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猜阻滋結,不義不昵之心,附下罔上之事,固已暴 之民聽,彰於遐邇。」謝靈運志凶辭醜,不臣顯著,納受 邪說,每相容隱。又潛散金貨,招誘剽猾,逋逃必至,實 繁彌廣,日夜伺隙,希冀非望。鎮軍將軍仲德往年入 「朝,屢陳此跡。朕以其位居台鉉,豫班河岳,彌縫容養, 庶或能革。而長惡不悛,凶慝遂遘,因朕寢疾,規肆禍 心。前南蠻行參軍龐延祖具悉奸狀,密以啟聞。夫君 親無將,刑茲罔赦,況罪釁深重,若斯之甚!便可收付 廷尉,肅正刑書。事止元惡,餘無所問。」於是收道濟及 其子給事黃門侍郎植、司徒從事中郎粲、太子舍人 隰、征北主簿承伯、祕書郎遵等八人,並於廷尉伏誅。 又收司空參軍薛彤付建康伏法。又遣尚書庫部郎 顧仲文、建武將軍茅亨至尋陽,收道濟子夷邕、演及 司空參軍高進之誅之。薛彤、進之並道濟腹心,有勇 力,時以比張飛、關羽。初,道濟見收,脫幘投地曰:「乃復 壞汝萬里之長城!」邕子孺乃被宥,世祖世為奉朝請。
王鎮惡
按《宋書》本傳,鎮惡,北海劇人也。祖猛,字景略,苻堅僭 號關中,猛為將相,有文武才,北土重之。父休,為河東 太守。鎮惡以五月五日生,家人以俗忌,欲令出繼疏 宗,猛見奇之,曰:「此非常兒!昔孟嘗君惡日生而相齊, 是兒亦將興吾門矣!」故名之為鎮惡。年十三而苻氏 敗亡,關中擾亂,流寓崤、澠之間,嘗寄食澠池人李方 家,方善遇之,謂方曰:「若遭遇英雄主,要取萬戶侯,當 厚相報。」方答曰:「君丞相孫,人才如此,何患不富貴?至 時願見用為本縣令足矣。」後隨叔父曜歸晉,客居荊 州。頗讀諸子兵書,論軍國大事,騎乘非所長。關弓亦 甚弱,而意略縱橫,果決能斷廣固之役。或薦鎮惡於 高祖,時鎮惡為天門、臨澧令,即遣召之。既至與語,甚 異焉,因留宿。明旦,謂諸佐曰:「鎮惡,王猛之孫,所謂將 門有將也。」即以為青州治中從事史,行參中軍太尉 軍事,署前部賊曹。拒盧循於查浦,屢戰有功,封博陸 縣五等子。高祖謀討劉毅,鎮惡曰:「公若有事西楚,請 賜給百舸為前驅。」義熙八年,劉毅有疾,求遣從弟兗 州刺史蕃為副貳,高祖偽許之。九月,大軍西討,轉鎮 惡參軍事,加振武將軍。高祖至姑孰,遣鎮惡率龍驤 將軍蒯恩百舸前發,其月二十九日也。戒之曰:「若賊 知吾上,比軍至,亦當少日耳,政當岸上作軍,未辦便 下船也。卿至彼,深加籌量,可擊便燒其船艦。且浮舸 水側,以待吾至。慰勞百姓,宣揚詔旨,并赦文及《吾與 衛軍》府文武書,罪止一人,其餘一無所問。若賊都不 知消息,未有備防,可襲便襲。今去但云劉兗州上。」鎮 惡受命,便晝夜兼行,於鵲洲尋陽河口,巴陵守風凡 四日,十月二十二日至豫章口,去江陵城二十里。自 鎮惡進路,揚聲劉兗州上。毅謂為信然,不知見襲。鎮 惡自豫章口捨船步上,蒯恩軍在前,鎮惡次之。舸留 一二人,對舸岸上豎六七旗,下輒安一鼓,語所留人: 「計我將至城,便長嚴令後有大軍狀。」又分隊在後,令 燒江津船艦。鎮惡逕前襲城,語前軍:若有問者,但云 劉兗州至,津戍及百姓皆言劉蕃實,上晏然不疑。未 至城五六里,逢毅要將朱顯之與十許騎、步從者數 十,欲出江津,問是何人?答云:「劉兗州至。」顯之馳前問 蕃在所,答云:「在後。」顯之既見軍,不見蕃,而見軍人擔 彭排戰具,望見江津船艦已被燒,煙焰張天,而鼓嚴 之聲甚盛,知非蕃上,便躍馬馳去,告毅:「外有大軍,似 從下上,垂已至城,江津船悉被火燒矣。」行令閉諸城 門,鎮惡亦馳進。軍人緣城得入,門猶未及下關,因得 開大城東門。大城內毅凡有八隊,帶甲千餘,已得戒 嚴。蒯恩入東門,便北回擊射堂,前攻金城東門。鎮惡 入東門,便直擊金城西門軍,分攻金城內。東從舊將, 猶有六隊千餘人,西將及能細直吏快手復有二千 餘人,食時就鬥,至中晡,西人退散,及歸降略盡。鎮惡 入城,便因風放火,燒大城南門及東門。又遣人以詔 及赦文并高祖手書凡三函示毅,毅皆燒不視。金城 內亦未信高祖自來。有王桓者,家在江陵,昔手斬桓 謙,為高祖所賞拔,常在左右,求還西迎家,至是率十 餘人助鎮惡戰下晡閒,於金城東門北三十步鑿城 作一穴,桓便先眾入穴,鎮惡自後繼之,隨者稍多,因 短兵接戰,鎮惡軍人與毅東將「或有是父兄子弟中 表親親者」,鎮惡令且鬥且共語。眾並知高祖自來,人 情離懈。一更許聽事,前陣散潰,斬毅勇將趙蔡。毅左 右兵猶閉東西閤拒戰。鎮惡慮闇夜自相傷犯,乃引 軍出,繞金城,開其南面,以為退路。毅慮南有伏兵,三 更中率左右三百許人,開北門突出。初,毅常所乘馬 在城外不得入,倉卒無馬,毅便就子肅民取馬,肅民 不與。朱顯之謂曰:「人取汝父,而惜馬不與,汝今自走, 欲何之?」奪馬以授。毅初出政,值鎮惡軍衝之,不得去, 回衝蒯恩軍,軍人鬥已一日,疲倦,毅得從大城東門 出,奔牛牧佛寺,自縊死。鎮惡身被五箭,射鎮惡手,所 執槊於手中破折。江陵平,後二十日,大軍方至署中, 兵,出為安遠護軍、武陵內史。以討劉毅功,封漢壽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