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22 (1700-1725).djvu/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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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之長扃。咨遠臣之渺渺兮,成凶諱以怛驚。心孤絕而靡告兮,紛流涕而交頸。思恩榮以橫奔兮,閡闕塞之嶢崢。顧衰絰以輕舉兮,迫關防之我嬰。欲高飛而遙逝兮,憚天網之遠經。遙投骨於山足兮,報恩養於下庭。慨拊心而自悼兮,懼施重而命輕。嗟微區之是效兮,甘九死而忘生。幾司命之役籍兮,先黃髮而隕零。」 天蓋高而察卑兮,冀神明之我聽。獨《鬱伊》而莫愬兮,追顧景而憐形。奏斯文以《寫思》兮,結翰墨以敷誠。嗚呼哀哉!

初,帝好文學,以著述為務,自所勒成垂百篇。又使諸 儒撰集經傳,隨類相從,凡千餘篇,號曰《皇覽》。

《魏書》曰:帝初在東宮,疫癘大起,時人凋傷。帝深感歎,與素所敬者大理王朗書曰:「生有七尺之形,死為一棺之土,唯立德揚名,可以不朽,其次莫如著篇籍。疫癘大起,士人凋落,余獨何人能全其壽?」 故論撰所著典論詩賦,蓋百餘篇。集諸儒於肅城門內,講論大義,侃侃無倦。常嘉漢文帝之為君,寬仁元默,務欲以德化民,有賢聖之風。時文學諸儒或以為孝文雖賢,其於聰明通達國體不如賈誼。帝由是著《太宗論》曰:「昔有苗不賓,重華舞以干戚;尉佗稱帝,孝文撫以恩德;吳王不朝,錫之几杖,以撫其意,而天下賴安。乃宏三章之教,愷悌之化,欲使曩時累息之民,得闊步高談,無危懼之心。若賈誼之才敏,籌畫國」 政,特賢臣之器,管、晏之姿,豈若孝文大人之量哉!三年之中,以孫權不服,復班《太宗論》於天下,明示不願征伐也。他日又從容言曰:「顧我亦有所不取於漢文帝者三」 ,殺薄昭幸鄧通、慎夫人,衣不曳地,集上書囊為帷帳。以為漢文儉而無法,舅后之家,但當養育以恩,而不當假借以權,既觸罪法,又不得不害矣。其欲秉持中道,以為帝王儀表者如此。胡沖吳歷曰:「帝以素書所著《典論》及詩賦餉孫權,又以紙寫一通與張昭。」

評曰:「文帝天資文藻,下筆成章,博聞彊記,才藝兼該。」

《典論》帝自敘曰:「初平之元,董卓殺主鴆后,蕩覆王室,是時四海既困,中平之政,兼惡卓之凶逆,家家思亂,人人自危。山東牧守,咸以《春秋》之義,衛人討州吁于濮,言人人皆得討賊。於是大興義兵,名豪大俠,富室彊族,飄揚雲會,萬里相赴。兗豫之師戰於滎陽,河內之甲軍於孟津。卓遂遷大駕,西都長安,而山東大者」 連郡國,中者嬰城邑,小者聚阡陌,以還相吞滅。會黃巾盛於海嶽,山寇暴於并、冀,乘勝轉攻,席捲而南,鄉邑望煙而奔,城郭睹塵而潰,百姓死亡,暴骨如莽。時余年五歲,上以世方擾亂,教余學射。六歲而知射,又教余騎馬,八歲而能騎射矣。以時之多故,每征余常從。建安初,上南征荊州,至宛,張繡降,旬日而反。亡兄孝廉子修、從兄安民遇害。時余年十歲,乘馬得脫。夫文武之道,各隨時而用,生於中平之季,長於戎旅之閒,是以少好弓馬,於今不衰。逐禽輒十里,馳射常百步,日多體健,心每不厭。建安十年,始定冀州,濊貊貢良弓,燕代獻名馬。時歲之暮春,勾芒司節,和風扇物,弓燥手柔,草淺獸肥,與族兄子丹獵於鄴西,終日手獲麞鹿九,雉兔三十。後軍南征,次曲蠡,尚書令荀彧奉使犒軍,見余談論之末,彧言:「聞君善左右射,此實難能。余言:執事未睹夫項發口縱,俯馬蹄而仰月支也。」 彧喜笑曰:「乃爾。」 余曰:「埒有常徑,的有常所,雖每發輒中,非至妙也。若馳平原,赴豐草,要狡獸,截輕禽,使弓不虛彎,所中必洞,斯則妙矣。」 時軍祭酒張京在坐,顧彧拊手曰:「善。余又學擊劍,閱師多矣,四方之法各異,惟京師為善。桓靈之閒,有虎賁王越善斯術,稱於京師。河南史阿言昔與越游,具得其法。余從阿學之,精熟。嘗與平鹵將軍劉勳、奮威將軍鄧展等共飲宿,聞展善有手臂,曉五兵,又稱其能空手入」 白刃。余與論劍良久,謂言:「將軍法非也。」 余顧常好之,又得善術,因求與余對。時酒酣耳熱,方食甘蔗,便以為杖。下殿數交,三中其臂,左右大笑。展意不平,求更為之。余言:「吾法急屬,難相中面,故齊臂耳。」 展言:「願復一交。」 余知其欲突以取交中也,因偽深進。展果尋前,余卻腳勦正截其顙,坐中驚視。余還坐笑曰:「昔陽慶使淳于意去其故方,更授以祕術,今余亦願鄧將軍捐棄故技,更受要道也。」 一座盡歡。夫事不可自謂己長。余少曉持複,自謂無對,俗名雙戟為坐,鐵室鑲楯為蔽,木戶。後從陳國袁敏學,以單攻複,每為若神。對家不知所出,告曰:「若逢敏,於狹路直決耳。」 余於他戲弄之事少所喜,惟彈棋,略盡其巧,少為之賦。昔京師先工有馬合鄉侯、東方安世、張公子,常恨不得與彼數子者對。上雅好詩書文籍,雖在軍旅,手不釋卷。每每定省從容,嘗言:「人少好學則思,專長則善忘。長大而能勤學者,惟吾與袁伯業耳。」 余是以少誦《詩論》,及長而備歷五經四部、史漢諸子百家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