內五違召命。致令鞫坐無端停撤。揆以事軆。豈容若是。不可以旣遞而置之。請同義禁趙▣▣,李世瑾。並命罷職。答曰依啓。

八月。自備局啓下承文院提調。

九月初一日。因左議政李台佐陳達叙用。

初三日。政。大司憲趙▣▣,○李廷濟,李世瑾。

初八日。口傳政事。刑曹參判趙▣▣,李眞淳,○李翊漢。

二十六日。政。大司憲○趙▣▣,李箕鎭,李世瑾。上辭大司憲䟽。還給。

再䟽。答曰省䟽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三䟽。並在原集。

十月。啓下備局堂上。李顯祿,洪鉉輔,蔡彭胤同爲啓下。

同經筵李眞望,李箕鎭,○趙▣▣。

十二日。承牌出肅。上請諸臺處置啓。在原集。答曰依啓。

上請復四大臣官爵。仍討鳳輝之罪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䟽中首陳事意。已諭於大臣。而李世璡補外事。亦已詳諭矣。官職若自如。不敢去其姓。非爲人也。重其官。况大臣乎。其在事軆。誠涉未安矣。朴弼正事。今若假借此等之習。何處分之有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十一月初二日。上請救申處洙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玆事已諭於昨夜備忘及今日承宣之批矣。處洙亦一臣子。何敢起閙於莫重之事。至於中撤乎。昨者處分。亦云末减之末减矣。

初四日。以掌令韓師得處置有牌。坐違。其夕又以文科會試監試官有牌。又違。仍下備忘記曰纔下申飭。原初試官。又若是違牌。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况都憲元無可引之嫌。而若是撕捱。諫長則頃雖有疾病。今幾歇矣。而若是違牌。事甚未安。大司憲趙▣▣,大司諫李顯祿。爲先遞差後從重推考。其他試官與監試官違牌之類。其在事軆。不可循例罷職而已。並拿推。

二十二日。見擬禮曹參判副望。

二十三日。自上下敎曰尹淳之啓。尙未收殺。盖申處洙旣已栫棘。故欲連啓則恐觸上怒。欲停啓則恐有人言。專事巧避。處洙發啓後。憲府違牌臺官。並罷職不叙。吾亦入於現告中。當罷矣。現告單子入啓後。又敎以趙▣▣則以都憲。元無連啓之䂓。勿罷拔去。

十二月初一日。拜禮曹參判有牌。坐違。

初二日。又有牌。盖雜科開塲日也。承牌出肅。仍參雜科試所。

初七日。始畢試。

二十日。次對時。領議政洪致中,刑曹判書申思喆,工曹判書李森,漢城判尹張鵬翼,禮曹參判趙▣▣,完陵君李顯祿入侍時。

領相曰臣於李萬維之䟽。有不安之端。盖其䟽非專攻李行敏而已。侵詆小臣之意。自在其中。其所謂有害倫常等語。誠如其言。則臣雖無狀。何敢縷縷於前後筵席耶。緣臣誠淺。不能感回天聽。而至今未有處分。故往往人言如此。此臣所以不安於心。而蹤迹益覺臲兀矣。

上曰卿不必若此矣。豈可以兩臣之未復官。爲臲兀之端乎。此非所望於卿者也。頃者李判府事以申致謹未畢之言。引嫌經歸。豈非過耶。誠爲慨然。今者前憲長李顯祿亦入侍矣。其論申致謹事也。憲長之心。有不能廓然者。豈可逆揣其未發之心而過加論責也。此所以頃日批答中有疑阻等敎者也。當此勑礪之日。凡事皆容忍則自有其效矣。至於李萬維。則極爲痛惋。其意思及於聯箚。渠若有一分嚴畏之心。何敢乃爾。而至發倫常等語耶。丙申以後事。雖令付之先天。而己巳以前事。則初不欲提論於今日。渠輩之亦不敢售其心者。盖以先朝處分之至嚴故也。今日大臣所達嶺南人羅學川之不許陞資者。亦以此也。萬維錯認己巳事。亦入於先天。妄揣予意。敢有欲售之計。豈不萬萬痛惋乎。今者十八日下敎後。則莫敢有異議者。而亦莫敢有售計之人矣。諺曰畫地爲獄。議不入。而黨習中人。則甘於犯罪。如赴樂地。其可謂能守乃父乃祖之訓者。亦可謂知畏祖宗朝成憲者耶。予非不欲深治。而反爲適中其願故置之。而若申處洙,趙鎭禧則不可不治之。至於李萬維則尤爲無據。曾於壬辰癸巳間。先朝以嫁禍縉紳之說。下備忘而痛斥之矣。今者萬維乃敢憑藉斯文。有欲售舊習之計。誠極切痛。故旣已嚴辭斥之。李顯謨之䟽批。亦言之矣。於卿豈不安之端乎。

領相曰雖以蕩平之道言之。隨事論斷。是是非非然後。可以蕩平。不卞事之是非。而務爲混同。則於蕩平。反有害矣。

完陵君李顯祿曰今承聖敎。不勝惶悚。大抵申致謹之向日筵奏。於兩臣事。沒頭沒尾。直曰决知其有罪。其闖逞憯毒之計者。誠極痛惡。故臣職在臺憲。敢以一言䂓責矣。聖批以臣所論。爲出於疑阻。臣惝怳驚惑。反覆徐究。終未曉致謹所謂有罪之說。何所着落也。及見致謹自卞之䟽。則以有罪二字。終歸於兩臣。而乃以子若孫之說。拖引湊着。以爲脅持人言之計。其縱恣無忌。遷就爲說者。至此而綻露無餘矣。盖聯箚出於四臣之手。指聯箚爲是則四臣無罪。謂四臣有罪則聯箚爲非。今致謹旣曰其人之有罪。則雖欲諉之以不罪聯箚。其可成說乎。向使兩臣之子若孫。雖出於鞫招。其時旣不以逆律罪其身。則到今又豈可延及其父祖者。予亦非不知也。聖意所存。炳然可知。而致謹之不有聖敎。獨曰有罪者。豈不誠肆然絶悖哉。八月處分。大明義理。旣以聯箚代理。歸之於光明正大之域。則凡爲殿下臣子者。莫敢有異議。使致謹少有嚴畏顧憚之心。則安敢乃爾。其言雖曰未畢。其心則不難知也。臣之前後所論。不可謂逆揣。而亦非容忍置之之事也。今者一致謹之言。有何損益於兩臣。而第於今日國綱義理關係甚重。若不嚴加隄防。則此輩必不悛舊習。肆爲邪論。並與聯箚而必欲撓撼。若爾則將不免國不爲國。漸不可長也。唯聖明毋忽於防微杜漸之道焉。兩臣事。前後筵席諸臣。旣已詳陳。臣更無可達者。而臣之窃爲慨然者有之。聖上頃於領相筵奏。旣許其待諸臣從容處之。其後筵敎。亦不啻縷縷矣。君上之言。炳若丹靑。一出則播諸中外。故八路之人。無不誦傳。以爲非久當爲兩臣復官之事矣。因循至今。尙無處分。非但羣情之抑鬱。其在國軆。亦豈不大端損傷乎。聯箚義理。殿下斷自宸衷。旣已痛伸。臣誠欽仰。而若其聯箚與四臣。本不可分而爲二也。殿下雖曰快伸聯箚義理。而兩臣伸理。若不爲之。則聯箚義理。終不快伸矣。伸理與否。顧何關於旣骨之兩臣。而臣等之必以此縷縷爭之者。兩臣不復官。則聯箚義理。終不快伸故也。臣等豈有私於兩臣而然哉。致謹輩敢生闖逞其計之意者。亦未必不由於尙無處分之致也。爲今之計。唯當速賜兩臣處分。毋使義理斁傷。邪論鼓氣也。

刑判申思喆曰大臣及宰臣。有所陳達。臣亦仰達矣。臣在鄕時。伏聞十八日下敎。則置聯箚於無過之域。而旣晦之義理復明。臣民之感幸。爲如何哉。伊時又有在鄕諸臣申飭上來之敎。故分義所在。不得不入城矣。丁未秋。以聯箚歸之於逆而追奪矣。今旣以聯箚爲無罪。則宜有處分矣。且經曰罰不及嗣。若以子若孫之故。而無處分之事。則王政大乖。後弊難防矣。且兩臣皆是先朝舊臣。則雖或有罪。猶當顧藉。况兩臣之無罪。聖上旣已洞燭者乎。傳曰如知其非義。斯速已矣。旣以兩臣爲無罪。則速爲處分可也。

禮曹參判趙▣▣曰臣頃在憲職。以四臣事有所陳䟽。伏想聖明記有之矣。盖四臣之死時。以聯箚爲罪。追奪時。又以聯箚爲罪。則當此伸理之日。豈有所異同耶。旣是同事之人。則或伸其寃。或仍罪籍。朝家處分之斑駁。莫此爲甚。殿下若未覺悟則已。旣知其無罪。而不許伸雪。臣未知有何別㨾難處之端。而或拘於時象而然。則此似不然矣。聯箚代理之光明正大。卽今朝廷之人。孰不知之。况十八日處分之後。皆已覺悟。故頃日兩大臣之復官也。無一人違覆者。今雖畢伸兩臣之寃。有何別般異議乎。臣等俱以世祿之臣。受國厚恩。何敢以不可爲之事。縷縷煩禀於咫尺筵席之前哉。唯願渙發德音。速賜處分幸矣。

上曰宋寅明甞以君臣聚會一堂。爛漫相議處分爲言。而其後無相會之事。故姑未爲之矣。今聞卿等之言。則不無過中者。予若非之。則當推考而出擧條。故置之。而大抵卿等之病痛者此也。予當從容言之矣。盖人之氣質。有萬不同。以今日一堂中人言之。有強者焉。有緩者焉。半朝之人。豈盡是。豈盡非乎。是者是之。非者非之然後。是非乃定。而卿等則不然。一人指黑爲白。則衆人皆謂之白。此實卿等之病痛也。今日處分。可謂不東不西矣。十八日下敎後。在廷之臣。如有不平之心。則非予臣子也。予於今日。以一張備忘。伸雪兩臣。何難之有。而所以不爲者。重事軆也。予之病痛。予亦豈不知。爲慰藉一邊。有乙巳處分。爲慰藉一邊。有丁未處分。如是之際。國軆之損傷。果何如耶。今若爲慰藉卿等之心。經先爲之。則不但不快於予心。雖於得雪之人。亦豈爲快。而待卿等之道。亦豈可謂誠乎。予則誠心下敎。而卿等則不知予心。誠可慨然。卿等若以誠心湊合。入來供仕。則兩臣復官。自當次第爲之矣。予旣有丁寧之敎。而終不爲之。則對卿等。予心豈不愧乎。卿等不知予意。在外之人。尙不盡爲入來。旣來之人。亦不着實從仕。分義道理。决不當若是。卿等如能着實從仕。專心國事。同寅協恭。務祛舊套。則予於卿等。有何慳惜之事耶。不待卿等之更請。而予當有處分。其在卿等。不亦爲快乎。卿等其思之。卿等不樂在朝之心。予已想知矣。戰國之人則朝齊暮楚。而我國則一隅靑邱之外。豈有他國乎。兩臣處分。雖未爲之。卿等之以此不欲從仕者。决知其非矣。予之誠心未孚。故卿等之不知予心至此矣。先朝文廟從享之請。久而乃許者。盖出於愼重。而且以林敬業之忠。贈職一欵。歷孝顯兩朝。至先朝而乃行。豈非重事軆而然耶。今此持難者。亦以此也。以兩臣事言之。李則予所稔知。故曾於筵席。已有十年藥院。憂國忘家等敎。掌中養字之說。尤豈不萬萬瞹昧乎。以霍光之忠。有霍顯之逆。李之心事。予豈不知。而金則予雖不知。其心事則可以諒知。以其有鄭宇寬,金昌道之招。故致謹以挾雜之心。雖有所云云於兩臣。於兩臣有何所害。而旣未畢其辭。則亦何可以此深罪致謹乎。如致謹輩初雖有他意。今若舍置則當退縮。何可一向齗齗乎。卿等之議如此。故如李行敏之䟽出。而至有四忠祠墟四字。其言意又加一層。致有李萬維之䟽。此莫非卿等導之而然也。卿等若思寅協。只供職事。則予豈不有處分乎。予意完陵或可知之。而其所謂國軆損傷之說。豈非強作之語耶。宰臣以拘於時象爲言。而此則有不然者。十八日處分。旣以聯箚義理。歸之於光明正大之域。則今日廷臣歸聯箚於逆科者。是鏡黨也。又何以兩臣伸雪之意。預先下敎哉。十八日處分時。廷臣莫敢有異議者。今雖伸雪兩臣。固知無違覆者。而若牽於卿等而強爲之則不可。卿等不必更請於予。而惟勤供職。且以此意傳言於在外諸臣。使之趁速入來可矣。以李師命事言之。未復官之前。其弟供仕。雖至親之間。猶尙如此。卿等爲兩臣。豈有不仕之理乎。今日國綱可謂弱矣。且重臣之言誤矣。雖先朝舊臣。若有罪則豈可不罪之耶。當此岌嶪之時。所當同心合力。共做國事。而不此之思。唯以汲汲伸雪爲務。同聲一辭。縷縷陳達。豈不多事乎。

