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99 (1700-1725).djvu/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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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殘破都邑,其宿衛兵人即時出散,不為賊用。且祖 約情性褊阨,忌剋不仁,蘇峻小子,惟利是視,殘酷驕 猜,權相假合。江表興義,以抗其前,彊胡外寇,以躡其 後,運漕隔絕,資食空懸,內乏外孤,勢何得久!」群公征 鎮,職在禦侮。征西陶公,國之耆德,忠肅義正,勳庸弘 著。諸方鎮州郡,咸齊斷金,同稟規略,以雪國恥,苟利 社稷,死生以之。嶠雖怯劣,忝據一方,賴忠賢之規,文 武之助,君子竭誠,小人盡力。高操之士,被褐而從戎, 負薪之徒,匍匐而赴命,率其私僕,致其私杖,人士之 誠,竹帛不能載也。豈嶠無德而致之哉?士稟義風,人 感皇澤。且護軍庾公,帝之元舅,德望隆重,率郭「後軍、 趙、龔三將,與嶠戮力,得有資憑,且悲且慶,若朝廷之 不泯也。其各明率所統,無後事機,賞募之信,明如日 月,有能斬約峻者,封五等侯,賞布萬疋。夫忠為令,德 為仁,由己,萬里一契,義不在言也。」時陶侃雖許自下 而未發,復追其督護龔登。嶠重與侃書曰:「僕謂軍有 進而無退,宜增而不可減。近已移檄遠近,言於盟府, 剋後月半大舉。南康、建安、晉安三郡軍並在路次,同 赴此會,惟須仁公所統,至使齊進耳。」仁公今召軍還, 疑惑遠近,成敗之由,將在於此。僕才輕任重,實憑仁 公篤愛,遠稟成規。至於首啟戎行,不敢有辭,僕與仁 公當如常山之蛇,首尾相衛,又唇齒之喻也。恐惑者 不達高旨,將謂仁公緩於討賊,此聲難追。僕與仁公, 並受方嶽之任,安危休慼,理既同之。且自頃之顧,綢 繆往來,情深義重,著於人士之口,一旦有急,亦望仁 公悉眾見救。況社稷之難,惟僕偏當一州,州之文武, 莫不翹企。假令此州不守約峻,樹置官長於此,荊楚 西逼彊胡,東接逆賊,因之以饑饉,將來之危,乃當甚 「於此州之今日也!以大義言之,則社稷顛覆,主辱臣 死。」公進當為大晉之忠臣,參桓、文之義,開國承家,銘 之天府;退當以慈父雪愛子之痛。約峻凶逆無道,囚 制人士,裸其五形。近日來者,不可忍見,骨肉生離,痛 感天地,人心齊一,咸皆切齒。今之進討,若以石投卵 耳。今出軍既緩,復召兵還,人心乖離,「是為敗於幾成 也。願深察所陳,以副三軍之望。」峻時殺侃子瞻,由是 侃激勵,遂率所統,與嶠、亮同赴京師,戎卒六萬,旌旗 七百餘里,鉦鼓之聲,震於百里,直指石頭,次於蔡州。 侃屯查浦,嶠屯沙門浦。時祖約據歷陽,與峻為首尾, 見嶠等軍盛,謂其黨曰:「吾本知嶠能為四公子之事, 今果然矣。」峻聞嶠將至,逼大駕幸石頭。時峻軍多馬, 南軍杖舟楫,不敢輕與交鋒。用將軍李根計,據白石 築壘以自固,使庾亮守之。賊步騎萬餘來攻,不下而 退,追斬二百餘級。嶠又於四望磯築壘以逼賊,曰:「賊 必爭之,設伏以逸待勞,是制賊之一奇也。」是時義軍 屢戰失利,嶠軍食盡。陶侃怒曰:「使君前云不憂無將 士,惟得老僕為主耳。今數戰皆北,良將安在?荊州接 胡蜀二鹵,倉廩當備不虞。若復無食,僕便欲西歸,更 思良算。但今歲計,殄賊不為晚也。」嶠曰:「不然。自古成 監師克在和,光武之濟昆陽,曹公之拔官渡,以寡敵 眾,杖義故也。峻約小豎,為海內所患,今日之舉,決在 一戰。峻勇而無謀,藉驕勝之勢,自謂無前;今挑之,戰 可一鼓而擒也。奈何捨垂立之功,設進退之計!且天 子幽逼,社稷危殆,四海臣子,肝腦塗地。嶠等與公並 受國恩,是致命之日,事若克濟,則臣主同祚;如其不 捷,身雖灰滅,不足以謝責於先帝。今之事勢,義無旋 踵,騎猛獸安可中下哉!公若違眾獨反,人心必沮,沮 眾敗事,義旗將迴指於公矣。」侃無以對,遂留不去。嶠 於是創建行廟,廣設壇場,告皇天后土祖宗之靈,親 讀祝文,聲氣激揚,流涕覆面,三軍莫能仰視。其日,侃 督水軍向石頭,亮嶠等率精勇一萬,從白石以挑戰。 時峻勞其將士,因醉突陣,馬躓為侃將所斬。峻弟逸 及子碩嬰城自固。嶠乃立行臺,布告天下,凡故吏二 千石、臺郎御史以下,皆令赴臺。於是至者雲集。司徒 王導因奏嶠,侃錄尚書,遣間使宣旨,並讓不受。賊將 匡術以臺城來降,為逸所擊,求救於嶠。江州別駕羅 洞曰:「今水暴長,救之不便,不如攻榻杭。榻杭軍若敗, 術圍自解。」嶠從之,遂破賊石頭軍,奮威長史滕含抱 天子奔於嶠船。時陶侃雖為盟主,而處分規略,一出 於嶠。及賊滅,拜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加散騎常 侍,封始安郡公,邑三千戶。初,峻黨路永、匡術、賈寧中 塗悉以眾歸順,王導將褒顯之。嶠曰:「術輩首亂,罪莫 大焉。晚雖改悟,未足以補前失,全其首領,為幸已過, 何可復寵授哉?」導無以奪。朝議將留輔政,嶠以導先 帝所任,固辭還藩。復以京邑荒殘,資用不給,嶠借資 蓄,具器用,而後旋於武昌。至牛渚磯,水深不可測,世 云其下多怪物。嶠遂燃犀角而照之,須臾見水族覆 火,奇形異狀,或乘馬車著赤衣者。嶠其夜夢人謂己 曰:「與君幽明道別,何意相照也?」意甚惡之。嶠先有齒 疾,至是拔之,因中風至鎮,未旬而卒,時年四十二。江 州士庶聞之,莫不相顧而泣。帝下《冊書》曰:「朕以眇身, 纂承洪緒,不能光闡大道,化洽時雍,至乃狂狡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