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後數年忽自醉倒,俄化成馬,遂奔躍南走,近將千 里,被一人收之,以至君廐中,幸君保惜,今偶自追恨」, 淚下入地。神奏於帝,遂命還復為人思往事,如夢覺。 公大驚異,安存於家。經十餘載,婦人忽爾求還鄉,張 公不允。婦人仰天號叫自撲,忽復化為馬,突而出,不 知所之。
《墉城集仙錄》:「邊洞元者,范陽女子,幼而高潔,仁慈好 善。每霜雪凝沍,鳥雀饑棲,必求米穀以餵之。歲月既 深,鳥雀望而識之,或飛鳴前導,或翔舞後隨。年十五, 白其父母,願得入道,父母未之許也。既笄,誓以不嫁, 奉養甘旨。數年丁父母憂,毀瘠不食,幾至滅性。服闋, 詣郡中女官請為道士,治機杼紡織,晝夜不懈。性亦」 好服餌,往往為藥所苦,嘔逆吐痢,至於疲劇,亦無所 怨。一旦有老叟負布囊入觀賣藥,眾問賣者何藥,叟 曰:「大還丹服之長生上仙。」叟面目黧黑,形容枯槁,行 步傴僂。眾笑曰:「既服之長生,何憔悴若此耶?」逡巡暴 風雷雨,眾驚悸,稍稍散去。叟曰:「此間有女道士,好行 陰德,絕粒多年者何在?」或指其院以示之。叟入院,徑 至洞元前曰:「此有還丹大藥,能服之乎?」洞元驚喜,延 坐,問藥須幾錢,叟曰:「所值不多,五十萬金耳。」洞元曰: 「窮窘無錢,何以致藥?」叟曰:「勿憂,子自幼及今,四十年 矣,三十年來積聚五穀,餉飼禽蟲,以此計之,不啻藥 價也。」即開囊示之,藥丸青黑色,大如梧子者二三斗。 令洞元自探之。洞元所得三丸,叟曰:「此丹服之易腸 換血,十五日後方得升天,乃中品也。」又於衣裾中解 一合子,大如錢,出少許藥,如桃膠狀,亦似桃香。叟於 井中汲水調此令吞之,謂曰:「子宜處臺閣之上,七日 可以升天,當有天衣天樂來迎矣。」須臾雨霽,叟不知 所之。於是洞元告人曰:「吾不欲居此,願登門樓之上。」 時樓猶扄鎖,語未終,已騰身而上矣。一郡之內,觀者 如堵,太守僚吏遠近之人,皆禮謁焉。洞元告眾曰:「中 元日可來相別。」眾乃致齋大會。七月十五日辰時,天 樂滿空,紫雲蓊鬱,縈繞觀樓。眾皆仰見洞元升天,幡 旌羅列,直南而去,午時始沒。方太守具以奏聞。是日 巳刻,大唐明皇居便殿,忽聞異香紛郁,有青童四人, 導一女道士,年可十六七,進曰:「妾幽州女道士邊洞 元也,今日得道升天,來辭陛下。」言訖,冉冉而去。乃詔 問所部,幽州亦驛騎馳奏,與此符合。敕其觀為登仙 觀,樓曰紫雲樓。
《宛平志》:「唐薛昌,薊人,登進士。天寶間,棲止於蜀之青 城洞天,忽得商陸酒,飲之死。經三日,蹙然而蘇,身輕 目明,勢欲飛舉,洞見遠近。節度使延至賓館,忽失所 在。」
《武清縣志》:舊有一村,縣北五里聚姓百家,一老夫婦 陰行善事,夜夢神謂是村誤吞龍魚,村東石獅眼紅, 村當為沼,汝宜避。人以為妄,有好事者以紅脂塗獅 眼紿之,夫婦徙去。有頃黑霧四塞,村果陷,故名百家 灣。形如半壁,深不可測,至今晦冥猶聞雞犬聲。〈此一事諸 志中見者不一雷同可大抵或一處有此事而凡有陷塌水沖之地遂皆附會其說以偽亂真究 莫知其孰是姑並存之〉
《癸辛雜識》:李仲賓衎父,少孤貧,居燕城中,荒地多枸 杞。一日踰鄰寺頹垣往采杞子,日正午,方行百餘步, 忽迷失故道,但見廣沙莽莽,非平日經行境界,心甚 異之。舉頭見日色昏,猶能認大悲閣為所居之地。遂 向日南行,循閣以尋歸路,忽見一壯夫,白帶方巾,步 武甚健,厲聲問往何方,方錯愕間,遽以手捽其胸。李 素多力善搏,急用拳捶之,其人仆已失其首,心知為 鬼物,然猶踉蹌相向。李復以拳扑之,隨扑隨起者十 餘次,其人遂似怒而去。既稍前,則無首者踞坐大石 上以俟,意將甘心焉。然路所必經,勢不容避。忽記腰 間有采杞之斧,遂持以前。其人果起而迎之,遂斧其 頸,鏗然有聲,乃在青石上。其人寂然不見,而異境亦 還元觀,乃私識其處而歸。家人見其神采委頓,問之 則不能語,越宿方能道所以。遂偕數人往訪其處,果 有斧痕在石上。遂啟其石下,乃眢井,井中皆枯骸也。 詢之,皆亡金兵亂中死者。遂函其骨,遷窆他所,後亦 無他。
《燕山叢錄》:香河鐵佛寺舊有鐵佛像,高丈餘。元至正 中,佛見夢於僧曰:「吾緣法不當住此,將辭汝去。」僧以 鎖鎖佛臂,一夕,竟移去東光寺,獨所鎖臂存。至今為 寺供養。
《庚巳編》:范益精於醫脈,元至正間為大都醫官,年七 十矣。有老嫗詣其門曰:「家有二女病,欲延公往治之。」 問其家何在,曰:「西山。」益憚途遠,以老辭,曰:「可攜來就 診耳。」嫗去良久,攜二女皆少艾,益診之,噩然曰:「何以 俱非人脈?」謂嫗:「爾無隱,當實告我。」嫗曰:「妾實非人,乃 西山老狐也。知公神術,能生吾女,故來投。今已覺露, 幸仁人憐之。」益曰:「濟物,吾心也,固不爾拒。然此禁城 中帝王所在,百神訶護,爾何得至此?」嫗曰:「真天子自 在濠州,城隍社令皆移守於彼,此間空虛,故吾得出 入。」益異其言,授以藥,嫗及二女拜謝去。是時,太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