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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18 (1700-1725).djvu/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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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後數日,熲言於上,上弗能用。以秩滿遷長葛令,甚有

惠化,百姓號為慈父。仁壽中,上令持節使者巡行州 縣,察長吏能不,以彥謙為天下第一,超授鄀州司馬。 吏民號哭相謂曰:「房明府今去,吾屬何用生為!」其後 百姓思之,立碑頌德。鄀州久無刺史,州務皆歸彥謙, 多有異政。內史侍郎薛道衡,一代文宗,位望清顯,所 與交結,皆海內名賢。重彥謙為人,深加友敬。及兼襄 州總管,辭翰往來,交錯道路。煬帝嗣位,道衡轉牧番 州,路經彥謙所,留連數日,屑涕而別。黃門侍郎張衡 亦與彥謙相善。於時帝營東都,窮極侈麗,天下失望。 又漢王構逆,罹罪者多。彥謙見衡當塗而不能匡救, 以書諭之曰:「竊聞賞者所以勸善,刑者所以懲惡。故 疏賤之人,有善必賞;尊貴之戚」,犯惡必刑。未有罰則 避親,賞則遺賤者也。今諸州刺史,受委宰牧,善惡之 間,上達本朝,懾憚憲章,不敢怠慢。國家祇承靈命,作 民父母,刑賞曲直,升聞於天,寅畏照臨,亦宜謹肅。故 《文王》云:「我其夙夜,畏天之威。」以此而論,雖州國有殊, 高下懸邈,然憂民慎法,其理一也。至如并州釁逆,須 有甄明,若楊諒「實以詔命不通,慮宗社危逼,徵兵聚 眾,非為干紀,則當原其本情,議其刑罰,上副聖主友 于之意,下曉愚民疑惑之心。」若審知內外無虞,嗣後 纂統,而好亂樂禍,妄有覬覦,則管、蔡之誅,當在於諒。 同惡相濟,無所逃罪。梟懸孥戮,國有常刑。其間乃有 情非協同,力不自固,或被擁逼,淪陷凶威,遂使籍沒 「流移,恐為冤濫。」恢恢天網,豈其然乎?罪疑從輕,斯義 安在?昔叔向寘鬻獄之死,晉國所嘉;釋之斷犯蹕之 刑,漢文稱善;羊舌寧不愛弟,廷尉非苟違君,但以執 法無私,不容輕重。且聖人大寶,是曰神器,苟非天命, 不可妄得。故蚩尤、項籍之驍勇,伊尹、霍光之權勢,李 孝、孔丘之才智,呂望、孫武之兵術,吳「楚連磐石之據, 產祿承母后之基,不應歷運之兆,終無帝王之位。」況 乎蕞爾一隅,蜂扇蟻聚,楊諒之愚鄙,群小之凶慝,而 欲憑陵畿甸,覬幸非望者哉!開闢以降,書契云及,帝 皇之跡,可得而詳。自非積德累仁,豐功厚利,孰能道 洽幽顯,義感靈祇。是以古之哲王,昧旦丕顯,履冰在 念,御朽兢懷。逮叔世驕荒,曾無戒懼,肆於民上,騁嗜 奔慾,不可具載,請略陳之。曩者齊、陳二國,並居大位, 自謂與天地合德,日月齊明,罔念憂虞,不恤刑政。近 臣懷寵,稱善而隱惡;史官曲筆,掩瑕而錄美。是以民 庶呼嗟,終閉塞於視聽;公卿虛譽,日敷陳于左右。法 網嚴密,刑辟日多,徭役煩興,老幼疲苦。昔鄭有子產, 齊有「晏嬰,楚有叔敖,晉有士會」,凡此小國,尚足名臣, 齊、陳之疆,豈無良佐。但以執政壅蔽,懷私徇軀,忘國 憂家,外同內忌。設有正直之士,才堪幹持,於己非宜, 即加擯壓;倘遇諂佞之輩,行多穢匿,於我有益,遽蒙 薦舉,以此求賢,何從而至?夫賢材者,非尚膂力,豈繫 文華,唯須正身負載,確乎不動。譬棟之處屋,如骨之 在身,所謂棟梁骨鯁之材也。齊陳不任骨鯁,信近讒 諛,天高聽卑,監其淫僻,故總收神器,歸我大隋。向使 二國祇敬上元,惠恤鰥寡,委任方直,斥遠浮華,卑菲 為心,惻隱為務,河朔強富,江湖險隔,各保其業,民不 思亂,泰山之固,弗可動也。然而寢臥積薪,宴安鴆毒, 遂使禾黍生廟,霧露沾衣,弔影撫心,何嗟及矣!故《詩》 云:「殷之未喪師,克配上帝。」宜鑒於殷,駿命不易,萬機 之事,何者不須熟慮哉?伏惟皇帝望雲就日,仁孝夙 彰,錫社分珪,大成規矩。及總統淮海,盛德日新,當璧 之符,遐邇僉屬。纘歷甫爾,寬仁已布,率土蒼生,翹足 而喜。并州之亂,變起倉卒,職由楊諒詭惑,詿誤吏民, 非有構怨本朝,棄德從賊者也,而有司將帥,稱其願 反,非止誣陷良善,亦恐大點皇猷。足下宿當重寄,早 預心膂,粵自藩邸,柱石見知,方當書名竹帛,傳艻萬 古。稷契伊呂,彼獨何人?既屬明時,須存謇諤,立當世 之大誡,作將來之憲範,豈容曲順人主,以愛虧刑,又 使脅從之徒,橫貽罪譴。忝蒙眷遇,輒寫微誠,野人愚 瞽,不知忌諱。衡得書歎息而不敢奏聞。彥謙知王綱 不振,遂去官隱居不仕,將結構蒙山之下,以求其志。 會置司隸官,盛選天下知名之士。朝廷以彥謙公方 宿著,時望所歸,徵授司隸刺史。彥謙亦慨然有澄清 天下之志,凡所薦舉,皆人倫表式,其有彈射,當之者 曾無怨言。司隸別駕劉請幫助識別此字。「陵上侮下,訐以為直」,刺史 憚之,皆為之拜。唯彥謙執志不撓,亢禮長揖,有識嘉 之。請幫助識別此字。亦不敢為恨。大業九年,從駕度遼,監扶餘道軍。 其後隋政漸亂,朝廷靡然,莫不變節。彥謙直道守常, 介然孤立,頗為執政者之所嫉。出為涇陽令。未幾,終 於官,時年六十九。彥謙居家,每子姪定省,常為講說 督勉之,亹亹不倦。家有舊業,資產素殷,又前後居官, 所得俸祿,皆以周恤親友。家無餘財,車服器用,務存 素儉。自少及長,一言一行,未嘗涉私,雖致屢空,怡然 自得。嘗從容獨笑,顧謂其子元齡曰:「人皆因祿富,我 獨以官貧。所遺子孫,在於清白耳。」所有文筆,恢廓閑 雅,有古人之深致。又善草隸,人有得其尺牘者,皆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