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53 (1700-1725).djvu/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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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朝夕乎古人為己之學,庶以無負朝廷教養之意, 二三子其亦有志於斯乎?」諸生起而對曰:「諸生不敏, 惟先生有以教之,則幸甚。」於是宗思退,即其居,則距 學且十里。宗思顧而歎曰:「學官宜朝夕於學,與諸生 相切磋者,其相距之遠,可若是耶?」翌日,相學之東偏, 有廢地焉。請於州,願得為屋以居,而日往月來於學 以供厥事。於是通守北海王侯某領州符,嘉宗思之 意,而悉其力以相役之。不逾時,遂以備告,然後宗思 得以日至於學,進諸生而教誨之,蓋使之潛思乎《論 語》《孟子》之書,以求義理之要,又考編年資治之史,以 議夫事變之得失焉。日月有程,不躐不惰,操策而問, 勸督以時,凡使之所以明善修身之方,齊家治國之 本,而於詞藝之習,則後焉而不急也。既又禮其士之 賢而有德者而與共「居,凡學之教悉使之聽焉。」由是 蘄之為士者始知所以為士之事而用其力。宗思亦 喜其教之行而將有成也,礱石於堂,考前為是官者 得自某人以下若干名氏歲月,刻之而書屬予,使因 記其所以然者。予惟宗思之教可能也,而其所教則 非世儒之可及,王侯之垂意於學可及也,而不以宗 思之「說為迂闊於事者,則非俗吏之可及。是皆宜書 以詔於後。」蓋非獨能繼宗思而居此者有所考法,抑 亦承流千里而帥其民者所宜知也。於是悉書其本 末如此,俾刻寘題名之首云。九年七月壬子,新安朱 熹記。

《河東書院記》
前人

齊安在江、淮間,最為窮僻,而國朝以來,名卿大夫多 辱居之。如王翰林、韓忠獻公、蘇文忠公,邦人至今樂 稱,而於蘇氏尤致詳焉。至於河南兩程夫子,則亦生 於是邦,而未有能道之者。蓋王公之文章,韓公之勳 業,皆已震耀於一時,而其議論氣節,卓犖奇偉,尤足 以驚世俗之耳目,則又莫若蘇公之盛也。若程夫子, 則其事業湮鬱,既不足以表於當年;文詞平淡,又不 足以誇於後世。獨其道學之妙,有不可誣者,而又非 知德者莫能知之。此其遺蹟所以不能無顯晦之殊, 亦其理勢之宜然也。蓋天聖中,洛人大中大夫程珦, 初仕為黃陂尉,秩滿不能去,而遂家焉。實以明道元 年壬申生子曰顥,字伯淳。又明年癸酉,生子曰頤,字 正叔。其後十有餘年,當慶曆丙戌、丁亥之間,攝貳南 安,乃得獄掾舂陵周公惇頤而與之遊,於是二子因 受學焉,而慨然始有求道之志,既乃得夫孔、孟以來 不傳之緒於遺經,遂以其所學為諸儒倡,則今所謂 明道先生、伊川先生是也。先生之學,以《大學》《論語》《中 庸》《孟子》為標準,而達於《六經》,使人讀書窮理,以誠其 意,正其心,自家而國以達於天下。其道坦而明,其說 簡而通,其行端而實,蓋將有以振百世之沉迷,而納 之聖賢之域。其視一時之詞章事業,議論氣節,所係 孰為輕重,所施孰為長短,當有能辨之者。而世非徒 不知好也,甚者乃目以為道學之邪氣,而必剪滅。於 斯時也,苟無遭其伐木削蹟焉,斯已幸矣,尚何望其 餘哉!今太守李侯乃能原念本始,追誦遺烈,立二夫 子之祠於學宮,以風勵而作興之。非其自信之篤,而 不以世之趨舍動其心,其孰能與於此?李侯名銑,字 誠之,其為此邦勤士愛民,固多可紀。特於此舉,尤足 以見其操行之不凡,而非眾人之所能及。是以因其 「《請記》而具論之,以告來者,使有攷焉。」

《浮渡石記》
劉醇驥

邑治東二里許,右有石,當靈山之麓,幅廣數丈,矹起 岸立半之。每春雨泉漲作勢,下石當其衝,輒跳擲不 肯休。歲久水力碓投,石老怯不忍,遂讓之,去而漏焉, 因以益大。遠望蓋半互水上如斧鑿者,古稱天梁,或 稱浮渡,實其狀云。《傳》曰:「水非石鑽,漸靡使然。」乃波濤 行其胸次,鷺奔布曳,驚若河漢。而人又在泉上,若鞭 虹泛槎然,以是為獰龍窺妬。其行水不沒,因雷雨中 拔斷徑去,而其餘者猶留待遊人也。春間偶過族氏, 會有蜀僧來,能琴與詩,因約為一日遊。旦抱琴啜茗, 攜屠蘇,即命其僧導之緩步,步數而石在足也。石上 題《曝月臺》,雅甚,字亦古。前令劉涓水作令,文人優吏 治邑中,山谷題詠無暇日,此其一。然「使為鬱林公者, 恐石不為吾輩有矣。」路盡坐徙倚,乃水氣襲人,聲如 雷鼓谷風當之,欲推人不得動,而石則復離奇嵌岑 渦「豗隤咫尺,具江海之奇勢,杯水坳堂,願得一芥, 遊之恨,此身不粟矣。」僧趺坐,為彈一曲,水石與絲爭 鬧,聽亦不了。爰起行,循谿東上,而石磊磊出,一步一 倚,人在石上,石又在人上。俯而聽,昂而望,箕踞而就 與語,交足而欲行,莫可方物。惟土人但相傳筍者、船 者,前箭許則一石壁挺蒼松,破腹而出,幾可巢鶴。夫 木生於土,此忽生於石耶?其巔有字,余猿攀視之,卒 不能真,必非碑銘或記遊耳,則固有先我而至者矣。 或曰:「昨沉醉苦人,今問此數百輩,寧無一堪醒酒乎?」 又曰:「若在元魏,吾邑有龍門山矣,然而浮渡石為最 焉,故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