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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18 (1700-1725).djvu/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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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曰:「孫也。」乃挾以來。一役在途,遇一人蹇而行者,手 持一紙扇,大倍於他扇者三。役異之,問知其人張姓 也,遂強之來。一役至一鄉米肆中,有人來買米數升, 肆中人收其米值而不即與米。買米者詢其故,曰:「汝 尚不知我朱自量乎?我稱汝銀,汝量我米可也。」役乃 持之偕來。三人既至治前,以從未識長吏也,狀甚惶 悚。令曰:「毋然,爾吾所以邀公等來者,欲公等為吾一 邑請命,祈即降甘雨耳。但未知公等平日所為盛德 若何?請語之。」孫姓者曰:「吾無他,但每日晨起為拜天, 感其生物以長養吾儕也。故每瞻天,必稱之曰『好天, 人遂以好天號我』。」張姓者曰:「吾有疝疾,每患遺溺露 體,獲罪三光,故持一扇以蔽之,不敢褻天也。」人遂以 大扇呼朱姓者曰:「吾為小市以為人挾所有以易所 無,如人之金,我既衡其輕重,則我之粟,應聽其人之 淺滿,故人以自量呼之。」令曰:「是矣。」力請升臺祈雨,三 人止解,叩頭流汗不輟。纔半日而霖雨大降,一邑霑 足。

天啟乙丑八月,將毀東林書院,高忠憲夜召儒學吏 潘守命之曰:「書院毀矣,惟是燕居廟孔子神位,豈可 俱毀?吾念惟文廟複壁中可藏,特以相托,毋泄。」乃呼 燈,躬奉神位付潘。明年,公及於難,其後燕居廟再建, 潘之子華言於眾,乃迎而祀焉。

太學生毛燕卿,居昇西鄉十都,長厚好施,鄉有凶荒 急難,輒貸穀濟之,不責息。年四十無子,或言宅不吉, 因買屋於城廂遷居之。將徙之前日,盡焚鄉人所負 本券,約千餘金。夜宿舟中,夢至焚券處,命童掃除其 灰,灰下一紅盤,托兩羊角,瑩然可愛。天明扺新居,於 破笥中得一盤,類夢中物,然亦不以為異也。是年舉 一子,後五年又舉一子。一日兩子戲井欄邊,長子掘 土捉蟋蟀,偶得二羊角,取置盤中,捧至燕卿所,宛然 夢中所見。燕卿大奇之。長子名羽皇,成進士。次名羽 宸,邑諸生,以為種德之報也。

天啟間,江陰李忠毅應昇,以忤逆璫魏忠賢被逮,緹 騎坐西察院。常民恟恟,頃刻集數千人,瓦石交擲,欲 斃緹騎而奪忠毅。忠毅涕泣長跪求免,眾不顧,會日 暮散去。郡守曾櫻夜潛出緹騎於竇中,忠毅亦踰垣 出,隨緹騎北發。黎明,士民復集,索緹騎不得,乃鬨然 不散。蘇州五人之事,先見於常矣。

崇禎戊寅,嚴司寇一鵬年九十,詔賜存問,設龍亭於 迎潮館。敕使以下,朱衣搢笏,騎而導前。司寇朝服郊 迎,又伏候於里門,至第宣讀詔旨,朱顏白髮,拜舞婆 娑。通邑聚觀,嘆為人瑞。嚴為萬曆丁丑進士,至是前 一載丁丑,邑中第者七人,持年晚生刺謁嚴,嚴出見, 笑謂曰:「今日承諸君不棄老耄,他年丁丑,又有後來 者,援例謁諸君也。」胡時忠進曰:「是時晚生輩又率諸 後來以謁先生耳。」一時大笑。人推胡辭令之善。 崇禎十二年,歲大旱,蝗蝻被野。邑人邵文燦建議請 於縣令馬,令民捕蝗詣縣者,計石給錢,文燦願輸其 家私錢助給。是歲掩捕略盡,蝗不為災。令義之,為白 於臺,臺給冠帶,旌其門。文燦性至孝,母病思鮮魚不 即得,後遂終身不食魚。輕財樂施予,粥糜醫藥棺槥 之施,殆無虛日。遭歲饑,鄉里賴以存活者甚眾,然家 實無餘貲也。前後三舉善行,一再舉鄉飲賓,長吏皆 以為宜。年四十餘,始舉一子。其後諸孫繁衍,論者謂 為「善之報」云。

崇禎年間,有商早行至海子口,見捕蛙者攜蛙一巨 筐,商探囊金買釋之。捕蛙者窺商資厚,誘至家,啖以 腐漿。夫妻乘間遽搤其喉,用泥丸塞口鼻,反接之,沉 於河中,復壓以腐磨一片。侵晨,適監司船自上流來, 群蛙繞船鳴噪,甫開窗,群蛙躍入案上,一巨蛙鳴聲 尤慘,逐之不去。監司曰:「若等有冤乎?可導吾隸人往。」 蛙果入水,且鳴且躍,數吏從岸上尾之。至新閘,蛙沉 水底,銜一片衣裾出,因獲得商尸。監司遽令吏遍索 村落間腐磨之,無蓋者,遂擒得捕蛙人,杖殺之。 崇禎間,有徽商過東門三官堂,見大士像剝落,捐十 金,俾增修葺。僧窺其囊,心動,因留宿,乘夜縊殺之。明 晨,適有哨官經其地,見一美婦入庵,疑僧所私也,急 蹤跡之。破扉入,遍搜得商尸,救之獲甦。因縛僧送官, 斃於杖。

僉都許鼎臣之父諱繩武,字惺劬,以附近家屋典與 醫生毛敬宇住,得銀四十兩。敬宇不戒於火,燬其房, 鼎臣父慰之曰:「君家所失,吾不能計典價,吾當奉還。」 已而書與鼎臣曰:「毛敬宇失火,吾家當自再造耳。」鼎 臣回書,以四十金寄歸,曰:「應還其屋價。」父子同一好 義之心也。

崇禎間,義民趙遵四子誥《論訥》,詔共捐金石,建定波 橋,又建東河劉家橋,改名「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