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77 (1700-1725).djvu/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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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中,用法嚴峻,故太原以山西參政謫,五雲以山 西布政謫,並戍臨安衛。一時樂居絕徼,忘中土,相與 講道於學廟東北偏,若將終身焉。當是時,雲南始定, 臨始因元學修之。兩先生雖在軍旅,實始俎豆為文 學倡。若文公之在蜀也,若韓子之在潮也,師表於茲, 蓋十有六年,於是士習始變,人文始著,臨弟子始無 有不學焉矣。既而五雲起為都御史,太原尋起為翰 林侍講,而臨士亦始自永樂丙戌第進士,仕者相望 於朝也。兩先生之功有不可誣哉!是故為師為弟子, 莫不唯兩先生教學是嚮。成化間,訓導趙子禧於其 講道處構亭曰「讀書臺」,以繫思也。分巡僉憲劉君福 因為祠亭東北,以昭祀也。副憲包君裕爰肖厥像,題 其祠曰「寄賢」,以示範也。分守參政陳君宣為祠記,詳 書其事,以不沒其實也。至是,兩先生之功庶幾不泯 焉爾。其後兵憲王君一言拓修文廟,以祠為副,移諸 廟左,屋固增飾,臺因以蕪。臨之人士過其故處,若不 忍兩先生之跡淪於變遷,嗟咨久之。嘉靖丙戌,副憲 戴君魯溪奉制命來鎮是邦,武事既備,文事聿舉。顧 瞻祠宇,以其地臨街,喧隘而弗靜,無以稱祀典。諸生 亦以非其舊為言,請君亟謀修復。君披《志圖》,求遺址, 即廟東北偏撤祠為新,仍其故處,遺容有儼,行跡若 存。而於所謂「讀書臺」者,亦不失其舊。於祠前廣其地, 作前「後講堂者二間。自為門,各環以書舍,總四十間。 其外作大門者一凡,以永祠事也。」嗚呼!蜀學始文翁, 故祠石室;潮學始韓子,故祠後堂。孰若兩先生之祠 得附學廟,雖移之而卒復之,而祀且專也?抑二公皆 守郡,有教人之責,兩先生皆謫戍,重以遠方,立教之 初,非誠有得於己,欲強人我從,不可得也,而謂能使 人景慕,以至於今不忘耶?夫以蜀、潮之教,自二公以 往,鮮能繼之者。而兩先生百餘歲之後,又得魯溪修 復其祠,增築其學舍,以終其教,俾臨子弟藏修於茲, 游息於茲,入其門,仰當時始教之在茲也。拜其祠,親 炙其像,宛然如當時侍几席,若兩先生今日之在茲 也。讀書臺下,咿唔琅琅,殆將由其道於勿替,極其功 於悠久也已。主兩先生而俎豆其間,異日誰歸哉?祠 曰「寄賢」,仍舊名也。講堂曰「聚奎」、曰「麗澤」,門曰「景賢書 院」,則余視學之日,幸忝魯溪之籍,扁而書之也。兩先 生太原諱景常,字景彰;五雲諱宜可,字伯時,俱浙人; 魯溪諱書,字大錫,崇陽人。辱余為記,故以列名其後 為榮焉。

《石屏水利記》
陳宣

水生於天一,成於地六,非得人以補抑之,縱其汎濫 瀰漫,以魚鱉吾生民,此禹所以憂之,三過其門而不 入也。周公營洛之時,又嘗鑿石渠,引伊、洛水以灌州 土,號「周陽渠。」至漢張純猶能復其故跡,以至於今而 不廢水,豈終能為患而不為利耶?《易》曰:「潤萬物者,莫 潤乎水。」然或止於坎,流於窞,蓄於池、於湖於澤,性雖 潤。終莫能以自行,不幸而生在於餘。之地,又不幸 遭時大旱,其不為枯槁而凋喪者幾希,雖欲潤,終莫 能以自致,此所以不能不假之吾人焉。人也者,所以 補天地不及,而所謂參贊焉者,於斯亦或一驗歟?猶 之有一物之仁,有一事之仁,謂之非仁不可也。滇南 屬部臨安,予與憲副包公好問實守巡其地,皆有責 焉。時弘治癸丑,自春徂夏,五月望尚旱不雨,《春秋》所 必書者。人心驚惶,走告無虛日。間有言去城之西不 五十里有石屏湖,俗重之曰海。若假人力開濬,水可 上行,性雖下潤及枯槁,湖落地盡膏腴也。憲副王公 行之,邀我二人,望三日偕至湖,作謀治式,如金如玉, 平之百千丈有奇。今郡衛知府王資良、指揮龐松,各 出民兵共役,令之稱畚鍤,具餱糧、程土物,明日即事, 每丈平處一人至二人,有沙土處倍之,有石處又倍 之,凡一千有五百人。每五十丈督以百戶,每五百丈 督以千戶,每五日督以指揮、通判等官,察其勤惰,以 上下其食事,三旬而成,水通物潤。且有地以鄉計者 四、以畝計者數百萬,以程計者抵城下四十里。過此 則潤及阿迷州,若猶未已也。天之生水,與地成之,而 人之所以贊之者,至是皆無遺憾矣。不然,則瀦於坎 窞湖澤,與土石相汨沒,卒歸之無用之所而已矣。畏 天命,悲人窮,周公當先為之,豈欺我哉?南京監察御 史王明仲讀書於家,有感而請,且曰:「吾徒生長於斯, 聞有湖在石屏,未嘗聞有利如此,不刻之石,何以垂 遠而傳不朽?」包公偕予方走書以白當道然之,為民 事所當急者,又重吳子之請,敬從之。

《重修湧金寺記》
王景常

踰滇以南,深淵絕壑,惟通海為最勝。環通海數十里, 峻巖遙峰,琪樹琅玕,惟秀山為最勝。據秀山之奇,為 浮屠者三,湧金為勝。蓋湧金弘踞絕巘,上涵天光,平 俯諸峰,下瞰巨浸,城郭居室之壯盛,山林島嶼之蟠 糾,晨鐘暮鼓,隱隱如在天上也。若其蛇蟺扶輿,絪縕 轇轕,出入眇忽,四時昕夕,雲霞嵐霧,盪摩曳擊,與松 「風蘿月爭光霽。真諸天,兜率之宮,豈人世之所有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