李顯祿曰聖敎縷縷。有若慈父之詔幼子。臣不勝感泣。而至於聖敎中戰國之諭。臣竊以爲不然。夫我國異於戰國。不可比而論之也。我國之人。毋論貴賤。墮地之初。已有定分。自其乃父乃祖。皆被列聖深恩厚澤。雖非立朝者。亦有死國之心。况在廷之臣。以喬木世家。與同休戚之義。爲國一死之外。無他道焉。至若小臣。百不猶人。而濫蒙洪造。致位至此。受殿下厚恩。無踰於臣者。顧今國事泮渙。艱虞溢目。雖不得報涓埃。豈敢有一毫私意。而乃以偏係之言。仰達於咫尺前席乎。臣等常以爲臣等之秉執。日月之明。庶幾照燭。而今聞下敎。猶有所未盡燭者。何可煩複是惧。衷曲所蘊。終不畢陳乎。臣等之不欲從仕。非爲四臣也。盖有區區所守。不須遠引古昔。以我朝事言之。忠良之臣。枉死抱寃。久未伸白者。前後何限。而同時之人。雖有嗟傷愍惻之心。豈可以此爲不仕退去之義。敢以聞於君父之前哉。至若四臣之死。非有他焉。只以聯箚代理爲罪。則聯箚卽四臣。四臣卽聯箚。所謂聯箚。其果碍逼於何地耶。聯箚與四臣。固不當分而爲二。此義理未伸之前。則爲殿下臣子者。其可束帶纓冠。一日立於朝也。臣等甞自畫於心曰寧被誅罰。不敢進身於朝廷一步地。其所秉執之義理。的確明白。以爲至死不變矣。得聞十八日筵中。以聯箚代理。歸之於光明正大之域。四臣伸雪。自在其中。而兩臣則待諸臣從容處之爲敎。臣等意謂義理將明。先爲入來。在外諸臣。雖以情病。姑未齊到。亦當次第上來。而到今一朔二朔。已逾四朔。而終無處分。將明之義理。亦且反晦矣。臣等旣知其反晦。則其所秉執。與初無異。何可因仍蹲冒。以自陷於廉隅放倒。進退無據之科乎。不唯臣等。方欲退去。在外諸臣。亦無入來之意。盖其所秉執者然也。殿下雖曰快伸聯箚義理。而兩臣不復官。則聯箚義理。終未快伸。烏在其十八日處分之意也。如使兩臣果有罪。而當初四臣之死。不以聯箚代理爲案。則臣等亦不過爲之嗟傷愍惻而已。何敢以不仕退去爲秉執之義理。而縷縷陳達於聖明之前哉。以言其所秉執。則非爲四臣。乃所以爲聯箚也。義理有如此者。故臣等之處義。亦不得不如此也。今殿下以聯箚義理。歸之於光明正大之域。臣則親承聖敎。故雖或知之。在外諸臣。豈能盡知。若賜兩臣處分。則中外自當曉然矣。

上曰雖未處分。義理豈有未伸之慮乎。

李顯祿曰卽今義理。半上落下。未免斑駁。而旣已備陳。不敢更爲縷縷矣。

上曰完陵所謂我朝人一死字固好矣。而亦一箇私字。有以蔽之矣。卿等廉隅。豈在於兩臣事乎。義理反晦之說。非義理之晦。乃卿心之晦也。

李顯祿曰兩臣事。聖敎雖如是。而若以子若孫之事。延及其父與祖。誠爲不可。唯當速賜處分。

上曰完陵於子若孫事。發端旋止。推己及人。則申致謹未畢之言。亦不必深咎矣。

禮曹參判趙▣▣曰聯箚關係至重。義理雖曰光明。主管聯箚之人。尙在罪籍。則其義理終未至於十分明快矣。臣等之顒俟處分已久。而兪音尙閟。不但抑菀之甚。實多解軆之歎矣。

領相曰諸臣所謂關係甚重者是矣。聖敎至此。諸臣豈有不知之理乎。

上曰今人皆有好勝。靜而待之可也。完陵庶悟矣。但知外而不知裡也。

禮曹參判趙▣▣曰今聞聖敎。不勝感歎。聯箚代理。所關甚重。臣等之煩複陳禀。豈爲旣骨之人而然哉。必賜明快處分然後。臣等所秉執之義。亦隨以伸矣。

上曰今日如此之後。務祛病痛可也。

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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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日。拜副捴管。

十七日。在捴府直所。伊日政。大司憲鄭錫五,○趙▣▣,金取魯。

上辭大司憲䟽。在原集。

二十一日。朝參。牌不進。上曰次對時兩司進參。意有所在。而近日每値不備。固已未安。今日朝參。兩司又不參。昨日參鞫。今何不參耶。誠極寒心。大司憲趙▣▣遞差。執義韓師得,獻納南泰慶。並罷職不叙。

二月初一日。以軍職受點武一所試官。連次往赴。

初五日。夜政事。京畿監司沈珙,○趙▣▣,李顯祿。

初六日。上辭京畿監司䟽。在原集。牌不進。

初七日。牌不進。傳曰云云。卽爲更招。明日內使之辭朝。不得已承牌出肅。八日,九日。以擧動相値。不得下直。

初十日。下直留待。引見後出來。則京營行公私禮。午前監司趙最壽交龜還入闕。入來肅拜。迫昏出來于監營。

二十八日。南漢入侍時。一道都差員廣州府尹李普爀,道路差員長湍府使魚有琦,呂州牧使崔道章,利川府使徐行進,陽城縣監李萬囿,抱川縣監許樹。

大駕御南漢山城行宮。領中樞府事李光佐,行判中樞府事沈壽賢,京畿監司趙▣▣以下各務差使員。引見入侍時。楊州牧使金浩曰云云。京畿監司趙▣▣曰臣於楊州還上事。實爲之切悶。其許多公用苟艱之狀。旣已陳達。而臣習知楊州事。糶糓本來甚少。而且無米糶。故至於祭享時所用。亦必艱辛推移。其事軆之未安。當復如何。本邑自是畿輔重鎭。雖以兪拓基領軍時事言之。若無北漢米。則許多軍粮。其將何以辦出乎。臣於年前爲湖西繡衣。稔知忠州之事。以米糶之多。作一民弊。移給三四千石於楊州。誠爲得宜。而且毋論某邑。俱是賑廳會付之糓。則其於忠州,楊州。少無所妨。如楊州之邑。固宜有別㨾顧恤之道。自上依所達劃給。實合事宜矣。上曰元任大臣之意何如。領中樞府事李光佐曰楊州事勢。誠爲切迫。旣奉十二陵寢。事軆自別。而糶糓元來甚少之中。且無米糶。民間糶糴。姑舍勿論。許多公用苟艱之狀。必爲不少。宜有劃給之道矣。判中樞府事沈曰各邑糶糓。甚爲不均。如楊州之邑。只有六千石租。而無一石之米云。不可無變通之道。除出他邑數多之米。劃給楊州。則事甚便好。且忠州米糶之多。甲於一國。移彼給此。實爲平均。且合事宜矣。監司趙▣▣曰旣已備陳。宜有處分矣。上曰後日次對時。使之禀處可也。

京畿監司趙▣▣所啓。畿邑還上之數。本來些少。自前雖有折半留庫之令。未能堅守矣。今番則別爲申飭。故守令與民人。擧皆落莫。農粮及種子。萬無拮据之望云。今若堅守折半留庫之法。則畿邑民人之廢農可慮。似有參酌處分故敢達。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領府事李曰此法决不可撓改矣。盖連歲稍豊之餘。來秋之又爲登稔。未可期必。如或凶荒則傾庫分給之後。將何以救濟乎。臣意則宜用劃一之法矣。判府事沈曰臣居在畿邑。詳知物情矣。畿邑還糓。擧皆不多。民人輩每當窮春。不但仰哺而已。至於大同及種子。專賴於還上。今若用畫一之法。則事涉難處。莫如付諸道臣。計民口數及還糓數爻。參酌以處似好耳。趙曰大臣欲用畫一之法。則誠甚切迫矣。畿邑民人。專賴還糓而耕作。每當農節。必分給種子。又繼給農粮然後。可免廢農之患矣。今若以折半留庫之故。種子與農粮。不爲出給。則目前廢農。勢所固然。前期豊凶。有不暇與論者矣。臣之愚淺之見。則折半留庫之法。决不可堅守。或留三分之一。或留四分之一。似乎便當矣。領府事李曰然則折半之法。畫一堅守。若有切急之邑。使道臣臨時狀聞似好矣。上曰後日次對時。令廟堂禀處可也。

三月二十五日。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洪致中所啓。頃於南漢行宮入侍時。京畿監司趙▣▣。以圻內還上折半留庫之令變通事。有所仰達。自上有後日次對。令廟堂禀處之敎。大抵畿邑還糓。擧皆不足。折半留庫之法。若畫一堅守。則農粮種子。無路拮据。似宜有變通之道。而其糓數多少。民事緩急。朝家無以詳度。專委於監司。使之參量善處好矣。上曰其時亦有專委監司之議。而若專委監司。則一報再報。必致盡給之患。故有所持難矣。多糶之邑。折半留庫。無糶之邑。盡爲分給何如。右議政李㙫曰京畿還糓本少。折半留庫之法。恐不可一切遵行。使監司管察各邑糓數之多寡。或留折半。或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裁簡狀聞而擧行。恐爲得宜矣。守禦使尹淳曰還上折半留庫。係是本來令甲。朝家若無一定之法。而一任各邑之所爲。則雖還糓有裕之邑守令。誰肯堅守折半之令乎。如廣州,江華。今年雖過半留庫可也。以臣所聞見。如陽川,長湍等邑。雖傾庫分給。猶且不足。朝家大軆。當申嚴折半之法。而還糓最少邑。使之請報於道臣。道臣商量民戶糓數狀聞後。自廟堂參酌許施。則其於遵法救民之道。似好兩便矣。戶曹參判李廷濟曰還上折半留庫之法。乃是令甲。不可撓改。而近來各邑還糓甚少。目前無以救民。多不得堅守令甲矣。朝廷則唯當申嚴折半之令。而其中若有大段不得已處。則使道臣相議處之似好矣。上曰折半留庫之法。非今刱行。乃是令甲。事甚重大。若使道臣種種狀聞。則將未免盡糓而後已。大抵還糓。平時爲農粮。荒年則爲賑資。不幸有緩急則爲軍餉。其留半之意。豈徒然哉。盖慮飢民受食。猝難備納之故也。今若許施於畿內。則外方亦必尤而效之。其在存羊之義。折半之令。不可撓改。其不得已之邑。雖或减數。而使不得盡糓之意。各別申飭可也。

六月十四日。政。平安監司趙▣▣,申昉,○尹惠敎。

八月初四日。觀此京畿監司趙▣▣狀啓。則以爲還上之折半留庫。非不知法意之有在。而卽今民間。已至於萬分地頭是白乎等。以留庫各糓中從略除出。以救燃眉之急事分付爲白在果。還捧不遠。傾庫分給事。令廟堂卽速禀旨分付亦爲白有卧乎所。折半留庫事目申嚴。道臣亦知法意之有在。而乃因小小灾害。拘於各邑之論報。不能牢囚。從略除出。已爲違科。傾庫分給之請。尤未妥當。監司趙▣▣。從重推考。狀內辭緣。置之何如。雍正八年八月初三日。左副承旨李春躋次知啓。依允。

初九日。上辭京畿監司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䟽中引嫌。未免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九月初一日。上再引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前後矛盾苟艱之言。何必過嫌。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十一月十七日。上三引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玆事業已諒矣。故諭特推該堂之備忘矣。卿其勿辭察任。

