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82 (1700-1725).djvu/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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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塵壒之表。故使元津不竭,山水稱雄。斯蓋人假地 靈,地緣人勝矣。」上人理懷淵虛,故自仰模遁遠。一時 名卿華胄,又相與遊處而尊禮之。即此峰之勝,參之 楚越名山,或亦得其彷彿歟?寺之新也。上人欲鐫石 紀成,以志久遠,因介太學魏君本緒來徵予言。顧惟 業緣積習,障生愛欲。欲施不捨之檀,而闡無緣之義。 是惑徵耳食,而迷同目論也。雖然,宅生者緣,業空則 緣廢;傳心者法,言顯則法存。故執乎有為之跡,而寄 於多聞之指矣。謹志其歲月,而作誦曰:我與佛宮中, 白大比丘言:今此清淨土,云何稱勝境?為峰因寺顯。 為寺因峰見為復寺,與峰「相因成妙域,若峰因寺顯, 而彼諸名嶽,高廣萬由旬,具諸丹翠相,日月所回薄, 豈以佛宮故,若寺以峰見,而彼王都城,以無量珠寶, 莊嚴如來相,布金成殿閣,豈以山水故?為復寺與峰, 相因成妙域?而我坐佛前,峰復在何處?轉身望峰頂, 寺亦復不見。是故我當知,此峰與寺者,皆以知慧種, 能修不二法,而後成勝境。譬人與暗室,持燈索鏡照, 及至照鏡中,具燈光明影?為是鏡照燈?無燈即無鏡? 為是燈照鏡,云何在鏡中?為復燈與鏡,相因生光明, 移燈向暗壁,見鏡不見燈,及至對燈光,鏡亦復不見, 是故我當知。此燈與鏡者,緣人眼根入,若使盲者觀, 故如暗室生,今我持是語,亦非不二法。本來虛空中, 無峰亦無寺,亦無善知識,以及諸檀越。本以無相空, 現此有為相。心既無所住,相亦何所有?我今了是義, 亦復無言說,是故善知識,當作如是觀。」

《雲翠山天觀記》
前人

蓋吾邑之東南,千巖萬壑,羅如屏障。而其突兀聳拔 者,為雲翠之巔。其狀削成四方,壁立萬仞,諸峰莫敢 望焉。所謂天柱峰也。以其形似,亦謂之「印峰。」峰之北 坳,故元時有祖師殿四楹,稻地一區,學士李公謙嘗 為之《記》,謂之「南天觀。」南天觀者,以白鴈池上有天平 觀,此在其南也。觀之北阯有平峰如几,謂之「丘子坪。」 丘子者,錬師丘長春也。峰之東南,有巖如壇,謂之子 陵臺。蓋曰嚴光隱此,云長春仙於東海之上,其徒擇 勝而居,稱丘子之派,固無定所。而《漢史》著子陵隱於 齊國,邑在齊之南境;足跡及此,理亦有之。然皆無所 考據。而其峰巒秀異,甲於齊、魯之交,即不必有仙人 隱士之跡,而已為一方之名勝矣。元「末既經兵燹,臺 觀頹圮,化為仙禽野鹿之宮。即有探奇縱觀之士,多 以無所棲止,望而不能至。而峰之秀異,若有所鬱而 不彰者,蓋予少時所常慨嘆,而力不能為也。」嘉靖丙 寅,悟菴許公道先始從濮陽來遊,盤桓顧望,若有神 起,遂誅茅結廬,隱於其上。許公者,磊落有氣,黃冠之 俠也。大司馬舜澤、蘇公符卿、北山李公重其道術,相 與捐貲助之。許公亦以施藥拯濟,能得人和。四方士 女東祠岱嶽者,道出山下。往來謁禮,蟻附蝯緣。米穀 布帛之屬,輦負雲集,禁不可止。許公一無所私。皆以 庀徒鳩工,規恢觀宇。其所營造,日以閎侈,遊者益多。 許公因觀故名,徼重於峰,牓曰「天柱。」遣其徒通安謁 予為記。予自登仕以來,前後請告家居,幾六七載,以 此山為外舍,即微許公之請,固樂為山靈載筆,不敢 辭也。蓋今所修觀,在故祖師殿之東,有門北向,墄數 十級,略於盤道,謂之「天門。」門之內有閣南向,謂之「憑 虛閣」,其高二成,許公坐臥處也。又內有閣北向,謂之 「長春閣」,其高三成,貌丘公而事之,四方客至者,下几 榻焉。閣之後築巖而竅之,如二楹屋,謂之「回陽洞。」洞 之中坎地而泉,曰「天一泉。」泉出洞而匯為池,池上為 小塢,別種花卉。右洞而右,緣墄數十級,上垣而宮之, 謂之「道院。」院之中鑿山而竅之,謂之「許公洞。」洞上為 玉皇閣,負離向坎,其高二成而峻,壯麗巍峨,煥若鈞 天之居矣。閣之左有殿以奉元帝;其右有殿,以奉三 元。而岩之上下,種杏千餘,雜以楊柳。春二三月,花樹 紛郁,山鳥多音,儼然元圃石室中遊也。由觀而上,行 可二三里,乃得天柱峰云。而自有觀以來,探奇縱觀 之士,始有所棲止,以至於峰之下。此峰之勝,若因觀 而有者,許公之功德於山靈,顧不大哉!蓋天孫日觀 之嶽,負海西向,以受北紀群山之朝,盤薄河濟之間, 周回號三千里。其北一支,盡於歷下,而結為華不注; 其南一支,盡於鄒滕之間,而結為鳧嶧;其西一支,盡 於吾邑,而結為雲翠、大壏二山,其嶔崟造天,蒼翠萬 狀,皆若岱宗之華表然,可謂奇觀矣。然嶧以秦皇片 石,遺跡千古,且在南北孔道,車馬往來,遊軒相屬。華 不注:以齊、晉之戰載在《左史》,又當東省會城,冠蓋人 文之都,故其名跡易著,紀述亦廣。而此山亭亭孤立, 峙於蕞爾之邑,車轍馬跡之所不及,冠蓋人文之所 不至,故自元以來,歷二百餘年,以至於今,而始知有 遊之者。則許公之功德于此山,蓋若挾而置之大道 會府。然而山之顯晦與遊者之遇與否,亦皆有時,不 可強也。夫山嶽之體,萬古不虧,而宮室樓觀與夫金 石紀載之文,其不能與山共永可知也。無論《學士》一 碑,在藤蘿煙雨之間,漫漶磨滅,已不可讀,即所謂「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