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17 (1700-1725).djvu/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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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塔而下,東過一莊墅,楚楚僧曰:「是鄉老陳姓之室 也,業且售之,無為主者。」問其值,止可三十金。二子曰: 「士衡不云乎:『彷彿谷水陽,婉孌崑山陰』。即此地也。夫 誦其詩,不知其人,可乎?請售其地而祠之,置丙舍以 歲時賡和,讀書其中。」太原王辰玉聞而欣然為助其 不給,乃稍稍更飭之。其居前俯清流,左右壘黃石為 短垣,其陽獨闕樹槿藩之,曰「槿垣。」中有堂三楹,頗整 靚,斑竹干竿擁之,蒼翠襲几席,曰「湘玉堂。」側室蕉數 本輔之,曰「蕉室。」中奉二陸主,曰二陸香火處。祠之後 左偏石岩,高可數十丈,空闊瑰奇,石楠十餘樹覆之, 石皆作紫紺色,曰「赭石壑。」竹後小池,蜿蜒至屋角而 盡,蘋藻空明,儵魚出沒,曰「蝌斗灣。」出槿藩門,則所謂 清流者。其淺可以菱,菱熟則紅如夕霞,曰「紅菱渡。」渡 之東,板橋橫焉。左右多垂楊,曰「楊柳橋。」稍折而東,堰 水一區,方廣三畝,馴鶴浴之,沒不能踁,曰「洗鶴溪。」斑 竹之餘勢,上延山椒,芟其繁者,得地而亭曰花麓亭。 湘玉堂之陽與祠之左,為廣場且六畝。二子念欲雜 蒔諸花卉實之,而橐裝澀矣。乃自草疏,請諸戚執曰: 「為我塗澤此石者花,為我映帶此水者花,為我挽客 趾者花,為我娛二陸先生之靈者花」即捐花而惠之, 百不為多,一不為少,稱意而已。俟花成,當目之曰《乞 花場》。場之右方有井洌而甘,亦前目之曰《澆花井》,而 屬山人為記。夫以二子之所偶游而得真崑山,以崑 山而得二陸之遺蹤於千載之後,起哀魄腐骨而聲 施之,久絕之血蔭一噓而熒然復睹香火。茲非文士 厚幸哉!雖然,藝文一技耳,能使千載之後若新,而況 不但為藝文者又當何如也?於是呼筆紀之,而致《花 十種》於場。

《川沙城記略》
張鶚翼

「松江薄海,東徼壖地,為郡右臂。據其體勢,則川沙去 海口近,為賊必犯之路,故其城於今為急。」尚公維持 上其事於朝,一時是其議,自經始之日至於訖工,僅 計以三月。既成,公復諗於眾曰:「吾所以經營若城者, 以計民也。今民且窮矣,弗收,將轉而為盜;散矣,弗集, 則愈生背心矣,又何有於城?」乃上奏請寬租賦,分餘 隙之地,以招移亡。願受塵者仍給之直,以風其來。已 乃大閱於鄉,得選兵若干。而粵兵多劍客,率善𩰚士, 復令夾輔土兵,時時徼循其間。又議歲輸米若干,以 便給食。蓋公城守經略,大較若此,不可以無記。《糸頌》 曰:「聖皇臨極,臣撫萬邦。惟茲小醜,自取滅亡。乃聯百 艘,於茲假息。始焉萌芽,漸乃克斥。於」維尚。公慮切民 痌,大裒群議,用折於衷。乃勤經營,千夫林列。約束蛟 鯢,大海若截。高焉為城,深焉為池,深不可越,高不可 窺。公猶惙然,曰何以守?爰招流亡,歸之疆畝。既閱於 鄉,載樹之兵,歲輸百庾,俾無震驚。濙濙滄波,厥利惟 溢。公曰爾熬,民無淡食。曠彼原野,積蒿成丘。公曰爾 闢,歲用以收。凡此駿「功,匪公弗克。後者繼之,慎哉無 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