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82 (1700-1725).djvu/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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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樹,文武官吏,始稱屏維黌序之鄉。今檢圖誌,錦巖 珠壑,祕洞靈淵,所至有之。若澄泉噴折,匿見怪石,巉 岏林立。在大都名區,得其餘溜斷塊,亦足以誇巧而 競於人者,雖《周道》往往是焉,而茲巖之奇又最也。當 其湮翳於蠻煙寇莽中,穆駿不馳,騫節靡指,蛇虺所 穴,豺虎所游,提兵拓疆之夫,尚沬趄未嘗輕置足焉。 而今日冠蓋以臨,《圖誌》以載,披霧睹天,欣欣有遇矣。 然使生於大都名區,則有力與好事者將營以萬金, 侈以眾觀,笙簧韉轂,宵膏繼晷,窮游覽之盛,而貴州 遐壤雜彝中原,士彥非膺命不蒞,商旅非入滇不經, 其暇而游,游而知賞者幾人也?噫巖固幸,而遘昌時 出穢墟,而為人所知耶?又不幸居於斯,不能並「大都 名區,巖洞泉石稱雄於世,而為人所盡知耶?」

《月潭寺記》
王訓

貴,與楚鄰封,當兩疆之界,曰「東坡。」由道左入,躋攀林 麓,僅百武許。有飛巖倒懸,巑岏巧怪,垂珠滴乳,盡態 極奇,若神蛟之駕秋雲,鳴鳳之騫晴漢。又如千乘萬 騎,浮空以馳,仙子靈姝,御風而下。雖以五丁之力,吳 剛之技,追而琢之,不足以方其妙,蓋天成也。旁有崆 峒,邃不可入,而一清泉泠泠自半巖出,奔流平野,居 人飲焉,其佳勝無與為比。惟在彝區,古所弗治,故轍 跡罕焉。爰自皇明一統,始制兵衛,隸貴曰「興隆」,隸楚 曰偏橋,而周道由之。由是往來者得以觀游。間有學 佛者,結廬號「普陀巖。」正統間,游僧德斌來營寺址,名 曰「月潭。」時貴之都指揮使常智為衛,興隆倡眾募財, 首建正室,中塑法像,金碧麗美,茂林修竹,環擁芳翠, 遂有聞於四方。余惟山川因人而顯,宇內佳山水,經 品題而載《輿志》者固多。若斯巖之美,蓋千百而什一 也。

《月潭寺公館記》
王守仁

興隆之南,有巖曰「月潭」,壁立千仞,簷垂數百尺。其上 澒洞玲瓏,浮者若雲霞,亙者若虹霓,豁若樓殿門闕, 懸若鐘鼓竽磬,幨幢纓絡,若摶風之鵬,翻隼翔,鵠螭 𧈭之糾蟠,猱猊之駭攫,譎奇變幻,不可具狀。而其下 澄潭邃谷,不測之洞,環密回狀,喬林秀木,垂蔭蔽虧, 鳴瀑青溪,停迴引映。天下之山,萃於雲、貴,連亙萬里, 際天無極。行李之往來,日攀援下上於窮崖絕壑之 間。雖雅有泉石之僻者,一入雲貴之途,莫不困踣煩 厭,非復夙好。而惟至於茲巖之下,則又皆洒然開豁, 心洗目醒。雖庸儔俗侶,素不知有山水之遊者,亦皆 徘徊顧盼,相與延戀而不忍去。則茲巖之盛,蓋不言 可知矣。巖界興隆、偏橋之間各數十里,行者至是皆 憊困飢悴,宜有休息之所。而巖麓故有寺,附巖之戍 卒官吏與《凡苗彝》犵之種,連屬而居者,歲時令節, 皆於是焉。釐祝寺漸蕪廢,行禮無所。憲副滇南朱君 文瑞按部至是,樂茲巖之勝,憫行李之艱,而從士民 之請也。乃捐貲備材,新其寺於巖之右,以為釐祝之 所。曰:「吾聞為民者順其心而趨之善。今苗彝之人知 有尊君親上之禮,而憾於弗伸也,吾從而利導之,不 亦可乎?」則又因寺之故材與址,架樓三楹,以為部使 者休息之館。曰:「吾聞為政者,因勢之所便而成之,故 事適而民逸。今旅無所舍,而使者之出,師行百里,飢 不得食,勞不得息。吾圖其可久而兩利之,不亦可乎!」 使游僧正觀任其勞,指揮狄遠度其工,千戶某某相 其役,遠近之施舍來助者,欣然而集,不兩月而工告 畢。自是飢者有所炊,勞者有所休遊,觀者有所舍釐, 祝者有所瞻依,以為竭忠效誠之地,而茲巖之奇若 增而益勝也。正觀將記其事於石,適予過而請焉。予 惟君子之政,不必專於法,要在宜於人;君子之教,不 必泥於古,要在入於善。是舉也,蓋得之矣。況當法網 嚴密之時,眾方喘息憂危,動虞牽觸,而乃能「從容於 山水泉石之好,行其心之所不媿者,而無求免於俗 焉。」斯豈非見外之輕而中有定者,能若是乎?是誠不 可以不志也已。寺始於戍卒周齋公,成於遊僧德彬, 治於指揮劉瑄、常智、李勝,及其屬王威、韓儉之徒,至 是凡三葺。而公館之建,則自今日始。

《葛鏡橋碑記》
張鶴鳴

平越之東五里,有水瀎潏嶈嶈,深不可測,兩岸皆岝 崿沓障,拔地插天,薄岸視之澶湉。窟,若有異物盤 焉,渡舟往往覆沒。平越人葛鏡誓建橋,初建崩壞,再 建費倍。初建建畢,滭沸處又崩壞。鏡誓曰:「吾罄家資, 必成此橋。」乃於岝崿沓障㧞地插天之處,募工,鑿其 《麓崆》之石悉展為平陸,東西岸合開約五六丈,壘 址於淵,為蹲鴟鴈齒,屹然亙石,虹於江上矣。予以萬 曆四十三年乙卯四月過此江,尚舟渡鏡,祈檄運木 者,予為允行。四十六年戊午三月,予有事勻哈之役, 鏡橋已成。四十八年庚申二月,予奉命督陝西三邊, 移沅交代,鏡已物故。夫鏡一匹夫耳,非有陶朱倚頓 之冨,建橋,一念之死不移,一建而壞,人情已厭之矣。 再建再壞,三建卒成,計費不下五六千金,人情所更 難者。聞鏡饒田,計歲米餬口外悉用之。橋前後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