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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千辛萬苦。父母妻子俱死。一身伶仃獨在。不死何為。倘北國皇帝恩造早賜誅戮。亦猶生耳。庶免如此勞苦。自東京至此跋涉。已六千里路矣。計

替曰。賴我隨行。若他人則大王已死乆矣。帝曰。所苦者上皇之崩非其地。投棄坑水。不幸之大。計替曰。勿思可也。其路逺間亦時有人來徃。皆胡虜

人也。𢦙日登一小山坡引領南望塵埃竟天。帝曰吾見此塵埃。精神已折䘮。在雲中五國城兩三次。驚怛而已。左右曰。此北國城同知出獵也。時天

氣頗和。近四月。天髙日明。狐兔綎逸皆出坡下。大石而死者三四頭。人從𢦙取之。以刀刮石取火。以革焚之。用狐腸胃炙而食之。從此又行五六日

達源昌州。𢦙日入城。見其邑甚壯。其同知者。乃是阿骨打從兒孫。名赤黎喝。計賛引帝至庭下見之。少帝視其人。紫衲金帶。左右列侍三十餘人。面

顔瑩白如婦女之姿。極為俊麗。謂帝曰。汝是南朝少帝乎。逺來辛苦。帝唯唯。又曰。聞汝父母皆死。北國皇帝故推恩移汝在此。無苦煩惱。命左右四。

以盃酒臠肉賜帝。與同食於廡下。食畢。赤黎喝召帝至庭下語問四。汝年若千而頭白若此。帝曰。某年三十六。而跋涉數千里之逺。安得不頭白。時

帝髭纔長數寸餘。赤黎喝云。吾北國皇帝太祖在日。與契。丹不足虜併之於其他。故銳意欲滅其國。豈敢南望宋朝。而汝國中賊人。不順天命。安與

我家自結邊釁。奸邪鬬喋以至於此。而圍不可解矣。令皇帝是我姪孫。此間有兵萬餘。鎮守此地。汝但安心莫憂。令引帝出居小室。其中有床褥。但

日夕所食粗糲。乃與計替同宿。計替曰。賴得同知見大王甚喜。且安心。恐使有移南之理。乃天眷三年四月二十八日。也。凡在源昌州居止經年餘。

至天眷四年終而止。

竊憤續録金國天眷四年。歲在丁巳足為宋髙宗皇帝紹興七年也。十一月十日戊戌。金人廢僞齊皇帝劉豫為河

南道行行臺。傳送燕京囚于柏王寺。仍殺其劉璘。劉珏。於相郡。遂召天水郡侯趙某於源昌州。西行二日抵鹿州。行二日抵鹿水。舟渡而南。七日抵

壽州。行二日至易州。所經行者。路皆抹荆。大路頗平易行。每州各有一同知。如州縣但有軍兵市井。所至州郡。間有遺帝衣服。饋帝飲食。所行隨

護一十七人。帝起源昌州。南行六十里。是宿扵野林。飲食亦微有乾糧等。是夕亦有大月出自天東。陰晦中。雖有光而不能照。計替曰。今日月盡。

郡得有月。俄大月下。又有一月相似。中發紅光烜天數十丈。其聲如雷。是月郎主殺陳鄭二王大后之應也。十二月行次。雪大作。平地數尺。有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