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20 (1700-1725).djvu/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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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情可見矣。」候《利苾》既失眾,輕騎入朝,上以為右武 衛將軍。

胡寅曰:「子貢問博施濟眾,堯、舜其猶病諸?四海至廣矣,施必極其博,濟必周于眾,聖人心所欲也,而勢有所弗及爾。是故先王畿次中夏,外四夷,雖一視同仁,然必篤近而舉遠也。于是畫為五服要荒在外,為之限禁,其來有時,以杜亂華之階,遏謀夏之禍,自堯、舜、三代皆不敢廢。夫聖人之心與天地同誠,必不為猜」 忌也,而太宗所見特異於此,是豈二帝、三王有所未盡邪?夫厚遇夷狄,則于中國將薄矣,推誠異類,則于可信者將疑矣,是以有《征遼》造舟之擾,絕《昏仆碑》之失,葢必然之理也。臣按:胡氏茲言,非但為唐太宗也,萬世人君皆當留念焉。

《四方夷落之情》

突厥,阿史那氏,蓋古匈奴北部也。居《金山》之陽,臣于 蠕蠕,種裔繁衍,至吐門,《遂彊》大,更號可汗,猶單于也。 妻曰「可敦。」其地三垂薄海,南抵大漠。隋末,始畢可汗 咄吉嗣位,華人多往依之,控弦且百萬,戎狄熾彊,古 未有也。唐高祖起太原,遣使往聘,與連和。

宋祁曰:「隋季世虛內以攻外,生者罷道路,死者暴原野,天下盜賊共攻而亡之。當此時,四夷侵,中國微而突厥最彊,控弦者號百萬。華人之失職不逞者往從之。其為之謀,導之入邊,故頡利自以為彊大,古無有也。高祖初即位,與和,因數出軍助討賊,故詭臣之贈予不可計。虜見利而動,又與賊連和,殺掠吏民,于是」 掃國入寇,薄渭橋,騎《壒蒙》京師。太宗身勒兵顯責而陰間之,戎始內阻。不三年,縳頡利獻北闕下,霆掃風除,其國遂墟。

臣按:漢之冒頓控弦三十萬,唐之頡利控弦幾百萬,宋之契丹、韃靼未必如漢、唐之盛,然而漢、唐之世雖受其害而終不若宋朝之甚焉。葢漢、唐有邊關以為之阨塞,而虜未有城池據中國地,宋則失其險隘而以內地為邊故也。

突厥部藝文

《突厥列傳總敘》
唐·書

夷狄,為中國患,尚矣。在前世者,史家類能言之。唐興, 蠻夷更盛衰,嘗與中國抗衡者有四:突厥、吐蕃、回鶻、 雲南是也。方其時,群臣獻議盈廷,或聽或置,班然可 睹也。劉貺以為嚴尢辯而未詳,班固詳而未盡。搉其 至當,周得上策,秦得其中,漢無策。何以言之?荒服之 外,聲教所不逮,其叛不為之勞師,其降不為之釋備, 嚴守禦,險走集,使其為寇不能也,為臣不得也,惠此 中夏以綏四方,周之道也。故曰「周得上策。」《易》稱「王侯 設險以固其國」,築長城,脩障塞,所以設險也。趙簡子 起長城備胡、燕,秦亦築長城,限中外,益理城塹,城全 國滅,人歸咎焉。後魏築長城,議者以為人治一步,方 千里,役三十萬人,不旬朔而獲久逸,故曰「秦得中策。」 漢以宗女嫁匈奴,而高祖亦審。魯元不能止趙王之 逆謀,謂能息匈奴之叛,非也。且冒頓手弒其親,而冀 其不與外祖爭彊,豈不惑哉!然則知和親非久安計, 而為之者,以天下初定,紓歲月之禍耳。武帝時中國 乂安,胡寇益希,疏而絕之,此其時也。方更糜耗華夏, 連兵積年,故嚴尤以為下策。然而漢至昭、宣,武士練 習,斥候精明,匈奴收跡遠徙,猶襲奉春之過,舉傾府 藏給西北,歲二億七十萬。皇室淑女,嬪于穹廬,掖庭 良人,降于沙漠。夫貢子女方物,臣僕之職也。《詩》曰:「莫 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荒服稱其來,不言往也。公及 吳盟,諱而不書,奈何以天子之尊,與匈奴約為兄弟, 帝女之號,與胡媼並御。蒸母報子,從其污俗。中國異 於蠻夷者,有父子男女之別也。婉冶之姿,毁節異類, 垢辱甚矣,漢之君臣,莫之恥也。魏、晉羌狄居塞垣,資 奉踰昔。百人之酋,千口之長,賜金印紫綬,食王侯之 俸;牧馬之童,乘羊之隸,齎《毳毼》邀利者,相錯於路;耒 耨之利,絲枲所生,散於數萬里之外。胡夷歲驕,華夏 日蹙。方其彊也,竭人力以征之;其服也,養之如初。病 則受養,彊則內攻中國,為羌胡服役且千載,可不悲 哉!誠能移其財以賞戍卒,則民富;移其爵以餌守臣, 則將良。富利歸于我,危亡移於彼,無納女之辱,無傳 送之勞,棄此而不為,故曰「漢無策。」嚴尤謂「古無上策」, 謂不能臣妾之也。誠能之而不用耳。《秦無策》,謂攘狄 而亡國也。秦亡,非攘狄也。漢《得下策》,謂伐胡而人病。 人既病矣,又役人而奉之,無策也。故曰:「嚴尤辯而未 詳也。」班固謂「其來慕義,則接以禮讓」,何者?禮讓以交 君子,非所以接夷狄也。纖麗外散則戎、羯之心生,戎 羯之心生,則侵盜之本也。聖人飲食聲樂不與之共, 來朝坐於「門外」,古人體委以食之,不使知馨香嘉味 也。漢氏習玩驕虜,使其悅燕趙之色,甘大官之珍,服 以文綺羅紈,供之則增求,絕之則招怨,是飽豺狼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