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不能為地。湯有所愛史魯謁居,知湯弗平,使人上 飛變告文姦。事下湯,湯治,論殺文。」
《蕭望之傳》:望之子育,少與陳咸、朱博為友,著聞當世。 往者有王陽、貢禹,故長安人語曰:「蕭、朱結綬,王、貢彈 冠。」言其相薦達也。始育與陳咸俱以公卿子顯名,咸 最先進,年十八為左曹,二十餘為御史中丞。時朱博 尚為杜陵亭長,為咸、育所攀援,後遂並歷刺史郡守 相。及為九卿,而博先至將軍上卿,歷位多於咸、育遂 「至丞相。育與博後有隙,不能終,故世以交為難。」 《陳萬年傳》:「萬年子咸為御史中丞。是時中書令石顯 用事顓權,咸頗言顯短,顯等恨之。時槐里令朱雲殘 酷,殺不辜,有司舉奏未下。咸素善雲,雲從刺侯教,令 上書自訟。於是石顯微伺知之,白奏咸漏洩省中語, 下獄掠治,減死,髡為城旦,因廢。成帝初即位,大將軍 王鳳以咸前指言石顯有忠直節,奏請咸補長史。」 《薛宣傳》:「哀帝初即位,博士申咸,給事中,亦東海人也。 毀宣不供養,行喪服薄於骨肉。前以不忠孝免,不宜 復列封侯在朝省。宣子況為右曹侍郎,數聞其語,賕 客楊明欲令創咸面目,使不居位。會司隸缺,況恐咸 為之,遂令明遮斫咸宮門外」,斷鼻脣,身八創。事下有 司,況徙敦煌,宣坐免為庶人。
《後漢書寇恂傳》:「恂為潁川太守。執金吾賈復在汝南, 部將殺人於潁川,恂捕得繫獄。時尚草創,軍營犯法, 率多相容,恂乃戮之於市,復以為恥。還過潁川,謂左 右曰:『吾與寇恂並列將帥,而今為其所陷,大丈夫豈 有懷侵怨而不決之者乎?今見恂,必手劍之。恂知其 謀,不欲與相見。谷崇曰:『崇,將也,得帶劍侍側,卒有變, 足以相當』』。」恂曰:「不然。昔藺相如不畏秦王,而屈於廉 頗者,為國也。區區之趙,尚有此義,吾安可以忘之乎!」 乃敕屬縣盛供具,儲酒醪,執金吾軍入界,一人皆兼 二人之饌,恂乃出迎,於道稱疾而還。賈復勒兵欲追 之,而吏士皆醉,遂過去。恂遣谷崇以狀聞,帝乃徵恂。 恂至,引見,時復先在坐,欲起相避。帝曰:「天下未定,兩 虎安得私鬥?今日朕分之。」於是並坐極歡,遂共車同 出,結友而去。
《朱浮傳》:「浮字叔元,沛國蕭人也。初從光武為大司馬 主簿,遷偏將軍,從破邯鄲。光武遣吳漢誅更始幽州 牧苗曾,乃拜浮為大將軍幽州牧,守薊城,遂討定北 邊。建武二年,封武陽侯,食三縣。浮年少有才能,頗欲 厲風節,收士心,辟召州中名宿涿郡王岑之屬,以為 從事。及王莽時故吏二千石皆引置幕府,乃多發諸」 郡倉糓廩贍其妻子。漁陽太守彭寵以為天下未定, 師旅方起,不宜多置官屬,以損軍實,不從其令。浮性 矜急,自多頗有不平,因以峻文詆之。寵亦狠強,兼負 其功,嫌怨轉積。浮密奏:「寵遣吏迎妻而不迎其母,又 受貨賄,殺害友人,多聚兵糓,意計難量。」寵既積怨,聞 之,遂大怒,而舉兵攻浮。浮以書質責之曰:「蓋聞知者 順時而謀,愚者逆理而動。常竊悲京城太叔,以不知 足而無賢輔,卒自棄於鄭也。伯通以名字典郡,有佐 命之功,臨人親職,愛惜倉庫。而浮秉征伐之任,欲權 時救急。二者皆為國耳,即疑浮相譖,何不詣闕自陳, 而為族滅之計乎!朝廷之於伯通,恩亦厚矣,委以大 郡,任以威武,事有柱石之寄,情同子孫之親。匹夫媵 母,尚能致命一餐;豈有身帶三綬,職典大邦,而不顧 恩義,生心外畔者乎!伯通與吏人語,何以為顏?行步 拜起,何以為容?坐臥念之,何以為心?引鏡窺影,何施 眉目;舉措建功,何以為人?」惜乎棄休令之嘉名,造梟 鴟之逆謀,捐傳世之慶祚,招破敗之重災,高論堯舜 之道,「不忍桀紂之性,生為世笑,死為愚鬼,不亦哀乎!」 伯通與耿俠遊俱起佐命,同被國恩,俠遊謙讓,屢有 降挹之言,而伯通自伐,以為功高天下。往時遼東有 豕,生子白頭,異而獻之,行至河東,見群豕皆白,懷慚 而還。若以子之功論於朝廷,則為遼東豕也。今乃愚 妄,自比六國,六國之時,其埶各盛,廓土數「千里,勝兵 將百萬,故能據國相持,多歷年世。今天下幾里,列郡 幾城,奈何以區區漁陽而結怨天子?」此猶河濱之人, 捧土以塞孟津,多見其不知量也。方今天下適定,海 內願安,士無賢不肖,皆樂立名於世,而伯通獨中風 狂走,自損盛時。內聽驕婦之失計,外信讒邪之諛言, 長為群后惡法,永為功臣「鑒戒,豈不誤哉!定海內者 無私讎,勿以前事自誤,願留意!顧老母幼弟,凡舉事 無為親厚者所痛,而為見讎者所快。」寵得書愈怒,攻 浮轉急。明年,涿郡太守張豐亦舉兵反。時二郡畔戾, 北州憂恐。浮以為天子必自將兵討之,而但遣遊擊 將軍鄧隆陰助浮。浮懷懼,以為帝怠於敵,不能救之, 乃上疏曰:「昔楚、宋列國,俱為諸侯,莊王以宋執其使, 遂有投袂之師。魏公子顧朋友之要,觸冒強秦之鋒。 夫楚、魏非有分職匡正之大義也,莊王但為爭強而 發忿,公子以一言而立信耳。今彭寵反叛,張豐逆節, 以為陛下必棄捐它事,以時滅之。既歷時月,寂漠無 音,從圍城而不救,放逆鹵而不討,臣誠惑之。昔高祖