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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束髮,即知苦學砥節,其為翰林,不肯諂屈於權貴 人,遂為奸讒所中,而權貴人斥之外藩,繼以夭歿。今 其棺槥,浮寄客土,歷十餘年而不能葬。以四十餘歲 之病妻,撫十六七歲之弱子,兩口一家,僮僕無倚,伶 仃牢落,行道所悲。陳君歷官十四五年,未嘗有百金 之產,止靠死後數百兩賻金,僕不得已為之經營,而 歲還之息,妻子生計,如是而已。且夫憫其以砥節遭 蹇,而欲為之庇其後,此亦觀風者之責,而天下之公 也。今其子漸能讀父書,或廁之學校之中,則庶可以 不墜先人之業。以僕愚昧,豈不知奔競進學,浙中風 俗之大蠹,而執事之所最禁哉?以為好修砥節陳君, 既是善類,而士大夫妻子流落,又未有如陳君者。倘 執事能處其子於常格之外,祇足以為志士畸人之 勸,而不足以為請囑貪競之援例也。此僕所以不敢 干之他人,而必干之執事。以為執事能直道於炙手 炎炎之輩,必能垂憐於清寒牢落之家,能必不為世 俗人「之所為,必能為世俗之所不為也。知我罪我,惟 執事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