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83 (1700-1725).djvu/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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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廣、曰山東、曰河南、曰山西、曰陝西、曰廣東、曰廣西、曰四川、曰雲南、曰貴州,分掌其各布政司事。其京衛并直隸府衛則分隸焉。御史之職,在「糾劾百司,照刷文卷,問擬刑名,巡按郡縣。」 是則朝廷耳目之任,所以振肅紀綱,而防邪革弊者也。六部之職,各有攸司,而都察院惟所見聞,不繫職司,皆得以糾察焉。

御史大夫李承嘉,嘗召諸御史,責曰:「近日御史言事, 不咨大夫,禮乎?」御史蕭至忠曰:「御史,人君耳目比肩, 事主得自彈事,不相關白。若先白大夫而許彈事,如 彈大夫,不知白誰也?」

臣按:今六部官屬皆書其部,如吏部屬則曰「吏部文選清吏司」 ,兵部屬則曰「兵部武選清吏司」 之類是也,惟都察院則書其道而不繫於都察院焉,是亦唐人之意也。

武后以法制群下,許諫官、御史得以風聞言事。

胡寅曰:「武后使諫官御史以風聞言事,其興姦慝,來讒譖,害忠良,傷公道之符契乎?朝廷者眾正之原,是非所仰以決譖愬,所望以明毀譽,所賴以公人心,服與不服,一在是焉。彼風聞者得於道聽塗說,或兩怒溢惡,豈皆真實,遽然按之以施刑罰,其差失多矣。既以風聞多不審諦,被言者又泯默被罪,不得申理,而冤結無告,傷平明之政亦甚矣。」 臣按:後世臺諫風聞言事始此,前此未有也。有之始自武氏,宋人因按以為故事,而說者遂以此為委任臺諫之專。嗟乎,此豈治朝盛德之事哉!夫泛論事情,風聞可也,若乃訐人陰私,不究其實而輒加以惡聲,是豈忠厚誠實之道哉?夫有是實而後可加以是名,有是罪而後可施以是刑。苟不察其有無虛實,一聞人言,即形之奏牘,寘於憲典。嗚呼!莫須有何以服天下哉?我祖宗著為《憲綱》,許御史糾劾百司不公不法事,須要明著年月,指陳實跡,不許虛文泛言,搜求細事。蓋恐言事者假此以報復私讎,中傷善類,汙衊正人,深合聖人至誠治天下之旨。

睿宗時,侍御史楊孚,彈糾不避權貴,權貴毀之,上曰: 「鷹搏狡兔,須急救之,不爾必反為所噬。御史懲姦慝 亦然。苟非人主保衛之,則必為姦慝所噬矣。」

臣按:睿宗此言可以為世主任用風憲之法。

肅宗在靈武時,武臣崛興無法度,大將管崇嗣背闕 坐,笑語喧縱。監察御史李勉劾其不恭,帝歎曰:「吾有 李勉,朝廷始尊。」

穆宗時,夏州節度使李祐拜大金吾,違詔進馬。侍御 史溫造劾之,祐曰:「吾夜入蔡州,擒吳元濟,未嘗心動, 今日膽落於溫御史矣。」

臣按:御史之設所以為朝廷,非為其人也,既授之以是職,必假之以是權,彼持其權以舉厥職,則人知所嚴憚而不敢為惡,其為朝廷之益大矣。唐人有言,「御史為天子之耳目、宸居之堂陛,未有耳目聰明、堂陛峻正而天子不尊者也,天子尊未有姦臣賊子而不滅也。」 姦臣賊子滅矣,可以自朝廷至於海隅,蕩蕩然何所不理哉。觀於此言,則知古人設官之意。

宋制,「御史入臺,滿十旬無章疏者,有辱臺之罰。」

臣按:宋朝切責御史以舉其職,其嚴如此,蓋惟恐其不言也。上之所以責之於其下者,必欲其言如此,居是職者雖欲緘默不言不可得矣。

石介曰:「君有佚豫失德,悖亂亡道,荒政咈諫,廢忠慢 賢,御史府得以諫責之。相有依違順旨,蔽上罔下,貪 寵忘諫,專福作威,御史府得以糾繩之。將有兇悍不 順,恃武肆害,玩兵棄戰,暴刑毒民,御史府得以彈劾 之。君至尊也,相與將至貴也,且得諫責糾劾之,餘可 知也。」

曾肇曰:「御史責人者也。將相大臣非其人,百官有司 失其職,天下之有敗法亂紀、服讒蒐慝者,御史皆得 以責之,然則御史獨無責乎?居其位有所不知,知之 有所不言言之有所不行,行之而君子病焉、小人幸 焉,御史之責也。」

臣按:宋二臣之言,可見御史責任之重且難如此,為御史者必如二臣所言然後為能舉其職,不然則於是職有愧矣。由是觀之,則凡其在任之日所以形於言論、見之章疏者,乃其職分之所當為,非好為是以求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