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65 (1700-1725).djvu/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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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誠始拜而哭。命居大內,以壽終。葬西山,不封不樹, 而史不及之,豈有所諱耶?薛應旂《憲章錄》則言,正統 十二年,廣西思恩州獲異僧,陞州為府,以知州岑瑛 為知府。瑛初遇老僧於道,從者呵之不避,詰其度牒, 乃楊應能也。曰:「此非吾姓名,吾有所託而逃耳。汝不 聞金川門事乎?」瑛大驚,送至京師,使尚膳太監吳誠 試之。其說如前。攷之《史第》云:正統五年,有僧九十餘, 自雲南至廣西。紿人曰:「我建文也。張天師言:我有四 十年苦,今為僧期滿,宜亟返邦國。」以黃紙為書,「命其 徒清進持詣思恩府。知府岑瑛執送總兵官柳溥,械 至京。會官鞫之,乃言真姓名為楊行祥,河南鉤州白 沙里人,洪武十七年度為僧,歷遊兩京、雲南、貴州,至 廣西。上命錦衣衛錮禁之,凡四踰月,死獄中。其同謀 僧十二人,俱謫戍遼東邊衛。」此事與《應旂紀》相近,然 應旂實借此附會前說耳。其人乃楊行祥,非楊應能 也。建文以洪武十年生,距正統五年當六十四,不應 九十餘也。是時英宗少,三楊皆故臣,豈皆不能識,而 僅一吳?誠識之識之,又何忍下之獄而死戍其同謀 十二人也。且事發於正統五年,非十二年也。思恩固 府,未聞某年陞州為府也。《野史》又載建文詩凡三首, 後二詩不及前之悲切而「自然」,恐皆好事者附會也。 大抵建文出亡與否不可知,僧臘已高,當滅跡以終, 必不作此等詩以取禍,亦必不肯出而就危地。所以 有此紛紛者,止因楊行祥一事誤耳。

建文君葬處辯       顧起元

國朝壬午之事,建文皇帝遜位,自鄭海鹽、薛武進皆 以為實。然至正統復出,移入京師大內云云,非載於 紀傳。然余考之《西山》不封不樹之說,毫無髣髴。使當 時果有之,於時禁綱業已漸弛於洪熙之後,何所諱? 而人遂不一志其處也。且以帝之遜為真邪?龍而魚 服矣,鳳而鴻冥矣,何天不可摩而飛,何地不可鍤而 葬,孝康之祀忽諸,又何所戀?戀京師一坏土也。弇州 謂正統復出之說,妄。直據史斷之,其言良為有見。余 又疑靖難師至日,捕官搜姦,爬梳亡遺,當時誰敢指 后屍誑以為帝者?《紀》又載「葬帝以天子禮。」夫禮以天 子陵寢今在何地?既不為置陵守塚,又何云以天子 禮葬乎?此兩說者,姑以意逆之,存疑焉可也。按建文君野史 言之鑿鑿至世貞始辯之而錢謙益復有致身錄考之辯但以國史為據然國史若可信世貞以前 諸臣豈未之見而輕信野史耶並錄聊以存疑

琉璃河橋隄記        雷禮

良鄉縣迤南四十里,村名劉李,其地窪下,為積流所 瀦。有河一道,《志》稱「琉璃」,即古聖水。自房山縣龍泉峪 諸泉會合於此,經霸州東注拒馬河入海。時逢潦 散漫,奔潰百餘里。凡陸輓跣馳者,動阻滯不能涉,甚 或四方驛奏,坐視愆期。嘉靖乙亥,皇上駕幸承天,睹 民艱涉,惻然憫之。比鑾回,敕工部尚書臣甘為霖督 修。為霖以病去,不終其事。越歲乙巳,復命侍郎臣楊 麟、內官監太監臣陳準、袁亨建石橋普濟,各以績敘。 然無隄捍禦,每遇溽暑水發,環橋南北盡為巨河,難 以越渡往來,病是者又閱八年矣。會辛酉仲冬事聞 當宁,蒙諭尚書徐杲曰:「良鄉河橋,屢敕大臣督理,水 勢漲,未見東下。茲帑銀八萬兩,爾總領之,勿令外知, 恐民費財也。」呆受命相度,建議修築二隄,專用條石, 中添小橋一座,並設水溝以殺水勢。其各漲丈尺數 目,畫圖貼說以進。臣杲曰:「皇上體上天大德,利澤元 元;吾輩職司橋梁道路,不能先事弭患,致廑聖懷,責 實難辭。況部庫所貯分毫皆皇上財也,敢煩帑藏?具 疏請任事!」荷旨俞允。於是委郎中臣王尚直、員外郎 曾一經同內官監太監臣楊用分理,其規畫悉臣杲 所定。凡為隄南北東西共長五百餘丈。橋一座,長四 丈五寸、闊三丈五尺,高一丈三尺五寸,水溝八道。又 親飭欽定「元恩」「咸濟」坊凡二座。至壬戌孟冬報成,上 遣臣杲懸扁祭謝,并溥賚有差。於是臣杲立石,屬臣 禮頌述聖德,垂示永久。竊謂萬古稱盛治莫過於堯 舜,史臣稱「其仁如天,其德好生」者,以心存溥濟,不忍 一夫一區咨墊而已。而橋梁道路,尤為王政所急。今 我皇福民利濟,常存心於天下,至誠懇切,如元德包 涵。故一關民之病涉,有若己實溺之不容以自已者。 其所以發帑藏、普福緣,不欲勞民費財,真昭格乎穹 昊之表,與堯舜同一揆矣。即今石隄延袤與橋相連, 裒若橫帶使萬國輻輳而至澤及商旅農氓相與歌 忭於途、謳溢於野,不與平成之績萬世同其永賴耶! 是役也,臣禮不過祗奉聖意,率舉職事;而臣杲之調 度區畫,實能為九重分憂,播之無疆;不徒隨事效能 而已。因記其顛末,以告來者。時嘉靖壬戌孟冬,勒石 恭紀。

張家灣城記         徐階

自都門東南行六十里,有地曰張家灣,凡四方之貢 賦與士大夫之造朝者,舟至於此,則市馬僦車,陸行 以達都下。故其地水陸之會,而百物之所聚也。嘉靖 癸亥冬,世宗皇帝以有警,詔發營兵戍之。先聲播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