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60 (1700-1725).djvu/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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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訌,邊隅僭竊,必也德刑兼修,戰守兩備,宿重兵於 京師,彊幹弱枝,以鎮服夷夏,而指蹤英雄以赴其功, 則捨大梁莫便也。朱梁而下,以迄於宋,仍都大梁,亦 勢或然也。然有其利,必有其害,膏腴惰農,險阻逸德, 如禦侮於海隅,而忽艱虞於京輦者,長安之不利也。 故五侯九伯,不能亂周,而犬戎實亂之;山東戰國,不 能亡秦,而趙高實亡之;藩夷不能犯函谷,而王莽實 篡漢;燕、晉不能隳苻秦,而姚萇實扁堅,以至「輔民譟 而新莽燼,涇師繞而德宗跳」,豈非長安忘警戒之道 也歟?德化有時替,而君不常明,紀綱有時紊,而政不 常舉,敵受八面而險不數舍,一方矯虔,九重震動,此 則洛邑之不利也。在董卓奮而東漢亡,尒朱騁而北 朝亂,偏師犯闕,如履門闌,以至典午失馭,藩侯弄兵, 往來如織,王城不啻傳舍,豈非洛陽失守戰之備也 歟?宴安起於無虞,弊蠹生於悠久,故載戢載櫜而甲 械朽鈍,以安以處而士卒獰憊。兵多難用,將逸難使, 可以隆安疆之威,而不足以禦一旦之變,此則汴都 之不利也。故石晉之亡,兵叛於外也;宋朝靖康之變, 太平之久也。然則長安便於守,洛陽便於利,大梁便 於戰。又在人之所便利如何,固未可恃其所便而遽 即於安也。雖然,玉京之制,各有輔車屏蔽之地,又不 可不察。長安之制以陝西為畿輔,而屏蔽實在隴右; 宋朝失於西夏;洛陽之制以關東為畿輔,而屏蔽實 在河東;大梁之制,以河南為畿輔,而屏蔽實在河北。 故由古以來,洛京之禍,常起於并、汾;汴都之變,常起 於燕、趙;長安之難,雖不常所自,而河、隴之寇,尤為頻 駭,良由失其外屏也。是以河、湟未歸,則長安未易都; 雲、朔未賓,則洛陽未易卜;燕、薊未服,則大梁未易宅。 脣亡齒寒者,此之謂矣。由是以論,則三京利害,各有 攸當,不可一概求也。然以王道繩之,是不無優劣焉。 從古議者紛紛,莫不以長安為優,而臣意則否。長安 之地,四塞雖固,而包履裁一心之境,八州之民,皆吾 赤子,而乃壍潼嶢以自固,是何示天下以私也?豈天 子守在四夷,而王者以天下為家之義哉?嗚呼!天生 民而立之君,所以均調而齊一之也。故王者之作,必 中天下而立定四海之民,俾其貢賦於是而易輸,冤 抑於是而易訴,朝覲會同於是而易期,赴調上計於 是而易達。故布德行仁則易以均被,發號施令則易 以敷暢,皆所以均惠斯民也。若夫洛邑之地,當天下 之中,大梁坐水陸之衝,其所以惠利斯民,孰便於此? 《傳》曰:「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拱之」,洛邑之謂也。又 曰:「三十輻共一轂」,大梁之謂也。然則欲求一室萬世 之都,所以為國家生民無窮之計,三都之中,則洛其 庶幾矣。

《五代都雍總說》
程大昌

「漢、隋、唐皆都渭南,雖位置稍有遷改,而相去不踰二 三十里,尚易攷矣。若夫周、秦兩世,自初興以至遷滅, 屢東屢西,不常厥邑,若但循世次地望泛而言之,則 先後紛紜,亦與散在史冊無異。」予於是立渭為經,而 取兩代都地隨列渭旁,人能並渭以推其方,而關、雍 地望如指諸掌矣。渭之源出隴西鳥鼠同穴山,稍東 則受秦水。秦水者,天水郡水也,秦始封在此也,故曰 西垂也。又東則大散關水入之。又東為陳倉縣,秦文 公於此得寶雞,故又為寶雞也。及至武功縣,則受斜 水矣。褒斜二水,介衙嶺而分南北,此之斜水即二水 之北派也,斜經武功而入于渭也。又東為斄縣,即后 稷始封之斄,斄即邰也,所謂「有邰家室」者是也。又東 逕雍縣,秦惠公之故居,祈來、橐泉皆在是也。又東為 雍縣城南,則秦德公居焉。秦漢五畤皆在其地也。又 東合漆水為岐水,太王立都渭北,而兼跨周原,故合 兩地而稱成周也。又東逕槐里縣南,即周懿王所都 也,是名天丘,則為畜牧之地耳。至秦改名廢丘,以示 周世不復興也。項羽所立三秦,此為雍王章邯之國 也。廢丘對東,則澇水自此入渭矣。而秦之上林包澇 水而對廢丘,故《水經》謂為上林故地也。其曰「故」者,秦 舊也,以別於漢武之所廣也。渭又東則受豐水,豐旁 即周文王所都也。又東北行,則漢便門橋橫亙其上。 此時渭方自西南來,未全折東,故便門得以橋橫絕 而徑達興平也。又東則為鄗水鎬,即周武王之都,蓋 與豐都西對立也。又東逕磁石門者,阿房之西門也。 又自此門東行,始與阿房南北相對,故知此門當在 阿房之西,不當在阿房之北也。又東逕漢渭城之南, 即秦咸陽矣。秦之咸陽,李公所都也,在漢長安西北 角,故《漢書》紀高帝、項羽自灞上而入秦都,皆曰「西上 咸陽」也。惟《元和志》則曰「正東維南,是為雍州」,則東多 南少也。《志》蓋審言其詳也。漢都長安,其城在渭之南, 則咸陽之東南也。隋都亦在長安,實漢城東南十三 里。隋文名其城為大興城,唐高祖因之,遂以為都。凡 其宮朝城市,悉用隋舊,第稍更易故名而已。唐之都 城,先統於雍州京兆府,最後始名上都也。高宗時於 大興城之東北別建大明宮,故號「東內」,大興城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