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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70 (1700-1725).djvu/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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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都御史劉堯誨討平之。先是羅旁《大征》之明年,總督凌雲翼請調兵數萬搜勦之,不果行,故餘党漸復。七年春,糾合廣西六十三山猺人,攻圍封門所破燈心、大傘二三營堡,以後時出刦掠。而大臺山「賊首陳亞弟等,石牛、青水等巢賊首白眉哥等,往來鐵場、紅豆間,糾合大臺、白雲等山,猺浪」 相繼,於道州埇地方為患。堯誨題請行討,而以東山副總兵陳璘專督之,遊擊朱文達、守備葉騰鳳為左右應援,發三路營兵及戍梧州狼獞等兵萬餘人,分道並進。各賊不謂盛夏行師,計無所出,食且復盡,諸撫猺亦以新穀不登,不敢助虐。凡三閱月,擒賊俘獲三百六十有奇。賊首陳亞弟、白眉哥等,俱械送軍門,磔於市所。破石牛青水等巢,築城立營,而以把總招領附近《狼獞》千餘人守之。

《通志》

諸獠始末

周命楚子熊惲鎮定彝、越。其後吳避楚,楚避越,其子孫皆蠻獠,而居於南而武城,遂為揚粵之都。

秦并天下,略定揚、越,置東南一尉,西北一侯,開南海以謫徙民,故粵人遂避中縣、華風,西與巴、渝,南與駱越相合。

漢置交趾部。吳分廣州。其治去南武城五十里,曰番禺縣。《漢書》所謂「浮牂柯,下灕津,同會番禺」 ,蓋乘斯水西入粵也。公孫述時,牂柯大姓龍傳君董氏,與郡功曹謝暹保境為漢,乃遣使從番禺江奉貢。

晉刺史鄧岳築埧以杜牂柯之水。今溪洞東南近海,有沙灣、紫泥。蠻獠恃富稱,峒主每睚眥忿起,輒帥眾執人烹之,投其骨於海。蓋廣州諸山,並俚獠,種類繁熾,前後累為侵掠,歷世患之,故有二水,其一水南入者,鬱州分派逕四層入海。其一即川東別逕番禺城為古埧所遏。

按《桯史》:番禺有海獠雜居,其最豪者蒲姓,號白番人,本占城之貴人也。既浮海遇濤,憚於復反,乃請於其主,願留中國以通往來之貨。主許焉,舶事實賴給其家。歲益久,定居城中屋室稍侈靡踰禁,使者方務招徠,以阜國計,且以其非我國人,不之問。故其宏麗奇偉益張而大,富盛甲一時。紹熙壬子,先君帥廣,余年甫十歲,嘗游焉,今尚識其故處,層樓傑觀,晃蕩綿亙,不能悉舉矣。然稍異而可計者亦不一,因錄之以示傳奇。獠性尚鬼而好潔,平居終日相與膜拜祈福。有堂焉,以祀,名如中國之佛,而實無像設,稱謂聱牙,亦莫能曉,竟不知何神也。堂中有碑,高袤數丈,上皆刻異書如篆籀,是為像主。拜者皆嚮之,旦輒會食,不置匕箸。用金銀為巨槽,合鮭炙粱米為一,灑以薔露,散以冰腦。坐者皆寘右手於褥下不用,曰:「此為觸手,惟以溷而已。」 群以左手攫取,飽而滌之,復入於堂以謝。居無溲匽,有樓高百餘尺,下瞰通流,謁者登之,以中金為板,施機蔽其下,奏廁,鏗然有聲。樓上雕鏤金碧,莫可名狀。有池亭,池方廣凡數丈,亦以中金通甃制為甲葉,而鱗次全類今州郡公宴燎箱之為而大之,凡用鉟鋌數萬。中堂有四柱,皆沉水香,高貫於棟,曲房便榭不論也。嘗有數柱欲羾於朝,舶司以其非常有,恐後莫致,不之許,亦臥廡下。後有窣堵波,高入雲表,式度不比它塔。環以甓為大址,纍而增之,外圜而加灰飾,望之如銀筆。下有一門,拾級以上,由其中而圜轉焉,如旋螺,外不復見。其梯磴,每數十級啟一竇,歲四五月,舶將來。群獠入於塔,出於竇,啁唽號呼,以祈南風,亦輒有驗。絕頂有金雞甚鉅,今亡其一足。聞諸廣人,為盜所取,跡捕無有。會市有窶人鬻精金,執而訊之,良是。問其所以致,曰:「獠家素嚴,人莫闖其藩。予棲梁上,三宿而至塔裏,麨糧隱於顛,晝伏夜緣,以剛鐵為錯,斷而懷之,重不可多致,止得其一足。」 又問其所以下,曰:「予之登也,挾二雨,蓋去其柄,既得之,伺天大風,鼓以為翼,乃在平地,無傷也。」 盜雖得,而其足卒不能補,以至今。他日,郡以歲事勞宴之,迎導甚設,家人帷觀,余亦在,見其揮金如糞土,輿皁無遺,珠璣香貝,狼籍坐上,以示侈帷。人曰:「此其常也。」 後三日,以合薦酒饌燒羊以謝大僚,曰:「如例。」 龍麝撲鼻,奇味不知名,皆可食迴,無同槽故態。羊亦珍皮,色如黃金,酒醇而甘,幾與崖蜜無辨。獨好作河魚疾,以腦多而性寒故也。余後北歸,見藤守王君興翁諸郎,言其富已不如曩日,池匽皆廢,家亦蕩析。意積賄聚散,自有時也。

峒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