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五月二日也。師安石奉遺表奔赴行在,奏之,宣宗 設奠於相國寺,哭之盡哀,贈開府儀同三司、太尉、尚 書令、廣平郡王,諡忠肅。詔以永懷為器物局直長,永 懷子《撒速》為奉御。承暉生而貴富,居家類寒素。常置 司馬光、蘇軾像於書室,曰:「吾師司馬而友蘇公。」平章 政事完顏守貞素敬之,與為忘年交。
胥鼎
按《金史》本傳:「鼎字和之,尚書右丞持國之子也。大定 二十八年,擢進士第,入官以能稱,累遷大理丞。承安 二年,持國卒,去官。四年,尚書省起復為著作郎。上曰: 『鼎故家子,其才如何』?宰臣奏曰:『為人甚幹濟』。上曰:『著 作職閑,緣今無他闕,姑授之』。未幾,遷右司郎中,轉工 部侍郎。泰和六年,鼎言急遞鋪轉送文檄之制,上從」 之,時以為便。至寧初,中都受兵,由戶部尚書拜參知 政事。貞祐元年十一月,出為泰定軍節度使,兼兗州 管內觀察使,未赴,改知大興府事,兼中都路兵馬都 總管。二年正月,鼎以在京貧民闕食者眾,宜立法振 救,乃奏曰:「京師官民有能贍給貧人者,宜計所贍遷 官陞職,以勸獎之。」遂定《權宜鬻恩例格》,如進官、陞職、 丁憂人許應舉、求仕官、監戶從良之類,入粟草各有 數,全活甚眾。四月,拜尚書右丞,仍兼知府事。五月,宣 宗將南渡,留為汾陽軍節度使兼汾州管內觀察使。 十一月,改知平陽府事,兼河東南路兵馬都總管,權 宣撫使。三年四月,建言利害十三事:「若積軍儲,備黃 河,選官讞獄,簡將練」卒、鈔法、版籍之類,上頗採用焉。 又言:「平陽歲再被兵,人戶散亡,樓櫓修繕未完,衣甲 器械極少,庾廩無兩月食。夏田已為兵蹂,復不雨,秋 種未下,雖有復業殘民,皆老幼莫能耕種,豈足徵求? 比聞北方劉伯林聚兵野狐嶺,將深入平陽、絳、解、河 中,遂抵河南。戰禦有期,儲積未備,不速錯置,實關社 稷生靈大計。乞降空名宣敕一千,紫衣師德號度牒 三千,以補軍儲。」上曰:「鼎言是也,有司其如數亟給之。」 七月,就拜本路宣撫使,兼前職。朝廷欲起代州戍兵 五千,鼎上言:「嶺外軍已皆南徙,代為邊要,正宜益兵 保守。今更損其力,一朝兵至,何以待之?平陽以代為 藩籬,豈可撤去?」尚書省奏宜如所請,詔從之。又言:「近 聞朝廷令臣清野,切謂臣所部乃河東南路,太原則 北路也。大兵若來,必始於北,故清野當先北而後南。 況北路禾稼早熟,其野既清,兵無所掠,則勢當自止。 不然,南路雖清,而穀草委積於北,是資兵而召之南 也。臣已移文北路宣撫司矣,乞更詔諭之。」既而大兵 果出境,賜詔獎諭曰:「卿以文武之才,膺兵民之寄,往 鎮方面,式固邊防,坐釋朕憂,孰如卿力?益懋忠勤之 節,以收綏靜之功,仰副予心,嗣有後寵。」尋以能設方 略退兵,進官一階。十月,鼎上言:「臣所將義軍,皆從來 背本趨末,勇猛兇悍、盜竊亡命之徒,苟無訓練統攝 官以制之,則朋聚黨植,無所不至。乞許臣便宜置總 領義軍使、副及彈壓,仍每五千人設訓練一員,不惟 預為防閑,使有畏忌,且令武藝精熟人各為用。」上從 之。四年正月,大兵略霍、吉、隰三州,已而步騎六萬圍 平陽,急攻者十餘日,鼎遣兵屢卻之,且上言:「臣以便 宜立官賞,預張文牓,招還脅從人七千有奇,續至者 又六千餘,俱令復業。竊謂凡被俘未歸者,更宜多方 招誘,已歸者所居從便,優加存恤,無致失所。」制可。二 月,拜樞密副使,權尚書左丞,行省於平陽。時鼎方抗 表求退,上不許,因進拜焉,且遣近侍諭曰:「卿父子皆 朕所知,向卿執政時,因有人言,遂以河東事相委,果 能勉力,以保無虞。方國家多難,非卿孰可倚者?卿退 易耳,能勿慮社稷之計乎?今特授卿是任,咫尺防秋, 更宜悉意。」時河南粟麥不令興販渡河,鼎上言曰:「河 東多山險,平時地利不遺,夏秋薦熟,猶常藉陝西、河 南通販物料,況今累值兵戎,農民寖少,且無雨雪,闕 食為甚。又解州屯兵數多,糧儲僅及一月,伏見陝州 大陽渡、河中大慶渡,皆邀阻粟麥,不令過河,臣恐軍 民不安,或生內患。伏望朝廷聽其輸販,以紓解州之 急。」從之。又言:「河東兵革之餘,疲民稍復,然丁牛既少, 莫能耕稼,重以亢旱蝗螟,而餽餉所須,徵科頗急,貧 無依者俱已乏食,富戶宿藏,亦為盜發,蓋絕無而僅 有焉,其憔悴亦已甚矣。有司宜奉朝廷德意,以謀安 集。而潞州帥府遣官於遼、沁諸郡搜括餘粟,懸重賞, 誘人告訐,州縣憚帥府,鞭箠械繫,所在騷然,甚可憐 憫。今大兵既去,惟宜汰冗兵,省浮費,招集流亡,勸督 農事。彼不是務,而使瘡痍之民重罹茲苦,是兵未來 而先自敝也。願朝廷亟止之,如經費果闕,以恩例勸 民入粟,不猶愈於強括乎!」又言:「霍州回牛、鳳棲嶺諸 阸戍卒幾四千,今兵既去而農事方興。臣乞量留偵 候,餘悉遣歸。有警復徵,既休民力,且省縣官,萬一兵 來,亦足禦遏。舉一事而獲二利,臣敢以為請。」詔趨行 之。又言:「河東兩路,農民寖少而兵戍益多,是以每歲 糧儲,常苦不繼。臣切見潞州元帥府雖設鬻爵恩例, 然條目至少,未盡勸誘之術,故進獻者無幾。宜增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