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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逺近隱顯之所在。初未嘗有定名。古非逺也。今非近也。古之事非隱也。今之事非顯也。惟吾心之所見如何耳。今之所謂甚近而易見者。莫如身

之所親歷也。惠王身被子頽篡奪之禍。而復寵子帶。鄭伯身見子頽徧舞之僣。而復奏備樂。襄王身經子帶召戎之變。而復親戎狄。身遇之而復身

䧟之何耶。人心蔽於此者怠於彼。惠王蔽於愛。故雖近被篡奪之害。已如異世而忌之矣。鄭莊蔽於侈。故雖近見徧舞之僭。已如異世而忌之矣。襄

王蔽於忿。故雖近經召戎之變。已如異世而忘之矣。是三君者。心一有所蔽。雖耳目之所親接者。視之惘然如異世事。况欲責紂使鑒數百年之桀。

責幽厲使鑒數百年前之紂。難矣哉。故嘗論之。心有所蔽。則以今為古。心無所蔽。則以古為今。是何也。心有所蔽。則觸情縱欲。釁在前而不覺。戮在

在後而不知。身所親歷。曾未逾時。若醉若夢。視之猶太古洪荒之世。不。復省録。此以今為古也。惠襄鄭伯之類是也。心無所蔽。則六通四闢。合千載

為一朝。合萬代為一世。與古聖賢更相授。受更相酬酢於無聲無臭之中。和同無間。此以古為今也。舜文若合符節之類是也。以古為今。以今為古。

特在吾心之通與蔽耳。曷嘗有定名哉。嗚呼人心不可有所蔽也。處當世之事而蔽於私情。則雖。易見之禍有不能見焉。論異世之事而蔽於陳迹。

則雖。易見之理有不能見焉惠襄鄭伯既蔽。於私情而不能見其禍矣後世論之。亦未免蔽於陳迹也。自其迹觀之。則鄭伯首倡納惠王者。號公從

鄭伯而納惠王者。鄭功大而惠王反薄之。號功小而惠王反厚之。世皆疑惠王待鄭之薄也。襄王以狄伐鄭。富辰固諫之。襄王召子帶。富辰實導之。

能見狄之禍而不見子帶之禍。世皆悔富辰子帶之失也。惠王失位於齊桓霸諸侯之時。襄王失位於晉文霸諸侯之時。納襄王者在晉。而納惠王

者不在齊。世皆咎齊桓之納王之緩也。揆之以理則惠王。之待鄭薄本無可疑。富辰之召子帶本無可悔。齊之緩於納王本無可咎是豈有難見之

理哉。兩人交訟。其行賂多出於理之曲者。蓋恃直則不必賂也。鄭恃功之大而守其常。號慊功之小而厭其謟。功已徃而。易忘。謟方至而。易惑。此惠

王之所厚號而薄鄭歟。劉文靜裴寂俱唐室功臣。然首建大義。皆文靜之謀。非寂敢望也。高祖厚寂而薄文靜者。文靜以其功。寂以其謟耳。見唐史

本紀人情豈相逺哉。故曰惠王之待鄭薄本無可疑。兄弟當親。戎狄當踈。子帶之不可絶。政如戎之不可通也。富辰教襄王親其所親。踈其所踈。本

無二說。使襄王納其諫而不與狄通。則子帶何自而成其惡乎。苟與狄通。雖無子帶。猶不免於亂也。自古與戎狄共功者。未有不。為其反噬。唐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