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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後序。孟子曰。王者之迹熄而詩亡。詩亡然後春秋作。盖古昔盛時之爲詩。薦於郊廟。則有以見其盛德。於朝廷。則有以知其政之廢興。施於邦

國鄉人。則出於上而被於下者。又有以爲教。及其哀也。先王之政教號令雖不行。而流風遺俗有未盡泯。是以風雅之變。徃徃陳古以刺今。至於王

澤竭盡而無餘。其詩始不足以使人創艾而興起。故曰詩亡。聖人不得已。因魯史作春秋。褒善貶惡以示勸戒。是則詩已亡。而其可使人創艾興起

者頼春秋而猶存也。後之君子有作。其文則史。其義則於春秋無取焉。仁人志士。覧其事而有槩於心。莫不爲之發憤壹鬱嗟嘆而詠歌之。然或因

一人。或因一事以爲言。若王仲宣曹子建之於三良。張景陽之於二踈。謝宣逺之於張子房。虞子陽之於霍將軍是已。惟左太冲所賦。頗及戰國秦

漢事。未有窮搜極討。上下古今。備究其得失而無遺者。唐之詩人。間有興懷陳迹。章聮句續。至於累百而止。顧其言多卑近。徙以資兒童之口耳。於

名教何預乎。蘭溪徐公。夙有聞家庭所傳。先儒道德性命之說。而尤精於史學。凡司馬氏資治通鑑所紀君臣事實。可以寓褒貶而存勸戒者。人爲

一詩緫若干首。大義炳然。一本乎聖經之㫖。誠有功於名教者也。春秋作於詩之既亡。而詩之能使人創艾興起者。乃復見於春秋絶筆。千百年之

後。豈非先民性情之正有不亡者存。詩與春秋。固可迭相爲用乎。公殁已久。仲子津始出其詩來。許先生謙。張君樞爲序。以傳不鄙。謂某盍爲後序。

某竊觀先師朱子感興之作。絜提前史之要領。爲言至約而有關於名教甚大。朱子嘗謂學不可徒博。亦不可徑約。今也學者不由公之博。何以入

朱子之約乎。是用志諸末簡。以諗于同志。其亦以爲然否。公諱鈞。字秉國其父兄師友源流之懿見於前序者。此不具衛宗武秋聲集題柯提幹詠

史詩。詩自蘇李而降。爲曹劉。爲顔謝。顔謝已失之纖麗矣。嗣是以下。浸不古若。孔聖删詩。存者三百五篇。豈特以其辭章之美。而爲聲歌之飾哉。

禮義所止。風化所關。誦之者有所感發。則油然易直子諒之心生。渙然鄙悖之氣釋。繇其美刺。讅其得失。則爲國者知所以恐懼修省。故曰可以興。

可以觀。後之爲詩者。研一韻以爲工。衒一語以爲巧。華靡相先。浮誇取勝徒務竊區區之名。而無補於世教。前代論者。以深心主卉木。逺致極風雲

譏之。而謂之淫辭破典。可以其說爲非歟。若夫即前史紀述古人出處云爲。而覈其邪正是非臧否。或因已著之詳。或究未發之藴。而歙之章句。嚴

筆削於隻字。剪繁蕪於片辭。表善伐惡而情靡隱遁。言足勸懲。則豈不愈於雕鎪物象。娱弄光景者哉。全愚柯君出示詠史百絶。其間去取固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