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舉。渾所在奪其漁獵之具,課使耕桑。又兼開稻田,
重去子之法,民初畏罪,後稍豐給,無不舉贍。所育男 女,多以「鄭」為字。辟為丞相掾屬,遷左馮翊。時梁興等 略吏民五千餘家為寇鈔,諸縣不能禦,皆恐懼,寄治 郡下。議者悉以為當移就險。渾曰:「興等破散,竄在山 陽,雖有隨者,率脅從耳。今當廣開降路,宣喻恩信,而 保險自守,此示弱也。」乃聚斂吏民,治城郭,為守禦之 備。遂發民逐賊,明賞罰,與要誓,其所得獲,十以七賞。 百姓大悅,皆願捕賊,多得婦女財物。賊之失妻子者, 皆還求降,渾責其得他婦女,然後還其妻子。于是轉 相寇盜,黨與離散。又遣吏民有恩信者分布山谷,告 諭,出者相繼。乃使諸「縣長吏各還本治,以安集之。」興 等懼,將餘眾聚鄜城。太祖使夏侯淵就助郡擊之。渾 率吏民前登,斬興及其支黨。又「賊靳富等脅將夏陽 長、邵陵令并其吏民入磑山。渾復討擊,破富等,獲二 縣長吏,將其所略還及趙青龍者殺左內史程休。」渾 聞,遣壯士就梟其首,前後歸附四千餘家。由是山賊 皆平,民安產業。轉為上黨太守。太祖征漢中,以渾為 京兆尹。渾以百姓新集,為制移居之法,使兼複者與 單輕者相伍,溫信者與孤老為比,勤稼穡,明禁令,以 發姦者。由是民安于農,而盜賊止息。及大軍入漢中, 運轉軍糧為最。又遣民田漢中,無逃亡者,太祖益嘉 之。復入為丞相掾。文帝即位,為侍御史,加駙馬都尉, 遷陽平、沛郡二太守。郡界下濕,患水澇,百姓饑乏。渾 於蕭、相二縣界興陂遏,開稻田,郡人皆以為不便。渾 曰:「地勢洿下,宜溉灌,終有魚稻經久之利,此豐民之 本也。」遂躬率吏民,興立功夫,一冬間皆成。比年大收, 頃畝歲增,租入倍常,民賴其利。刻石頌之,號曰「鄭陂。」 轉為山陽、魏郡太守,其治放此。又以郡下百姓苦乏 材木,乃課樹榆為籬,並益樹五果,榆皆成籓,五果豐 實,入魏郡界,材落齊整如一,民得財足用饒。明帝聞 之,下詔稱述,布告天下,遷將作大匠。渾清素在公,妻 子不免于饑寒,及卒,子崇為郎中。
和洽
按《魏志》本傳,「洽字陽士,汝南西平人也。舉孝廉,大將 軍辟,皆不就。袁紹在冀州,遣使迎汝南士大夫,洽獨 以冀州土平兵強,英傑所利,四戰之地。本初乘資雖 能強大,然雄豪四起,全未可必也。荊州劉表無他遠 志,愛人樂士,土地險阻,山夷民弱,易依倚也。遂與親 舊俱南從表。表以上賓待之。洽曰:『所以不從本初,辟 爭地也。昏世之主,不可親近,久而阽危,必有讒慝間 其中者』。」遂南度武陵。太祖奪荊州,辟為丞相掾屬。時 毛玠、崔琰並以忠清幹事,其選用先尚儉節。洽言曰: 「天下大器,在位與人,不可以一節儉也。儉素過中,自 以處身則可,以此節格物,所失或多。今朝廷之議,吏 有著新衣乘好車者,謂之不清;長吏過營,形容不飾、 衣裘敝壞者,謂之廉潔;至令士大夫故汙辱其衣,藏 其輿服,朝府大吏,或自挈壺飧以入官寺。夫立教觀 俗,貴處《中庸》,為可繼也。今崇一概難堪之行,以檢殊 塗,勉而為之,必有疲瘁。古之大教,務在通人情而已。 凡激詭之行,則容隱偽矣。」魏國既建,為侍中。後有白 毛玠謗毀太祖,太祖見近臣,怒甚。洽陳玠素行有本, 求案實其事。罷朝,太祖令曰:「今言事者白玠,不但謗 吾也,乃復為崔琰觖望。此損君臣恩義,妄為死友怨 歎,殆不可忍也。昔蕭、曹與高祖並起微賤,致功立勳。 高祖每在屈笮,二相恭順,臣道益彰,所以祚及後世 也。和侍中比求實之,所以不聽,欲重參之耳。」洽對曰: 「如言事者言,玠罪過深重,非天地所覆載,臣非敢曲 理玠,以枉大倫也。以玠出群吏之中,特見拔擢,顯在 首職,歷年荷寵,剛直忠公,為眾所憚,不宜有此。然人 情難保,要宜考覈,兩驗其實。今聖恩垂含垢之仁,不 忍致之于理,更使曲直之分不明,疑自近始。」太祖曰: 「所以不考,欲兩全玠及言事者耳。」洽對曰:「玠信有謗 上之言,當肆之市朝。若玠無此言事者,加誣大臣,以 誤主聽。二者不加檢覈,臣竊不安。」太祖曰:「方有軍事, 安可受人言便考之邪?」狐射姑刺陽處父于朝,此為 君之誡也。太祖克張魯,洽陳便宜,以時拔軍徙民,可 省置守之費。太祖未納。其後竟徙民,棄漢中,出為郎 中令。文帝踐阼,為光祿勳,封安城亭侯。明帝即位,進 封西陵鄉侯,邑二百戶。太和中,散騎常侍高堂隆奏: 「時風不至而有休廢之氣,必有司不勤職事,以失天 常也。詔書謙虛引咎,博諮異同。洽以為民稀耕少,浮 食者多。國以民為本,民以穀為命,故費一時之農,則 失育命之本。是以先王務蠲煩費,以專耕農。自春夏 以來,民窮于役,農業有廢,百姓囂然,時風不至,未必 不由此也。消復之術,莫大于節儉。太祖建立洪業,奉 師徒之費,供軍賞之用,吏士豐于資食,倉府衍于穀 帛,由不飾無用之宮,絕浮華之費。方今之要,固在息 省勞煩之役,損除他餘之務,以為軍戎之儲。三邊守 禦,宜在備豫。料賊虛實,蓄士養眾,筭廟勝之策」,明攻 取之謀,詳詢眾庶,以求厥中。若謀不素定,輕弱小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