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40 (1700-1725).djvu/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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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有度而不匱其財,則天下諸侯皆竭其力以蕃衛王室而無倍畔之心矣。」 凡此《九經》,其事不同,然總其實,不出乎「修身」 、尊賢、親親而已矣。「敬大臣,體群臣」 ,則自尊賢之等而推之也。「子庶民,來百工,柔遠人,懷諸侯」 ,則自親親之殺而推之也。至於所以尊賢而親親,亦曰修身之至,然後有以各當其理,而無所悖耳。曰「『親親而不言任之以事』者,何也?」 曰:「此親親尊賢,並行不悖之道也。苟以親親之故,不問賢否而輕屬任之,不幸而或不勝焉,治之則傷恩,不治則廢法。是以富之貴之,親之厚之,而不曰『任之以事,是乃所以親愛而保全之也。若親而賢,則自當置之大臣之位,而尊之敬之矣,豈但富貴之而已哉!觀於』」 管、蔡監商,而周公不免於有過。及其致辟之後,則惟康叔、聃季相與夾輔王室,而五叔者有土而無官焉,則聖人之意亦可見矣。曰:信任大臣而無以間之,故臨事而不眩,使大臣而賢也則可。其或不幸而趙高、朱异、虞世基、李林甫之徒焉,則鄒陽所謂「偏聽生姦,獨任成亂」 ,《范雎》所謂「妒賢嫉能,御下」 蔽上,以成其私,而主不覺悟者,亦安得而不慮耶?曰:不然也。彼其所以至此,正坐不知《九經》之義而然耳。使其明於此義,而以修身為本,則固視明聽聰,而不可欺以賢否矣。能以尊賢為先,則所置以為大臣者,必不雜以如是之人矣。不幸而或失之,則亦亟求其人以易之而已。豈有知其能為姦以敗國,顧猶置之大臣之位,使之姑以奉行文書為職業,而又恃小臣之察以防之哉!夫勞於進賢而逸於得人,任則不疑,而疑則不任,此古之聖君賢相所以誠意交孚,兩盡其道,而有以共成正大光明之業也。如其不然,將恐上之所以猜防畏備者愈密,而其為眩愈甚;下之所以欺罔蒙蔽者愈巧,而其為害愈深,不幸而臣之姦遂,則其禍固有不可勝言者。幸而主威勝,則夫所謂偏聽獨任、御下蔽上之姦,將不在於大臣,而在於左右,其為國之禍尤有不可勝言者矣。嗚呼危哉!臣按:《九經》之說,朱熹盡之矣。或謂《大學》先言誠意正心而後修身,《中庸》九經之序乃自修身始,何耶?曰齊明盛服,非禮不動,此所謂敬也。敬則意誠,心正在其中矣。熹之以一為誠,何也?曰:「天下之理,一則純,二則雜。純則誠,雜則妄。修身不一,善惡雜矣;尊賢不一,邪正雜矣。不二不雜,非誠而何?故舜曰『惟一』」 ,伊尹曰「克一」 ,《中庸》曰「行之者一。」

《孟子》曰:「人有恆言,皆曰『天下國家。天下之本在國,國 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

臣按:孟子謂「天下國家」 乃世人常常稱道之言,而不知國乃天下之本,家乃國之本,身又家之本,其言蓋有序也。本猶木之根本,根固而後枝葉盛,為治本末亦猶是也。然《大學》言心而此不言心者,蓋誠意、正心皆修身之事,言身則心在其中矣。

《孟子》曰:「道在邇而求諸遠,事在易而求諸難。人人親 其親,長其長,而天下平。」

臣按:戰國之時,學道者不求之近而求之遠,不知堯、舜之道不離於徐行後長之際,而仁義之實止在乎尊親、敬長之間,圖事者不求之易而求之難,不知闢土地、朝秦、楚有甚於緣木求魚而老吾老、幼吾幼,則天下可運之掌上,故孟子切切以告時君,欲其反求之吾身而不責效於天下。蓋人君能親其親則人亦「莫不親其親;能長其長則人亦莫不長其長。」 舉天下之人而各親親,各長長,則和順輯睦之風行,而乖爭陵犯之俗息。天下其有不平者乎?是亦由一家以達天下之意。

《荀子》請問為國。曰:「聞修身矣,而未聞國也。君者,槃也, 槃圓而水圓;君者,盂也,盂方而水方。君者,源也,源清 則流清,源濁則流濁。」

臣按:荀況之意,謂君身正則臣民亦正,故多為之喻,如此,亦有指哉。

董仲舒曰:「為人君者,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 官,正百官以正萬民,正萬民以正四方,四方正,遠近 莫敢不一於正,而亡有邪氣姦其間者,是以陰陽和 而風雨時,群生和而萬民殖。」

臣按:仲舒之論,自《孟子》之後未有及之者,蓋「朝廷者天下之本,人君者朝廷之本而心者人君之本也。人君能正其心,湛然清明,物莫能惑,則發號施令罔有不臧而朝廷正矣。朝廷正則賢不肖有別,君子小人不相易位而百官正矣」 ,自此而下特舉而措之耳。夫天之與人本同一氣,人事正則正氣應之,此善祥之所由集也。人事不正,則邪氣應之,此災異之所由臻,其本在人君之一心而已。嗚呼!可不謹歟!

揚子或問大曰「小』,問遠曰邇。未達。曰:「天下雖大,治之 在道,不亦小乎?四海雖遠,治之在心,不亦邇乎?」

臣按:「道」 即理也,天下雖大同此一理,人君所為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