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之譽。孟軻黜楊、墨之心,揚雄尊孔、顏之志,形乎既 立,果於將然。至於用心合論,操毫注簡,排百氏之雜 說,判九流之紛蕩,摘「其舛駮,趨於夷途。徵會理軸,遣 訓詞波,無不蹈正超常,曲暢精旨。置之石渠,必有劉 向之刊正群言;列之東觀,必有孟堅之勒成《漢史》。施 之奏議,必有賈誼之兼對諸生。天既委明於斯人,苟 回險其道,未得按輪而驅,則必混翼於天池,餐精於 沆瀣。秉矰繳者,從而道之,固無及矣。儻得游門下,信 其才」能。相公得徇公之名,有摭奇之實,後進幸甚。舍 人驂御賤役也,猶能達掃門之事;禰衡雕蟲薄技也, 猶能遇非常之薦。今某辱奉恩顧,實百於舍人之儔。 皇甫湜蘊積才志,固百於正平之量;處厚百舍人之 勢,不能達百正平之心,方切恃私於門館。明者觀之, 其恥非一也。懼愚瞽不盡,謹繕其書,論賦合八首,用 卜可否。輕瀆嚴威,下情不任戰懼之至。
《薦韓乂啟》杜牧
某啟。昨日所啟,言韓拾遺事,非與韓求衣食救饑寒 也,御史亦豈為救饑寒之官乎?中丞必曰:「大梁奏取, 韓以救饑寒」,何不去?夫幕吏乃古之陪臣,以人為北 面,雖布衣無恥之士,亦宜訪其樂與不樂,況有恥之 君子乎?韓以旅寓洛中,非不樂汴也,不甘不告之請 耳。韓及第後,歸越中,佐沈公江西宣城。府罷,唐扶中 丞辟於閩中。罷府歸,路由建州,妻為元晦同高祖妹, 惡晦為人,不省之。及晦得越,乃棄產避之居常州。殷 儼者,仰韓之道,自閩寄百縑遺之,及門不開書緘而 斥去之。牧比兩府同院,但見其廉慎高潔,亦未知其 道。太和八年,自淮南有事至越,見韓居於境上,三畝 宅,兩頃田,樹蔬釣魚,惟召名僧為侶,嬉嬉然,無日不 自得也。未嘗及身名出處之語,未嘗入公府造請與 幕吏宴遊,因此不為縉紳所相見禮。蕭、高二連帥至, 即日造其廬,詢以政事,稱「先人梓材,有文學高名,沒 於越之府幕,故不願復為越賓。」及高至許下,厚禮辟 之。其為人也,貞潔芳茂,非其人不與遊,非其食不敢 食。蕭舍人、考功崔員外,是趨於韓交者,牧復趨於蕭、 崔二君子者。即韓之去牧,其間不啻容數十人矣,亦 安得知其賢而言之復不僭乎?伏恐中丞謂韓求官, 以衣食干交朋者,中丞初在憲府,固宜慎選御史,御 史固非救饑寒之官。某久承恩知,但欲薦賢於盛時, 雖至淺陋,亦知不可以交友饑寒,求清秩以干大君 子者。伏恐未審誠懇,故此具陳本末,伏惟照察。謹啟。
《答王子飛》宋·黃庭堅
陳履常,正字,天下士也。公有意於學者,不可不往斯 人之門。古人云:「讀書十年,不如一詣。」習主簿端有此 理。
《與楊學錄懋卿》文天祥
某比僕僕來京師,幸甚,得下膺龍之拜,辱賜之不鄙, 軫顧稠厚,關外之別,江皋之餽,所以致繾綣者尢甚 感激不自勝。第恨匆匆聚會,不及為頃刻之情,以慰 滿連年契闊之雅。回首天上,瞻企拳拳。茲有稟事朋 友蕭文名來新,新參之客也,此丈可人,且身事端正, 無復頂冒異同之弊。揭揭而來,欲赴春參,鄉同舍往 往望白雲而歸,其巍然為游學瞻仰,惟執事耳。其所 參務,本適在德星躔次之側,特來居先達之敬,不揆 遒瀆,導其至前,得蒙與進,稍與之溫存,使不致落莫 區區之望也。
《與黃主簿景登》前人
某,輒有所請。鄉州有俊傑士曰胡君,名天牖,端逸其 字也。十年前,予校定交,意其旦夕獵獵,乘青雲而上, 尚遲決科,蓋其命然,心甚敬且念之。來山中聚首半 月,且留度重陽。問其館穀,則未有所嚮也。「此君有能 賦聲,於應用更高,好自修飾,不為流俗。足下若與處, 日從三益,豈曰小補之哉?」其家事自好,而嚴君主之, 端逸歲得百千上下,則從人泰然矣。萬一賓廡無虛 席,則明年君創員以料理之,多費以取友,美德也。端 逸留山中,若蒙《雅報》見及,相其受幣而歸,是所至願
《上耶律中書書》元·好問
《易》有之:「天造草昧,君子以經綸。」伏惟閣下輔佐王室, 奄有四方,當天造草昧之時,極君子經綸之道,凡所 以經造功業,考定制度者,本末次第,宜有成策,非門 下賤士所敢與聞。獨有一事係斯文為甚重,故不得 不為閣下言之。自漢唐以來,言良相者,在漢則有蕭、 曹、丙、魏,在唐則有房、杜、姚、宋。數公者,固有致太平之 功,而當時百執事之人毗助贊益者亦不為不多,傳 記具在,蓋可考也。夫天下大器,非一人之力可舉,而 國家所以成就人才者亦非一日之事也。從古以來, 士有立於世,必藉學校教育,父兄淵源、師友講習,三 者備而後可。喻如修《明堂總章》,必得楩楠、豫章節目 磥砢萬牛挽致之材,預為儲畜,數十「年之間,乃能備 一旦之用,非若起尋丈之屋,欂櫨椳楔,楹杙甍桷,雜 出於榆柳槐柏可以朝求而暮足也。」竊見南中大夫 士歸河朔者,在所有之,聖者之後如衍聖孔公,耆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