十二月二十六日。京畿御史金尙星書啓。

監司趙▣▣段。律己簡約。莅下詳明。斷獄决訟之間。每加審覈。出役使民之際。務在輕平。事多省恤。俱爲民邑之所頌。而第於申飭列邑之政。或不免慈諒之過於剛果是如爲白卧乎所。道臣事軆自別。而旣承廉問之敎。玆以附陳是白齊。

二十八日。三道軍政變通事筵說。

云云。上曰畿伯何如。亦能堪此事之人耶。右議政趙文命曰稍似弛緩。而亦能善爲之人也。且自家才分。雖或不足。下有助之者。則誰不能爲此事乎。上曰畿伯瓜滿。當在何間。領相曰姑未詳知。而交龜似在於今番都政矣。右議政曰如欲擧行。則姑爲仍任。似好矣云云。

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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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八日。上引病乞遞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二十五日。上再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藩任軆重。不可輕遞。下欵引嫌。元非大段。卿其勿辭察任。

三月初三日。新監司鄭亨益以末望受點。首望洪鉉輔,副望兪崇。以首望拜漢城右尹。上辭䟽。在原集。

十四日。政。同成均沈珙,宋眞明,○趙▣▣。

十九日。都政。刑曹參判趙▣▣,○洪鉉輔,趙最壽。

二十八日。政。開城留守○徐命均,趙▣▣,趙錫命。

二十九日。政。吏曹參判李縡,趙顯命,○趙▣▣。自備局差出。

四月初三日。上辭吏曹參判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謝恩副使兪拓基,○趙▣▣,趙最壽。上使右議政趙文命,書狀李日躋。

十六日。上引遞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五月初六日。上引遞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此事不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上自列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其做錯不甚爲異。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七月初八日。上自引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二十九日。上自引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其所問備。不過大軆。䟽末引嫌。尤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八月初九日。上陳卞䟽。在原集。

九月十二日。上陳卞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二十一日。上再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卿之若是引嫌。殊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十月。上三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今玆賞典。實循舊章。䟽中引嫌。昨已諭矣。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十六日。以副使上請由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卿其勿辭。往省焉。

二十四日。上自引䟽。在原集。

十一月初八日。出疆到高陽。因縣道上辭職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䟽辭若此。本職今姑許遞。他餘兼帶。令該曹禀處。因吏曹回啓。備局有司之任及同經筵許遞。知館事及繕工提擧仍帶。

十二月。因㙜䟽削職。

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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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備邊司啓曰今此謝恩兼冬至三使臣狀啓中咨文句語。擅自變改。譯官金是瑜。擅自帶去。俱爲駭異。故臣等日昨筵中。旣以此陳達。聖上亦以爲姑觀前頭。罪不止問備爲敎矣。盖咨文若干字追改。雖或有可援前例。今此結辭緊關係。是反覆消詳而乃定者。則未禀朝旨。輕改重咨。固已大段未安。金是瑜事。使臣辭陞日筵奏。臣等非不聞知。而咨文一事之得請與否。元不係於是瑜之去留。故廟堂旣已覆啓防塞。行關知委。則使臣不多日內。想必聞知。設欲更請。其間足可狀禀往復。而慮其見塞。故遅不發。到灣之後。始以依當初禀定。自此帶去之意。直爲馳啓。春秋傳雖有大夫出疆。專之可也之文。而此則事在疆內。且是已經朝廷之靳請者。而專輒如此。殊無謹畏朝令之意。壞事軆而啓後弊。莫此爲甚。諸議皆以爲不可無亟先論責之擧云。謝恩兼冬至正副使。並罷職何如。傳曰允。

初六日。府啓。國書之擅爲刊改。關係不輕。舌人之任自帶去。大違朝令。其在嚴國軆杜後弊之道。不可以罷職而止。請冬至三使臣。待其還來。並命拿問定罪事。

十一日。覆啓時掌令尹志遠所啓。冬至三使臣待其還來。拿問定罪事。上曰㙜臣若不得已而發啓。則只請不叙可也。而至請拿問則過矣。且崇品宗臣。其有拿問之例乎。若無前例。則今此請拿。尤未免過重。元啓勿煩。又所啓咨文朝家旣已消詳禀定。則决不可輕先擅改。舌人廟堂亦已覆啓防塞。則又不可任自帶去。而今此三使臣。不有朝令。如是自擅。其在嚴國軆杜後弊之道。不可以罷職薄罰而止。故臣果有所論啓矣。以擬律乖當。致靳聖敎。臣何顔面。一刻仍冒乎。獻納黃晸所啓。當初擬律。旣有前例考啓之敎。何必深嫌。請出仕事處置事依啓。政院啓曰一品宗臣拿問。於例有無考啓事命下矣。詳閱前後日記。則壬戌四月。檜原君以使行不報事。遭拿問之㙜啓。故敢啓。傳曰知道。

十三日。三覆時掌令尹志遠所啓。請冬至三使臣。並命拿問定罪事。上曰拿問則過矣。削奪。

二十二日。府前啓。冬至三使臣拿問定罪事停啓。掌令權相一。

司譯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謝恩兼冬至正副使。以譯官金是瑜擅自帶去事。因廟堂草記。有罷職之命矣。大凡使行。譯官自本院循次塡差。及別啓請帶去者。係是行中所屬行止去就。唯當一聽於使行。而金是瑜則使臣辭朝時所達。旣自廟堂防塞。偶以送勑差備西下。則元非使行所屬。使臣雖欲率去。在渠道理。固當據例力辭。遄還復命。而憑藉使行馳啓。利其入燕。不待朝命。不報本院。任自隨往。其爲情狀。萬萬可駭。後弊所關。不可不嚴懲痛治。使臣旣以此罷職。金是瑜段。待其還渡。令攸司拿問。從重科罪何如。傳曰允。回還未渡江前三月二十日。因赦蒙職牒還給。先來狀啓入來後。有一行書啓之命。蒙加資。到中路。除拜大司憲。

三月。上三使臣聯名䟽。上使洛昌君樘,副使趙▣,書狀李日躋。䟽本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旣叙之後。不必如是引嫌。卿其勿辭焉。

四月初八日。史冊入京擇日。以此日推擇。故伊日入來慕華舘。則禮曹參議申致雲具儀仗出來。隨入闕中。則百官於闕內。序立成班。到集英門。正使手捧史冊入去。上御時敏堂受之。三使臣入侍罷後。有一行書啓之命。

初九日。因一行書啓。蒙加資。

五月十三日。政。知敦寧○趙▣▣,李眞望,朴泰恒。

二十日。上辭知敦寧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今玆賞典。所重在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二十五日。政。吏曹判書尹淳,金東弼,宋寅明,申思喆,徐命均,朴師益,鄭齊斗,金在魯,宋成明,金取魯,尹游,○趙▣▣。

知經筵○趙▣▣,李眞望,宋成明。

典牲提調○趙▣▣,李眞望,權樸。

閏五月初一日。上辭吏曹判書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冢宰新命。不宜過辭。今爲卿者。意亦非偶。佐貳已嘉。宜勉長席。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領議政洪致中所啓。大政遷就。未有如今日。吏曹判書趙▣▣承批之後。所當速出察任。而連次違牌。尙不應命。盖以冢宰任重。異於他職。故不欲遽出。而趙▣▣於銓曹。自郞官至佐貳。無不踐歷。今拜長席。乃循序而進也。固不必力辭。而大政遷就。亦不可不念。似當有推考警責。別㨾催促之道矣。上曰都政遷就。豈有如此時乎。吏判之累次違牌過矣。初爲冢宰。以俗套一番陳章無恠。而旣承批之後。又復連違召命。豈不過乎。於分義爲未安。而猶恐違牌之數不多。吏曹判書趙▣▣。從重推考。牌招察任。大政今月內爲之事分付可也。

三十日。上再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䟽辭引嫌。實涉太過。卿其勿辭行公。

六月三十日。上自引䟽。在原集。

校理任珽上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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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紀綱一廢。何事不生。况今北報可憂。自強尤急。而使行之無弊與否。彼中之事情探知。只憑象胥口舌。則此輩之交通往復。尤宜十分愼重。而乃者謝使之留舘也。隨率驛卒。爲諸王公主之所引入。至犯重禁。一行諸人。無不傳說。近來街巷。播成古談。彼之淫瀆。言之醜也。而朝禁之墜弛。可謂無餘矣。當初引入。雖或誘脅。替人再送。而猶且恬不嚴防。彼雖無恥無行。其中或不無稍有知識者。其將以我國紀綱何如也。關係甚大。今若因而置之。前頭之慮。有不可言。臣謂犯禁驛卒。亟命本道梟示。其間往來譯官。令攸司囚禁嚴處。伊時三使臣。亦不可無責罰之道也。云云。

譯官鄭泰賢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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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等。矣身以堂上譯官。隨上年節使。留在燕舘是白如乎。二月分。十二王使其旗下通官徐宗孔傳語舘中。要見行中一下人亦是白乎所。自前諸王家。時或招見本國人。或聽其歌笑聲音。或觀其衣服製㨾者。比比有之是白乎等以。以依舊例。定一驛卒。偕通官以送矣。俄而還來。而必欲見編髮人貌㨾云云。故卽以刷雇中編髮者一人送之矣。匪久又爲還來是白乎等以。行中問其招見之由。則初則答以爲王府二䆠官一淸人。引渠入宮中。似有所問。而語音不能相通。使渠解衣。觀渠之身子貌㨾。而給以錢錠以送云云矣。俄聞渠輩傳笑之說。而更加詳詰。則渠始直告曰初入王府時。其引去人曰今將進現於王前。大國之法例。當沐浴是如。使之裸軆。爲沐於沐室之中。其窓隙左右。有窺覘之人。驛卒羞㥘。欲着衣袴。則其引去䆠官。夾持使不得容措。仍以衣掩其面目。不知何狀人。迫觀撫摩而不卞其男女老少云。其王府擧措。殊涉恠駭。行中聞以爲笑駭。不得不以其狀告于三使臣。三使臣分付行中。事極可駭。此後雖更有招人之事。以道理防塞不送爲飭矣。其翌日通官又來更招人。而行中不肯送之。則俄以通官忽來發怒曰十二王以爲大國王府。欲見外國一下人。而拒而不送。此何事軆。是不過爾等不善通語之致。卽杖而送之。又云爾等若不送人。則將生事端。無數脅喝。行中以此意告于三使臣。卽令行中擇一解事老實譯官。見王人。以理峻拒而來爲宜。矣身適膺行中選送。進到王府之際。所帶下人。使之遠避。使通官先入傳通矣。俄而使人出問曰堂官何爲來乎。堂官者彼人指堂上譯官之謂也。矣身答以爲外國微賤之人。不宜數數出入於王府。故使臣使俺來言其不當之由。敢此親來是如。費辭峻塞。則更傳語曰固欲招見。而衣冠之人。異於常漢。相見之際。軆貌甚難。退去可也云云。仍略問書冊有無等說。而皆不關緊。矣身遂歸。而於路聞下人之言。則矣身入去後。渠又忽被其引去。而使之沐浴。窺見一如前。而卽爲出送是如云云是白乎旀。其後留舘又近一月。更無招入之事。舘中諸人皆曰此則矣身拒絶之效云云。其間事狀。不過如是而已。此卽一時可笑之事。及至回還之後。浮言之傳說。多有駭恠者。或指無而爲有。或引小而成大。辭說千萬。至於公主淫瀆之事。此實一行諸人在燕舘時。所不聞不知之事兺不喩。渠之往還。不過片時。且以爲初不知男女老少而來。則何由而知其爲公主是白乎旀。假令渠眞如傳者之說。或有犯法之事是白乎乃。其出入之時。渠獨入而獨出。則其果孰見而孰傳之耶。此不過爲中間傳說。轉輾層加之致是乎旀。且玆事曲折。姑置勿論。當初刷驅來往之際。矣身元無一分預知之事是白如可。特爲末稍拒絶彼人之時。因三使臣分付。一番使喚。嚴辭峻防而歸而已。以此爲罪。誠極寃枉。矣身雖欲餙辭周遮。天日在上。且其時行中上下數三百人。皆能明白知之者。何敢誣乎。矣身實狀如此是白乎矣。問目內辭緣如此。惶恐遅晩。

