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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47 (1700-1725).djvu/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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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志與不 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 與,胡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此之為 《物化》。

列子

《周穆王篇》

「覺有八徵,夢有六候。」奚謂八徵?一曰故,二曰為,三曰 得,四曰喪,五曰哀,六曰樂,七曰生,八曰死。此者八徵, 形所接也。奚謂六候?一曰正夢,二曰噩夢,三曰思夢, 四曰寤夢,五曰喜夢,六曰懼夢,此六者,神所交也。不 識感變之所起者,事至則惑其所由然;識感變之所 起者,事至則知其所由然。知其所由然,則無所怛一 體之盈虛消息,皆通于天地,應于物類。故陰氣壯則 夢涉大水而恐懼,陽氣壯則夢大火而燔焫,陰陽俱 壯則夢生殺,甚飽則夢與,甚饑則夢取。是以以浮虛 為疾者則夢揚,以沉實為疾者則夢溺。藉帶而寢則 夢蛇,飛鳥銜髮則夢飛。將陰夢火,將疾夢食,飲酒者 憂,歌舞者哭。《子列子》曰:「神遇為夢,形接為事,故晝想 夜夢,神形所遇,故神凝者,想夢自消。信覺不語,信夢 不達,物化之往來者也。」古之真人,其覺自忘,其寢不 夢,幾虛語哉。西極之南隅有國焉,不知境界之所接, 名古莽之國。陰陽之氣所不交,故寒暑亡辨;日月之 光所不炤,故晝夜亡辨。其民不食不衣而多眠,五旬 一覺,以夢中所為者,實,覺之所見者妄。四海之齊,謂 中央之國,跨河南北,越岱,東西萬有餘里。其陰陽之 度審,故一寒一暑;昏明之分察,故一晝一夜。其民有 智有愚,萬物滋殖,才藝多方,有君臣相臨,禮法相持, 其所云為,不可稱計。一覺一寐,以為覺之所為者實, 夢之所見者妄。東極之北隅,有國曰「阜落之國」,其土 氣常「燠日月餘光之照,其土不生嘉苗。其民食草根 木實,不知火食。性剛悍,彊弱相藉,貴勝而不尚義。多 馳步,少休息,常覺而不眠。周之尹氏大治產,其下趨 役者,侵晨昏而弗息。有老役夫,筋力竭矣,而使之彌 勤。晝則呻呼而即事,夜則昏憊而熟寐。精神荒散,昔 昔夢為國君。居人民之上,總一國之事,遊」宴宮觀,恣 意所欲,其樂無比,覺則復役。人有慰喻其懃者,役夫 曰:「人生百年,晝夜各分。吾晝為僕虜,苦則苦矣;夜為 人君,其樂無比,何所怨哉?」尹氏心營世事,慮鍾家業, 心形俱疲,夜亦昏憊而寐,昔昔夢為人僕,趨走作役, 無不為也,數罵杖撻,無不至也。眠中啽囈呻呼,徹旦 息焉。尹氏病之,以訪其友。友曰:「若位足榮身,資財有 餘,勝人遠矣。夜夢為僕,苦逸之復,數之常也。若欲覺 夢兼之,豈可得邪?」尹氏聞其友言,寬其役夫之程,減 己思慮之事。疾病少間,鄭人有薪于野者,遇駭鹿,御 而擊之斃之,恐人見之也,遽而藏諸隍中,覆之以蕉, 不勝其喜。俄而遺其所藏之處,遂以為夢焉。順塗而 詠其事,旁人有聞者,用其言而取之。既歸,告其室人 曰:「向薪者夢得鹿而不知其處,吾今得之,彼直真夢 者矣。」室人曰:「若將是夢見薪者之得鹿耶?詎有薪者 邪?今真得鹿,是若之夢真邪?」夫曰:「吾據得鹿,何用知 彼夢我夢邪?」薪者之歸,不厭失鹿。其夜真夢藏之之 處,又夢得之之主。爽旦,案所夢而尋得之,遂訟而爭 之,歸之士師。士師曰:「若初真得鹿,妄謂之夢;真夢得 鹿,妄謂之實。被真取若鹿,而與若爭鹿。室人又謂夢 認人鹿,無人得鹿。今據有此鹿,請二分之。」以聞鄭君, 鄭君曰:「嘻!士師將復夢分人鹿乎?」訪之國相,國相曰: 「夢與不夢,臣所不能辨也。欲辨覺夢,惟黃帝、孔丘。今 亡黃帝、孔丘,孰辨之哉?且詢士」師之言可也。

王充論衡

《論死》

「夢」者之義疑惑。言夢者,精神自止身中,為吉凶之象。 或言精神行與人物相更,今其審止身中,死之精神 亦將復然。今其審行人夢殺傷人,夢殺傷人,若為人 所復殺,明日視彼之身,察己之體,無兵刃創傷之驗。 夫夢用精神,精神死之精神也。夢之精神不能害人, 死之精神,安能為害?

《死偽》

鄭子產聘於晉,晉侯有疾,韓宣逆客私焉,曰:「寡君寢 疾,於今三月矣。並走群望,有加而無瘳。今夢黃熊入 於寢門,其何厲鬼也?」對曰:「以君之明,子為大政,其何 厲之有?昔堯殛鯀於羽山,其神為黃熊,以入於羽淵, 實為夏郊,三代祀之。晉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乎?」韓 子祀夏郊,晉侯有間。黃熊,鯀之精神,晉侯不祀,故入 寢門。晉知而祀之,故疾有間,非死人有知之驗乎?夫 殛鯀於羽山,人知也。神為黃熊,入於羽淵,人何以得 知之?使若魯公牛哀病化為虎,故可實也。今鯀遠殛 於羽山,人不與之處,何能知之?且《文》曰:「其神為熊」,是 死也。死而魂神為黃熊,非人所得知也。人死世謂鬼, 鬼象生人之形,見之與人無異,然猶非死人之神,況 熊非人之形,不與人相似乎?審鯀死,其神為黃熊,則 熊之死,其神亦或時為人,人夢見之,何以知非死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