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循之甚謹。外招懷羌胡,得其牛羊以養貧老,與民」 分糧而食,旬月之間,流民皆歸,得數千家。乃明為禁 令,「有干犯者輒戮,其從教者必賞。」親自教民耕種,其 歲大豐收,由是歸附者日多。李越以隴西反,則率羌 胡圍越,越即請服。太祖崩,西平麴演叛,稱護羌校尉, 則勒兵討之。演恐乞降。文帝以其功加則護羌校尉, 賜爵關內侯。後演復結旁郡為亂,張掖張進執太守 杜通、酒泉黃華,不受太守辛機。進、華皆自稱太守以 應之。又武威三種胡並寇鈔,道路斷絕。武威太守毋 丘興告急於則。時雍、涼諸豪皆驅略羌胡以從進等, 郡人咸以為進不可當。又將軍郝昭、魏平先是各屯 守金城,亦受詔不得西渡。則乃見郡中大吏及昭等 與羌豪帥謀曰:「今賊雖盛,然皆新合,或有脅從,未必 同心。因釁擊之,善惡必離,離而歸我,我增而彼損矣。 既獲益眾之實,且有倍氣之勢,率以進討,破之必矣。 若待大軍,曠日持久,善人無歸,必合於惡。善惡既合, 勢難卒離。雖有詔命,違而合權,專之可也。」於是昭等 從之,乃發兵救武威,降其三種胡,與興擊進於張掖。 演聞之,將步騎三千迎則,辭來助軍,而實欲為變。則 誘與相見,因斬之,出以徇軍,其黨皆散走。則遂與諸 軍圍張掖,破之,斬進及其支黨,眾皆降。演軍敗,華懼, 出所執乞降。河西平。乃還金城,進封都亭侯,邑三百 戶。徵拜侍中,與董昭同寮,昭嘗枕則膝臥,則推下之, 曰:「蘇則之膝,非佞人之枕也。」初,則及臨菑侯植聞魏 氏代漢,皆發服悲哭。文帝聞植如此,而不聞則也。帝 在洛陽,嘗從容言曰:「吾應天受禪,而聞有哭者,何也?」 則謂為見問,鬚髯悉張,欲正論以對。侍中傅巽搯則 曰:「不謂卿也。」於是乃止。文帝問則曰:「前破酒泉、張掖、 西域通使燉煌,獻徑寸大珠,可復求市益得不?」則對 曰:「若陛下化洽中國,德流沙漠,即不求自至。求而得 之,不足貴也。」帝默然。後則從行獵,槎桎拔失鹿,帝大 怒,踞床拔刀,悉收督吏,將斬之。則稽首曰:「臣聞古之 聖王,不以禽獸害人。今陛下方隆唐堯之化,而以獵 戲多殺群吏,愚臣以為不可,敢以死請。」帝曰:「卿直臣 也。」遂皆赦之。然以此見憚。黃初四年,左遷東平相,未 至,道病薨,諡曰「剛侯。」子怡嗣。
涼茂
按《魏志》本傳:「茂字伯方,山陽昌邑人也。少好學,論議 常據經典以處是非。太祖辟為司空掾,舉高第,補侍 御史。時泰山多盜賊,以茂為泰山太守,旬月之間,襁 負而至者千餘家,轉為樂浪太守。公孫度在遼東,擅 留茂,不遣之官,然茂終不為屈。度謂茂及諸將曰:『聞 曹公遠征,鄴無守備。今吾欲以步卒三萬,騎萬匹直 指鄴,誰能禦之』?」諸將皆曰:「然。」又顧謂茂曰:「於君意何 如?」茂答曰:「比者海內大亂,社稷將傾,將軍擁十萬之 眾,安坐而觀成敗,夫為人臣者,固若是邪!曹公憂國 家之危敗,愍百姓之苦毒,率義兵為天下誅殘賊,功 高而德廣,可謂無二矣。以海內初定,民始安集,故未 責將軍之罪耳。而將軍乃欲稱兵西向,則存亡之效 不崇朝而決,將軍其勉之!」諸將聞茂言,皆震動,良久, 度曰:「涼君言是也。」後徵還,為魏郡太守、甘陵相,所在 有績。文帝為五官將,茂以選為長史,遷左軍師。魏國 初建,遷尚書僕射,後為中尉奉常。文帝在東宮,茂復 為太子太傅,甚見敬禮。卒官。
吳
顧邵
按《吳志顧雍傳》:「雍長子邵,字孝則,博覽書傳,好樂人 倫,少與舅陸績齊名,而陸遜、張敦、卜靜等皆亞焉。自 州郡庶幾及四方人士,往來相見,或言議而去,或結 厚而別,風聲流聞,遠近稱之。權妻以策女。年二十七, 起家為豫章太守。下車祀先賢徐孺于之墓,優待其 後,禁其淫祠非禮之祭者。小吏姿質佳者,輒令就學」, 擇其先進,擢置右職。舉善以教,風化大行。初,錢塘丁 諝出於役伍,陽羨張秉生於庶民,烏程吾粲、雲陽殷 禮起乎微賤,邵皆拔而友之,為立聲譽。秉遭大喪,親 為制服結絰。邵當之豫章,發在近路,值秉疾病,時送 者百數。邵辭賓客曰:「張仲節有疾苦,不能來別,恨不 見之,暫還與訣,諸君少時相待。」其留心下士,惟善所 在,皆此類也。諝至典軍中郎,秉雲陽太守,禮,零陵太 守,粲太子少傅。世以邵為知人。在郡五年,卒官。子譚、 承云。
鍾離牧
按《吳志》本傳:「牧字子幹,會稽山陰人,漢魯相意七世 孫也。少爰居永興,躬自墾田,種稻二十餘畝。臨熟縣 民有識認之,牧曰:『本以田荒,故墾之耳』。遂以稻與縣 人。縣長聞之,召民繫獄,欲繩以法。牧為之請,長曰:『君 慕承宮,自行義事,僕為民主,當以法率下,何得寢公 憲而從君邪』?牧曰:『此是郡界,緣君意顧,故來暫住。今 以少稻而殺此民,何心復留』!」遂出裝還。山陰長自往 止之,為釋繫民。民慚懼,率妻子舂所取稻,得六十斛 米,送還牧。牧閉門不受,民輸置道旁,莫有取者,牧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