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58 (1700-1725).djvu/56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此页尚未校对

任之,屬予為銘。老僧無涯牽予裾,指曰:「去此百餘步 有響泉洞,更奇。」遂往觀之。洞在山麓,廣不踰丈,而泉 聲如雷吼輪轟,視之窅黝無所見。蓋泉注壑中,伏流 入於靈湫者也。其左為曹侍御讀書所,亦絕幽奇。已 而山色漸暝,宿鳥投林,篝燈趨騎,歸止館舍。既就枕, 猶熀熀然,聒耳駭目,將寐而醒。因以二山略品第之 法相奇而幽,仙院奇而爽,是皆神仙游息之區,而乃 淪於僻遐,遊轍罕至,記述無聞,有類於巖穴之士韞? 奇而弗售者,亦可惜矣。永州山水,遇子厚始顯,永距 武岡僅三百里,子厚嘗為柳公綽著《武岡銘》,第言「黔 山之巑,巫水之嶓」,蓋未睹其奇若此也。藉令當時知 之,必裹糧而來遊,其形容誇詡,豈在西山鈷鉧下哉? 予既無子厚筆力,而又以馳驅匆遽,卒而紀遊。嗟嗟! 茲山其竟能有聞於世乎?否耶?

《彩山巖石鼓洞記》
張儀鳳

嘉靖庚戌,余領掾邵陽,既得佘湖及桃花洞、白鶴巖, 余始奇之。越明年辛亥,余以公務道出彩塘,又得彩 塘之石洞。余又奇彩塘之有是洞也,「岧嶢崒嵂,據山 之翠微間,面陰俯陽,殆越湖山之勝。探之冥如,索之 愈遠,窮之而莫測其際勢,若龍蛇犀象,若垂絲,若風 帆湧浪,千狀萬態,不可殫述」,蓋奇觀也。中有石鼓二, 象形肖貌,如今時鼓之制。然夫混沌之初,法制未備, 而是鼓已先露其倪,後聖人則之,以為法於天下,則 知聖人之制作,無非出於天也,故因以石鼓名之曰 「石鼓洞」云。噫!自有天地以來,不知幾百千萬年,而是 洞塵湮於荒煙野草中,人無有知之者。今一旦表而 出之,則是洞之遭,豈偶然哉?初游是洞,土人姚良用 省祭姚述時,姚大鵬以火炬余,遂命良用等為亭堂、 為天窗,然後是洞豁如,得與「雙清」「桃花」並稱也。豈非 是洞之幸歟?豈非是洞之幸歟?因並記之。

《愛蓮亭記》
彭謹

亭以《愛蓮》名,為濂溪先生作也。有質於彭子曰:「仁智 之樂山水,特欣於所遇焉耳,豈以其性以為悅,而溺 於喜好之偏哉?」彭子曰:「是則然矣。然天理人欲,同行 異趨,苟弗戾於中正之節,雖紛華盛美,足以當於心。 夫固為情興之所托,而與玩物喪志者有異。況生意 所屬,可以比德於君子者耶!此蓮之所以獨愛於先 生者,學者當求於聲臭之外,而以仁知山水論之可 也。」按宋治平中,先生以永倅來攝郡事,慨州學之湫 隘,卜遷於郭東南,以崇聖哲,施德化。邵人德之。然先 生道承千載不傳之緒,量包萬彙一體之仁,襟懷卓 犖,瀟洒出塵,固非規規事為之末者。觀《太極圖》《易通》 及石塘橋、大林寺諸作可想已。郡之東有沼一區,咸 指為先生愛蓮所。蓮之愛,雖未必由是,然而前賢過 化之跡、後學仰止之地在焉。故以願學而堂於斯者, 則有宋太守傅伯菘氏以起其廢;以顧諟而亭於斯 者,則有近別駕晴川劉魁氏以同其情。然規制未備, 旋復旋圮。至於今郡守鈞陽郭學書氏,則講先生之 學而學於晴川者也。於是以政通人和之後,遷學物 力之遺,爰從而更置之。為屋三間,而龕其中,黝之堊 之。表以新坊,示準的也;繚以短垣,示閑衛也;既成而 配,則配以《晴川》,示合德也。首事於丙辰之三月,訖工 於是歲五月,蓋不愆於素,咸底厥績矣。君子曰:「茲舉 也,其得先生之心,而會先生之趣乎?」夫化機活潑,器 形而理寓;心神擬議,目觸而感生。故蓮非徒愛鳶魚 之飛躍者,以是惟克念者不忘也。微先生則不知蓮 之可愛,微郭公則亦不能心先生愛蓮之心。程子嘗 曰:「昔受學周茂叔,每令尋仲尼、顏子樂處,所樂何事?」 又曰:「自再見周茂叔後,吟風弄月以歸,有吾與點也 之意。」嘻!此固先生愛蓮之情,有非其說所能盡者,而 其精蘊亦微,程子不足以發之。至人獨得之真,夫豈 言語形容之跡所能滯哉?否則,方塘半畝,不過若邪 之溪、大華之井耳,亭而名之何居?故曰:「公茲舉也」,可 謂得先生之心而會先生之趣者也。於此而遊焉,獨 不可以契天光雲影之神,而使舂陵之景象,伊、洛之 淵源,恍惚於心目之間,而因以得「躍如」之妙於「《顯仁》 呈露」之所在乎?

《新築外城記》
呂調陽

武攸古都梁之地,擁湖南上游,萬山四塞,峒苗藪之。 嘗讀柳子厚《武岡銘》,謂巫、黔東鄙,蠻獠雜擾,洞窟林 麓,嘯呼成群。朱熹上疏謂「邵州邊防全無指畫,以致 猺人侵犯」,則洞苗之為攸患也,非一日矣。相傳有城 垣,祇圜五里,僅奠藩封州治,而文廟公署、商邸民居, 環列城外,涖茲土者,每每危之。嘉靖丙寅,峒苗聚眾, 大寇綏寧,返道屯於新寨。寨去州四十里耳,諸村落 關市㩦孥息奔匿無論也,即城中宗室亦惶惶失措, 謂危在須臾矣。會當道檄參將、守備與州縣兵協力 追之,斬首若而人,生擒若而人,賊始遠遁。噫!可懼哉! 可懼哉!事寧,諸父老赴州庭泣而訴曰:「王居州,治在 內而無民,民在外而無城,即有急,民且不保,何能為 國君為父母守也?乞為吾民築外城以衛之,外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