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中,領冠軍將軍,又領本州大中正,徙中書令,侍中 如故。遷吏部尚書。球公子簡貴,素不交遊,筵席虛靜, 門無異客。尚書僕射殷景仁、領軍劉湛並執重權,傾 動內外。球雖通家姻戚,未嘗往來,頗好文義,唯與琅 邪顏並之相善。居選職,接客甚希,不視求官書疏,而 銓衡有序,朝野稱之。本多羸疾,屢自陳解。遷光祿大 夫,加金章紫綬,領盧陵王師。兄子履,進利為行,深結 劉湛委誠。大將軍、彭城王義康與劉斌、孔引季等並 有異志,球每訓厲不納。自大將軍從事中郎,轉太子 中庶子,流涕訴義康不願違離,以此復為從事中郎, 太祖甚銜之。及湛誅之夕,履徒跣告球,球命為取履, 先溫酒與之,謂曰:「常日語汝何如?」履怖懼不得答。球 徐曰:「阿父在,汝亦何憂。」命左右扶即還齋,上以球故, 履得免死,廢於家。十七年,球復為太子詹事,大夫、王 師如故。未拜,會殷景仁卒,因除尚書僕射,王師如故。 素有腳疾,錄尚書江夏王義恭謂尚書何尚之曰:「當 今乏才,群下宜加戮力,而王球放恣如此,恐宜以法 糾之。」尚之曰:「球有素尚,加又多疾,應以淡退求之,未 可以文案索也。」猶坐白衣領職。時群臣召見,多不即 前,卑疏者或至數十日,大臣亦有十餘日不被見者, 唯球輒去,未嘗肯停。十八年,卒,時年四十九。追贈特 進、金紫光祿大夫,加散騎常侍。無子,從孫奐為後。大 明末,吳興太守。
何尚之
按《宋書》本傳,「尚之字彥德,廬江灊人也。曾祖準,高尚 不應徵辟。祖恢,南康太守。父叔度,恭謹有行業。姨適 沛郡劉璩,與叔度母情愛甚篤。叔度母蚤卒,奉姨有 若所生。姨亡,朔朢必往致哀,并設祭奠,食並珍新,躬 自臨視。若朔朢應有公事,則先遣送祭,皆手自料簡, 流涕對之。公事畢,即往致哀,以此為常。至三年服竟。」 義熙五年,吳興武康縣民王延祖為劫父睦以告官。 《新制》:「凡劫身斬刑,家人棄市。」睦既自告,於法有疑。時 叔度為尚書,議曰:「設法止姦,本於情理,非一人為劫, 闔門應刑,所以罪及同產,欲開其相告,以出為惡之 身。睦父子之至性,容可悉共逃亡,而割其天屬,還相 縛送。螫毒在手,解腕求全,於情可愍,理亦宜宥。使凶 人不容於家,逃刑無所,乃大絕根源也。睦既糾送,則 餘人無應復告」,並全之。後為金紫光祿大夫、吳郡太 守,加秩中二千石。太保王弘稱其清身潔己。元嘉八 年,卒。尚之少時頗輕薄,好樗蒲,既長,折節蹈道,以操 立見稱,為陳郡謝混所知,與之遊處。家貧,起為臨津 令。高祖領征南將軍,補府主簿。從征長安,以公事免。 還都,因患勞疾積年,飲婦人乳,乃得差。以從征之勞, 賜爵都鄉侯。少帝即位,為廬陵王義真車騎諮議參 軍。義真與司徒徐羨之、尚書令傅亮等不協,每有不 平之言,尚之諫戒不納。義真被廢,入為中書侍郎。太 祖即位,出為臨川內史,入為黃門侍郎,尚書吏部郎, 左衛將軍,父憂去職。服闋,復為左衛,領太子中庶子。 尚之雅好文義,從容賞會,甚為太祖所知。十二年,遷 侍中,中庶子如故。尋改領遊擊將軍。十三年,彭城王 義康欲以司徒左長史劉斌為丹陽尹,上不許,乃以 尚之為尹。立宅南郭外,置元學,聚生徒東海徐秀、廬 江何曇、黃回,潁川苟子華、太原孫宗昌、王延秀、魯郡 孔惠宣,並慕道來遊,謂之南學。女適劉湛子黯,而湛 與尚之意好不篤。湛欲領丹陽,乃徙尚之為祠部尚 書,領國子祭酒,尚之甚不平。湛誅,遷吏部尚書。時左 衛將軍范曄在參機密,尚之察其意趣異常,白太祖: 「宜出為廣州。若在內舋成,不得不加以鈇鉞,屢誅大 臣,有虧皇化。」上曰:「始誅劉湛等,方欲超昇後進,曄事 跡未彰,便豫相黜斥,萬方將謂卿等不能容才,以我 為信受讒說,但使共知如此,不憂致大變也。」曄後謀 反伏誅。上嘉其先見國子學,建領國子祭酒,又領建 平王師,乃徙中書令、中護軍。二十三年,遷尚書右僕 射,加散騎常侍。是歲,造元武湖,上欲於湖中立方丈、 蓬萊、瀛洲三神山,尚之固諫乃止。時又造華林園,並 盛暑役人工。尚之又諫:「宜加休息。」上不許,曰:「小人常 自暴,背此不足為勞。」時上行幸,還多侵夕,尚之又表 諫曰:「萬乘宜重,尊不可輕。此聖心所鑒,豈假臣啟?輿 駕比出,還多冒夜,群情傾側,實有未寧。清道而動,帝 王成則,古今深誡,安不忘危。若值汲黯、辛毗,必將犯 顏切諫。但臣等碌碌,每存順嘿耳。伏願少採愚誠,思 垂省察,不以人廢,適可以慰四海之望。」亦優詔納之。 先是,患貨重鑄四銖錢,民間頗盜鑄,多翦鑿古錢以 取銅,上患之。二十四年,錄尚書江夏王義恭建議,以 一大錢當兩,以防翦鑿。議者多同。尚之議曰:「伏鑒明 命,欲改錢制,不勞採鑄,其利自倍。實救弊之弘算,增 貨之良術」,求之管淺,猶有未譬。夫泉貝之興,以估貨 為本,事存交易,豈假數多?人少則幣輕,數多則物重, 多少雖異,濟用不殊。況復以一當兩,徒崇虛價者邪! 凡創制改法,宜從民情,未有違眾矯物而可久也。泉 布廢興,驟議前代,赤仄白金,俄而罷息,六貨憒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