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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77 (1700-1725).djvu/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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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侍從,久欲登於近用,尚有避於當途。況朕方以 至公待人,不疑群下,豈以兄弟之任事,而廢朝廷之 擢才。矧在仁宗之時,已革親嫌之制,臺端之拜,無以 易卿。」著上意也。晦叔既辭,上命中使押赴臺。禮上,公 弼亦辭位,不從。仁宗既不相潞公而相陳暘叔,乃詔 暘叔班潞公下。潞公辭曰:「國朝未有樞密使居宰相 上者,惟曹利用嘗先王曾、張知白,臣忝文臣,不敢亂 官制。」力辭,久之不聽,乃班暘叔上。已而閤門言:舊制, 宰相壓親王,親王壓使相,今彥博先升之,則遇大朝 會,親王並入,亦嘗帶壓親王。潞公復辭,始許班《暘叔》 下。

宰執每歲有內侍省,例賜薪、火、冰之類,將命者曰「快 行家」,皆以私錢一千贈之。

《澠水燕談錄》:治平中,夏國泛使至,將以十事聞於天 子,未知其何事也。時太常少卿祝諮主館伴,既受命, 先見樞府。已而見丞相韓魏公,公曰:「樞密何語?」諮曰: 「樞密云:『若使人言及十事,第云受命館伴,不敢輒受 邊事』。」公笑曰:「豈有止主飲食,不及他語邪?」公乃徐料 十事以授祝曰:「彼及某事則以某辭辨,言某事則以」 某辭折。祝唯而退。及宴見使者,果及十事,凡八事,正 中公所料。祝如所教答之,夏人聳服。祝常以魏公真 賢相,非他人可比。

韓魏公,元勳舊德,夷夏具瞻。熙寧留守北都,遼使每 過境,必先戒其下曰:「韓丞相在此,無得過有呼」索遼 使與京尹書,故事,紙尾止押字,是時悉書名,其為遼 人尊畏如此。每使至,必問侍中安否。其後公子忠彥 奉使,遼主問嘗使中國者,曰:「國使類丞相否?」曰:「類。」即 命工圖之。公為丞相,每見文字有攻人隱惡者,即手 自封之,未嘗使人見。

元豐七年春,文太師既告老,奏乞赴闕親辭天陛,庶 盡臣子之誠。既見,即日對御錫宴,顧問溫渥,上酌御 盞親勸。數日朝辭,上遣中使以手劄諭公留清明,飭 有司令與公備二舟泝汴還洛。清明日,錫宴玉津園, 公作詩示同席。翼日,上用公韻屬和,親洒宸翰,就第 賜公,特命三省以上赴瓊林苑宴餞,復賜御詩送行。 公留京師一月,凡對上者五,錫宴者三,錫詩者再。顧 問不名,稱曰「太師」,寵數優異。

《湘山野錄》:熙寧而來,大臣盡學術該貫,人主明博。議 政罷,每留之詢講道義,日論及近代名臣始終大節。 時宰相有舉馮道者,蓋言歷事四朝,不渝其守。參政 唐公介曰:「兢慎自全,道則有之。然歷君雖多,不聞以 大忠致君,亦未可謂之完。」宰相曰:「借如伊尹三就桀 而三就湯,非歷君之多乎?」唐公曰:「有伊尹之心則可」, 況擬人必於其倫。以馮道竊比伊尹,則臣所未喻也。 率然進說,吐辭為經,美哉。

《續湘山野錄》:杜祁公衍在中書奏:武臣帶軍職,若四 廂都虞候等出領藩郡,不惟遣使額重,而又供給優 厚。在祖宗時,蓋邊臣俸給不足用,故以此優之,俾集 邊事。今四鄙寧肅,帶此職者皆近戚紈綺,欲乞並罷。 仁宗深然之,許為著令,條告中外。方三日,一近姻之 要者懇闈掖。上不得已,忽批:一內降:某人特與防禦 使、四廂都虞候,知南京,餘人不得援例。次日,祁公執 奏:「臣近奉聖詞,玉音未收,昨日何忽又降此批?」仁宗 降玉色諭云:「卿止勉行此一批」,蓋事有無奈何者。祁 公正色奏曰:「但道杜衍不肯。」

石林燕詔,杜祁公罷相,居南京,無宅,假驛舍居之,數 年訖公薨,卒不還,亦不營生事,止食其俸而已。然閭 里吉凶慶弔,與親識之道南京者,相與燕勞問遺之 禮未嘗廢。公薨,夫人相里氏以絕俸不能自給,始盡 出其篋中所有,易房服錢二千。公本遺腹子,其母後 改適河陽人,公為前母子不容,因逃河陽,依其母,傭 「書於濟源。富人相里氏一見奇之,遂妻以女云。」 《避暑錄話》:「呂許公初薦富韓公使遼,晏元獻為樞密 使,富公不以嫌辭,晏公不以親避,愛憎議論之際,卒 無秋毫窺其間者。其直道自信不疑,誠難能也。及使 還,連除資政殿學士,富公始以死辭不拜。雖義固當 然,其志亦有在矣。未幾,晏公為相,富公同」除樞密副 使,晏公方力陳求去,不肯並立,仁宗不可,遂同處二 府,前蓋未有此也。

元豐六年,富公疾病矣,上書言八事,大抵論君子小 人為治亂之本。神宗語宰輔曰:「富弼有章疏來。」章惇 曰:「弼所言何事?」帝曰:「言朕左右多小人。」惇曰:「可令分 析孰為小人?」帝曰:「弼三朝老臣,豈可令分析?」左丞王 安禮進曰:「弼之言是也。」罷朝,惇責安禮曰:「左丞對上 之言失矣。」安禮曰:「吾輩今日曰『誠如聖論』,明日曰『聖 學非臣所及,安得不謂之小人』?」惇無以對。是年五月, 大星殞於公所居還政堂下空中如甲馬聲,公登天 光臺,焚香再拜,知其將終也,異哉!公既薨,司馬溫公、 范忠宣弔之。公之子紹庭、紹京泣曰:「先公有自封押 章疏一通,殆遺表也。」二公曰:「當不啟封以聞。」蘇內翰 作公《神道碑》,謂世莫知其所言者是也。神宗聞訃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