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93 (1700-1725).djvu/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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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陽、蒲坂、安邑之會,先生秉地秀,而乃發祥於中 州關洛之界。至今鄢、鄭間人於先生喜談樂道,一如 鄉人。鄢人登進士者,自先生始。迄今甲第十餘人,尚 書張公睿、劉公璟,翰林杜公懋、大理丞魏公璋、行人 張公弼、都御史魏公訥、劉公訒、藩參陳公溥及令嗣 給事君棐也。甲科相望,賢人懋作,豈非因先生而私 淑者乎?都憲劉公嘗摘先生之錄刻於家塾,心識之。 藩參陳公仕三晉,蒐輯先生遺書獨多,而向往有加。 今文岡為先生建白如此,可謂孝承先訓,忠告嘉猷 矣。嗚呼!先生道義純粹,類程明道;涵養正大,類魏了 翁;剛毅不回,類劉元城。自今觀之,嵩高巀巀,洛水泱 泱,三吳取鶴山之勝跡,嶺南標鐵漢之高棲。景行先 哲,今古同心。泰山北斗,具目共瞻;北望堯、舜、禹,三聖 都會之境,斯道本原之地。中條河、汾間,先生之闕里 在焉。與中州是祠,可謂常存不朽者矣。茲役也,祠堂 五間,左右廂房各三間,列為廚庫;前堂三間,兩廂亦 如之;為生儒習業所重。門周垣,罔不整潔;丹黝金碧, 煥然蔚然。《義得併記》云。

《徐氏義田記》
楊鳳

說者曰:「自宗法廢而後有義田。」或謂義田之不如宗 法,公且遍也。詎不知封建易而宗法之不能獨存也 久矣。然而天下之倡義田予族者,蓋自宋之范文正 公始。厥後此舉寡聞,或者食人者忘為德,而食於人 者忘德人。其弊令食人者倦於施予,而食於人者忘 其勸睦也。詎意義田之舉復見於今日乎?吾杞人民 鱗次,風俗醇厚,而家無餘粟。輓近來紛華靡麗之事, 家習而戶行。且也乏范蠡《計然》之策,孑孑然祇知荷 耒驅犢,胼胝拮据,東作西成,所入不足以供所出,是 以家徒四壁者如林如藪。會萬曆十五年黃河汎漲, 洪流決漭,杞中森然一水國,而禾稼盡淹沒無形。家 無擔石之儲,人有枵腹之憂,甚至吞草根,咽樹皮,以 延殘喘,而饑夫業已與黃河隔壤矣。未幾而疫癘流 行,菜色者曷,以勝天災,骼胔盈野,累累相望。吾杞徐 氏先侍御雲皋公曰:「吾貴為御史,既受君之廩祿,得 日進饘粥以無虞,奈何令期功之戚,日啼飢乎?」見族 中死者枕籍,又愀然憶曰:「吾貴為御史,當封其阡,高 視南陽。奈何暴吾宗骨,而不能具嬴賻乎?是吾之罪 也夫!」於是遍告諸族黨曰:饑者我糜,死者我瘞,乏者 我周。此雲皋公之甚盛心也。奈之何?有濟者,有未沾 其濟者。雲皋公又扼腕曰:嗟嗟!吾欲行仁而不能博, 其何策哉?計置義田,以為賑族費。言未行而雲皋公 倏棄世,此舉幾墜。有子侍御仁宇公,心聆尊人之遺 言而未敢忘也。會延堪輿迎其尊人歸,窀穸卜吉地 於本邑鳳凰臺郭家岡以厝其柩,中則建之享堂以 妥其靈。是日,仁宇公再拜泣下曰:「某曾聆先君子遺 言,志欲置義田以振族,奈何先君子既逝,而繼志述 事之責,某將誰委?不然,其秉鬱鬯於先君子楹坫之 間,淟然有餘涊已。」於是因營其尊人之墓,捐金六百 餘兩,擴田畝得六頃三十畝,除墳墓享堂、道路二十 八畝外,尚有田六頃,許主人盡輸之於族,號曰「義田。」 每歲課資,可得一百二十金。一年之間,應納徵費禴 祭者已去二十金,又封二十金以為修理用。餘八十 金以養濟群族之不足。族有里役稱累者,歲助六金; 婦有苦節不再醮者,稽其家道之豐嗇,則月給三錢 以助終歲之饔飧。稍豐則歲給一金以為衣帕,見優 厚之意。他如鰥老無嗣,貧無倚藉者,亦以月計供之, 如貧寡婦例焉。至於婚、嫁、死、葬,亦訊其家之殷否,以 為助之隆殺。貧則男助三金以為婚,女助一金以為 嫁。葬則助其二金。若稍殷者,則殺半矣。假令無事可 費,義餘尚「存,則日積月累貯之為救荒計,仍擇族之 長而賢者主其計,而時其出納,輸田者不得而舉焉。 雖億萬世子若孫,靡敢輕易其則,雖一壤之土有輕 動者,輒以官府治之。」嗚呼,仁宇公此舉豈渺小哉!予 觀今之拖紳紆紫紈絝貴介之夫,持粱齒肥,鮮衣怒 馬,擁輿蓋,盛騶從,高樓廣廈,雕鎪締錦,臧獲羅列,艷 舞嬌歌,止乎一已,而不顧其他。甚至子姪兄弟有操 壺瓢以為溝中殍者,視之若秦越人之肥瘠,然略不 介意。而仁宇公獨留意宗族,俾徐氏之人日有食,歲 有衣,老有終,幼有養,男女嫁娶凶葬皆有贍。嗟嗟,仁 宇公,仁人哉!公乃又不自德曰:「吾父志某,不過繼之 已耳。」余曰:「公詎不聞《詩》乎?《詩》曰:『孝子不匱,永錫爾類』。」 公豈惟仁人,亦其孝子也。公父子同官侍御,其奇勳 偉績,未易更僕,數俟采風者自有定論。余不珍咳唾, 為公義田之舉,喜而記之。

《役支記》
王惟儉

夫古今之河,患孔棘矣。然未有窮四海之物力,爭勝 於馮夷,如吾世之煩費者也;亦未有總一省之征繕, 責辦於百里,如吾邑之困累者也。無論往歲,比者朱 旺口之役,公家之所徵求,私室之所餉輸,幾當縣官 歲入之半。而悠悠之論,尚有異同乎?何容易也?昔宣 房之築也,下淇園之竹以為楗,故孝武歌之,謂「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