洛昌君上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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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奉使無狀。觸事生疣。前後人言。罪在罔赦。獨蒙聖明之過庇。得免大何。而臣心惶懔。愈久愈切。今又以驛卒至細至陋之事。追發於日月旣久之後。謄諸堂䟽。至以責罰爲請。實非意慮之所及。臣重爲之悚愧。不知攸處。玆事虛實。盖有委折。彼驟聞而訝。亦非異事。言端旣出。臣請不避煩褻而略陳焉。臣等留舘時。通官來傳以十二王之意願見東人。而譯舌輩言此擧自前比比有之。請送一驛卒。俄卽退還。必欲見編髮摸㨾。故以雇軍定送。而不移時還歸。問之則以爲有裸浴聚觀之擧云。臣等聞甚驚恠。共與商量。不加覈問。只是嚴飭譯輩。不使之更通來往矣。及夫通官受杖。事端將大。則定送任譯。諭以事理而已。雖彼醜虜無恥無行。儘如儒臣之說。然旣不能令。則固無奈何。而况事近中冓。本涉暗昧。言出異域。亦易增添。而特以一行下輩轉相弄笑之言。口口遞傳於萬里之外。而不爲略加斟量。容易說去。臣誠不勝其訝惑焉。今公主之眞與不眞。重法之犯與不犯。此實臣等之所未甞聞。今方覈之譯舌。訊之元犯。則似可以得其實矣。此非臣之所可卞者。而今之議者以當初之送人。爲臣等之咎。此則有不然者。初若知彼將有可駭之擧。則不顧生梗之與否。拒而不送。容或可也。旣稱以親王之言。而所傳說者通官。所願見者下卒。况有前例之可援。則公然拒之。顧何所執。不知有駭擧之前送之。旣知有駭擧之後則不送之。盖亦隨事而應之而已。今謂之恬不嚴防。有若自初知之而故送者然。甚矣其不相諒也。且以卽不正法。以威敵人。爲臣等之咎。而此則臣等素亦相議者也。彼驅卒輩。雖極迷劣。素長邊陲。慣聞異域人交奸之爲死罪。則雖有眞犯。平問之下。難吐其實。欲施杖訊。則以未審之事。輕加威法。或惹釁端。恐非弱國愼忌之道。故臣置而不問。局外大言責人則易。殊邦專對。當事實難。今若有人果能斷驛卒之頭。馳通彼中。使之知戢。則臣等始當愧死之不暇矣。且臣等明知驛卒果犯重法。則方在彼中。雖曰有忌。旣渡灣上。馳啓請斬。顧何憚於一賤隷。而使渠眞的有犯雖。如言者之言。旣出彼脅。斷以死律。似亦過矣。况事旣難明。而留舘之時。旣不窮詰。渡灣之後。始欲追罪。實非臣心之所可忍者。或以爲末俗喜訛。此事終當一出。臣等先白筵中。固自不妨云。而臣等之當初不覈。意固有在。而畢竟歸白。只動浮說。則是勿論其人之賤不賤。將以其性命死生。又欲爲臣等先發免言之計。則此豈吉祥善事。而眞是詩人所謂不可詳者。言之長也。此所以臣等之不卽猥陳。至今泯嘿。盖待早晩一言。而今果發矣。彼任譯則曾無與驛卒往來之事。只以臣等指揮。一番往諭。能得防塞。而今反替臣等而被逮。尤爲之慚赧焉。此莫非如臣等望淺識蔑者。猥膺重命。易受蹈藉。動取顚躓之致。撫躬反顧。無以自解。伏乞聖明亟降嚴譴。以謝人言。答曰省䟽具悉。玆事昨於筵中已諭者。而今觀卿䟽。乃知矣。於卿少無不安之端。卿其勿辭。

七月初七日。上自引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相勉之語。不必過嫌。彼事業已知矣。卿有何過嫌之端。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二十三日。上引避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䟽中所嫌。俱非過嫌者。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八月初四日。上自引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玆事不必深嫌。卿其勿辭行公。

上自引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上自引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䟽辭不必深嫌。卿其勿辭行公。

九月初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吏曹判書趙▣▣所啓。北道璿源殿參奉。以四陵參奉準朔者移差。又三十朔則除各陵參奉事。再昨年定式施行。今五月都政。一員報瓜。移拜思陵參奉。今聞一員報瓜矣。定式纔三年。而二人已登仕籍。節次推計則六年爲四人。九年而爲六人。數十年後。則北人之通仕者。將不可勝計。他道則未有如此之衆者。國家一視西北。而西人則蔭仕者絶少。而北人獨多。以此西人皆以爲寃矣。且臣曾在北臬見之。本殿官員。雖以京華士夫差送。如不審擇。則不無弊端矣。况皆以本土人差定。安保其無弊乎。此是他日守令之階梯。宜加愼重。故臣在用人之地。不敢不仰達。下詢于大臣而處之何如。左議政趙文命曰此事當初定式之時。臣爭之不能得。而終爲有弊矣。行司直宋寅明曰再昨年定式。卽臣奉命往來後所禀定。而臣意欲出一窠矣。自上旣令畫出兩窠。且大軆以進士差除。甚非僥倖。故臣亦奉承矣。左相趙文命曰雖欲收取人才。使遐方感戴國恩。自朝廷擇用則可矣。自本道推擧。如鄕薦之爲則不可矣。寅明曰北道四陵參奉。皆以進士冠帶從仕。準朔後自退。亦甚落莫。只出一窠處之則好矣。諸道無國陵。不可以援例爲慮矣。趙▣▣曰其時定式之意。出於慰悅遠方之道。今不可一時盡爲收還。存其一而罷其一。則似爲妥當矣。右議政徐命均曰吏判所達誠然。雖不可盡爲收還。並存二窠則實爲偏重矣。上曰予常使卿等作事謀始。此則予有愧矣。其時左相予爭之矣。事雖偏重。纔爲處分。只用其一。旋又停止。亦涉不便。姑觀前頭而處之。以此出擧措。置諸政曹可也。

十月二十日。上辭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三度加由之後。不宜過辭。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十一月初五日。上再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卿勿過辭。從速察任。

初九日。三䟽。在原集。還出給。

十七日。上四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卿所撕捱。終涉太過。分義道理。决不若此。卿勿過辭。從速行公。傳曰吏判䟽批已下。明朝牌招。

十二月初一日。右相徐命均曰吏兵判三度加由之後。當卽出仕。而無他情勢。如是引避。今日又不承牌。重務之曠廢爲悶。別加責諭。使之行公似好矣。上曰三度加由後。近來雖有循例陳䟽之䂓。旣又承批則當卽出仕。而如是撕捱。誠爲太過矣。吏判從重推考。明朝更爲牌招察任可也。

十四日。藥房入侍時。右相曰原君頒謚時。吏郞不可不急時差出。而長官引入。令次官差出何如。上曰吏判無可引嫌事。而尙不出行。極爲未安。從重推考。牌招擧行可也。右相曰吏判則卽當勉出。而吏郞則先令次官差出乎。上曰不必使次官差出。長官牌招擧行可也。

癸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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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二日。藥房入診時。左相徐命均曰相臣卽君上之所禮待。故㙜諫則因事侵斥。少無忌避。而朝廷則軆貌自然尊重矣。以今番都提調望言之。原任大臣若擬望。則當一從座目次第。而兩原任大臣。公然拔去。似以其在外爲托。而在外遠近。固無可論。而政官何敢取舍於其間乎。其在事軆。殊極未安矣。

上曰軆例然矣。勿論在京在外。並擬以入。則落點時量宜爲之。是故事也。政官何可如是乎。當該政官。從重推考可也。

初五日。朝參時。上對左揆下敎曰俄見沈命說之䟽。有以銓曹政注事云云。而此則不然也。擬望之際。以彼此互對。雖似非矣。而當此時爲政官者。不得不如此。不如是則必有偏係之患。此後時象漸好。則不必用此例。故予意則不以爲非矣。上曰今日悠悠萬事。都在交相勉勵。共做國事。而在廷諸臣。以紛紜違牌爲事。明日朝參。亦將不成貌㨾矣。都提調曰頃日臣之所達銓官事。不過軆例間事也。參判則雖或以爲難安。而判書則元無可引之嫌。以一時軆例間言。連違召牌。有若故爲稱托者然。判書之事非矣。參議之違牌。尤爲無端矣。至於江華留守。初無可嫌之事。而鎭日違牌。事軆豈如是耶。此皆軆統不嚴之致也。上曰廉隅太勝之時。判書,參判。一番撕捱。固不足怪。而豈可因此而連日違牌乎。參議前後除拜。一不承命。而見帶之職。號稱淸要。其不肯容易卽出。亦未爲異。而一䟽承批之後。又爲違牌則過矣。並令政院申飭可也。

初六日。上㙜評後自引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過中之斥。於卿何嫌。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十四日。開政命下。再牌不進後備忘記。前後引嫌。已涉過矣。疑阻之世。過中之斥。何必爲嫌。而撕捱爲事。無意行公。分義道理。具涉未安。若此不已。疑阻之人。自謂中計。置心於仕否間者。因此過嫌。擧皆必遞乃已。則在上人孤立上而已。其在事軆。决不若是。從重推考。更爲牌招。三牌不進後政院何以爲之啓辭。傳曰前後攻斥銓官。乃疑阻之所由。其何過嫌。而辭䟽承批。又復飭勵之下。若是違牌。分義事軆。俱涉未安。從重推考。明朝牌招開政。

上辭職再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頃者大臣所達。不過朝廷大軆。卿之若是撕捱。終涉太過。沈命說之無義攻斥。業已洞燭。尤何介嫌。雖日違十牌。决難許遞。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同日。藥房入診時。右相曰吏曹判書趙▣▣。今日又爲違牌云。銓官推緘。常滿袖中者。乃是例談。不可以此久爲撕捱。各別勉出何如。上曰今日亦違牌乎。承旨曰亦違牌。臣以卽今則不可不出之意。私書言及矣。見其答書。則其所撕捱。不但專出於向日大臣所責。入銓以後。凡遭人言。至於八次。廉隅所在。决難冒出。以親友而不知我心云云。以此觀之。則必似自劃。而若聞今日許多筵敎。則亦豈不動念乎。上笑曰當此世道。八廵遭彈。亦少矣。豈可以此引嫌。終始不出乎。分義極未安。從重推考。更卽牌招可也。

同日。入侍時。宋寅明曰今日下敎後。諸臣豈有不遵之理乎。吏判亦當入來矣。上曰吏判之拔鄭澔,李光佐兩原任於都提擧望中者。意固有在。亦好矣。而大臣所達好矣。然吏判之拔望旣有心。大臣之所達亦有心。而予則無心而視之矣。此不過軆例間相䂓。則豈可以此過爲撕捱乎。吏判向來頗峻。近來漸緩。盖其智足以知之。故有所善變也。

四月初八日。上自引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二十四日。上再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䟽中引嫌。俱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二十八日。大臣備局堂上入侍時。傳曰今於久任之日。宜自冢宰始累都目。必遞其職。本非銓官之瓜限。則以此撕捱。已涉過矣。尹敬龍䟽。其無深意。則以此作爲嫌端。亦涉過中。况愼無逸事。不過誨責權𥛚者。長官之替當其嫌。尤涉未安。吏判從重推考。牌招開政。

五月初一日。夜對入侍時備忘記。廉隅雖重。分義豈可不顧。且君父雖有未安之敎。爲臣子者。開釋之後。决不可復事撕捱。而吏判三件撕捱。久居銓地。其無意義。儒臣䟽斥。亦無深嫌。而愼無逸事。亦無未安於長席。况又開釋則特推勿胥命之後。復事違牌。無意膺命。分義道理。豈容若是。其在事軆。極爲寒心。吏判從重推考。明朝牌招開政。

初六日。引見時。領議政沈壽賢曰卽今守令之作窠。殆過十數。而判書尙不出仕。故其中亦多有灾邑守令。而曠日未差。極爲悶迫矣。判書種種催促何如。上曰判書之違牌。太支離矣。似是自劃。而豈可容易許遞乎。領相曰判書之除是任已久。欲遞者不是異事。而徒守己見。不顧久不開政之弊。且無兵判。不能獨爲開政。故閫帥亦多不差者。似當有各別催促之道矣。上曰此非以久於職撕捱之時。事軆極爲未安。從重推考。待明朝牌招可也。參判欲以前望單子差出。而如此則判書尤以必遞爲期。故止之耳。領相曰雖以久居銓地欲遞。然牌不進。亦極支離矣。此則翰林李鼎輔所謄報者。

初八日。領議政所啓。卽今守令作窠。殆至十二三矣。以吏判之尙不出仕。不得開政。而其中多有災邑守令。尤不可不急速差出。吏判之一向違牌。無意應命。誠甚未安。從重推考。別爲催促。使之開政何如。上曰吏判之違牌。太支離矣。似是必欲遞之意。而何可輕易許遞乎。沈曰判書之不欲久居銓地。雖是人情之所固然。而徒守己見。不念國事。其在事軆。極爲未安。且兵批。亦不得獨爲開政。閫帥有闕。而未卽差出。此亦可慮矣。似當有別㨾催促之擧矣。上曰此豈以久居銓地而引嫌之時耶。事軆極爲未安。吏判從重推考。明朝牌招開政可也。

