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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39 (1700-1725).djvu/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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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盈,忽焉而涸,進退消長,與時升降者,能知其故,以 處貴賤富貧榮辱禍福之際,則可以忘得喪,捐憂喜, 浩然而無疑。夫彼之無所不下以成其深者;能以之 為法,則可以自卑而下人,以成其德。彼之兼容汎受, 不擇細大,暴以久旱而不滅、灌以洪流而不加者,能 因之以廓吾之量,則可以容眾養人。臨大事,遇大變 而不惑,於其摩盪涵浸之勢,可以作吾氣;於其恬波 怒濤,開闔變化之態,可以發吾文;於其生育濡載之 利,可以推吾仁。是則得於觀海者亦多矣。與文之居 斯樓也,其亦有同焉否乎?吾聞蜀人稱「與文處憂如 平時」,無幾微見於顏色,此其於《海》也殆有得夫!斯可 記也。若曰:「燕安之餘,為一室以自快於山陬海澨,飲 食游觀,而恣其般樂嘯傲以逸其身」,此直庸眾人之 事,余焉敢為與文願哉!

《巾山草堂記》
前人

踰。浙江以東多大山,東南極海上,尤秀絕。其最著者 天台、四明、鴈蕩、天姥,皆穹窿嵁峻,為天下奇觀。跡擬 乎蓬闠,名播乎區極。士之選幽採勝者,宜其樂趨之。 然而居其旁者,往往終身未嘗一至,豈以其崇高不 易援,企而遺之歟?台城中有小山特立,圓秀蒼潤,遠 望之,如人之弁冠,人因語之曰「巾山,其上有樓閣室」 廬之美,凡人至郡者,無不往遊。凡宅於左右者,必構 危架迥,以挹取朝嵐夕霏之異態。蓋其勢邇且卑,其 所蘊易見,而窮之不難也,是以眾樂觀焉。盧處士定 谷家正與山相面,因名其堂曰「巾山草堂。」定谷知讀 書,識義理,其才智可用,而恬靜不競,非安於卑近者, 豈其心有所得,鉅小崇卑,固不足較「乎?夫天下之至 崇大者莫過於道,而卑且近者,道亦未嘗不在也。憚 其難而安於淺陋,固不可;忽細微而慕夫高且大者, 亦烏可哉?故順親弟長,事非遠也,而性與天道不外 焉。堯舜之道與天準,而謹言慎行可以馴致焉。巾山 巖壑之盛,視天台、四明固有間焉。其有會於人心而 人樂之不厭者,果有」異乎否耶?定谷必有以識此矣。 往者壬戌七月之朢,予偕葉君夷仲、張君廷璧、林君 公輔、陳君元釆夜登絕頂,飲酒望月,縱談千古,竟夕 不眠。予謂葉君曰:「昔蘇子瞻夜登黃樓,觀王定國諸 公登桓山,吹笛飲酒,乘月而歸,以為太白死三百年 無此樂矣。斯樂也,又子瞻死三百年後所無也。」諸君 皆大笑。追計其時,忽十五年;今存者,獨予與張、陳耳。 二君亦將老矣,予繫職數千里未得歸;然則於記定 谷之草堂,能無慨然乎?定谷有子曰「信慎,敏而好文, 其尚語山靈!待我東歸,尚當約同志重遊」,因歷覽海 上諸山,以盡宇宙之大觀,其樂蓋未艾也。

《清泉山記》
前人

環寧海之山多可遊,惟清泉山去邑為最近。壬戌秋 九月九日,余抵邑中,與予友善者,欲偕予遊,求其近 而易至者,莫宜於清泉。於是攜琴命觴而往登焉。出 西郭百餘步,折而北,山阜隆起,無崇林巨壑峭異之 觀。彌望皆白茅,叢生作花,紛若鷺羽。躡而升,潤滑不 可停足,群奮相先至其脊有怪石二,半陷於土,蘚深 「碧色,鱗生,其上,斑斑可玩。」遂列坐石旁,道古今事以 為樂。久之,復循脊西行,冷風自西山來,衣袂褰然飄 舉不可進。就其窪,止而琴,琴音與風聲相和,抑揚徐 疾,琮琤澎湃,心融融如有得。起而四顧,落日與山當 東北雲氣中,海濤際天,日光倒射,海上灩耀難正視。 乃之山北草舍飲。飲已,琴重作,日暮始歸。莫不動容 愜意,以為茲遊信樂也,而予獨有感焉。邑之名山十 百,於清泉者眾矣,然遊者之跡罕至,縱偶登之,手疲 於攀援,而趾病於踐履,苟未窺其奧美之所,徒厭其 勞而不知其為可樂也。是山較崇卑,於彼固有所不 敵,而遊者必至,至必樂之而歸,豈非高遠者難悅於 時俗,而卑近易至者乃為常情所喜乎?然人於高遠, 誠得其奧美而樂之,則其樂有不可既者。世顧莫肯 自至,而每用心於卑且近者,何也?以易至者為足樂, 夫豈天下之真樂也哉?而予於此遊也,豈不足為學 道之戒哉!同予遊者凡八人,楊汝器、王修德、盧希魯、 楊文遇、童彥璞、龔彥佐、林嘉猷及修德之甥應賢。文 遇善《琴》云:

台州府部藝文二

《舟中曉望天台》
唐·孟浩然

掛席東南望,青山水國遙。舳艫爭利涉,來往任風潮。 問我今何適,天台訪石橋。坐看霞色曉,疑是《赤城標》。

《尋天台山》
前人

「吾愛《太乙子》,餐霞臥赤城。欲尋華頂去,不憚惡溪名。」 歇馬憑雲宿,揚帆截海行。高高翠微裏,遙見石梁橫。

《宿桐柏觀》
前人

海泛信風帆,夕宿逗雲島。緬尋滄海趣,近愛赤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