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页面已核对
自此日起,匪黨不令婦人出門,防污穢也,違則殺之。不知而被害者甚多。余遂不能
携眷他往,惟有坐以待斃。
次日,水師各營礮攻租界極猛,而敵人反無甚動靜。余升梯遙望車站一帶,未見一
人,不知何故。於是,匪黨遂謂「洋人槍礮均被大師兄所毀,不能再施」,相與傳呼惑人。
或謂:「是時,洋兵在津者不多,子彈亦少,故不肯輕用。彼只需守住租界,令我不能攻
入,徐待救兵,以圖大舉。若謂彼己力盡,則官兵與拳黨胡不攻進紫竹林耶?」此顯而
易見者也。
是日午後,南面戰極惡,槍礮聲無一刻停者。
連日,余家人皆薦臥於地,窗欞用木器幛蔽,以妨炸彈。倦極而不能合眼,饑極而食
難下咽。婦孺相對無語如癡。余偶開門出視,來往皆拳黨,紅巾徧地,刀光炫人,而四
下槍礮聲急如爆竹,默計生平目中所見、耳中所聞,當以此次爲最奇特。
鄰人經商於滬者一翁,私謂余曰:「連日官兵、匪黨死亡枕藉,匪術已窮,吾輩不設法
他去,必及難矣。」余唯唯,歸而謀之。內人、僕輩仍恐爲匪所害,不肯行。內人且曰:「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