十一日。朝參時。領相曰吏判不出。故政事尙今遅滯。事軆大段爲非。守令多窠。至於十四者。前所未有之事。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何以爲之乎。左相曰自前屢度違牌不出。則廟堂有請罪之事。而自家方自劃云。亦有所執。似當有警勑之道矣。上曰屢次違牌之前。若許遞則事軆不可。而大臣所達如此。吏判趙▣▣罷職。參判前望單子入之。

二十七日。因左相徐命均陳達蒙叙。

二十八日。拜刑判。副望李廷濟,末望張鵬翼。

六月初三日。上辭刑曹判書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秋曹長席。不宜久曠。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初九日。傳曰秋曹緊務。曠職已久。判書趙▣▣曾以銓曹。已被勑勵。則今於本職。宜卽行公。分義當然。而辭䟽承批之後。日事違牌。無意應命。其在事軆。極爲未安。從重推考。更卽牌招察任。

八月二十三日。拜知義禁。刑判自遞。

九月初一日。拜知敦寧。

初三日。肅拜。

初十日。三更。拜工曹判書。罷漏後承牌出肅。仍出廣津。整齊船隻。大駕到晝停所。後先渡江。與陪從諸臣。扈駕往獻陵。

十一日。還京。以刑曹時事。被斥於黃海監司朴師洙。

朴師洙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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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且臣伏見刑曹覆啓關文。其論駁臣所上崔德松處死之案。而爲德松費辭伸理者。殆無餘地。一則曰初覆檢。不錄實因。三四檢。乃以狀如帶子者。出自糓道。决是膓子。可爲實因爲辭。一則曰當初發告。非死者至親。乃不干人李奉良。而告官後逃走。就捕盤問之際。或稱因嫌誣告。或稱聽崔戒尙指嗾之言。執此二者。作爲疑晦之端。夫此獄始成於徐宗玉之手。而臣旣以宗玉爲是。至於親按取服。則今於刑官之言。不得不先宗玉而替卞。盖天下萬事。莫不有常有變。殺獄何獨不然。檢屍而以二字懸實因。被殺而必至親告官。此則事之常也。若此獄則被殺者貧無子可告。殺之者富多金行不義。故有嫌人之告。而惟其多金。故能使告者卽逃。逃而就捕。以誣告自服。甘受刑謫。又能締結奸吏。湯潑屍軆。欺蔽檢官。不錄實因。賴道臣廉知其行賂之狼藉。檢覆三四。始得露膓之痕。明其蹴殺之狀。而中間許多鬼儡眞形畢現。此則事之變也。執其常而疑其變。輒欲反已結之案。則世之多金者。果必無死於市者矣。抑刑官處明允之任。而抱此疑晦。則直傅之生議可也。上之京獄而自按亦可也。今乃始設疑難。中謂旣已取服。當詳覆啓請。終則以同推未取服之罪人。越例考覆。殊欠獄軆。請令本道依例同推。啓聞後禀處。其所處置。太拙澁不快濶。彼豈不知同推變辭之後。只有限死加刑元無啓聞之䂓。而猶有是語。無乃只欲開其變辭之路。而假延其歲月之命而已耶。所謂越例者。臣又有可卞。敢聞刑官。謂國家果以監司爲重於守令乎。以守令爲重於監司乎。以兩守令同推考覆。使一監司親問結案。則似是監司重於守令也。令同推不能取服之罪人。監司旣廵按親問取服。是其事軆。已較重於守令之同推。而更使兩守令考覆。又上營親問結案。則格式畢具。本自欲重。必於廵按取服與考覆結案之間。別添守令同推一節。不亦文具。而無此一節。若謂違式。則是守令反重於監司。置監司何爲哉。自前監司按獄。或若得端緖。而付守令同推。竆問取服者則有之矣。如臣之廵按取服於多年同推之後。而猶使守令更爲同推者。必未或有。假使有之。臣謂此例。斷然可革。臣願聖明亟下臣章於廟堂。且取曾所上獄案及該曹覆啓。參考事理。平决得失。臣言爲是則卽行詳覆處斷。臣言爲非則卽賜譴黜。改命他人代按。實有光於明庶獄之義也。臣决難強之情理。必當遞之事勢。又有此决獄不審之失。卞急之性。妄發甚多。咎愆之大。無過於此。伏乞先削臣職。擇代差遣。以幸公私。不勝幸甚。

十四日。上辭工判。仍卞海伯朴師洙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玆事大臣陳達。業已知矣。今卿爲嫌。不亦過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二十四日。見擬春塘㙜試官。再牌入去。

二十七日。痰病猝甚。

二十九日。見擬監試會試試官。三牌不進罷職。

十月初十日。因大臣徐命均陳達蒙叙。拜刑曹判書。上辭刑曹判書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往事業已知矣。末段引嫌。亦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十一月初。因筵中下敎。都承旨李春躋以實病陳達蒙遞。付軍職。

十二月。見差臘享大祭獻官。初違下嚴旨。再召出肅。仍受香詣宗廟。

甲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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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拜知義禁。兼都捴管。

二月。因忠淸道放未放回啓時。尹▣▣,朴致▣放送事。特遞知義禁。

三月十一日。以省墓事受由下往。其間移判尹。還移右參贊。

二十三日。入來。

四月初九日。拜刑曹判書。副望朴師益,末望尹陽來。

十六日。上辭刑曹判書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其所引嫌。極涉太過。秋曹劇務。不宜久曠。卿其勿辭。從速行公。傳曰秋判䟽批已下。卽爲牌招。

十七日。連違召牌。

十八日。政院請牌啓辭。傳曰其在事軆。决不若是撕捱。卽爲牌招察任。

同日。再違。夜備忘記。秋曹劇務。不宜久曠。其所撕捱。亦無義意。而若是違牌。無意應命。其在事軆。極爲未安。判書趙▣▣。從重推考。明朝牌招察任。有牌再違。

十九日。政院請牌啓辭。答曰其在分義道理。决不若此。從重推考。更卽牌招。再違。

二十日。再違。

二十一日。再違。

二十二日。初度呈辭入啓。給由至三度。遞差。

二十九日。拜漢城判尹。又除知義禁。承牌出肅行公。

五月二十一日。夕講入侍時。參贊官李宗城曰近來文臣。無曉解漢音者。誠爲可慮矣。宣廟朝則朝臣之中。亦多有能解漢語者。壬辰之變。賴以得力矣。上曰文臣旣不解漢音。則譯官雖有所云云。何能卞識其眞僞乎。知事趙▣▣曰文臣之不解漢音者。此由於承文院褒貶。久不設行之致矣。文臣三十前登科者。見抄於老乞大。三十後則見抄於吏文。承文院褒貶時。大臣考講。而近年以來。未聞開坐考講之事矣。上曰別爲分付於承文院。使之着實擧行可也。

六月初五日。上請鄭益河更査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所陳鄭益河事。果是矣。當以下敎於次對矣。

十三日。夕講時。知經筵趙▣▣啓曰朝以滯囚可慮仰達矣。判金吾出代。則諸囚自可議處。而其中安宗海事甚難處。前判義禁尹淳欲以上裁仰禀而未果矣。宋敎明緘辭。則以爲宗海如此風日。何以出來之說。對中官分明酬酢云。渠之供辭。則縷縷發明。至曰其時賑恤郞廳李誠躋與之同坐。今若緘問則可知云。此事誠未可知矣。然設令宗海眞有此事。是特儕友譏嘲之資而已。元非朝家論罪之事。况與中官酬酢。實無可照之律。何以處之乎。上曰重臣所達是矣。此不過爲士流之所駭笑。非朝家之所可罪也。洪啓裕則雖得於風傳。宋敎明豈有白地誣人之理哉。於此可知其眞的。而終不直告。其處身不愼。告君不實則有之。罷職放送可也。

七月初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鄭彦燮所啓。鄭益河査事。頃有次對時禀處之命矣。大臣獄官方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行戶曹判書宋寅明曰一事豈可每每行査耶。事軆恐不如此矣。上曰若不査。則於益河如何。置之黯昧。似不可矣。右議政金▣▣曰李裕身事可異矣。旣已經査之後。自以讐㤪之人。復申前說。持之不已。今若行査而淸脫。則裕身又將言之耶。裕身若又言。則又復行査耶。朝家事軆。决不若是。置之可矣。而益河則必願更査矣。判尹趙▣▣曰近來以私㤪而互相詆辱。實爲痼弊。而至於李裕身而極矣。鄭益河於前日査覈時。旣已淸脫。而今因裕身之言。又爲行査。則大關後弊。益河則雖欲更査。而其在朝家事軆。恐不宜更爲行査。故臣果䟽陳矣。行吏曹判書金在魯曰事軆誠如大臣及宋寅明所達。而旣命行査。旋爲還寢似不當。裕身之䟽。不特前說。又有新語。則在益河之道。豈不欲更爲査辨耶。寅明曰旣不行査。則臺言自歸於置而不用之科。在益河。何至必欲更査之端耶。上曰更査之請。發於㙜啓。而此非相持之事。故果允從矣。近來互相侵辱之習。甚不美。予實不取也。不査則自歸於不用其言。査事置之可也。

九月二十八日。三度呈辭入啓。只遞本職。

十月初二日。都政。以副望拜知中樞府事。首望李秉常,末望李宜晩。

十月十六日。夜拜兵曹判書。

二十一日。上辭兵曹判書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司馬新命。意非偶矣。卿勿過辭。從速行公。令本兵之長。其不久曠。連日違牌。

十一月初一日。承牌出肅。

二十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吏曹參議李宗城所啓。申光夏事。㙜啓旣已承批。此事且發端。故敢達所懷矣。㙜啓中並以申光夏䟽辭爲罪。則未必然。而非强盜而施以亂杖之刑。則固宜有譴罰矣。第捕廳之夜禁。固其職耳。執捉禁營軍卒。雖云非相敬相厚之義。因此轉輾。掌夜禁之部將。至於殞斃。且非其當夜生事之人云。人命至重。此豈非無辜而死者乎。禁營决棍。初非有欲其死之意。雖云邂逅。禁營大將。亦當有警責之道矣。上曰然乎。訓鍊大將張鵬翼曰捕校事。雖未目覩。盖聞傳言。則其所致斃。非由於受棍。當初捉去之時受杖曳出之後。禁營軍卒。乘時逞憾。蹴踏亂敺。至於此境云矣。上曰大將自爲决棍乎。鵬翼曰兵判决棍云矣。右議政金▣▣曰申光夏之施以法外之刑。殊極非矣。兵判之决棍捕校。盖出於懲治之意。而其所殞命。實是邂逅致斃矣。上曰今日國家。如有紀綱。則不可無責罰。人之殞命。聞甚驚駭。申光夏,趙▣▣。並罷職可也。金▣▣曰本兵之長。施棍罰於管下捕校。旣非法外。二十度而殞命。乃是偶然耳。非有故殺之意。則以此罷職。殊涉過重矣。上曰人命至重。其在王者之政。旣聞此言。則何可不爲罷職乎。金▣▣曰以此捕校之邂逅致斃。兵判之至於罷職。終涉太過。今若下詢于入侍諸臣。則可以知之矣。鵬翼曰兵判之决棍捕校。非因禁衛大將。以本兵之長。治其所管之捕校。二十棍罰。有何過重之事乎。戶曹判書李廷濟曰兵判國之重任。旣寄以三軍司命之權。則以一軍卒邂逅杖斃。遽施罷職之罰。决知其過重。且吏議所達軍卒殞命事。亦似出於風聞矣。上曰儒臣之意何如。副修撰金若魯曰申光夏則終施法外之刑。今日處分得當。而趙▣▣則以本兵之長。施二十棍罰於管下捕校。本非濫刑。捕校受棍之後。雖至殞命。亦非故殺之事。以此至於罷職。處分未免過重矣。上曰豊原之意何如。趙顯命曰主兵之人。决棍二十。誠非過矣。以此罷職。似涉不當矣。上曰申光夏何如。顯命曰此則法外之刑。終涉過矣。上曰今此下詢。非惡趙▣▣而然。欲爲守法矣。吏議之意何如。李宗城曰諸臣皆以陳達。而罷職則過矣。上曰今此處分。非有他意。乃所以重人命也。旣施法外之刑。不可無責罰。申光夏罷職。趙▣▣則似有差等。從重推考。該營軍卒。自該營决棍可也。

