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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如爆竹,然不知爲洋兵、官兵,抑拳匪也。火光亦即四起,又不知爲何處。次日,有謂
係匪徒往焚三叉河大教堂,而聶軍門兵與匪接仗也。通夜騷然,黎明稍止。
次日,往友處談夜間事。友曰:「昨夜匪被礮彈者約數十人,死三十餘人。」余問:「何以知
之?」曰:「前數日,余家圉僕二人辭去,後知其往陳家溝習拳。今日他僕見此二人,一已
受傷;一則-{幸}-免,知拳術不驗,己逃歸家。此僕又識一人,云:『昨夜羣趨車站時,彼往斫
電桿三數刀,後桿未斷而刃己折。大懼,臨陣脫逃』-{云}-。」
天津匪所用刀多係鐵片,每刀不過數百錢,無賴之徒購鐵刀一柄、紅布數尺,即可
橫行無忌。是時,鐵匠店售刀極多,地方官禁之不聽。
聶功亭軍門主勦匪,爲眾唾罵。後與洋兵戰於南門外西開地方,首先陷陣而亡,激
烈之氣,雖死如生。
裕帥因津地棼亂,檄胡千里直剌權天津府篆。直剌謂「若假兵權圍津門而殲拳匪,
乃能奉命」。裕帥難之。遂假母命力辭,繳檄,奉母南行。其識見可謂加人一等。余謂:「是
時樞臣已立意開戰,即使授以兵柄而部署未定,仍成畫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