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嘉也。《語》曰:「上之化下,如風靡草。」京邑翼翼,四方所 則。明教化法制,不可「不慎也。陛下龍飛踐祚,興微濟 弊,聖懷勞謙,務從簡儉。憲章舊制,猶欲節省,禮典所 無,而反尚飾,此臣愚情竊所不安也。棺槨輿服旒翣 之屬,禮典舊制,不可廢闕。凶門柏歷,禮典所無,天晴 可不用,遇雨則無益」,此至宜節省者也。若琅邪一國, 一時所用,不為大費,臣在機近,義所不言。今天臺所 居,王公百寮,聚在都輦,凡有喪事,皆當供給。材木百 數,竹薄千計。凶門兩表,衣以細竹及材,價直既貴,又 非表凶哀之宜。如此過飾,宜從麤簡。又按《禮記》:「國君 之葬,棺槨之間容柷,大夫容壺,士容甒。」以壺甒為差, 則柷財大於壺明矣。槨周於棺槨,不甚大也。語曰:「葬 者藏也。」藏欲其深而固也。槨大則難為堅固,無益於 送終,而有損於財力。凶荒殺禮,經國常典,既減殺而 猶過舊,此為國之所厚惜也。又《禮》,將葬,遷柩于廟祖 而行,及墓即窆,葬之日即反哭而虞,如此則柩不宿 於墓上也。聖人非不哀親之在土,而無情於丘墓,蓋 以墓非安神之所,故修虞於殯宮。始則營草宮於山 陵,遷神柩於墓側,又非典也。非禮之事,不可以訓萬 國。臣至愚至賤,忽求革前之非,可謂狂瞽不知忌諱。 然今天下至弊,自古所希,宗廟社稷,遠託江表半州 之地,凋殘以甚,加之荒旱,百姓困瘁,非但不足,死亡 是懼。此乃陛下至仁之所矜愍,可憂之至重也。正是 匡矯末俗,改張易調之時,而猶當竭已罷之人,營無 益之事,殫「已困之財,修無用之費,此固臣之所不敢 安也。今琅邪之於天下,國之最大,若割損非禮之事, 務遵古典,上以彰聖朝簡易之至化,下以表萬世無 窮之規,則此芻蕘之言,有補萬一;塵露之微,有增山 海。」表寢不報。永昌元年,立煥母弟昱為琅邪王,即簡 文帝也。咸和二年,徙封會稽,以康帝為琅邪王。康帝 即位,哀帝為琅邪王。哀帝即位,廢帝為琅邪王。廢帝 即位,又以簡文帝攝行琅邪王國祀。簡文登祚,國遂 無嗣。帝臨崩,封少子道子為琅邪王。太元十七年,道 子為會稽王,更以恭帝為琅邪王。恭帝即位,於是《琅 邪》國除。
譙閔王承
按《晉書譙剛王傳》:「剛王遜子閔王承,字敬才,少篤原, 有志行,拜奉車都尉,奉朝請,稍遷廣威將軍、安夷護 軍,鎮安定。從惠帝還雒陽,拜遊擊將軍。永嘉中,天下 漸亂,間行依征南將軍山簡。會簡卒,進至武昌。元帝 初鎮揚州。承歸建康,補軍諮祭酒。愍帝徵為龍驤將 軍,不行。元帝為晉王,承制,更封承為譙王。太興初,拜」 屯騎校尉,加輔國將軍,領左軍將軍。承居官儉約,家 無別室。尋加散騎常侍,輔國、左軍如故。王敦有無君 之心,表疏輕慢。帝夜召承,以敦表示之曰:「王敦頃年 位任足矣,而新求不已,言至于此,將若之何?」承曰:「陛 下不早裁之,難將作矣。」帝欲樹藩屏,會敦表以宣城 內史沈充為湘州,帝謂承曰:「湘州南楚險固,在上流 之要,控三州之會,是用武之國也。今以叔父居之,如 何?」承曰:「臣幸託末屬,身當宿衛,未有驅馳之勞,頻受 過厚之遇,夙夜自厲,思報天德。君之所命,惟力是視, 敢有辭焉!然湘州蜀寇之餘,人物凋盡,若上憑天威, 得之所莅,比及三年,請從戎役;若未及此,雖復灰身, 亦無益也。」於是詔曰:「夫王者體天理物,非群才不足 濟其務。外建賢哲,以樹風聲;內睦親親,以廣藩屏。是 以太公封齊,伯禽居魯,此先王之令典,古今之通義 也。我晉開基,列國相望,乃授琅邪武王鎮統東夏;汝 南文成總一淮、許;扶風、梁王迭據關右;爰暨東嬴,作 司并州。今公族雖寡,不逮曩時,豈得替舊章乎!散騎 常侍、左將軍、譙王承,貞素款亮,志存忠恪,便蕃左右, 恭肅彌著。今以承監湘州諸軍事、南中郎將、湘州刺 史。」初,劉隗以王敦威權太盛,終不可制,勸帝出諸心 腹,以鎮方隅,故先以承為湘州,續用隗及戴若思等 並為州牧。承行達武昌,釋戎備見王敦。敦與之宴,欲 觀其意,謂承曰:「大王雅素佳士,恐非將帥才也。」承曰: 「公未見知耳,鉛刀豈不能一割乎!」承以敦欲測其情, 故發此言。敦果謂錢鳳曰:「彼不知懼而學壯語,此之 不武,何能為也!」聽承之鎮。時湘土荒殘,公私困弊,承 躬自儉約,乘葦茭車而傾心綏撫,甚有能名。敦恐其 為己患,詐稱北伐,悉召境內船乘,承知其姦計,分半 與之。敦尋搆難,遣參軍桓羆說承,以劉隗專寵,今便 擊討,請承以為軍司,以軍期上道。承嘆曰:「吾其死矣! 地荒人鮮,勢孤援絕。赴君難,忠也;死王事,義也。惟忠 與義,夫復何求!」便欲倡義,而眾心疑惑。承曰:「吾受國 恩,義無有貳。」府。長史虞悝,慷慨有志節,謂承曰:「王敦 居分陝之任,而一旦作逆,天地所不容,人神所痛疾。 大王宗室藩屏,寧可從其偽邪!便宜電奮,存亡以之。」 於是與悝及弟前丞相掾望、建昌太守長沙王循、衡 陽太守淮陵劉翼等共盟誓。囚桓羆,馳檄湘川,指期 至巴陵。零陵太守尹奉首同義謀,出軍營陽,於是一 州內皆同義舉。乃使虞望討諸不服,斬湘東太守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