二十八日。吏曹參議李宗城上䟽。

伏以臣於日昨筵中。有奏事不審之失。敢此自列。冀被譴責焉。盖臣初因閭巷風傳。聞捕廳禁營。因夜禁相爭。部將至於殞斃。心甚傷愍。及到賓廳。將臣亦言其死。此又可信。臣於是只料其死而已。及到筵席。㙜臣發啓請推捕將。區區之見。妄以爲法外濫杖之捕將。固宜責罰。而事非軍機。而部將杖斃。則禁營亦當有警責之意仰達矣。昨者將臣送言。部將之死。初是過傳。尙今生存。而被杖重傷者。亦是當夜生事之人。又與臣所陳白者。事實差爽。臣於是誠不勝瞿然之至。古人以馬字添一點。至稱死罪。則今臣之錯換人生死。罪又如何。重以事端轉輾。重臣不安。原初下敎。旣緣臣誤達。則重臣尙被推勘。臣獨晏然。揆以私分。益增臲卼。節届陽至。禮重起居。今始露章鳴號。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罷臣職。以爲妄言者之戒。不勝幸甚。答曰省䟽具悉。奏達差錯。不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二十九日。傳曰旣知奏錯。雖曰薄勘。豈可仍施。兵判推考傳旨爻周。軍卒勿治。而當初下敎。不過重人命。而旣知奏錯。亦命勿推。其無可嫌之端。本兵重任。其可曠焉。牌招察任。

同日。上自訟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玆事業已下敎。卿何過嫌。設或君父有過中處分者。不敢因此撕捱。况此初不過重人命。末知本事。亦命勿推。尤不過嫌者。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乙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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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日。上請兩大臣官爵。搢紳聯名䟽。在原集。申思喆以下五十五人。

行知事申思喆,行判敦寧沈宅賢,行禮曹判書金取魯,錦原君朴師益,兵曹判書趙▣▣,行副司直鄭亨益,判尹尹陽來,知敦寧趙正萬,左尹洪鉉輔,吏曹參判申昉,行副司直李廷熽,金相玉,徐宗伋,慶尙監司閔應洙,行司直洪重疇,工曹參判李瑜,行副司果金鎭玉,安重弼,副護軍鄭東後,行副司果朴聖輅,李鳳翼,僉知魚有龍,行副司直洪龍祚,工曹參議愼無逸,前府使李聖龍,副司果金應福,鄭彦燮,朴師正,判决事朴弼正,行副司果金希魯,兵曹參知李潝,前校理尹心衡,前應敎趙明澤,前持平李度遠,前修撰李亮臣,前校理朴弼均,前佐郞尹汲,前修撰閔亨洙,前應敎韓顯謩,前修撰柳謙明,副修撰兪最基,掌樂正申思永,前修撰洪鳳祚,副司果李德載,前獻納李光運,前縣監趙泰彦,前持平趙明履,金相紳,鄭弘濟,尹得徵,前正言洪啓裕,平安都事閔瑗,前持平韓翼謩,洪昌漢,前縣監蔡膺福。

十八日。上辨正李載厚憯誣。搢紳聯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半夜下敎。羣心釋然。卿等之心。亦曰洞然。乘時傾軋之事。業已知之。快諭無餘。於卿等有何爲嫌之端。其若過嫌。其將曰釋然乎否乎。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二十一日。親臨習操時定奪。兵判時。

一。壬申年則訓局以主管之。故爲中營。禁營爲前營。御營爲後營事定奪矣。今此閱武時。營號當爲預定。今亦依此爲之乎。

一。親臨閱武時。無守宮大將磨鍊之事。而大內廵檢等事。不可無別㨾申飭之道。分付兵曹都捴府。守宮堂上,各色宿衛軍兵等。使之累次廵檢。另加嚴飭何如。

一。在前親閱時。三軍門並爲參操。故闕外留陣。無磨鍊之事。而以當日回鑾陵幸時言之。例有留陣。則其在愼重之道。此一欵恐不可已。未知使何軍門留陣乎。

一。在前親閱時。入直訓局軍兵。有出用之例云。而至於北營,南營,廣智,集春等營入直軍兵。合一百九十名。係是宮城守衛之卒。事軆緊重。勿爲出用之意分付何如。

一。今此親閱時。西營入直禁衛軍。以訓局軍兵替代事。才已定奪矣。御營軍數。比諸禁營。不無異同。東營入直御營軍。以訓局軍兵。亦爲替代何如。

一。訓局步軍。勿着甲衣事。

二十四日。上辭兵曹判書䟽。在原集。答曰定遣御醫看病。醫官金必衍來診書啓。有調中君子湯五貼材料出送之敎。

三月初五日。引見時。左議政徐▣▣所啓。安興僉使李譔旣已拿囚。而今若罪之。則反中其願。還爲下送。使之完役宜矣。吏曹判書宋寅明曰罪罷則適中其願。而以海防鎭將。雖云受由於廵營。不待水使之聽許。而任自佩兵符。離鎭上來。則其在嚴紀律之道。何可全然無罪。還爲下送。使水使决棍何如。上曰旣已拿來。則足懲其罪。付過放送。使任其事似宜矣。吏判曰李譔若爲其完役。而終無罪責。則不成國法。終關後弊。拿問者。有罪無罪間。査問之意。豈可以此謂之勘罪耶。上曰吏判所達是矣。今此下送。非赦之也。使之帶過下去。水使付過任使可矣。兵曹判書趙▣▣曰小臣於李譔事。竊有愚見。敢此仰達矣。李譔是水軍僉使也。水使旣不給由。則决不可擅離本鎭。而任自作行。有若逃來者然。此甚可駭。水使之爲慮海防而不許給由。誠得軆。而出送令箭。殊甚異常矣。李譔旣已拿來之後。無端下送。事軆苟簡。自兵曹以擅離之罪。决棍放送。未知何如。上曰兵判之言似好矣。移送兵曹。决棍下送可也。左副承旨鄭必寧曰付過則還收乎。上曰然矣。判書趙▣▣曰决棍度數。當定之矣。上曰决棍十五度可也。

閏四月二十四日。上引咎䟽。在原集兵判時。答曰省䟽具悉。飭勵之事。何必深嫌。過中之斥。尤何爲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五月初一日。常參時。兵曹判書趙▣▣所啓。禁軍都試。曾有申飭必行之敎。而小臣見差試官。又以賞試未及擧行矣。今則節届仲夏。盖都試擧措重大。大臣及政府西壁,六曹堂上皆進參。故數十年來。甲午,乙未,甲辰,戊申。只四次擧行。而戊申則適値變亂中撤。自古春則二三月。秋則八九月設行。或至五月十一月。則輒以退行之意頉禀。盖以祈寒盛暑。爲慮軍兵之致傷而然矣。今則成命已下。仍爲擧行乎。抑中止乎。敢禀。上曰定日乎。趙▣▣曰初以四月十九日爲定矣。小臣多事且引入。不得設行矣。左議政徐▣▣曰自前頉禀。盖爲祈寒盛暑。不可試射故矣。上曰因兵曹有故。旣定不行。而朝令宜信。雖當暑節。不必退行。然當此盛夏。軍兵之致傷。不可不念。待秋擧行可也。又所啓。武科出身者赴防事。曾已下敎矣。今番亦擇士夫。卽送赴防。中庶則從自願。或納米或赴防乎。上曰依爲之。

十四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兵曹判書趙▣▣所啓。臣以馬牌事。有所達矣。壬子年臣爲陳奏副使赴京時。到肅川。御醫尹興大及藥房書員宋昌輝等所持馬牌。藏置於行擔中。而其行擔爲偸兒所持去。故並與馬牌而見失之。臣與上使,書狀同議狀聞。仍使監司使之譏捕可疑人矣。回還時問之。則未能搜得。其後又問于兵營。則答以爲有若捕風捉影。無以尋覔云。且頃者刑曹書吏及掌隷院書吏。以香陪出去外方。又失其所持馬牌。故移刑曹勘罪矣。因邦慶蒙赦。興大輩亦經赦典。今雖追罪。不過蕩滌而已。似無可論。而馬牌則不可不更造故敢達。上曰馬牌甚重。受去者宜藏置身邊。而每每見失。誠極駭然。大臣之意何如。右議政金▣▣曰失之者所當從重科罪。而其後因赦蒙放。則今不可追罪。馬牌則更鑄似好矣。刑曹判書趙顯命曰馬牌事誠爲虛踈。以端川趙台相事觀之。可知矣。馬牌之䂓。有當給者。有不當給者。或一時出給。便成謬例。分付兵曹,尙瑞院。給馬式及兵曹謄錄。更爲釐正似好矣。司直宋眞明曰兵曹雖有給馬式。而馬色書吏居間受賂。雖不當給之人。亦有成給草料之弊。尙瑞院則因此而出給馬牌。草料成出之時。兵曹所當深察。而兵曹書吏之類多虛踈。判書在家而題辭者。亦皆踏印於入直堂上。至於草料則入直主之。吏輩易於弄奸而然矣。且馬牌出馬。其數甚少。而大典法品馬。則大臣九匹。其下以次有减。彼此不一。故奉命之臣。昧然犯法。馬牌式及品馬數。憑照參酌。改定式似好矣。上曰馬式行之已久。何必更定。其所見失。旣在於赦前。則今不必追罪。而馬牌則不可不加鑄矣。此與密符,兵符無異。今後各別申飭。使受去者毋或見失。如或有閪失者。本律外加罪事分付可也。

十二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兵曹判書趙▣▣所啓。江都外城南門棧。是禁衛營所授處也。崩頹已久。材瓦之撤置。殆至五六年。而因本營材力不逮。尙未重修。保障重地。誠甚悶慮。聞江華留守以文殊山城重修事。請得空名帖。則朝家已許之云。此門亦不可不重修。而無他變通之道。依山城例。若許空名帖百五十餘張。則使僧將及留營哨官。可以擔當重建故敢達。禮曹判書金取魯曰空名帖。古人謂之賣爵。决不當輕易許之矣。然若値大無之歲。民將盡劉。則朝家或可不得已許之。而因城堞公廨修補之役。輒許空名帖。則豈非可悶之甚者乎。卽聞兵判所達之語。廟堂初許江都。旣未免失之矣。豈可續續許之於此等修補之役乎。臣意則一切防塞爲宜矣。上曰江都乃保障重地。人情居安忘危。若能隨毁隨補。則豈至於此乎。雖有留營將官。而每每放過。恬不動念。殊極寒心。若無城門則已。旣有城門則豈可一任其累年頹廢乎。五六年來兵判俱非矣。並從重推考。空名帖則禮判所達是矣。分授一譙樓。該軍門自當修葺。自禁營重修可也。

十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兵曹判書趙▣▣所啓。日昨以具善行赴防事陳達時。以宣傳官登科者不送赴防之意陳禀矣。追後聞之。則南行宣傳官登科則見遞。而便爲出身。故例送赴防云。臣之誤達。極爲惶恐。而內乘則與宣傳官自別。具善行依昨日下敎除防乎。右議政金▣▣曰南行宣傳官登科則遞職者。以其所帶之職乃蔭窠。出身後不得仍帶。故遞職後赴防例也。以出身而爲宣傳官則不爲赴防云。盖以其近侍故也。具善行則內乘。自是蔭武通職。出身後不爲遞改。而內乘之職親。無異於宣傳官。故日昨有勿令赴防之命矣。靈城君朴文秀曰以新出身使之赴防者。盖欲習知邊事故也。如善行者。其門閥乃將家。况且年少聡敏。如此之人。必令赴防。習知邊事然後。前頭可以需用。而如兩局大將。非此人則誰爲之。且赴防非左遷。旣無內乘不赴防之前例。先令赴防。後試其用似好矣。上曰昨聞宣傳官登科者不送赴防。故具善行亦使之除防矣。宣傳官旣送赴防。具善行亦送之可也。趙▣▣曰南行宣傳官。因登科見遞故送防。而內乘則雖登科。元無遞職之䂓。今若遞內乘而送防。則此是刱始也。未知何如。上曰若令赴防。則內乘自當見遞矣。依宣傳官例。赴防以送事定式可也。

