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絲縷之貨於是乎交,則城中不寒;城中之藥物器 用於是乎集,則城中不病不乏。譬猶人必有口,口得 以哺,腹乃得飽,天下未有人而無口者也,天下又豈 有郡邑而無岸者乎?郡邑之無岸,僅於中都焉一見 之也。夫我太祖之於北岸,獨設《水夫》五十名者何?蓋 深知國不可以無岸,無岸則無泊船之灣,無泊船之 灣,而貨不可得聚;貨不可得聚,而城中不可以懋遷 有無,城中無懋遷有無之貨,雖有粟亦不能以獨食 也。《書》言「懋遷有無,烝民乃粒。」太祖蓋熟悉其義,故設 此五十名之水。夫所以備旱潦,可以濬其壑而渫其 渠也,非獨令其操戈於濟渡之間而已。自是之後,有 等不循之吏,不察太祖之深意,徒見北岸之夫設之 何用,可以乾沒,而北岸之五十夫食無有也。久之而 亦不知其有五十夫也,不知其五十夫為北岸之疏 濬設也。今北岸舊志有故老藏本,其圖存其記,詳閱 其書,以稽其岸,宛然如圖記中形也。此太祖之開設, 惟有北岸以聚其貨,以故置新城稅課於盛家山後, 苟無「十里城之北岸,則稅課亦徒設耳。今北岸閼,不 通舟楫,左乞貨於二十五里之臨淮,右借市於三十 五里之長淮,是以中都之大,而反借貨市於邑、於衛 也。」仲炯故以為北岸宜復為通貨之源也。郡無通貨 之源,則民無聚財,而民雖耕不富,此中都之所以日 蕭條者也。故仲炯不諱一言,而願公臺蚤「復之也。復 之又不過費一二百金,而卒以開千百年之大利,施 千百年之大恩,不大快乎?」議者不知讀《故志》,而徒苦 泉貨之不通,欲從長淮開閘河,東至北門而出臨淮, 自西徂東三十有餘里之紆迴,此必不可成之議耳。 如北岸一復,由堂上而至十里,城如只尺,自三歲孩 子而至老成人,未有不人人欣欣也。公臺試眾口之 所願,救此一都之瘝民,又何廑乎!公臺亦不必出自 公帑,苐一出令而縣令可自為也。不然,檄肺石而出 之贖鍰,彼罪人之沾小而萬民之澤大也。昨因度淮, 見有此渡,無泊岸之所,心獨懷之,欲告大令而姑未 發。載稽故志,乃獲其略。問之故老,則欣然曰:「信有之, 古舊岸也。」具呈於縣,望者如雲。「大令勢不可遏,理合 申詳,而苐待公臺一出令,而此望雲之庶民者,歌靈 臺之不日成矣。此非仲炯所宜言。夫不宜言而言失 言,見有大美利焉而不言,亦失言也。好行德如公臺, 知己如公臺,欲言而不言,尤失言也。謹布圖如左,伏 唯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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