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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62 (1700-1725).djvu/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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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至深邃,皆鍾乳凝結成象,玲瓏穿虛,或乘空下垂,或

從地突起,世之所有,無一闕者。色多黃白,罕有青碧。 予嘗覽夫《載籍》,石之特出者,古今紀錄往「往過實,已 見者竭於咨嗟,未見者發於夢想。彼一端之善尚爾, 是巖兼善而有餘,宜如之何?九華為天地間尤物,豈 惟浪得名耶?說者顧未見資興之巖耳。」予伯仲歸索 懷袖,得小石之佳者千百計,置諸几席,以追配恠石, 供之萬一云。時紹興元年嘉平前五日記。

《郴學記》
張栻

維三代之學,至周而大備,自天子之國都以及干鄉 黨,莫不有,則又申之以孝弟之義,為之冠、婚、喪、祭之 法,春秋釋菜,與夫鄉飲酒養老之禮,其耳目手足肌 膚之會,筋骸之束,無不由于學。在上則司徒總其事, 樂正崇其教,下而鄉黨亦莫不有師。其教養之也密, 故其成才也易。士生斯時,藏修遊息於其間,誦其言 「而知其味,玩其文而會其理,德業之進,日引月長,自 宜然也。」於是自鄉論其行而升之司徒,司徒又論之 而升之國庠,大樂正則察其成以告於王,定其論而 官之也。因其才之小大,蓋有一居其官至於終身不 易者。「士修其身而已,非有求于君也,身修而君舉之 耳。」夫然,故禮義興行,人才眾多,風俗淳厚,至於頒白 者,不負戴於道路,而王道成矣。國朝之學視漢、唐為 盛,郡縣皆得置學,郡有教授以掌治之,部刺史守令 佐又得兼領其事,亦既重矣。而士之居焉者,大抵操 筆習為文辭,以求應有司之程耳。嗟乎!是豈國家所 望于多士之意哉!雖教養之法疑若未盡復古,然為 士者豈可不思其所「以為士者,是果何事哉?」郴故有 學,迫於城隅。知州事薛彥博、通判州事盧淵、教授吳 益始議遷改,因得浮屠廢宮地,江山在前,高明爽塏, 乃徙而一新之。郡之士相與勸率,以助貲役,甫逾時 而迄成焉。來屬栻,願有以記栻。維先王之於學,所以 勤勤懇懇,若飲食起居不可須臾離者,誠以正心修 身、齊家、治國,以至於天下,未有不須學而成者,實生 民之大命,而王道之本源也。然而學以何為要乎?孟 子論三代之學,一言蔽之曰:「皆所以明人倫也。」大哉 言乎!人之大倫,天所敘也。降衷于民,誰獨無是性哉? 孩提之童,莫不知愛其親;及其長也,莫不知敬其兄。 而夫婦朋友之間,君臣父子之際,禮儀三百,威儀三 千,無適而非性之所有者。惟拘於氣稟,遷於物欲,而 天理不明,是以處之不盡其道,以至於傷恩害義者 有之。此先王之所為憂,而為之學以教之也。然則學 之所務,果何以外於人倫哉?雖至於聖人,亦曰「盡其 性而為人倫之至耳。」於戲!今之學者,苟能立志尚友, 講論問辯,而於人倫之際「審加察焉。敬守力行,勿舍 勿奪,則良心可識而天理自著。馴是而進,益高益深, 在家則孝悌雍睦之行興,居鄉則禮遜廉恥之教行。 出而立朝,致君澤民,事業可大,則三代之風,何遠之 有?豈不盛歟!又豈可不勉歟!學之成」,時乾道四年春 二月也。

《宜章修學記》
陸九淵

「郴、處嶺為湖南徼,宜章又郴之南徼,其民宜淳厚忠 朴、顓蒙、悍勁而不能為詐欺,不才之吏不能撫循其 民,又重侵漁之,民不堪命,則應之以不肖,其勢也。夫 淳愿顓蒙、悍勁而不能詐欺,此侵漁之易以逞志,而 其積之已甚,有所不堪,則不肖之心勇發而無所畏 忌,亦其勢然也。」淳熙十有二年,吳鎰抵行都,諸公貴 人倒迎之,咸稱其才,將有論薦。時宜章缺宰帥府,稔 吳侯之賢,辟書東馳,吳侯欣然就之。至則務去民之 所惡而致其所欲,勉之使為善,以雪惡聲。大葺學宮, 補弟子員。淳熙五年,始建今學。八年,朝廷殊其命,優 其數,以獎誘入學之士。部使者各求所隸閒田以廩 之,及是,始遂舉行士之廩於學者五十人,自食而學 於其間者又數十人。句讀訓詁,旨義詞章。少長分曹, 皆經講授,士勸其業。既建學宮,異時鬥爭奪攘僨力 侈費之習,廓然為變,忠敬輯睦、尊君親上之風,藹然 而興。牒訴稀闊,犴獄屢空,旦晝為永,簿書期會之事, 僅費數刻。吳侯策勳文史優於里居,間則益發泉石 之祕,徜徉歌詠,以致其適,自謂「茲土之樂,中州殆不 如也。」方其始至,解除煩苛,布宣天子德意,為條教以 曉其父兄,興學校以育其子弟。而其民鼓舞踊躍,回 心易鄉,唯恐居後,曾不淹久,而效見明著,暇裕若此。 然則致治施化機,莫有易於此矣。雖然,《周道》之行,群 黎好德;武夫之節,優於干城;遊女之操,竦於喬木;忠 厚純「積,洽於庶類。敦彼行葦,牛羊勿踐履。」當此之時, 民日遷善遠罪,而不知為之者,如雍容康莊而忘其 夷,優游夏屋而忘其安也。及道之衰,王澤浸竭,綱弛 倫斁,獄訟滋而干戈起,民墮塗炭。由是伯圖迭興,異 端並作,徼其困起,麏至而歸之,若出荊棘而蹈邪蹊, 脫泥淖而棲茇舍。至於傅會典籍,以自藻飾,害義崇 私,不知紀極,則其為荊棘塗淖,亦益深矣。曠安宅而 弗居,舍正路而弗由,豈得罪彼民哉?吳侯其亦有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