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39 (1700-1725).djvu/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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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即日奏補宮坊。

《客座新聞》:大司馬新安程公信,成化中參贊南都左 璫,安寧時為守備,燕公設席中為己坐,而以公位其 下,公心不平。蓋中官雖為主,亦首席,六卿而下皆列 坐焉。公戲為一絕云:「主人首席客居旁,此理分明大 不祥。若使周公來守備,定因屋上放交床。」安見詩,遂 分賓主。

虎薈,弘治間仁和尹,居官頗不職。時獵者獲一虎,士 林中阿諛者從而賀之詩,以為治效。有士人俞珩者, 作口號嘲之曰:「虎告相公聽我歌,相公比我食人多。 相公去後行仁政,虎自雙雙北渡河。」至今舉為口實。 《續文獻通考》:孝宗弘治四年九月,大學士劉吉屢被 彈章,仍加官進秩,市人嘲之為劉棉花,謂其愈彈愈 起也。

《蒹葭堂雜抄》。國朝成化、弘治間,大學士劉文靖公健、 丘文莊公濬同朝,雅相敬愛。劉北人,器度嚴毅,在內 閣,凡事獨秉大綱,其學問不甚博洽。丘南人,則博極 群書,為一時學士所宗,所著有《大學衍義補》等書。一 日,劉對客論丘曰:「渠所學如一倉錢幣,縱橫充滿,而 不得貫以一繩。」譏其學無大綱也。丘公聞之,語人曰: 「我固然矣,劉公則有繩一條,而無錢可貫,獨奈何哉?」 士林傳以為雅謔。二公雖名位相抗,而劉相孝廟二 十年,碩德重望,卒受顧命,稱本朝賢相。丘之所就,似 為不逮,相業豈以博洽為貴哉?

《眉公見聞錄》:西涯李公善謔,居政府時,庶吉士進見, 公曰:「今日諸君試屬一對云:『庭前花始放』。」眾哂其易, 各思一語應之曰:「總不如對閣下李先生。」眾一笑而 散。

《中洲野錄》:彭泰州寄邑尹,弘治間,平樂有趙尹,考滿 還任,邑中士夫皆趨迓之。時泰州守彭公福獨以詩 投之云:「洎陽纔駐使君標,本欲趨迎懶折腰。莫怪野 人疏禮節,好從楊晝說陽橋。」人皆莫喻其意。一日編 修程念齋見之,笑曰:「綏之譏我邑中人深矣。」蓋用宓 子賤事也。考之劉向《說苑》,子賤為單父宰,過於楊晝, 曰:「子亦有以送僕乎?」晝曰:「諾。吾少也賤,不知治民之 術。有釣道二焉,請以送。」子賤曰:「奈何?」晝曰:「扱綸錯餌, 迎而吸之者,陽橋也。其魚薄而不美,若存若亡,若不 食者,魴也;其為魚也,博而厚味。」子賤曰:「善。」未至單父, 冠蓋迎之,交接於道。子賤曰:「車驅之,車驅之,夫楊晝 所謂《陽橋》者至矣。」於是至單父,請其耆老尊賢者而 與之共治。單父人亦占彭之介、程之博也。

《無錫縣志》:興寧鄉之寺頭初,其土人多以務本自殖。 有某氏者,以彈綿花起家,久遂殷富。知浮慕文墨,造 請名士會作堂成。祝枝山為題聯句云:「三尺冰絃彈 夜月,一天飛絮舞春風。」其家甚愛重之,而不知其嘲 己也。

《見聞搜玉》:「白沙陳公甫訪定山莊,孔易莊㩦舟送之。 中有一士人,素滑稽,肆談褻昵,甚無忌憚,定山怒不 能忍。白沙則當其談時,若不聞其聲,及其既去,若不 識其人,定山大服。」

本朝以吏部為重,兵部次之,膳部又次之。予嘗怪其 宦情浮薄,然唐時亦既有之矣。張敬忠《戲贈膳部》有 云:「有意嫌兵部,專心取考功。誰知腳蹭蹬,卻落省牆 東。」

太學生相聚,各言物產,以相嘲難。東魯生曰:「一山一 水一秀才,甲天下矣。」關中生曰:「何山?」曰:「泰山。」曰:「只有 天在上,更無山與齊,當在華山下矣。」「又何水?」曰:「東海。」 曰:「黃河之水天上來,東流到海,不復迴,乃屬河之委 矣。」又:「秀才誰也?」曰:「孔子。」曰:「文王,我師也。周公豈欺我 哉!」孔子,文王之弟子也。相與一笑,足稱《文談》。

《丹鉛總錄》:張禺山晚年好縱筆作草書,不師法帖而 殊自珍詫。嘗自書一紙寄余,且戲書其後曰:「野花豔 目,不必牡丹;村酒酣人,何須蟻綠。」太白詩云:「越女濯 素足,行人解金裝。」漸近自然,何必金蓮玉弓乎?亦可 謂善謔矣。

《明狀元事略》:唐皋在庠時,日以魁元自擬,累蹶場屋。 鄉人誚之曰:「徽州好個唐皋哥,一氣秋闈走十科。經 魁解元荷包裡,爭奈京城翦綹多。」唐聞之,志益勵。嘗 題壁曰:「愈讀愈不中,唐皋其如命何?愈不中愈讀命 其如唐皋何!」至是連捷二魁,以狀元及第。

《眉公見聞錄》:吾鄉徐司空達齋名陟,文貞公弟也。初 宦都下南歸,張江陵為文貞門生,與諸君具酒送之, 臨別各上馬去,而達齋醉甚,追至江陵,聯騎而行,以 扇叩之云:「去時還有張老送,來時不知張老死和存。」 張大銜之。王元美公為郎時,適有客席,而嚴世蕃亦 與世蕃久不至,眾客待之良苦。已入,問何故如許來 遲?世蕃云:「忽病傷風耳。」元美笑謂云:「爹居相位,怎說 得傷風?」眾客大笑。而亦有為公咋指者。上海顧小川 為徐文貞公婿,謁見太守方公廉,適有同坐客問:此 君何人,方云:「當朝宰相為岳丈。」其倨如此。三事皆用 蔡伯喈調謔談之,可發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