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御史用法不端。伯陽怒,欲質讓,若虛馳入,自歸帝。 帝留若虛簾中頃,伯陽等至,劾若虛傅中人失,有罪。 帝怒叱之,貶伯陽高要尉、權獻杜陽尉,逐李曄嶺南, 流鎣播州。峴謂責太重,入言於帝曰:「若虛希旨,用刑, 亂國法。陛下信為重輕,示無御史臺。」帝怒,李揆不敢 爭,乃出峴為蜀州刺史。代宗立,拜門下侍郎、同中書 門下平章事。故事,政事堂不接客。自元載為相,中人 傳詔者引升堂,置榻待之。峴至,即敕吏撤榻。
《杜陽雜編》:李輔國恣橫無君,上切齒久矣。因寢,夢登 樓見高力士領兵數百鐵騎,以戟刺輔國首,流血灑 地,前後歌呼,自北而去。遣謁者問其故,力士曰:「明皇 之令也。」上覺,亦不敢言。輔國尋為盜所殺,上異之,方 以夢話於左右。先是,肅宗賜輔國香玉辟邪二,各高 一尺五寸,奇巧,殆非人間所有。其玉之香,可聞於數 百步,雖鎖之於金函石匱,終不能掩其氣。或以衣裾 誤拂,則芬馥經年,縱澣濯數四,亦不消歇。輔國常置 於座側,一日方巾櫛而辟邪,忽一大笑,一悲號,輔國 驚愕失據,而囅然者不已,悲號者更涕泗交下。輔國 惡其怪,碎之如粉,以投廁中,其後常聞冤痛之聲。其 輔國所居里巷,酷裂,彌月猶在,蓋舂之為粉而愈香 故也。不周歲而輔國死焉。初碎辟邪,輔國嬖孥慕容 宮人,知異常物,隱屑二合。而魚朝恩不惡輔國之禍, 以錢三十萬買之。及朝恩將伏誅,其香化為白蝶,竟 天而去。當時議者以「奇香異寶,非人臣之所蓄也。」輔 國家藏珍玩,皆非人世所識。夏則於堂中設迎涼之 草,其色類碧,而榦似苦竹,葉細如杉。雖若乾枯,未嘗 彫落,盛暑束之窗戶間,而涼風自至。鳳首木高一尺, 彫刻鸞鳳之狀,形似枯槁,毛羽脫落不甚盡,雖嚴凝 之時,置諸高堂大廈之中,而和煦之氣如二三月,故 列名為常。春木縱烈火焚之,終不焦黑焉。
《唐書李光弼傳》:「北邙之敗,朝恩羞其策繆,故深忌光 弼切骨,而程元振尤疾之。二人用事日,謀有以中傷 者。及來瑱為元振讒死,光弼愈恐。吐蕃寇京師,代宗 詔入援,光弼畏禍遷延不敢行。及帝幸陝,猶倚以為 重,數存問其母,以解嫌疑。」
《郭子儀傳》:子儀事上誠,御下恕,賞罰必信。遭倖臣程 元振、魚朝恩短毀,方時多虞,握兵處外,然詔至即日 就道,無纖介顧望,故讒間不行。破吐蕃靈州,而朝恩 使人發其父墓,盜未得。子儀自涇陽來朝,中外懼有 變。及入見,帝喭之,即號泣曰:「臣久主兵,不能禁士殘 人之墓,人今發先臣墓,此天譴,非人患也。」朝恩又嘗 約子儀修具,元載使人告以軍容將不利公,其下衷 甲願從。子儀不聽,但以家僮十數往。朝恩曰:「何車騎 之寡?」告以所聞,朝恩泣曰:「非公長者,得無致疑乎?」 《常袞傳》:袞為中書舍人,文采贍蔚,長於應用,譽重一 時。魚朝恩賴寵,兼判國子監。袞奏成均之任,當用名 儒,不宜以宦臣領職。
《來瑱傳》:「瑱拜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充山陵 使。是時程元振居中用事,疾瑱乃告與巫祝言不順。 會王仲昇歸,又言由瑱與賊合,故陷賊。帝積怒,遂下 詔削除官爵,貶播川尉,員外置。及鄠賜死,籍其家。瑱 之死,門下客皆散去,掩尸於坎,校書郎殷亮獨後至, 哭尸側,為備棺衾以葬。帝徐悟,元振誣以它罪,流溱」 州。
《元載傳》:「載遷戶部侍郎,充度支江淮轉運等使。帝不 豫,李輔國用事,輔國妻,載宗女也,因相締昵。會京兆 尹缺,輔國白用載。載意屬國柄,固辭,輔國曉之。翌日, 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領使如故。代宗立,輔國勢愈 重,數稱其才,進拜中書侍郎,許昌縣子。載以度支繁 浩,有吏事督責,損威寵,乃悉天下錢榖委劉晏。未幾」, 判天下元帥,行軍司馬。盜殺李輔國,載陰與其謀,乃 復結中人董秀,厚啖以金,使刺取密旨。帝有所屬,必 先知之,探微揣端,無不諧契,故帝任不疑。魚朝恩驕 橫震天下,與載不葉,憚之,雖帝亦銜恚,乃乘間奏誅 朝恩。帝畏有變,載結其愛,將為助。朝恩已誅,載得意, 益甚矜肆。
《舊唐書代宗本紀》:「大曆元年十二月己亥,彗起匏瓜, 其長尺餘,犯宦者星。」
《唐書陳少游傳》:少游擢桂管觀察使,少游不樂遠去, 規徙近鎮。時宦官董秀有寵,掌樞近,少游乃宿其里, 候歸沐入謁,因鄙語諂謂秀曰:「『七郎親屬幾何?月費 幾何』?秀謝曰:『族甚大,歲用常過百萬』。少游曰:『審如是, 奉入不足為數日費,當數外營乃辦耳。吾雖不才,請 獨取濟。歲輸錢五千萬,今具其半,請先入之』。」秀大喜, 與厚相結。少游因泣曰:「嶺南瘴癘,恐不得生還見顏 色。」秀遽曰:「公美才,不當遠出,請少待。」時少游已納賂 元載子仲武,於是內外更薦之,改宣歙池觀察使。 《黎幹傳》:德宗在東宮,幹與宦者特進劉忠翼陰謀,幾 危宗嗣。及即位,又詭道希進,密乘車謁忠翼。事覺,除 名長流。
《唐國史補》于司空頔,方熾於襄陽,朝廷以大閹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