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太師窗。」
蔡京為太師,賜印,文曰「公相之印」,因自稱公相。童貫 亦官至太師,都下人謂之「媼相。」
《隋唐嘉話》云:崔日知恨不居八座,及為太常卿,於廳 事後起一樓,正與尚書省相望,時號「崔公望省樓。」又 小說載御史久次不得為郎者,道過南宮,輒回首望 之,俗號「拗項橋。」如此之類,猶是謗語。予讀鄭畋作學 士時,《金鸞坡上南望》詩云:「玉宸鐘韻上空虛,畫戟祥 煙擁帝居。極目向南無限地,綠煙深處認中書。」則其 意著矣。乃知朝士妄想,自古已然,可付一笑。
建炎初,按景德幸澶州故事,置御營使,以丞相領之, 執政則為副使。上御朝,御營使、副先上奏本司事,然 後三省、密院相繼奏事,其重如此。
元豐建尚書省於皇城之西,鑄三省印。米芾謂印文 背戾,不利輔臣,故自用印以來,凡為相者悉投竄,善 終者亦追加貶削,其免者蘇丞相頌一人而已。蔡京 再領省事,遂別鑄公相之印。其後,家安國又謂省居 白虎位,故不利。京又因建明堂,遷尚書省於外以避 之。然京亦竄死,二子坐誅,其家至今廢。不知為善而 遷省易印以避禍,亦愚矣哉!
宣和末,鄭伸自檢校太師,忽落檢校為「真太師」,國初 以來所無有也。
史魏公自少保六轉而至太師,中間近三十年,福壽 康寧,本朝一人而已。
文潞公自司空四轉,蔡太師自《司空》三轉,秦太師自 少保兩轉而已。
建炎、維揚,南渡時雖甚倉猝,二府猶張蓋撘狨坐而 出,軍民有懷甎徂擊黃相者。既至臨安,二府因言:「方 艱危時,臣等當一切貶損,今張蓋撘坐尚用承平故 事,欲乞並權省去,候事平日依舊。」詔從之,實懲維揚 事也。
今參知政事恩數比門下、中書侍郎,在尚書左右丞 之上,其議出於李漢老。漢老時為右丞,蓋暗省轉廳, 可徑登揆路也。呂丞相元直覺此意,排去之,然自此 遂為定制。
《西溪叢話》:資政、觀文二小殿,橫列禁中。宰相出鎮,帶 資政殿大學士,執政無大字。蘇易簡出,被遇獨厚,遷 「紫宸」之目,以稱呼不便,更用「觀文。」因此宰執出鎮,優 遇者則除之。
《雲麓漫抄》:藝祖御筆「用南人為相,設諫官,非吾子孫。」 石刻在東京內中,雖人才之出無定處,然山東出相, 山西出將,古亦有此語。其後王荊公首變法,呂惠卿 實為謀主,章子厚、蔡京、蔡卞繼之,卒致大亂,聖言可 謂如日矣。渡江後士大夫不復言,僅見於《邵氏聞見 錄》及《長編》。漢高祖謂王濞曰:「漢後五十年,東南有亂」, 豈汝耶?聖人高見遠識,固不可以小智測度也。 《紫微詩話》:崇寧間談命術者,多言叔祖待制子進與 曾內翰子開,皆宰相命也。或有以吉凶占於紫姑神 者,代書村童即書於紙云:「待曾呂相方發。」人皆以二 公可必相也,然皆不驗。豈鬼神亦但聞人所說,而遂 以為然乎?叔祖有詩云:「夢寢西山結草廬」,逝將臨水 詠游魚。何人見卵求時夜,更著閑言問藐姑。
《桯史》:秦檜擅權久,大誅殺以脅善類。末年因趙忠簡 之子汾以起獄,謀盡覆張忠獻、胡文定諸族。棘寺奏 牘上矣,檜時已病,坐格天閣下,吏以牘進,欲落筆,手 顫而汙,亟命易之,至再,竟不能字。其妻王在屏後搖 手曰:「勿勞太師。」檜猶自力,竟仆於几,遂伏枕數日而 卒。獄事大解,諸公僅得全。初,汾就逮,自分必死,然竟 不知加以何罪。囑其家曰:「此行無全理,脫幸有恩言, 當於饋食中寘肉,笑靨一以為信,毋忘。」既入獄,月餘 一無所聞,日施慘酷,求死不可得。一日,正畫寘之闇 屋,仰絣之,使視椽榱,偶見屋上一竅如錢,微有日影。 須臾,稍轉射壁上,有一「反」字。汾解意,亟承異謀,遂得 小梃,惟數晷以待盡。忽外致食於橐,滿其中皆笑靨。 汾泣曰:「吾約以一,而今乃多,如是殆紿我。」既而獄吏 皆求賀,即日脫械出,則檜聲鐘給賻矣。忠獻是時居 永,亦微聞當路意。汾既繫,昕夕不自安,且念為太夫 人憂,不敢明言。忽外間報中都有人至,亟出視,一男 子喘臥簷下,殆不能言。方吉凶叵測,眾環睨縮頸。忠 獻素堅定,於是亦色動。有頃,掖之坐,稍灌以湯餌而 甦。猶未出語,但數指腰間索之,得片紙,蓋故吏聞檜 訃走介星馳至近郊,益奔程欲速,是以顛蹙,頃刻之 間,堂序懽聲如雷。王瀘溪在夜郎,郡守承風旨待以 囚隸,至不免譴呵。適郵同至張燕公堂以召之,瀘溪 怪前此未之有,不敢赴,邀者繼踵,不得已趨詣罷燕 之明日,始聞其事,守蓋先得之矣。故瀘溪既得自便 之命,題詩壁間曰:「辰州更在武陵西,每望長安信息 希。二十年興縉紳禍,一朝終失相公威。外人初說哥 奴病,遠道俄聞逐客歸。當日弄權誰敢指,如今憶得 姓依稀。」蓋志喜也。同時謝任伯之子景思伋,家在天 台,為郡守劉景所捕,既至而改禮。王仲言《揮麈錄》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