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之舊,公雖可見,禮可去乎?且公之見招,蓋以能 守區區之禮也。若昧冒法「義,聞命走門,則失其所以 見招,公又何取焉?雖然,有一於此,幸公之他日成功 謝事,幅巾東歸。師道當御款段乘下澤,候公於東門 外,尚未晚也。」及惇為相,又致意焉,終不往。
《邵伯溫傳》:「伯溫,康節處士雍之子也,監永興軍鑄錢 監。時,元祐諸賢方南遷,士鮮訪之者。伯溫見范祖禹 於咸平,見范純仁於潁昌,或為之恐,不顧也。」
《鄭雍傳》:「雍為御史中丞,時二府禁謁加嚴,雍嘆曰,旁 招俊乂,列於庶位,宅百揆,職也。彼有足不及公卿之 門者,猶當物色致之,奈何設禁若是?且二府皆天子 所改容而禮貌之者,乃復防閑其私如此乎?」於是援 賈誼廉恥節行之說以諫,詔弛其禁。
《李周傳》:周歷官集賢殿修撰。周自為小官,沉晦自匿, 未嘗私謁執政有公事,公詣中書白之。薛向使三司, 欲辟為屬,及相見,卒不敢言,退而歎曰:「若人未易屈 也。以是不偶於世。」
《軒渠錄》:「劉貢父為館職,節日同舍有令從者,以書筒 盛門狀遍散於人家。貢父知之,乃呼住所遣人坐於 別室,犒以酒炙,因取書筒視之。凡與貢父有一面之 舊者,盡易貢父門狀。其人既飲食,再三致謝,遍走陌 巷,寔為貢父投刺,而主人之刺遂不得達。」
蘇黃門子由南遷,既還,居許下,多杜門不通賓客。有 鄉人自蜀川來見之,伺候於門,彌旬不得通。宅南有 叢竹,竹中為小亭,遇風日清美,或徜徉亭中。鄉人既 不得見,則謀之閽人,閽人使待於亭旁。如其言,後旬 日果出,鄉人因趨進。黃門見之大驚,慰勞久之,曰:「子 姑待我於此。」翩然復入,迨夜竟不復出。
范忠宣謫居永州,客至必見之。對設兩榻,多自稱老 病,不能久坐,徑就枕,亦授客一枕,使與己對臥。數語 之外,往往鼻息如雷。客待其覺,有至終日迄不得交 一談者。
《世說補》:紹聖間,馬從一監南京排岸司,適漕使至,隨 眾迎謁,漕一見即怒叱之曰:「聞汝不職,未欲按汝,尚 敢來見邪?」從一惶恐,自陳湖湘人,迎親竊祿,求哀不 已。漕察其語,南音也,乃稍霽威,云:「湖南亦有司馬氏 乎?」從一答曰:「某姓馬,監排岸司耳。」漕乃微笑曰:「然則 勉力職事可也。」初蓋誤認為溫公族人,故欲害之。自 是從一刺謁,但稱「監南京排岸」而已。傳者皆以為笑。 可談。章惇性豪恣,忽略士大夫。紹聖間作相,翰林學 士承旨蔡京謁惇,惇道衣見之,蔡上言狀,乃立《宰相 見從官法》。
《宋史衛膚敏傳》:「膚敏為祕書省校書郎,宣和七年至 金國,知其兵已舉,殊不為屈。及將還,金人所答國書, 欲以押字代璽,膚敏力爭曰:『押字豈所以交鄰國』?論 難往復,卒易以璽。及受書,欲令雙跪,膚敏曰:『雙跪乃 北朝禮,安可令南朝人行之哉』!爭辯踰時,卒單跪以 受。金人積不悅,中道羈留且半年,至涿州新城,與斡」 離不遇,遣人約相見,拒之不可,遂語之曰:「必欲相見, 其禮當如何?」曰:「有例。」膚敏笑曰:「例謂趨伏羅拜,此禮 焉可用?北朝止一君耳,皇子郎君雖貴,人臣也;一介 之使雖賤,亦人臣也。兩國之臣相見,而用君臣之禮, 是北朝一國有二君也。」金人氣折,始曰:「唯所欲。」膚敏 長揖而入。靖康初,始還,進三官。
《趙良嗣傳》:「良嗣本燕人馬植,世為遼國大族,仕至光 祿卿,行污而內亂,不齒於人。政和初,童貫出使,道蘆 溝,植夜見其侍史,自言有滅燕之策,因得謁。童貫與 語,大奇之,載與歸,易姓名曰李良嗣。薦諸朝,即獻策, 帝嘉納之,賜姓趙氏,以為祕書丞。圖燕之議自此始。」 《任諒傳》:「諒為河南戶曹,以兵書謁樞密曾布,布使人」 邀詣闕,既見,覺不能合,徑去。布為相,猶欲用之,諒予 書,規以李德裕事,布始怒。
《梅執禮傳》:執禮官武學博士,大司成彊,淵明賢其人 為宰相,言相以未嘗識面為慊。執禮聞之曰:「以人言 而得,必以人言而失,吾求在我者而已。」卒不往謁。 《龔夬傳》:夬弟大壯,少有重名,清介自立。從兄官河陽, 曾布欲見之,不可得,乃往謁。夬邀之出,從容竟日,題 詩壁間,有「得見兩龔」之語。
《名臣言行錄外集》:胡五峰先生宏,字仲仁,文定公之 季子。南軒見先生,先生辭以疾。它日見孫正孺而告 之曰:「『『渠家好佛』。宏見他說甚』。南軒方悟前此不見之 因,於是再謁之,語甚相契,遂受業焉。南軒曰:『栻!若非 正孺,幾乎迷路』。」
《閒燕常談》:錢中道帥太原,一日武官謁見敘舊累數 百言而退。錢語坐客曰:「適來官人,口不稱名,但稱賤 跡不已。欲面折之,便是要人避己名也。」客問:「『似乎門 下有舊』?錢曰:『舊識其公』。客曰:『某亦識之,佳士也』。錢曰: 『只那老賤跡』。」一座皆笑。
《宋史种師道傳》:「童貫握兵柄而西,翕張威福,見者皆 旅拜,師道長揖而已。」
揮《麈前錄》:舊制,監司雖官甚卑,遇前執政宰藩,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