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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永樂大典14054.pdf/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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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時。謂君貴富。又登黄耇。我哀我孱。豈復能乆。建中改號。我還韓城。見君之季。以及友朋。云得君書。遂還里閈。匪朝則夕。見君之靣。復此五日。我

謁檡之。云有人來。君病甚危。血釀于嚨。雖已獲治。再弱其足。又黯其肌。季徃視之。單馬疾馳。中見覺師。訊其安危。曰君無恙。笑溢于顔。㝡後擇之。乃

告我云。夜間哭聲。哀動四隣。起徃聴之。君家哭君。見君仲父。曰是廷叔。來慰其家。相持慟哭。我聞震駭。摶掌失聲。峩峩若人。而損其齡。如我多病。及

餘其生。我間君母。綽有賢聲。玉潔霜嚴。古之老成。克齊其家。又撫孤子。君雖闔棺。可以無事。君其有知。聆我敷言。尚月一來。飲此酹尊。嗚呼尚饗。

余坦祭崔正言文先生為行之難。如山峯巒。竦天巑岏。雖世無自。尚能仰觀。為詩之清。如水雪冰。塵清瑩明。雖世昏濁。亦知悟醒。嗚呼。此特過棄。

萬分之餘。屈而不用。見於窮居。固已舉世特立。亭亭鶴孤。髙視古人。揖之為徒。豈特爭衡兒輩。坐雄萬夫者也。猶有論議。隱隱谹谹。疾雷震霆。瞻戰

骨驚。馘邪醢侫。擒姦蕩朋。利於莫耶。堅於甲兵。獨我輩人。飽於聽間。恨未一試。敷之八紘。晚被召用。置在諫闥。公策病起。勇不可遏。平生之懷。有待

一發。堂堂三䟽。皦若日月。百年姦魁。奴視唾喝。凶芽逆熖。力捍手㧞。雖百未一展而海内響動。萬衆訇訇。邪情崩沮。魄䘮氣奪。天胡不假。遽爾中奪。

大川將濟。楫維何折。嗚呼哀哉。雖非不壽。猶未七十。何前日不死。而今日死也。嗚呼天乎。其有意乎。其無意乎。其不為公惜乎。其不為蒼生惜乎。予

愚無知。不足以知之。凡我親舊。痛公無後。愴公田園。無所畀付。雖出於恩義。故惜與平昔所歎慕要。是以小人之腹量。君子之慮。死者泯泯。多寡何

數。萬世之下。當有知音。有識之士。式公之門。表公之墓。奚荒園一頃。壞穴數畝。禁采樵。却狐兔之足語也。顧予何人。愚鈍莫比。天下知音。一人而已。

公自長年。來婿吾姊。我時垂髫。猶未毁齒。聞其誦書。知非凡子。嘗謂予曰。嘻此干章木。但毫末耳。竢之歲年。必自雲起。至于成童。伴公夜語。試我文

章。屬以詩句。公舉燈螢。我偶花蝚。公大驚歎。此語勝我。子當以文於世闊步。奚必區區等科舉。自此吾文必以似公。公之賞可必有次第。采章摘句。

必當人意。我既冠年。出㳺太學。或者讒予。是兒美質。覬有成立。使之㳺學。恐遂放恣。公笑曰。是郎豈大學所能壞者也。我既登第。已婚元氏。或又讒

予。是子入仕。必私于元。將𠋣若人。以覔舉主。公又笑曰。吾九郎當有識者。豈肯在人求舉哉。况所懷負。固自不同也。嗚呼。此二事皆夙昔對吾母言者也。

我痛念公。如母存焉。豈特渭陽康公與一知己。管仲鮑叔子産叔皮之比也。嗚呼。我聞公疾。方妻告病。不能徃視。門過公喪。吾妻適死。不能慟哭。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