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萬曆三十九年〉
正月閣臣葉向高請考察日期兵部軍政揭云臣惟目前
有至急二事必不容緩其一爲吏部考察日期其一爲兵
部考選軍政考察日期臣曾擬于本月二十八日後蒙
聖諭擬于二月初二日今已數日未蒙發下部院待此
旨而後可以自陳行事南京待此 旨而後可以一體考
察若再有遲延則必至耽誤而紛紛人情變幻日甚其爲
察典之害更不小矣至于兵部考選軍政䟽上已經兩月
未蒙 允發不敢揭榜㚥弁乘之爲非人心因而疑駭
國家所以整肅紀綱修明戎秩者惟此六年一舉之舊章
其可視爲泛常而不加之意乎此二事者皆目前急切要
務該部已經屢催尙未得 旨故臣不得不言伏望 聖
明卽賜檢發非但部臣便于奉行而于我
皇上馭吏馭將之大權亦大有補矣〈綸扉奏草〉
二月在籍輔臣王錫爵卒 賜祭葬如例謚文肅
三月閣臣葉向高囘奏南京刑部尙書李楨擅去揭云竊
惟人臣之去留聽于 君父若不候 命而擅去旣失臣
義亦壞朝綱
皇上以此責李楨卽楨亦無辭以自解矣但臣反覆思之
祖宗朝雖無擅去之大臣亦無求去不得之大臣其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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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官多一䟽卽 允至三品以上亦只再䟽三䟽至四
五䟽而極並未有十餘䟽猶不聽者卽我
皇上初年亦是如此故臣下進退得以從容而不至冒擅
去之罪自頃十餘年來大臣得請者百無一二今且一槩
不報甚至如輔臣李廷機部臣趙世卿皆覊留數載䟽至
百餘困苦無聊人人歎息而廷機又屢次叩 閽莫回
天聽葢大臣之情急計窮至此而極若非二臣舍忍寧耐
以候
命爲恭亦豈能淹留以至今日哉臣竊度 聖心或以諸
臣之求去爲非故厭而置之耳不知其不容不去之故自
有數端如疾病則當去被言則當去職業不得盡則當去
此皆出于迫切至情非有矯飾
皇上所當曲體者也今李楨旣以眞病去而尙書孫丕揚
李化龍又以考察軍政不下相率求去且將踵楨之所爲
矣效尤不止臣恐 朝廷之紀綱日以陵夷而天下後世
謂
皇上爲何如主乎臣以爲欲禁諸臣之擅去則必先體諸
臣之至情可留則留且行其言以安其身不可留則聽其
去明白 裁斷毋事虛拘使臣子之進退得全則 朝廷
之紀綱不失下之而煩言可省上之而 國體常尊卽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