二十六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兵曹判書趙▣▣所啓。廵將事。臣當陳達矣。事狀與捕廳草記稍異。盖廵將宋秀衡。曾以夜禁申飭之意。陳達於筵中匪久。受點於廵將。故其夜親自廵檢。又嚴飭軍卒。雖大臣傔從。亦使捉納矣。以此管牌逢着白衣捕校而捉之。捕校則旣受譏察之任。故不肯被捉。敺打管牌。管牌等以此盡力捉納於廵將。以敺打管牌之罪。决棍五度。而通符則解置廳上而後决罪云。廵將具由論報於兵曹。故臣知之矣。廵廳旣奉御牌。事軆尤重。祗緣牌卒之疲殘。夜禁名存實無。常時則何敢與捕校較挈乎。今因廵將之申飭而有此事矣。上曰通符果解云耶。判書趙▣▣曰然矣。捕將一邊草記。一邊結縛。管牌與書員輩。盡日拘囚云。此則過矣。若此不已。廵廳萬無支保之勢矣。苟究其事端之始作。則固是互相敺打而然。彼此俱有傷處矣。吏卒之囚治。廵將之推考。乃是通符一欵。而通符則分明解之而治罪云。廵廳下人。參酌放送何如。上曰廵廳廵邏之法。犯夜者雖直提學以下。皆使捉納。法雖如此。此非起閙之事矣。初聞其不解通符而决棍。故有所處分矣。今聞事狀如此。當用相闘之律。而捕校旣已被棍於廵廳。管牌,書員。令兵曹决棍。而令攸司科罪事安徐可也。

甲寅臘月都目。退行於乙卯六月十二日。而親臨已有命矣。十二日吏曹參判洪鉉輔,參議朴師正違牌見罷。吏曹判書,兵曹判書方在闕內。上命口傳差出。吏參宋眞明,吏議曺命敎受點。承牌入肅。午後始開政。上親御宣政殿。吏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參議曺命敎,承旨李聖龍,兼春秋鄭東說,注書李光躋,兵曹判書趙▣▣,參判李德秀,參議韓師得,參知李潝,承旨洪聖輔,兼春秋金廷鳳,注書韓億增。

十三日。不爲親臨。東西銓在大明殿月廊。日暮時罷政。上傳敎兩銓使之入侍。都承旨趙明翼,左承旨金浩。以兩銓承旨入侍。上特命宣醞。酒三行。上宣示御製詩一隻。以御筆書下。諸臣以次聯句。御製。共將寅協秉心公。飭勉王言藥石同。吏曹判書尹游。咫尺敢忘提耳戒。兵曹判書趙▣▣。尋常靡懈協心功。吏曹參判宋眞明。從容治化惟基此。兵曹參判李德秀。更祝宸心克有終。都承旨趙明翼。建極已看敷五福。吏曹參議曺命敎。爲治亶合勵羣工。承旨金浩。天恩醉飽歌湛露。兵曹參議韓師得。民物雍煕驗歲豊。參知李潝。有意宸章宣半夜。兵曹正郞柳萬樞。無私聖德配高穹。兵曹佐郞許逅。箕疇遺範千秋繼。兵曹佐郞兼春秋宋儒式。周讌殊恩此夜融。記事官金廷鳳。魚水同歡雲漢語。君心如一十年中。注書李衡萬。虞庭賡載一堂中。湛露章成慶會隆。較諸父子恩無異。然後君心感有通。注書李衡萬承命製進。親握銓衡勉蕩平。高懸天鑑燭幽明。姸媸固已歸監別。更勉君心一又精。侍宴玆堂十載迴。居然霜雪鬂邊堆。深幸又登親政席。聖恩何以報涓埃。都承旨趙明翼別爲製進。同堂戈戟軫淵衷。特揭天章勉至公。聖主深憂同烈祖。朝臣休復更西東。兵曹參判李德壽承命製進。

六月二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判義禁申思喆所啓。李馨遠等更査原情判付中。有後日登對時禀處之命。敢達。上曰此事愼汝儉爲要緊。而今已身死。無憑可聞。兵判必無隱諱之理。旣曰不得聞云。則今無究覈之路矣。雖以南原君言之。必無空然自辱之理。此乃近來武弁風習無狀。自相傾軋。轉是敷衍之致。極可痛駭。李馨遠等並分揀放送。御將今方入侍矣。此後勿論曾經閫任。若有傾陷之習。兵判及武將。陳達處置。而如有掩置之弊。是負國也。各別飭勵可也。

二十二日。上辭兵曹判書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本兵重任。其何久曠。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二十九日。宗廟提調時。因奉事李秀徵事。上自引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上欵撕捱。業已下敎。李秀徵事。極可駭也。郞廳反攻提調。曾所未有。其在懲後弊之道。不可不嚴懲。施以告身三等之律。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八月十五日。常參時。領敦寧魚▣▣所啓。今番陵幸。隨駕軍兵。依例犒饋事命下矣。本局亦當擧行。而向者平市提調趙明翼。以各軍門犒饋牛隻。使軍門直爲貿用事。陳禀定奪。而訓局則與他營有異。犒饋時牛隻。自戶曹擔當辦備之後。都監則領軍兵監犒而已。元無干涉事矣。其間不無窒碍難處之端。十數年來。自戶曹往復本局。草記定奪。每於犒饋時。量其軍兵實數,犒牛隻數。移送價錢於本局。則自本局預爲給價於牛廛人處。毋論牛隻多少。一從市直貿納以用。廛人之預受價。從便貿納。於渠等爲便。而軍門之爲民除弊至矣。廛人之呼訴於該署者。未知由於何軍門何時事。而今春平市提調沈宅賢陳達時。因重臣大臣所達。自上以使軍門自當事軆。不可準價上下。俾無呼寃事下敎矣。今此本署提調以直爲貿用事。更有所禀定。軍門事軆。至爲嚴重。依傳敎犒饋。亦與私事不同。則許多牛隻買賣。豈可使軍門校卒。往來遠近鄕村。箇箇貿取。而如此時。不使牛廛人貿納國用。則國家之設牛廛。將焉用哉。罷牛廛可也。而决不可捨本廛而私自貿用。此非但一時事軆之損傷而已。前頭之弊。有不可勝言。自戶曹移送價錢後。依前例前期出給於廛人。貿納設犒何如。兵曹判書趙▣▣曰此事盖緣犒饋時。自各軍門先用廛人牛隻。追後給價。而不滿於廛人之意。以此不無呼寃。此平市提調趙明翼所以有令軍門直爲買用之請者也。若令軍門自當。則許多牛隻。從何貿得哉。臣昨日招廛人。以先給數三百兩。宜卽貿納云爾。則廛人稱以奉承傳。猶不聽從。果若此。設置牛廛。將安用哉。必令軍門自當。則分送將校輩於外方而貿得。如是之際。徒費日子。不但事軆未安。犒饋將無設行之期。事甚悶慮矣。上曰犒饋之時。軍門操縱。多施重棍。故市民有㤪提調之禀啓防塞者也。然此細事。朝令何可朝夕變改耶。依當初下敎擧行。防塞禀啓時。下敎勿施可也。

同日。常參時。御營大將趙顯命所啓。御營駕前別抄三十名。今番陵幸時陪從矣。犒饋命下。而以本營不爲隨駕之故。旣不設饋。兵曹亦不許參。軍情以爲落莫矣。上曰一軆隨駕。而不參犒饋。誠寃甚矣。兵曹判書趙▣▣曰旣是他營軍卒。且無前例。何可與論於兵曹犒饋耶。且兵曹一軍色所儲蕩然。軍兵服色次。亦不出給矣。右議政金▣▣曰軍士三十名犒饋。元非大段。而兵判似以無例爲難矣。上曰扈輦隊別軍職。皆付於兵曹犒饋。則况隨駕軍兵。豈不付於兵曹乎。御營別抄。自兵曹一軆犒饋爲可。趙▣▣曰扈輦隊別軍職。皆是兵曹所屬。故自兵曹犒饋。而御營別抄。則他營所屬也。自該營犒饋可也。豈可自兵曹擧行乎。似難奉行矣。上曰御營廳旣不隨駕。則不可付諸本營。當付於兵曹。而兵判無前例之言。不爲非矣。然兵曹之財。乃國之財也。以國之命。用國之財。犒饋國之軍兵。有何不可。一軆擧行可也。

同日。常參時。兵曹判書趙▣▣所啓。都政時部將守門將之窠頗多。而出身之奔競特甚。不得已設行別取才。則其中全養曾爲名者。不知何許人。而講射居首。故首擬受點矣。部將等以爲養曾。是賊晟軍官之子。將未免不順於可否。養曾知機。作挐於部將廳。使不得爲可否。部將等以此論報兵曹。故草記汰去矣。養曾以言根出於前主簿李徵聖。與其弟三人。乘夜突入於徵聖家。拔劒刺之。以鐵鞭亂打徵聖。幾至死境。故徵聖呈刑曹。自刑曹草記。養曾兄弟。方見囚於禁府矣。此是無前變恠。如此之類。不可不別爲嚴治。以杜後弊。玆敢仰達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渠之原情則發明矣。右議政金▣▣曰勿論本事之虛實。拔釰作挐之罪至重矣。上曰旣無當律。令金吾從重勘處可也。

九月十五日。常參時。兵曹判書趙▣▣所啓。自前有武科新榜出身兩班子枝則使之赴防。而其餘則有從自願納米。或赴防之䂓。今亦依此爲之乎。上曰依爲之。

十月初二日。舘所擧動時。兵曹判書趙▣▣所啓。

大駕已到中大門外。而雲釰差備。不爲待令。左右尋覔。終無去處。致令中官替行。事甚駭然。預差亦不待令。不得已使侍衛武兼代行。而差備官實預差。査出汰去何如。都承旨金始烱曰差備官入於舘內。不卽來待。極爲駭然。似當有拿處之道矣。上曰汰去。安徐拿處可也。

十一月初五日。因泮儒事。上自引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飭勵之事。其在分義。决不若是。卿其勿辭行公。

三十日。因泮儒事。上三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特敎之下。若是撕捱。其在分義。極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十二月初二日。入侍時。上曰卿之至今撕捱者何義耶。對曰小臣不肖無狀。事君不誠。心事見疑於君父。何敢更立於朝端乎。頃者泮儒所懷中附陳之事。盖仰軆列聖朝優待儒生之意。欲使聖德增光而已。豈有他意於其間。而右袒之敎。極其嚴截。故惶恐無地。切欲卸解職務。杜門省愆。而未及解職。勅使入京。至有迎勅擧動。夫遠人接見事軆自別。旣未解本兵之任。則不敢引伏。出參陪扈之列。仍卽尋單矣。及夫禮判罷職之後。則臣之不容冐據之狀。尤益較然。盖禮判之末梢見罷。雖因未奉敦諭之命。而元初執以爲難進之端者。與臣同也。與人同事之後。一則見罷。一則在職。寧有是理。以此之故。必以獲罪去職。斷定于心。特敎連下。牌招絡繹。不敢承命矣。乃於千萬意外。有入侍之敎。故他不假顧。冐沒入來矣。上曰頃者下敎雖如此。儒生等旣已解罰。本事妥帖。則卿等所執。亦可謂見伸矣。雖不一一開釋。卿等處開釋。自在其中。君父一時飭勵之事。何可視同朝臣之侵斥。許久引嫌乎。古則不如是矣。禮判則與卿稍異矣。其後捲堂時。禮曹參判草記。則禮判之不欲行公。事勢固然。而三度還給。作爲節拍。以爲勸出之地。廉隅可謂見伸。而敦諭之行。終不膺命。此所以不得已罷職者也。卿豈有同去就之義乎。對曰金取魯之末稍事。雖與臣稍異。其所以引以爲嫌而不出之由。則與臣同也。其所去就。豈可與之不同耶。上曰卿之引入後。因迎勅擧動。出仕者是矣。因不欲行公。復爲引入者亦是矣。至於同去就則不然矣。本兵是國之重任。予旣以决不可許遞爲意。則日事違牌。徒損事軆。分義亦不如是。更勿爲撕捱之計可也。對曰臣於䟽中。已陳之矣。臣雖無似。職參重寄。其所去就。奚止於一身之廉隅而已。關係於一世之風敎。冐沒行公。豈不有傷於聖朝之風敎乎。上曰卿則以有傷風敎爲慮。而予則以日事違牌。有傷於分義紀綱矣。雖尙帶知舘事。無可嫌。而况已遞兼帶。有何所嫌耶。對曰下敎如是勤摯。小臣雖有所懷。何敢煩達乎。出去後當以文字仰暴衷悃矣。上曰今日召卿入侍。有此下敎者。欲作大節拍。必欲行公而然矣。雖以下敎爲言。此是面諭也。面論者雖大臣未易爲之。親承面諭之後。豈可復事撕捱乎。仍下敎於承旨曰兵判雖呈辭䟽。更不捧入可也。對曰下敎如此。臣誠惶恐。不知所達矣。上曰兵判今日仍入直。參議出送。

