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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74 (1700-1725).djvu/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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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蹟,徵言書之於石。予嘉是事而敬公之德,遂為之 記。

《沖霄山記》
明·張瀚

蒼梧鎮城北枕大雲、通星,東聳金石,西峙朝臺,南俯 大江,諸峰巃嵷,羅列如案。舊名火山,謂其上夜光燭 天,相傳水有明珠。又云南越王佗埋劍山阿,莫可考 證。居民往往戒火,十日不雨。閭閻祈禳獻賽,金鼓相 聞。問之曰:「火山相對,故多火災,不禳疑有害。夫山川 興雲注雨,利潤民物,故曰說萬物者澤,終始萬物者」 山奚不察夫山性,而徒稱名之惑也。山本無名,由人 始名,稱名自我。乃妄意詫山,惑甚矣!龍劍在地,則劍 光生;蚌珠在淵,則珠光生。闇然彰明,若錐處囊中,其 末立見。賢才處世,亦復如是。邇年梧郡人才,幾於不 振。顧茲萬山盤紆,兩江縈帶,當五嶺之中,挹九疑之 勝。山高水深,分野在牛女河漢間。謂非渾融佳麗、闊 達宣朗不可也。其所凝結會萃於人者,豈不然哉?今 學宮坐對此山尢近,余竊聞於斯,有深意焉。改題其 山曰「沖霄」,沖旁從水,霄上從雨,皆以制火,且不失夜 光之義。既以解愚民之惑,重為土人祝。繼自今賢豪 奮庸,雲蒸川涌,用匡弼我國家以道德文章、豐功偉 烈掀揭宇宙,不啻山川之光芒上燭,即靈鍾秀毓,焯 爍霄漢,不在珠劍而在人賢矣。即手書三大字勒石, 仍識諸碑陰,俾生育斯地者以慰且勗云。

《梧州義田記》
陳鑑

義田。昉范文正公彰君之賜,以仁其戚里。若政治之 經,則有長平倉、社倉,無所謂義田也。余蒞州之冬,水 西坊火為災,其焦屋者,率菜色鶉結,嫠居十七,怵然 有感於衷,因遍索城內外不贍授衣者踰百周之嫠 獨倍。異哉!粵西戶口不繁,坐此中風氣惡,類寡人之 婦若此治岐政先四窮民,而《雅》之《什》曰:「遺寡婦之利。」 古之勤恤民隱,無若成周。夫此窮而無告,非仰給父 母民者而誰語余為冬計一衣,夏計一石,兩庠青衿 舉火,艱者佐之虀粥置田若而畝,歲籍其入為可繼, 冀漸拓之,以備水熯災眚,斯余託始意乎?或曰:「小惠 未遍,民弗從也。」余曰:「惠病於小,弗病惠也。」沾沾之勤, 以俟西江,將索顛連於枯魚之肆矣。或曰:「待澤十萬 戶,寧渠車塵馬足之間,何子之不廣也?」余爽然謝不 逮。夫天下之中有粵,粵之中有梧,梧之中惟車塵馬 足之間之為見,斯亦狹矣。若其兼總八宇,昭蘇萬有, 并異類於同體,引一夫為己辜,則梧之外有天下,此 其為無告也,不可為量數奚翅十萬戶云乎?余姑及 其可暨云爾。或又曰:「長平預備社倉,其可廢乎?」余曰: 「義田而外,余更捐金,積府廩穀近千,積各州縣穀累 千為賑備。有出無收,即預倉義也。若社倉易散難收, 其弊滋多。惟長平倉,則魏李悝《平糶法》、漢耿壽昌穀 賤增價以利農、穀貴減價以利民,法也。專主糶糴,本 當存惠,以不費,為千古不易良法。第綜理非其人,更 增閭」閈之擾。保甲亦然。敬俟後之君子。

《友清堂記》
韓維

昔米元章以「石』為友,白樂天以詩、酒、琴為三友,曾伯 端以花中海棠、荼蘼之類為十友。石者泥於寄矣,詩、 酒、琴流於放友,海棠、荼蘼之類近於侈,彼偏於所好 者為之,吾之友則異焉。《蒼梧行臺》之前,除有古松三 十株,高參天,即松之西作屋三楹,為休憩之所。移古 梅十五株,修竹二百竿環植之。竹既叢生,梅亦盛開。 吾休暇與客遊其間,見松之切切交峙,如冠劍大臣, 國有大政,庭立而議也。竹之鏦鏦森列,如百萬甲兵, 密陣環侍,畏令而不敢囂也。見梅之疏瘦橫斜,如山 林高士,辟穀導引,危立於巔崖之上也。三者相依,一 塵不侵。吾愛其清,將取以為友。客疑之曰:「子常以古 人友物為偏於所好,何亦取於茲乎?」噫自《伐木》詩降, 友道不能盡古。若世之人,平居無事相處,與契合親 密,真若終始不相遺。一旦地位殊,利害近,反眼若不 相識。或勢位相逼,讒毀排擠無不至,雖門生故吏亦 隨時逐利,初附終叛,以怨報德焉。若是者,宜非士君 子所為,而其人且忍為之,奚望其有忠孝大節哉?維 松也、竹也,歷四時風「雨霜雪之繁,盡萬物之榮枯,獨 不能變其色,有久而能敬,士窮見節義之道焉;梅也 不與群芳爭麗於春風艷陽之天,而獨秀於嚴冬之 時,有秉心無競,途窮見友態之理焉。是則彼皆有歲 寒之操,君子之德。吾友其德,以為晚節之規,若之何 不可?」客曰:「子取有德矣。」因舉酒屬賀。少焉,明月東昇, 天風徐來,無虯鸞,鏘金石,響寒濤,百和之香,馥馥芬 芬,吾耳目鼻息之所得,又如遊鈞天廣寒,如中秋後 登吳山絕頂,如趨晨朝近御爐,其清何如哉!乃謝客 曰:「是吾清友也。」書以為《友清書院記》。

《浮金亭記》
程文德

亭在宋時已有之。按知州趙宗德謂東坡先生所建, 元教諭費克忠又謂先生遷瓊時過亭下,艤舟登焉。 惜《藤志》無傳,不可得而稽矣。然亭以先生有名,則建 與不建何論也?文德貶官信宜尉,寓梧嶺表書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