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敗矣。」慶之所遣將戴寶之單騎前至,刺誕殆獲,誕
懼,乃馳還。武念去誕遠,未及至,故誕得向城。既至,曰: 「城上白鬚,非沈公邪?」左右曰:「申中兵。」誕乃入。以靈賜 為驃騎府錄事參軍,王璵之為中軍長史,世子景粹 為中軍將軍、州別駕,范義為中軍長史,其餘府州文 武皆加秩。先是,右衛將軍垣獲之、左軍將軍崔道固、 屯騎校尉龐番蚪、太子旅賁中郎將殷孝祖,破索虜, 還至廣陵,上並使受慶之節度。司州刺史劉季之,誕 故佐也,驍果有膂力。梁山之役,又有戰功,增邑五百 戶。在州貪殘,司馬翟弘業諫爭甚苦,季之積忿,置毒 藥食中殺之。少年時,宗慤共蒲戲,曾手侮加慤,慤深 銜恨。至是,慤為豫州刺史,都督司州,季之慮慤為禍, 乃委官間道,欲歸朝廷。會誕反,季之至盱眙,盱眙太 守鄭瑗以季之素為誕所遇,疑其同逆,因邀道殺之, 送首詣道隆。時誕亦遣問信要季之及季之首至,沈 慶之送以示誕。季之缺齒,垣護之亦缺,誕謂眾曰:「此 垣護之頭,非劉季之也。」太宗初即位,鄭瑗為山陽王 休祐驃騎中兵參軍。豫州刺史殷琰與晉安王子勛 同逆,休祐遣瑗及左右邢龍符說琰,琰不受。鄭氏壽 陽彊族。瑗即使琰鎮軍。子勛責琰舉兵遲晚,琰欲自 解釋,乃殺龍符送首,瑗固爭不能得。及壽陽城降,瑗 隨輩同出。龍符兄僧愍時在城外,謂瑗搆殺龍符,輒 殺瑗,即為劉勔所錄,後見原。僧愍尋擊虜於淮西,戰 死。此四人者,並由橫殺,旋受身禍,論者以為有天道 焉。誕幢主公孫安期率兵隊出降,誕初閉城拒使,記 室參軍賀弼固諫再三,誕怒,抽刃向之,乃止。或勸弼 出降,弼曰:「公舉兵向朝廷,此事既不可從,荷公厚恩, 又義無違背,唯當死明心耳。」乃服藥自殺。弼字仲輔, 會稽山陰人也。有文才。贈車騎將軍、山陽海陵二郡 太守,長史如故。幢主王璵之賞募數百人,從東門出, 攻龍驤將軍程天祚營,斷其弩弦,天祚擊破之,即走 還城。誕又加申靈賜南徐州刺史。軍主馬元子踰城 歸順,追及,殺之。乃於城內建列立壇誓誕將歃血,其 所署輔國將軍孟玉秀曰:「陛下親歃。」群臣皆稱萬歲。 初,誕使黃門呂曇濟與左右素所信者,將世子景粹 藏於民間,謂曰:「事若濟,斯命全脫;如其不免,可深埋 之。」分以金寶,齊送出門,並各散走。唯曇濟不去,㩦負 景粹,十餘日,乃為沈慶之所捕得,斬之。誕所署平南 將軍虞季充又出降書,上使慶之於桑里置烽火三 所。誕又遣千餘人自北門攻彊弩將軍苟思達營,龍 驤將軍宗越擊破之,開東門掩攻劉道隆營,復為殷 孝祖及員外散騎侍郎沈攸之所破。誕又加申靈賜 左長史,王璵之右長史,范義左司馬,將軍孟玉秀右 司馬,右將軍。范義母妻子並在城內,有勸義出降者, 義曰:「我人吏也,豈能作何康活邪!」義字明休,濟陽考 城人也,早有世譽。五月十九日夜,有流星大如斗,尾 長十餘丈,從西北來墜城內,是謂天狗。《占》曰:「天狗所 墜,下有伏尸流血。」誕又遣一百人出東門,攻劉道隆 營,別遣疑兵一百人出北門,沈攸之於東門奮短兵 接戰,大破之。門者又為苟思達所破。誕又遣數百人 出東門,攻寧朔司馬劉勔營,攸之又破之。廣陵城舊 不開南門,云「開南門者不利。」其主至,誕乃開焉。彭城 邵領宗在城內陰結死士欲襲誕,先欲布誠於慶之, 乃說誕求為間諜,見許。領宗既出致誠畢,復還城內。 事泄,誕鞭二百,考問不服,遂支解之。上遣送章二紐: 其一曰「竟陵縣開國侯,食邑一千戶」,募賞禽誕;其二 曰「建興縣開國男,三百戶,募賞先登。若克外城,舉一 烽;克內城,舉兩烽;禽誕,舉三烽。」上又遣屯騎校尉譚 金、前虎賁中郎將鄭景元率羽林兵隸慶之。誕復遣 三百人自南門攻劉勔土山,為勔所破。慶之填塹治 攻道,值夏雨,不得攻城。上每璽書催督之,前後相繼。 及晴再怒,使太史擇發日,將自濟江。太宰江夏王義 恭上表諫曰:「誕素無才略,畜養又寡,自拒王命,士庶 離散,城內乏糧,器械不足,徒賴免兵蒼頭三四百人, 造次相附,恩怨夙結。臣始短慮,謂一旬可殄,而假息 流遷,七十餘日。上將受律,群蕃兵峙,銳卒精旅,動以 萬計,大威所震,未有成功。臣雖凡怯,猶懷憤踴。陛下 入翦封豕,出討長蛇,兵不血刃,再興七百,而蕞爾小 醜,遂延晷漏,致皇赫斯怒,將動乘輿,此實臣下素食 駑鈍之責。」行留百司,莫不仰慚俯愧。今盛署被甲,日 費千金,天威一麾,孰不幸甚!臣伏尋晉文王征淮南, 淹師出二百日,方能制寇。今誕餱糧垂竭,背逆者多, 慶之等轉悟遲重之非,漸見乘機之利。且成旨頻降, 必應旦夕夷殄。愚又以廣陵塗近,人信易達,雖為江 水,約示不難。且睹理者寡,闇塞者眾。忽見雲旗移次, 京都既當祗悚,四方之志,必有未達。臣愚伏重思計, 今寧不當計小醜,省生命,以安遐邇之情。又以長江 險闊,風波難期,王者尚不乘危,況乃汎不測之水。昔 魏文濟江,遂有遺州之名。今雖先天不違,動干休慶, 龍舟所幸,理「必利涉,然居安慮危,不可不懼。私誠款 款,冐啟赤心」,追用悚汗,不自宣盡。七月二日,慶之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