初七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上曰純木之法。纔行一年。而都民之難堪若此。今雖以頻數變更爲慮。然純木收議之時。崔奉朝賀以隨時變通爲言。都民若以純木。至於失業之境。則當有弛張之道。未知何如。左議政金▣▣曰李宗城問議于大臣時。奉朝賀閔以爲朝家若欲罷錢。則行此純木之法。而不然則木錢參半爲便云。此言簡而當矣。近來各㨾物種。非錢則不得貿。故雖有米木。必作錢然後轉貿。而朝家以此至賤之木。出給貢物主人。而使之貿納騰貴之物種。其爲稱寃。理勢固然。少無難知之事矣。行之一年。民猶𪨒𪨒忍耐。而至於今日。其所呼寃。已至十分地頭。臣以爲純木之法。不可不趁期變通矣。右議政宋▣▣曰純木之弊。臣於日昨登對時。旣有所達。今姑變通得宜矣。上曰諸臣以次達之。知中樞府事申▣▣曰當初純木變通。其意盖出於便民。而到今都民之呼寃如此。外方之民。亦皆以爲不便。則便民之策。反歸於貽害也。旣知其京外民弊之至此。則及今變改。以解倒懸之急。恐不可已也。戶曹判書李廷濟曰當初議定純木之時。小臣以後必有弊之意。數次爭難。到今所見。有何前後之相異。而第國家做措事軆不輕矣。初旣收議諸大臣而行此純木之法。未及數年。因都民之上言稱寃。遽爾變改。殊失大軆。臣雖知其亟罷之爲宜。而顧念朝政未免顚倒。別爲商確處之爲宜矣。兵曹判書趙▣▣曰純木議定之日。臣與金取魯同爲入侍。皆以多有窒碍不便之端陳達。而今臣待罪兵曹見之。則於外方之民。旣無毫分利益。於京則各司下人及貢物人。擧皆難堪。㤪咨朋興。弊端至於此境。則變通之外。無他道理。小臣每欲一番仰禀。而果如戶判之所達。纔行旋罷。損傷國軆。故未果矣。頃接一處守令報狀。則以爲一疋之木。民皆願納三貫錢文云。而臣曹豈可許之乎。以此推之則外方或不無以錢收捧。廉價貿木。上納京司。而利歸中間之弊矣。今則凡干上下錢布。旣不參給。全以純木給之。而一疋之木。廑直一兩餘錢云。以此都民無異倒懸。及今變通然後。可以保存。若拘於數更而置之。則民愈窮而㤪愈深矣。初則都民輩遠立於路左。而訴籲其冤悶矣。今則漸益逼近。將至於牽裾之境。其切急之狀。可想矣。急速變通好矣。戶曹參判宋眞明曰小臣待罪湖邑時。朝家議定純木之法。而臣見其擧條。已料其前頭之必有弊端。而且默察民情。則小民之躬自織布。備納身布者絶少。率皆徵斂於里族。則勢將不以布而以錢。而奸吏其間以廉價貿納麁布。以此麁布出給貢物價。故貢人失利。勢難支堪。此事雖爲害於都民。而若有利於四方之民。則猶可强而行之。今京外俱不便。而根本之地。實有渙散之憂。臣於入京後。卽欲一番仰達。法已行矣。未見其害。而遽爾爲言。反涉撓攘。故將徐察其利害而處之。頃與領相相議。欲陳而未果矣。今聞都民至於擊錚呼寃云。旣聞廟議欲有變通。而至有此擧。猥濫極矣。四件事外。何敢登聞乎。其倒懸之急。則雖當變通解之。而民習則事當痛懲矣。上曰吏曹參議其時收議之人。諸臣畢陳後。從後達之可也。副司直金聖應曰都下是根本之地。理宜優恤。而貢人買賣。至於落本。旣不免倒懸。以外方小民言之。又無蒙惠之事。則純木之法。亟爲變通。得宜矣。上曰入侍諸臣皆達之。司諫許集曰諸臣之議儘好。小臣亦以變通爲宜矣。掌令南泰溫曰諸臣旣已悉陳。小臣更無可達之辭。而純木之弊旣如是。則何必以立法未久爲難。不思所以變通之道乎。外方之民。旣無蒙惠之事。都民稱寃之言。以臣忝在臺閣。故多有所聞知者。惟當斷自宸衷。從速變通宜矣。校理沈星鎭曰法雖美矣。易或生弊。隨弊變通。自古然矣。此事則非但都民之呼寃不已。諸議亦皆以爲不便。宜有從長變改之道矣。吏曹參議李宗城曰小臣不憚支煩。今當悉陳矣。當初自上講陸贄奏議後。特降絲綸。德音渙發。有民間所納。一以純木之敎。而小臣以俯詢於入侍諸臣後行之之意仰達。下詢諸臣。則金取魯,李廷濟,趙▣▣。皆以爲不便。惟臣與卽今右揆及李瑜之意則以爲便好。仍又以收議諸大臣之意仰請。自上特命小臣收議以來。至有依崔奉朝賀所達施行之敎。而其時右揆又請作爲節目而頒布然後。可以無弊云。故相考事目。則大同木自是五升布三十尺也。此是行用常木之時。五升爲差細。故大同事目如此矣。今則漸次稍細。至於六七升矣。若以事目所在五升三十尺。定爲節目。則都民又何以支堪乎。其時貢人輩百般呼訴。紛紜不已。故節目雖成。而不卽頒布。今尙在於備局。以此之故。申飭內外。痛禁奸濫之令。都不擧論而只有純木備納之令。故其弊至於如此矣。臣於其時累言於廟堂。以爲若使節目不爲頒布。則無寧寢其純木之法。而此亦因循。未之果焉。大抵此事。亦不可一例言之。今之言者雖云外方之民。不能蒙惠云。而若罷純木之法而聽之於鄕外。則亦必有缺望而稱寃者矣。頃者以錢木參半上納之。故筵臣陳白。至於拿囚四五邑守令矣。今未幾何。又變純木之令。則朝令顚倒。何以示信於民耶。當初判下。旣有木貴則又用參半之令。姑觀來頭木花之貴賤。更議處之。似得便宜。而今因都民擊錚之餘。徑改新頒之挈令。後弊尤爲可悶矣。金▣▣曰必欲從速變通者。乙卯條大同田稅。今將收捧。若於始捧之後。有變通之令。則必有錯雜之患故也。宋▣▣曰今此純木之法。三南山邑則似爲便好。而便好者少。爲不便者多矣。金▣▣曰吏曹參議李宗城。雖以事軆不當顚倒爲言。而古人曰刻耶銷耶。無害於高祖之明。今日事勢。變通之外。無他道理。故臣在賓廳。已與諸宰及吏議相議其節目。畧爲歸一矣。大同田稅則以木錢參半定式。而至於木産邑。實難以錢參捧者。以實狀論報該衙門。則該衙門勿爲防塞。便卽聽許。雖是木産邑。如有以錢參捧者。勿論多少。亦當從實上納。其或本邑私自捧錢。而中間幻弄以木上納者。直繩以貪汚之律。禁錮終身。軍布身布則或木或錢。各從民自願。收捧上納。而如有實則捧錢。而換木上納以牟利者。守令禁錮終身事。一依大同田稅例施行爲宜。此是在外相議者故敢達。宋▣▣曰木産邑。不過嶺南十餘邑,湖南七八邑,湖西六七邑而已。左揆所達從其所願而許之者。極爲便好矣。上曰軍布身布之從自願。未知何如耶。宋▣▣曰從其自願。亦不無中間幻弄之奸弊。而此等奸弊。無法無之。有難勝防矣。右副承旨金浩曰各司奴婢貢則不以錢。而例爲納布矣。上曰登聞百姓。何以處之耶。金▣▣曰今若變通。則登聞之人。雖至於嚴刑遠配。渠輩必以爲幸。不足爲懲勵之道。而其在事軆。不可不重治矣。宋▣▣曰臣意則刑推定配。以懲後日。亦似無妨。若置而不治。則前頭或不無僥倖希利而爲此擧之民矣。上曰純木事今聞兵判牽裾之說。都民輩以爲若如是汲汲。則在上者必當變通爲意而爲此擧也。未知果至於極盡地頭乎。金▣▣曰臣於䟽辭。已微及此意。及登初筵。以都民嗷嗷。如在水火陳達。則上敎以爲豈至於此乎。入侍承旨李宗白以爲實狀如此。大臣之言。不爲過矣云。卽今入侍諸臣。至於三司。亦無不聞知其弊端矣。都下係是根本之地。都下民心。决不可重失也。諸臣以渠輩擊鼓後許改爲持難。此乃遠嫌之言。而變通之意。已在於擊鼓之前。則以朝家大軆言之。如知其非。斯速已矣。何必拘於此而姑爲還寢。一兩月而後始許。則其果有勝乎。上曰此事非如見陸宣公奏議而猝然變通者也。惡其錢弊而爲之矣。純木自是古法。而所謂錢木參半。亦甚不均。有形勢守令。能以參半上納。而無形勢者。亦不得參半。此則惠廳甚非矣。上下時亦參半從貴之法。而亦未能行公道。此亦惠廳之非。必有紀綱然後法令可行。而此法行之未及一年。民必欲改之。其習雖可惡。然人有疾病。必呼父母。國者民之父母也。不爲呼訴而將於何處乎。吏議雖有民習可惡之言。欲姑待。而若知其弊。何拘於此而計較遅速乎。莫若更之。然而予居深宮。不知其爲弊至於此。故俄者問其果至於極盡之道矣。此使民知子難其數改之意矣。此時此弊不弛。而將何爲之。大同田稅。依前使之錢木參半上納。外方之中間幻弄者。繩之以貪汚之律。禁錮終身。木産邑隨所願。以木上納。軍布身布。則一從民願爲之事。依左揆所達施行。而如是立法之後。其捧其下。或拘於顔情。撓攘不遵者。此則在於惠廳。其所糾正之責。專委卿等。卿等是惠廳都提調也。雖位在重宰。而若或犯科則切勿撓貸。必使實惠及於京外下民。而小民之登聞。雖出於悶欝之致。猥濫則極矣。所達太過。其令秋曹勿爲回啓。以勵他人可也。

十九日。上辭兵曹判書䟽。在原集。答曰省䟽具悉。不過飭勵。此非撕捱者。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二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上曰以騎郞事。有欲下敎矣。初意則欲嚴治矣。兵判旣目見而言糊連者。卽惠廳大同木云。則此非兵曹軍色。郞廳之罪。分揀放送可也。刑曹判書宋眞明曰禁府議處公事已入。將勘以不應爲之律。似至於笞四十收贖矣。右議政宋▣▣曰金錫一旣有上下不察之失。則依金吾照律施行無妨矣。上曰然則兵曹佐郞。依金吾照律施行。騎吏則放送可也。

▣▣日。入侍時所啓。臣於李壽海議處太寬。從重勘律之敎。不勝惶恐矣。判付內辭緣。以買取皮馬潛奸淫妓爲敎。而貂皮則本不出於淸市。雖欲買取。亦無其路。此則非但擧世所共知。臣曾按北道。故亦詳知之。議處時當以此論理。而偶未照檢。此則臣等難免矇然之失矣。㺚馬則雖曰其軍官之所買。而終有不能禁斷之失。故臣等直以違越事目之律爲請。違越事目。卽杖一百奪告身之律也。設令壽海自己買取。律不過如此而止。則臣等豈有容護之事乎。潛奸則律不過罷職。而至於逆晟舊眄之說。元非査實勘律之事。而以事理推之。各邑妓輩爲㐫逆所眄者。旣無區別之䂓。接待使喚。無異他妓。渠亦牢諱不言。故不知而狎近者。比比有之。今此晟賊之往來北關。已踰十年之久。壽海之不知。其勢尤必然矣。且邊地則元無潛奸之律。而臣等之意。盖謂壽海以名官特補。則固宜各別謹勑。而旣犯在色之戒。故欲爲懲礪。以潛奸勘斷。謂之過重則可也。豈有一毫寬恕之意乎。大抵勿論買馬潛奸。違越事目之律。已極從重。而聖敎至嚴。又有從重之命。故更考律文。則實無以此罪而有加於此律者。臣等不勝惶悚。頃日府坐。不敢遽然照律而置之矣。今適入侍。故惶恐敢達。上曰潛奸事勢。將歸於不知之科矣。依前照律以入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